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體觀測——聯繫地球與地外文明的紐帶
2024-10-09 11:39:22
作者: (美)霍格蘭
埃及曾擁有歷史悠久而傑出的古代文明。它歷經鴻蒙愚昧的開端,持續了長達3000年之久的「王朝時代」。在這3000年中的某個階段,為了崇奉「既是神又是國王」的法老,古埃及人建造了巨大的建築物。當你想起埃及,一定會同時想到古埃及龐然大物般的土建工程,包括「人造山巒」金字塔,還有法老的石雕像——為使其靈魂不朽,人們用巨大的石塊將法老神化。
埃及古代史也是一段紀念碑建築史,法老的形象被塑造得更像是神一般的英雄,而非凡人。新王朝時期,法老拉美西斯二世下令建造了許多雕像和廟宇,還在懸崖石壁上鑿刻了一組他本人的巨型雕像,俯視著尼羅河,希求自己的榮耀能夠得到萬世的尊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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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偉的阿布辛拜勒神廟,矗立著鑿刻在砂岩峭壁上的拉美西斯二世雕像,像高67英尺,把拉美西斯表現為一個神的形象。往北一點則是妮菲塔莉王后的專屬神廟,同樣的宏偉壯闊,還有四座體積更大的拉美西斯二世砂岩雕像和兩座王后雕像。
作為一個幅員遼闊、曾經是地中海霸主的古代帝國,這些古蹟代表了古埃及最高的建築水平。這讓我想到另一顆紅色行星上那座仰望天空的巨型雕塑,它的旁邊幾英里處也有一組大型「建築」,它們顯然關係密切。我很想給它們的「建築者」留下幾行描述的文字,因為它們的宏偉形制讓我想起了詩人雪萊觀看拉美西斯的雕像之後寫下的詩句:
一張破碎的石臉,掉在近旁的沙土上,一半沉入沙里;
石座上還銘刻著這樣的字句:我名奧西曼狄亞斯,王中之王:看我的豐功偉績,強者都自嘆弗如!
古老的尼羅河畔與「海盜號」照片中的遙遠火星上,居然都有比真人還要大的紀念雕塑,實在是匪夷所思……又極端令人著迷。
我不由得想,這兩個文化也許真的有聯繫,它們的建築形式幾乎是一樣的,都屬於大型土木工程,都需要投入大量資源。而古埃及人投入資源的驅動力十分簡單明確:為了宗教目的,為了連接物質世界與想像中的世界。
這樣一種宗教,能否成為「羅塞塔石碑」[3],幫助我們揭開火星上的謎團呢?
突然之間,我腦中靈光乍現,無意間找到了地球與火星在這件事上的相似之處,可以更好地解釋火星之城與「火星臉」存在的原因。
切入點就是位置的安排。
古埃及神廟,甚至金字塔,都是按照天體的排列來安排位置的,有的再現了某些恆星的位置,有的強調突出的是太陽初升時的位置。迪彼得羅與莫倫納早就注意到,「金字塔」位於「火星臉」的西南方10英里處,指向北方,一如著名的古代埃及金字塔。
然後我意識到:連接火星之城與「火星臉」的「大街」走向並不是我之前隨意猜測的「東-西」,而是「東北-西南」——恰好朝向日出與日落的方向。
難道這是火星之城的特意安排嗎?如果站在「城市廣場」上,在一年中特定的某個日期,你將看到太陽直直地從「火星臉」的後方升起,難道這是火星夏至日或冬至日到來的標記?
為了尋找答案,我開始了一系列的運算。
地球上眾多古代文明信奉的宗教基本上都與天文學有關。從著名的巨石陣遺蹟建造者、偉大的古埃及人,到近東的所有文明的先民們,都清楚1恆星年[4]有多長。
這些文明對天文學的追求與「好奇」和「人類共性」無關。在技術落後的時代,古文明先民研究、總結天文學知識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生存。如果不具備觀測太陽的知識,就無法生存。例如一年中太陽是如何移動的、它的活動又是怎樣影響地球上的生物圈的等等。
如果我可以用數學方法找到火星之城與「火星臉」的聯繫,那在證明它們「是智慧生物建造的」這一方面,無異於是里程碑式的發現。同時這也是確定此種生物建造火星之城和「火星臉」時的文明水平與進化程度的關鍵線索。
如果我是對的,如果火星之城與「火星臉」確實是根據太陽來安排位置的,那麼從許多層面上來講,這都是一個了不起的發現,它將證明我之前提出的所謂「原始」文明的理論:
每個社會在其文明伊始,都一定會與天文學建立紐帶關係。因為無論任何文明,若想要生存、發展和繁榮,就必須首先掌握行星運動的基本規律。
我準備將這條基本的古代天文學規律運用到火星和第一個被人類發現的地外文明,即火星文明上面,這簡直難以置信。
我的計算原理相當簡單。
先從基本的原則開始:首先,行星的繞日軌道與它的自轉軸之間有一個特定的夾角。以我們熟知的地球為例:地球自轉軸與繞日軌道的夾角是66.5度。那麼,當地球繞日旋轉時,地球上的觀測者會看到什麼?
地球的自轉會讓人覺得地球之外的物體,如星星、月亮和太陽等等,都呈現「東升西落」的特點。不過,這只是籠統的描述。因為我們是在一個自轉軸傾斜的行星上,所以太陽只會在它的年位移軌跡與天球赤道相交的時候,才準確地東升西落,這種情況一年只出現兩次,即春分和秋分。當傾斜的自轉軸所在的平面朝向太陽運動,則會出現夏季和冬季。
旋轉的兩個端點叫作「至日」(是指太陽仿佛靜止不動——它會在東升西落向南/北方向運動時暫停一下)。
對古人來說,地球軌道面與各參照系平面之間這些複雜的互動,要通過觀察太陽的位移才能更好地理解。
一年中有兩次,太陽會準確地從正東方升起,再準確地從正西方落下。隨著一年時間的推移,太陽會出現在離方位點最遠的位置,在夏季的「至點」,太陽在東方最偏北處升起;在冬季達到「極致」的時候,太陽在東方最偏南處升起。
古人和我們現代社會那些缺乏熱情的觀測者不同,他們的時代充滿了各種不確定,幾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就足以讓他們擔心明天的午餐在哪裡,而且原始人一開始也不懂得季節是循環往復的,當他們看到太陽每天從更往南一點的地方升起來,而白晝時間越來越短(還越來越冷),便開始擔心「太陽神」會離開天空,甚至一去不回。
因此,為了標記季節變更以及確定何時向太陽神獻祭,請他「留在天上」,早期文明的先民在世界各地豎起各式各樣的標記物,作為太陽「消失」的預警。
這些大家熟知的至日標記有許多形式,包括「巨石陣」、索爾茲伯里平原上的「巨石圈」,以及許多人造的與地平線起落點精準吻合的標記,例如土丘或山峰等。不過,雖然外在形式不同,這些標記物的建造目的是一致的:標出太陽在地平線上向南向北運動的「結束點」——至日,從而抓住季節的規律。
現在我們思考一下火星。
上文闡釋的原理——行星繞日旋轉、自轉軸與軌道面的夾角以及行星表面季節的變換,對個別觀察者甚至整個文化都會起到決定性的影響。假如火星人存在,他們也不會例外,因為太陽在火星地平線上的運動規律基本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