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2024-10-09 10:19:38
作者: (美)比爾·布萊森
有那麼幾件事,你要麼得是個英國人,要麼至少比我年長,要麼就上述兩個條件兼備,才可能甘之如飴:噪音爵士樂,只鑽了一個洞的鹽瓶,「馬麥脫」酸酵母(這是一種可以吃的酵母精,看上去就像是用一種工業潤滑劑的配料鼓搗出來的),格雷切·菲爾茲[1]唱《薩麗》,喬治·弗姆比[2]做任何事,舊貨義賣會,用你自己切開的麵包做三明治,正宗的奶茶,水煮捲心菜,堅信居室用電的布線問題是個適合聊天的好題目,蒸汽火車,用一台煤氣烤架做的吐司,認為跟你的配偶一道去選牆紙能順理成章地構成「快樂一日游」,用某種非葡萄的物質釀的酒,沒有取暖設備的臥室和浴室,在海灘上豎起擋風牆(天,拜託,但凡你需要一面擋風牆,那幹嗎要到那裡去呢?),還有板球。說不定,還有一兩件,我此刻一時沒想到呢。
我並不是說這些玩意兒很糟糕或者很煩人或者誤入歧途什麼的,只不過它們的整體價值和魅力我無從領會罷了。在這個類別里,我也願意暫時把「牛津」加上去。
這麼說吧,我對這所大學及其長達八百年孜孜不倦的知識苦役懷著最大的敬意,但是我得承認,我完全不明白這樣做究竟目的何在,畢竟如今的英國已經再也不需要那種能用拉丁文講雙關語的殖民官員了。我是想說,當你目送著所有這些導師和學生大步流星地從你身邊經過,個個都全神貫注地深入探討「萊布尼茲-克拉克論戰」[3]或者「後康德主義美學」時,你心裡會琢磨:真夠賞心悅目的,不過,或許,在一個失業人口多達三百萬且最近的偉大發明得追溯到噴氣發動機的國度里,這樣做是不是略微有點兒任性呢?昨晚的「十點檔新聞」里剛剛播過一條新聞,說「三星公司」正在泰恩賽德造一座新工廠,將提供八百個工作機會給那些樂意穿上橙色連衫褲工作服且每天早晨肯用半個小時打打太極拳的人。你儘管說我是個冥頑不化的鄉巴佬好了,反正在我看來——而且我是出於友情才提出此項觀點的——但凡一個國家的工業實力已經跌落到需要依賴韓國的公司為其提供未來經濟保障的地步,那麼,它也許就應該調整一下教育重心,也許還應該費點兒心思琢磨琢磨,到了2010年左右能靠什麼來供應餐桌。
我記得,多年前有一回我看《大學挑戰賽》的國際版特別節目——在美國,這個節目名叫《學院季後賽》——由一支英國學生隊對壘一支美國學生隊。那支英國隊贏得實在太輕鬆,以至於整個比賽過程都籠罩在一種尷尬的靜默中。這頭的英國人一個接一個地拋出正確答案,那邊的美國佬卻只有皺緊眉頭、坐立不安、冥思苦想(這個你從他們的眼神里就看得出來)的份兒——那該死的「轉世輪迴」是什麼意思?最後的比分類似於12,000∶1,而這個結果也讓那幾個英國人大為窘迫,顯得可憐巴巴,因為最讓英國人深感不安的事情,就是讓別人看見自己在某一方面特別出色了。不過,問題在於:我一丁點兒也不懷疑,如果你一路跟蹤參賽選手的軌跡,看看他們後來的發展,你就會發現,那些美國人個個都靠買賣證券或者開一家公司賺來85萬年薪,而那些英國人卻在研究16世紀「下西里西亞」[4]的合唱音樂的音調特徵,身上還穿著打了洞的套頭衫。
不過,甭擔心。牛津自從中世紀以來就卓爾不群,而我也拿得准,哪怕等它變成「牛津大學(英國索尼)有限公司」之後,它也還是會卓爾不群。務必說明一點,這所大學如今已變得越來越有商業頭腦。就在我去造訪之時,他們剛剛打完了一場成功的募款戰役,歷時5年,籌資3.4億英鎊。這事不但讓人大開眼界,而且也讓他們終於領悟了企業贊助的好處。如果你仔細查看這所大學的辦學計劃,就會發現其中到處都提及諸如此類的玩意兒:什麼「全新碎麥(未添加糖或鹽)東方哲學教授」啦,「哈里斯地毯數千品種每日低價現貨供應商業管理學院」啦。
這類企業贊助的事情似乎在近年來已經悄無聲息地滲進了英國人的日常生活。如今你能看到「佳能聯盟」「可口可樂杯」「恆備賽馬會」和「大使世界撞球錦標賽」。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擁有「凱洛格特色餡餅皇太后」「三菱公司尊榮推介之攝政公園」和「三星城」(即前紐卡斯爾市)之類的名堂了。
不過我已經跑題了。我對牛津的怨言與募集資金毫無干係,跟它教育學生的方法也全無瓜葛。我對牛津的怨言是:它有那麼多地方實在是難看。不妨跟我沿著默頓街走上一遭,我來指給你看看,我說的是什麼意思。當我們漫步走過基督堂學院背後,請留心聖體學院那刻意營造的寧靜氛圍,請留心擁有七百年歷史的默頓學院散逸著的甜美光芒,請留心我們的身心正沉醉於一座建築學寶庫——這是世界上歷史建築最為密集的區域,請留心默頓街為我們展現了一幅不容置疑的宜人畫卷:鱗次櫛比的山牆建築,精心鍛造的鐵門,建於17世紀至18世紀的雅致居所。有幾棟房子的立面,已經被草率地加上了電線(但凡是別的思維更有條理一點的民族,會把這種玩意兒放到室內去)。不過,這也不打緊。畢竟,這些東西不大容易引人注意。可是,在路之盡頭那個避無可避還令人討厭的東西又是什麼呢?那是個變電站嗎,還是精神病友們設計的中途客棧?不,那是默頓學院的學監宿舍,是個在20世紀60年代草草建成的沒頭沒腦的小毒瘤,偷偷混進了一條原本大體上可以算是完美無瑕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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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跟我回到凱波爾街吧,那是一條被人遺忘的巷子,湮沒在默頓街和主街之間那些縱橫錯雜、風景如畫的小路中。凱波爾街的最東端是一個迷你廣場。毫無疑問,那裡亟需一座小噴泉、一片樹陰,也許還需要幾張長椅,但是到頭來我們只找到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兩三輛並排停靠的車子。再去看看奧麗爾廣場,那裡停著一堆更邋遢的廢車。接下來再沿著一條名叫「玉米市場」的街道(路上你就甭看風景了,這裡真是太醜了)往前走,經過布羅德街和「聖吉爾斯」(這回汽車亂得更離譜了),最後讓我們筋疲力盡、萎靡不振地停下腳步,就停在那坨肆無忌憚的混凝土醜八怪外面,那是這所大學位於威靈頓廣場上的行政辦公樓。得了吧,別在這裡逗留。讓我們回頭再順著玉米市場回去,穿過克萊恩頓購物中心那幅糟糕而單調的畫面——天花板壓得低低的,燈光打得暗暗的;然後再走上皇后街,經過同樣乏善可陳的「西門購物中心」和「中央圖書館」——後者的那幾扇窗戶,沒心沒肺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路人;再來到牛津郡議會廳,在這個特大號膿包門前歇歇腳。我們可以穿過聖艾比斯區再往前,經過地方法院那棟粗野得登峰造極的庭院,沿著荒涼的「奧克斯彭斯路」向前走,那裡有個「輪胎及排氣裝置中心」,還有可憐巴巴的全無風景可言的溜冰場和停車場,接著走到「公園角街」上,撲面而來的是一片忙忙碌碌、邋裡邋遢的景象。不過,我想,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在郡議會廳大樓就停下來吧,讓我們疲憊不堪的雙腿解放解放。
其實,對於上述這些,我也並不覺得有多麼困擾,問題是,但凡你在牛津跟什麼人說話,對方總是認為此地是天底下最最漂亮的城市之一,還會扯出一通涉及精心保護、適宜居住的話來。我知道,會有那麼一些時刻,牛津美得無可言喻。基督堂草坪、拉德克利夫廣場、學院方場、凱特街和特爾街,皇后巷以及大部分的主街,植物園、波特草坪、大學公園、克萊恩頓院,整個的北牛津——一切都很美。這裡集合了全世界最棒的書店,有一些頂級酒吧,此外,與其他所有同等規模的城市相比,這裡擁有最精彩的博物館。這裡有一個無與倫比的室內市場,有謝爾頓尼亞劇院,有伯德里安圖書館,散落在四處的景致足以將你的心融化開。
不過,也有好多東西錯得那麼離譜。怎麼會這樣呢?這是個挺嚴重的問題。那些20世紀60年代到70年代的城市規劃者、建築師和學院實權人物到底中了什麼邪?你知道嗎,曾經有人正兒八經地提議過把一個名叫「傑利科(Jericho)」的優雅的工匠聚居區拆毀,然後開出一條疏導路斜穿過基督堂草坪!這些出主意的人非但誤入歧途,而且簡直瘋狂得應該繩之以法。然而,類似行徑卻在降低程度之後,在整個城裡被反覆實施。只要看看默頓學院的學監宿舍就知道了——而那裡還根本算不上城裡最糟糕的建築呢。它居然能夠建成,這本身需要讓多少不太可能的事兒同時發生啊。首先,得有個建築師把它給設計出來,他得在一座浸淫於建築傳統長達八百年的城裡信步遊走,然後殫精竭慮地構思出這麼一個玩意兒,看上去活脫脫就是一台長了窗子的烤麵包機。其次,默頓得出動一個委員會,裡頭的人個個都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他們得向自己對子孫後代肩負的責任致以最非凡的侮慢,對自己說:「你瞧,自打1264年以後,我們一直都在炮製漂亮的建築,這回就換換口味吧,弄個難看的。」再次,規劃當局還得發話:「好啊,幹嗎不呢?反正別的地方爛得多啦。」最後,整個城市的學生、導師、店主、辦公室職員、牛津維護信託基金會的成員統統得默許,一個屁也不放。把這種情形乘以,好比說,乘以兩百、三百或者四百,就構成了今日之牛津。你現在還能告訴我,這是全世界最美麗、保存得最完好的城市之一嗎?恐怕不能了吧。人們用粗鄙不堪的冷漠和叫人扼腕的無能來對待這座美麗的城市。這種情形已經持續得太久了,每一個在牛津居住的人都應該感到一點羞恥。
我的天!瞧我這通發泄!讓我們輕鬆一下,去看看幾樣好東西。比如阿什莫里恩博物館。那是個多麼了不起的機構啊。它是這個叫地球的星球上最古老的公共博物館,當然也是最好的博物館之一。為什麼那裡總是如此空曠?我在那裡耗掉了一個長長的上午,彬彬有禮地細細審視那些古老的文物。此地唯我獨享,除我之外只有一隊學校里的孩子,只能時不時地看見他們在房間之間飛奔穿梭,稍後又會有個看上去飽受折磨的老師追過來。然後,我一路閒逛著走到皮特河和大學博物館,這兩者模樣古怪,一副「歡迎回到19世紀70年代」的架勢,看起來賞心悅目。我在黑井書店和迪倫斯書店裡左尋右覓,在巴里奧爾學院和基督堂學院裡東張西望,在大學公園和基督堂草坪上優哉游哉,再往外逛到傑利科,在北牛津那些不事張揚、俊秀挺拔的樓宇間徜徉。
或許,對於可憐的老牛津,我太刻薄了。我是說,那裡基本上是一個出色的地方,有煙霧繚繞的酒館,有書店,還有儒雅博學的氣場,只要你的眼睛單單盯住那些好東西,絕對別到玉米市場街或者喬治街附近溜達就行了。我特別喜歡這裡的夜,當車水馬龍的聲響消失得足夠徹底時,你就用不著戴氧氣面罩啦,主街上觸目皆是那些不曉得怎麼會如此流行的烤肉攤,這些玩意兒對我沒什麼誘惑力(怎麼會有人吃那種看上去這麼神秘的玩意兒,就好像是從死人的腿上切下來似的),可它們周圍確實籠罩著某種孤傲詭異的光芒。我喜歡蜿蜒在高牆之間的僻靜小巷裡的幽暗。在那裡,你簡直覺得自己會給開膛手傑克[5]或者沒準兒哪個烤肉批發商用叉子戳起來大卸八塊。我喜歡在「聖吉爾斯」漫步,兀自沉浸在布朗餐廳那忙忙碌碌、觥籌交錯的氣氛中——那是一個既美妙又友善的所在,沒準兒在整個英國,唯獨在那裡,你既能吃上一種頂級的愷撒沙拉,又不必坐著忍受震耳欲聾的音樂,置身於一大堆仿製的「66號公路路牌」[6]之間。頂頂要緊的是,我喜歡在那些酒館裡喝幾杯。在那裡,你大可以持書而坐,也不至於被人當成一個社會異端;在那裡,你大可以與開懷大笑、生氣勃勃的年輕人為伍,一時想入非非,仿佛昔日重來——那時節,你也曾精力旺盛,肚子上也沒長什麼贅肉,也曾認定,性這玩意兒,可不單單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可以躺下來歇一歇的機會。
先前我在訂飯店時一時性急,說我會連住三晚。結果,還沒挨到第三日中午,我已經開始有一點坐立不安了,於是我決定到薩頓考特尼走一走。沒旁的理由,只因為喬治·歐威爾[7]葬在那裡,而且看起來距離也算恰到好處。我順著河邊的草地走出城去,走到北新斯基村,然後繼續往前向野豬山進發,途中穿過的一塊名字很古怪的地盤——我吃不大准,好像叫「奇爾斯威爾谷」或者「快樂谷」。前一晚下過雨,沉甸甸的黏土粘在我的靴子上,弄得我舉步維艱。沒過多久,我攢起的爛泥體積已經是我雙腳的兩倍。再往前走一點,路上覆滿了沙礫,或許原本這樣做是為了便於行走,可實際上那些沙礫粘到了我那滿是泥濘的靴子上,弄得我就像是在腳上拖著兩隻特大號的醋栗圓麵包走來走去。攀到野豬山頂,我停下來玩味眼前的景致——正是這裡,使得馬休·阿諾德[8]寫下了那些常常被人引用的句子,跟什麼「做夢的塔尖」有關,如今,這裡也被那些高歌猛進的高壓電線塔無情地破壞了(說到電線塔,牛津郡擁有的數量之多,遠勝於我所知道的其他郡縣)——然後用一根棍子把爛泥從我的靴子上刮下來。
野豬山頗有些招人喜歡的大房子,不過我想我可沒法開開心心地在那裡定居。我注意到有三條車道上都豎起牌子,上面寫著:不准掉頭。你倒說給我聽聽,你得是怎樣的小氣鬼,對你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又得有怎樣可笑的占有欲,才會豎起這樣一塊牌子啊?讓幾個迷了路或者開錯方向的人在你的車道邊緣掉個頭,到底可能產生怎樣的傷害呢?但凡開上這樣的車道,不管有沒有必要,我總是故意掉個頭,而且我鼓勵你只要有機會也跟我學一把。將你的喇叭連按兩三下,務必讓那屋主看到你,這一向就是個好主意。
我從森寧威爾出發,沿著一條僻靜的小路抵達阿賓登。阿賓登擁有我所見過的最漂亮的廉租房——大片大片的草坪,整潔雅致的房子——還有小巧而堂皇、造型頗為奇特的市政廳,高高地矗立在石柱基座上,就好像有人指望此地會遭遇四十年一遇的洪水似的,不過對於阿賓頓,我也只打算說這些了。那裡有最最駭人聽聞的商業區,我後來發現,當初為了打造這片區域,拆毀了好多中世紀的房屋,而且有某種冥頑不化的、誓將周邊地區變得醜陋不堪的信念貫徹始終。
薩頓考特尼看上去比我根據地圖記憶的要遠好多。不過,這段路走得很開心,時不時地能看到泰晤士河景,而那裡也確實值得一去,因為那實在是個迷人的地方,有幾處雅致的住家,有三個看上去頗為宜人的酒吧,還有一小片綠地,其中樹著一塊戰爭紀念碑,一旁的墓地里非但埋葬著喬治·歐威爾,而且長眠著H.H.阿斯奎斯首相。你儘管說我是個不可救藥的艾奧瓦州的鄉下小子好了,反正我只要想到在這小小的英倫三島上,居然如此密密麻麻地鋪滿了豐功偉績時,就會禁不住感動。單單是在一片鄉村墓地上,你就能找到兩位世界級大人物的墳冢,這有多麼了不起啊。他們兩位但凡能勻一個到我們艾奧瓦來,都會讓我們自豪——事實上,哪怕是「非凡馬切斯特」或者那個發明了交通錐標的傢伙,或者多半不管是誰,都會讓我們自豪。
我走進墓園,找到了奧威爾的墓。那裡栽著三叢凌亂的玫瑰花,有隻玻璃罐子裡還插著幾朵假花,罐子後面立著一塊素樸的石頭,銘文簡潔扼要:
埃里克·阿瑟·布萊爾[9]長眠於此
生於1903年6月25日
卒於1950年1月21日
這個調調不怎麼感傷吧?附近就是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的墓。這是那種形似茶葉罐的墓,已經漸漸陷進地里,情勢頗叫人擔憂。他的銘文同樣言簡意賅:
牛津及阿斯奎斯伯爵
1908年4月至1916年擔任英格蘭首相
生於1852年9月12日
卒於1928年2月15日
有沒有發現這裡頭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我打賭,但凡你是個蘇格蘭人或者威爾斯人,就能窺見端倪。這塊地方整個兒都有點怪。我的意思是,這個墓園裡明明有一位著名作家的墳冢,卻弄得像是無名之輩,似乎葬在這裡的是個叫花子,而另一位,顯然他已被子孫後代完全忘記他到底是哪國的首相,而且那座墓看上去真的岌岌可危,仿佛隨時都要被地球吞沒似的。阿斯奎斯隔壁躺著「於1950年4月29日入睡」的魯本·勒弗里奇,附近還有一座墳由兩個男人分而享之:「塞繆爾·劉易斯,1881—1930」和「阿倫·斯雷特,1924—1993」。這是個多麼迷人的小社會啊——在這裡,兩個男人合穴而葬,還有人在「入睡」的時候就被活埋。
於是,轉念一想,我認為英國人把奧威爾和阿斯奎斯都留下來也不妨事,我們艾奧瓦人只要能得到那個被人活埋的傢伙,也就心滿意足啦。
[1] 格雷切·菲爾茲(1898—1979),影歌雙棲女明星。
[2] 喬治·弗姆比(1904—1961),英國著名喜劇演員及歌星。
[3] 萊布尼茲(1646—1716),德國近代哲學家、科學家。克拉克(1675—1729),英國哲學家。二者之間曾以書信展開一場著名的論戰。
[4] 中歐東部一地區。
[5] 指1888年8月至11月間在倫敦東區至少殺死7名妓女而始終逍遙法外的殺人犯。
[6] 美國歷史上著名的交通要道,被美國人視為「母親之路」,對美國的經濟和文化影響至深,因而這條路上的路牌被大量仿製成紀念品。
[7] 喬治·歐威爾(1903—1950),英國著名作家、新聞記者,以反烏托邦政治諷刺小說《一九八四》和《動物農莊》聞名。
[8] 馬休·阿諾德(1822—1888),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的詩人和評論家,主要著作有抒情詩集《多佛海灘》等。
[9] 喬治·歐威爾的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