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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推選戈弗雷為耶路撒冷國王及統治的狀況(1099—1187年)

2024-10-09 11:54:28 作者: 席代岳

  這個基督教世界值得紀念的事件過後8天,在拉丁人的首領中要選出一位國王,保衛和統治已經征服的巴勒斯坦。此時教皇烏爾班已經過世,無法與聞。「偉大」的休和沙爾特斯的史蒂芬帶著失去的名望黯然離開,後來經過很長時期的奮鬥,他們在第二次十字軍東征時終於光榮戰死,建立不朽的聲譽。鮑德溫在埃德薩、博希蒙德在安條克分別建立公國。諾曼第公爵和佛蘭德斯伯爵這兩位羅伯特,回到西方接受更為可靠的繼承權,這總比留下競爭這不毛之地的寶座要好得多。雷蒙的嫉妒和野心受到追隨者的指責,全軍一致發出自主和公平的歡呼聲,推舉布永的戈弗雷是聲望最高的第一號勇士。他有高尚慷慨的氣魄,願意接受充滿危險和光榮的職責,在救世主戴著荊冠的城市,虔誠的朝聖者不願意有任何人僭用王室的名號和紋章。耶路撒冷王國的創建者滿足於聖墓守護者和男爵這兩個更平易近人的頭銜。

  但戈弗雷的統治只維持一年(1099年7月23日—1100年7月18日),時間太短,無法為公眾謀求幸福,因為他即位不過兩個星期就受到戰場的召喚。埃及的蘇丹率軍接近,因為他們的速度太慢沒能阻止耶路撒冷的失守,現在急著採取報復的行動。穆斯林在阿什凱隆會戰中全軍覆沒,拉丁人在敘利亞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法蘭西諸侯英勇善戰的聲名遍傳世界,他們在這次行動以後便長久告別了聖戰。這場戰事部分的光榮來自兵力相差的懸殊,法蒂瑪王朝的騎兵和步卒數以萬計,我們雖然無法獲得準確的數量,但除了3000名阿比西尼亞人或黑人,因為害怕受到嚴厲的懲罰能夠堅持不退,其他南方的蠻族在第一次交戰後就四散奔逃,塞爾柱人的積極勇敢與埃及土著的懶散陰柔形成有趣的對比。等到蘇丹的劍與旗幟懸掛在聖墓被當成祭品,新即位的國王很高興地擁抱他離開的戰友,讓英勇的坦克雷德維持由300位騎士和2000名士卒組成的軍隊,用來防護整個巴勒斯坦地區。

  戈弗雷的統治很快受到一名新仇敵的攻擊,只有這個無比狂妄的人物才會將耶路撒冷的國王當成懦夫。普伊主教阿德瑪無論在會議上還是戰場上都有極其卓越的表現,他在安條克發生瘟疫時亡故,其餘的教會人員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傲慢和貪婪,他們曾用煽動性的喧囂要主教的選舉應先於國王。合法教長的權柄和收益為拉丁教士篡奪,希臘人和敘利亞人受到異端或分裂的譴責,被排除在外,還認為這很有道理。東部的基督徒在解救者嚴苛的奴役下,無比懷念阿拉伯哈里發寬容的統治。戴姆伯特是比薩的總主教,長期接受羅馬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和計謀,現在他帶著本國同胞的一支艦隊前來增援聖地,在沒有競爭對手的情況下,成為教會有關宗教和世俗事務的領袖。新任教長立即攫取了統治的權力,這是勝利的朝聖者用鮮血和汗水換來的。戈弗雷和博希蒙德願意舉行敘任儀式,從教長手裡接受封地的所有權。但戴姆伯特還覺得不夠,要求對耶路撒冷和雅法有直接的所有權。解救聖地的英雄並沒有立即嚴詞拒絕,他願意與教士進行談判,將每座城市的四分之一讓給教會。但最終戈弗雷過世,沒有子女可以繼承他的權力,故作謙遜的主教對於其餘部分最後歸屬教會感到滿意,或許他以後會在開羅或大馬士革再要求一個新的位置。

  征服者要是沒有獲得教會的恩惠,這個新成立的王國儘管只有耶路撒冷和雅法,以及鄰近地區的20多個村莊和市鎮,還是會被人奪走。在這個狹窄的疆域之內,穆斯林仍舊居住在很難攻陷的城堡內。農民、商人和朝聖者經常要面對來自國內的敵意。戈弗雷和他的繼承人,也就是他的弟弟和表弟這兩位鮑德溫,靠著軍隊讓拉丁人過上了更為舒適和安定的生活。後來他們向外擴張領土,雖然沒有數以百萬計的臣民,但看來與猶大和以色列古老的君王不分軒輊。他們從威尼斯、熱那亞和比薩甚至佛蘭德斯和挪威的艦隊獲得強大的援助,陸續占領了濱海城市拉奧狄凱亞、的黎波里、提爾和阿什凱隆,整個海岸地區從斯坎迪羅到埃及邊境,全部為基督徒的朝聖者據有。要是安條克的君主放棄最高的地位,埃德薩和的黎波里的伯爵都承認是耶路撒冷國王的諸侯,那麼拉丁人統治的地區就越過幼發拉底河,而霍姆斯、哈馬、大馬士革和阿勒頗是穆斯林征服敘利亞以後僅能掌控的4座城市。

  法蘭克民族和拉丁教會的法律和語言、習俗和稱呼,就此逐漸傳入海外的殖民地。按照封建制度的民法體系,主要的國家和下屬的領地可以由男性或女性的世系繼承。但第一代征服者的子女都是不成材的墮落者,他們只能享受奢侈的生活,早晚會被時代淘汰。偶爾會有人盼望從歐洲有新的十字軍士兵過來。有666位騎士服役執行封建制度的任期和權利,預期可以獲得的黎波里伯爵麾下200位騎士的援助,每位騎士有4名騎馬的扈從或弓箭手伴隨進入戰場。教會或城市供應5075名下級武士,可能都是步卒。王國全部合法的民兵組織不會超過1.1萬人,這樣薄弱的守備兵力要對抗四周數以萬計的薩拉森人和塞爾柱人,還是岌岌可危的。

  

  但是耶路撒冷的聖約翰醫院騎士和所羅門聖殿騎士興建了防禦能力最強大的要塞,這些聖戰組織是寺院生活和軍事訓練最奇特的結合,雖然可能是出於宗教狂熱的推動,但必定獲得了策略需要的認可。歐洲貴族的精英分子渴望加入這個備受尊敬的軍事階級,能夠佩戴十字架的標誌,立下神聖的誓言,這種精神和紀律可以永垂不朽。2.8萬個農莊或采邑被立即捐獻出來,能夠維持一支包括騎兵和步兵在內的正規軍隊,用來保護巴勒斯坦的安全。但嚴峻的修道院生活很快在軍隊的演練當中消失無蹤,基督徒士兵的傲慢、貪婪和敗壞使得人神共憤。他們要求罪行的豁免權和司法的權力,擾亂了教會與國家的和諧。他們出於猜忌的爭功心理,使得公眾的和平陷入危險的境地。但即便在他們的行為最為荒唐放蕩的時期,醫院和聖殿騎士還是保有無所畏懼和宗教狂熱的特質,他們為了服務耶穌基督,將生死置之度外。騎士制度的精神是十字軍的本源和成果,後來醫院騎士團從聖墓移到了馬爾他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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