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 TO WEAR PERFUME 如何使用香水
2024-10-09 09:57:48
作者: 尼爾·查普曼
看上去輕而易舉,噴上或輕拍就行,無論何時何地。從很多方面來說你興許是對的;香水原本就是為了讓你聞起來更好而創造出來的東西,一種在合適的時間使用的增強劑,修飾你的形象,讓你更具魅力。有什麼可能出錯呢?
好吧,在我看來,錯可百出。首先,香味儘管為你所選,但可能完全不適合你的皮膚類型和(或)個性:不用懷疑,香水在每個人身上的實際氣味是完全不同的。我們每個人都有一種獨特的化學物質,隨情緒、溫度、季節、我們吃的食物而變化——同一種香水即使在一個人身上也無法保證氣味永遠相同,更別提不同人了。
我的皮膚往往會帶出香水中的尾調,譬如香奈兒19號(N°19 by Chanel)在我身上能散發出男子氣的香根草和皮革味。但在其他人身上,它的綠調聞起來可能更幽雅,像是山谷中的鳶尾和百合。這是我的體會,並非消極,而正相反,百分之百的積極。因為,找到一種可以完全與你的化學特質匹配的氣味,然後你就可以用自己獨特的方式來使用它,這才是「專屬香水」的本質!那氣味必須本能地完全吸引你,在你們確認彼此之前,你需要用一整天和它相處,看它如何從前調到尾調,在你的皮膚上慢慢發展,確保你享受它的所有階段。與一款香水戀愛,僅僅依靠快速一嗅獲得第一印象遠遠不夠,它的全部狀態必須都適合你才行。很多次,我嘗試了一些新玩意兒,我喜歡它們開始和中間階段的表現,卻被後來出現的尾調嚇壞了,就像發現一個你認為值得信賴的人實際上是一個連環殺手……在我身上聞起來糟糕的氣味,在你身上也許會有好的效果,反之亦然;這樣的事也在我身上發生了很多次:朋友們買凱卓的叢林大象(Jungle L'éléphant by Kenzo),大多是因為它在我身上的味道——神奇的廣藿香、香草和甘草,然而當他們聞到自己身上的「大象」時,尖叫著奔向了洗手池。即使要了我的命,我也無法駕馭大多數玫瑰香水,儘管我愛它們;而我認識的其他人,則可以聞起來像露水玫瑰園一樣清新。顯然,我們都適合不同的東西,這就是為什麼首當其衝地「選擇正確的香水」是如此重要。不過除了這些基本原理之外,還有一個問題是,如何在身體上使用香水,香水的用量,以及在什麼情境下使用。
THE BASICS
基本原則
對我來說,提到使用香水,首先聯想到的是一塊空白畫布。一個畫家會要求一塊乾淨的畫板,那時他們才會舉起刷子刷上顏料。你也不會往不乾淨的餐盤裡盛上自己辛苦做的大餐吧?香水也是如此。雖然有些氣味,特別是清新的水生調和古龍水,正是為了那些期待乾淨清爽的願望而存在的。總的來說,你都希望皮膚在噴灑香水之前保持清潔,好讓香味如願綻放。這也取決於個人,當然,還有品位——未洗淨的自然體味與麝香、性感的香水混合在一起時,有時會產生非常性感的效果;如果那人夠幸運,「髒上加髒」也會令人驚奇;不過絕大多數時候,任何人直接在髒髒的皮膚上噴上不怎麼樣的香水,結果都不會受歡迎。噴在乾淨的皮膚上,至少確保了香水有最好的機會表現出它最好的味道。
下一個需要考慮的陷阱是,你使用的洗漱用品可能與香水並不協調。我們生活在一個芳香過度的世界。濃香洗衣粉、織物柔軟劑、沐浴露、洗髮水和護髮素、除臭劑噴霧……老實說,在這嘈雜和不協調的背景下,如果你不小心,你那昂貴的香水最終可能淪為多餘的東西。就我而言,我真心喜歡洗衣清潔劑那種柔軟、蓬鬆的氣味(它本身也含香水),這是我力求在工作環境中達到的效果,畢竟在那兒,任何其他味道都有可能讓人感到唐突。不過周末,我不會用那樣的產品洗衣服,也不會用某些洗髮水,特別是如果我打算好了,要好好展示一款非常好的香水的話。迷失在氣味的摻和之中毫無意義;或者更糟,你身上所有競品產生激烈衝突,結果是毫不協調的化學物質們完全隨機地混合。沒有最糟只有更糟,你可能會讓錯誤的泡泡糖或電子菸的味道,或是生洋蔥、香菸的味道毀掉一切。[在嚼口香糖的問題上,細節非常重要。有天晚上我讓朋友們抓狂了,原因是我身上散發著濃濃的茴香氣息的迪斯科風格經典香水,阿莎露同名男士(卡門情人)(Azzaro pour Homme by Azzaro),混合著我特別挑選的箭牌留蘭香口香糖的味道。我知道這種組合會起作用,但絕不曾想過要讓口香糖干擾其他氣息。當然,作為一個真正的香水狂人,我可能對這些感官細節關注過了頭,但它們絕對值得注意。]
HOW TO APPLY YOUR PERFUME
如何灑上你的香水
我經常驚恐地看到大多數人使用香水的方法:把它噴在一隻手腕上,然後用力揉搓到另一隻手腕,接著用這個濕潤區域塗抹身體的其他地方(這已經碾碎了香水微妙平衡的前調,破壞了它應該給人的第一印象)。這顯然不是正確之道。相反,你可以噴灑或輕拍,然後讓它自然蒸發。酒精就像是皮膚上的一座發射台——如果你想成功地放飛出芳香幻想,就不能對香水暴力以待。
決定在身上的哪個部位噴灑香水顯然取決於你自己。香奈兒女士說,女人想被親吻的地方都應該灑上香水;也許是脖子或耳朵後面,但其他地方也有可能(我有時只是用一點香水刷一下鬍子,我發現它能美妙地逗留數小時)。不過如果你做得過火,讓你的香水聞起來過於濃烈,對你的愛慕者來說可能就不是樁好事了——畢竟,沒有人真的想去「嘗」你身上的香水啊。
噴多少要謹慎。在日本,女性傳統上會在膝蓋後面塗上一點香水,使身體散發出微妙的氣味;更為標準的部位是手腕或鎖骨等其他脈搏點,因為這些部位自然散發出的熱量會有效地擴散你的氣味。給自己噴香水的一個令人愉快的方法,是在襯衫或上衣的領子裡邊兒灑上幾滴:這樣你就能默默地體會到自己的氣味。另一種可能是在脫脂棉或紙巾上噴一些香水,然後再把它敷到身上,這樣做很微妙,你可以巧妙散發出一種香味,而不必在皮膚上完全「占有」它。或者,你甚至可以在衣服、牛仔和深色毛衣上噴香水[例如我喜歡黑色山羊絨(cashmere)的香味效果,我發現香味通過這種方式散發出來特別美妙]。
一般來說,任何香水在手腕上噴幾次就足夠了(儘管如果我聲稱自己堅持這條規則,我肯定是在撒謊!)。不過對辦公室環境來說,重要的是要記住,雖然你可能感覺不到自己的香水味,因為過一段時間,你的鼻子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但其他人仍能察覺到(理想的情況是,當你在影印機旁與同事擦身而過時,你散發出令人愉悅的香味,而不是他們開始咳嗽)。過多的香水會讓人不舒服和分心。
LAYERING
層次與疊用
「分層次使用」,或者說同時使用一種以上的香水,可能是一種冒險,如果你混合了可怕的衝突氣味,結果就像在半睡半醒時從衣櫃裡隨手拿了最近的衣服披上,造成一場視覺災難。有些人認為,把調香師從一開始就在他們腦海里構築的、本身便十分複雜的香水進行稀釋或更加複雜化,以獲得所謂精確的混合香調,是一種離經叛道。從很多方面來說他們是對的,除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否則最好一次堅持一種香味,或與同一系列香水的老年份產品疊用,以獲得更加豐滿、整體的效果。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信條。在馬賽的一次特殊經歷,對我產生了巨大影響。一個叫作大衛的法國人,從理論上講,他灑的香水本應是一場嗅覺災難:穆格勒乳糖巧克力的天使(Angel by Mugler),凱卓同名男香(Pour Homme by Kenzo)那新鮮的、像甜瓜一樣的海洋調香水,然後是久違了的歐舒丹廣藿香(Patchouli by L'Occitane)——在我看來是有史以來最好的香水之一:甜甜的丁香/紫羅蘭/玫瑰/廣藿香,影響深遠。當大衛從迪斯科薄霧中出現,我第一次聞到他的氣味,真是令人震驚。我同時感受到了所有這些味道,他並沒有把它們層層疊用,而是巧妙地,把它們安排在合適的位置。一個噴在牛仔衣上,一個抹在手腕上,另一個灑在脖子後面。在他這裡,使氣味成一體的元素是廣藿香;這種令人念念不忘的東西(但沒有那種自命不凡的強調:「我是廣藿香!」)是這三種香水選擇的基礎,將它們結合在一起,又同時突出了差異。
這件事我始終難忘,必須承認,它改變了我對香水的態度(很明顯,這樣做你會擁有一個更個性化的香味)。在家裡做試驗,看看效果如何:過一段時間,你對它們了解越多,它們與你的相處便會越自然。不過,有一些組合似乎永遠可靠,如玫瑰和廣藿香、香根草和柑橘(有時我會用香根草香水作為基礎,然後在同一天的晚些時候,再噴上檸檬古龍水——香根草的泥土氣息和柑橘的清新會形成鮮明的對比)。其他的天生伴侶還包括琥珀和辛香料,紫羅蘭和玫瑰,椰子和熱帶花卉。
BUILDING A FRAGRANCE WARDROBE
打造香水衣櫥
你的衣櫥需要季節性的變化。穿著要適合天氣、心情、場合,香水也一樣。雖然擁有一個永久的「專屬氣味」的想法十分吸引人(也許是出於某種心理上的自戀,希望把自己的氣味印在另一個人的記憶里,以某種方式超越死亡——我的氣味將繼續存在),但如果你真的迷戀香水這件事,無論你有多麼喜歡一款香水,總是帶著同樣的氣味會感到單調乏味。有時,你需要用一個周末的時間離開你愛的人,只是為了小別勝新婚;我對我收藏的香水也有同樣的感覺。有時,你渴望多樣化。
也有自然的、季節性的情緒波動。夏天用上清爽、清淡的香水——檸檬、茶、淡淡花草、海洋調——這似乎是常識,不過晚上我可能會換上更適合外出的香水。秋天帶來更多憂鬱的芳香——香根草、鳶尾、紫羅蘭、玫瑰、馥奇調和芳香調,香味的內省和溫度也非常適合展現這些香水的個性,在炎熱的日子裡,這些氣味會被汗水影響。冬天適合琥珀、木、辛香料和帶有大量香草的粉感東方調上場,它們就像隱形的溫暖外衣。而春天,我常常發現我想用上一些有活力的香水來搭配空氣中釋放的能量,譬如晚香玉、苦橙花、綠調、動感的西普調或者淡淡的美食調。這是我自己的直覺和本能,選擇一種與氛圍相匹配的氣味——你也會有自己的。
很多人沒有意識到的是,香水不僅是你早上出門前噴的東西,不僅是為了「好聞」,掩蓋你身體的自然氣味,它可以牽涉和包含得更多:香水能很好地突出你當下的心情,或者任何你想在特定情況下表現出來的情緒,無論是尊貴體面還是輕鬆友好。當你感到脆弱需要一件盔甲,它可以幫你「防禦」;當你想要精心地打扮和誘惑,它可以幫你「上弦」。面對這每一種可能的情況(還有更多),我都有氣味儲備,我喜歡它們每一次給記憶帶來的加分。在這本書中,你也會遇到許多這樣的可能性。
BUYING VINTAGE
買下那些古董香水
既然有這麼多奇妙美好的當代香水,為什麼還要買老年份的古董香水呢?
這主要是一個關乎品位的問題。小眾香水繼續進化和令人神往,許多新的、非常有創意的香水正在發布。一種對感官的直接刺激,讓這些香水中的大多數似乎都是為了描繪一種華麗的成分,譬如玫瑰或烏木,然後推動這個成分,使它成為香水的主要焦點,而其他成分則作為伴奏合唱——一如今天我們絢爛、奢華的行頭(像是昂貴的「快時尚」,一種讓人愉悅的時尚,能吸引你的注意,讓你感覺良好)。然而,這些香水有時缺乏的是情感的複雜性——某種微妙而穩定的序列,從前調到尾調,這在許多經典作品中更為明顯,往往更為微妙和飽含深思熟慮。但是由於國際香水協會(International Fragrance Association, IFRA)現在對某些成分的限制,譬如橡木苔、佛手柑、丁香、肉桂還有其他(某些可能會引起一些人的皮膚過敏),很多老香水的原始配方已經不可行。因此,重新調製這些受歡迎的老香水是許多香水公司的唯一選擇,他們有時在去除某些成分的同時,也簡化原配方以降低成本。這麼做的結果是,你在這本書中讀到的許多老年份香水的當前版本只是它們從前的影子。購買這些香水的古董版本——調香師原始的設計初衷,往往是唯一解決方案。
作為一個香水愛好者,生活在日本非常幸運。來之前我並不知道這裡有如此大量的古董香水在流通——事實上,我的大部分收藏都來自跳蚤市場、二手店或者奇怪的復古商店;有時我因為一些發現極度興奮,差點兒心臟驟停。原因是文化上的:日本對西方特別是歐洲奢侈品很著迷,但這裡卻沒有真正的香水使用歷史。日本人也經常旅行,而香水是法國文化的象徵(幾十年來巴黎可能是最受歡迎的旅行目的地),大量的迪奧、香奈兒、浪凡、卡朗和其他知名品牌的香水作為特產和旅行紀念品被帶回到這個國家;這是日本送禮物和互換精神的一個組成部分,但這些禮尚往來的物件,往往仍然包裹得好好的,它們作為某種欣賞性的物件被束之高閣,而不是真正拿來使用。因此,許多寶藏在一個被遺忘的抽屜里待了近半個世紀,完全沒被人碰過,直到再次被翻箱倒櫃的親戚們發現,但那時它們仍是不被需要的物件(因為日本人看上去更喜歡最新的款式和品牌),被廉價賣到周末跳蚤市場。在那兒,我這個幸運兒,正如饑似渴等待它們到來。
我一時興起買了一些香水——譬如嬌蘭的午夜飛行(Vol de Nuit by Guerlain)、卡朗的不羈(Infini by Caron),然後才意識到它們可以有多美。如此迷人的質感,如此深邃的精神——灑上它們,如同開啟一場旅程。所以,雖然我可以很高興地花錢去買一支當代的嬌蘭香水,比如香草甜酒(Spiritueuse Double Vanile)或者更清新、更像古龍水的花草水語系列(Acqua Alegoria),但我可能只會灑上老年份的午夜飛行。我對它結構可能發生的任何變化都太敏感了;而原作堪稱完美。許多人也會對他們所愛的香水有同樣的感覺,感到如今的版本有一些(或者非常)與存在於他們腦海中的記憶不同。當一款心頭所愛不再在物質宇宙中的任何地方被出售時,就到了費心去尋找它們的時候了:雖然跳蚤市場和古董店在其他國家確實也有,但它們很少像日本的這些,能以低廉價格出售,也無法避免瓶子裡的香水變質到不值得你花錢。當然,大多數賣香水的人不會讓你先聞到它們,所以在買一支沒有盒子包裝的香水時,你總是要冒一下險的。
如果有一天你在東京,順便說一句,在澀谷有一家世界上最令人驚奇的香水店,叫作馬里索爾(Marisol),一家多層商店,屋椽上都是用玻璃紙包裝的盒子,裡面還放著古董香水。店主擁有一切:如果你渴望原始的羅拔貝格喧譁古龍水(Fracas eau de cologne by Robert Piguet),她有一大堆;積歌蒙的沉靜(Silences by Jacomo)呢?當然。愛馬仕之香(Parfum d'Hermès)?要多少有多少。這些香水的價格不便宜,但也絕不高得過分。主要的問題是店主是否會讓你在第一時間進店,並且為你服務:似乎只有在你得到她的認可時,她才會把香水賣給你;這可能令人沮喪,卻給整個魔法程序增加了一種魅力和冒險感。
這樣的夢幻商店並不經常存在,大多數時候,想購買一款老年份香水,你必須依靠網際網路,從大型網站譬如eBay和亞馬遜,希望你最渴望的香水在到來的時候味道還不錯。總的來說,我認為香水網是值得信賴的,尤其是如果某個特定的賣家,他有大量的、來自經常使用該網站者的好評。關鍵是香水的狀況會是什麼樣?許多人對香水氣味的降解速度估計得過快——我經常買帶盒子包裝的古董香水,它們有三四十年的歲數,氣味絕對完美——當然,它們也會「變化」:有的前調也許已經蒸發或變酸,甚至整個都會「消失」,很大程度上,這是因為幾十年來瓶子暴露在光和熱的環境中,沒有保存在包裝里;這對保護任何氣味的狀態都是至關重要的。(話雖如此,我也曾在跳蚤市場買過不帶盒子包裝的香水,因為實在抵擋不住誘惑;我很高興地發現很多香水聞起來都還不錯。)
這些年來我買了很多老年份香水,總的來說我絕對會給你一條建議,那就是:儘量避免噴霧瓶(vaporisateurs或natural sprays)。噴灑還是蘸取後輕輕塗抹(dab on),基於這兩種不同使用方法設計的瓶子,裝在其中的香水聞起來的差別會非常大。前者通常會殘留令人不悅的植物氣息。如果偶遇愛馬仕驛馬車(Calèche by Hermès)、浪凡琶音(Arpège by Lanvin)、羅莎夫人(Madame Rochas by Rochas)或者香奈兒19號,碰巧它們是噴霧瓶裝,我一般不會購買(雖然我很喜歡它們而且總是被誘惑),除非是螺旋蓋的蘸取瓶[1]。出於某些原因,這點在嬌蘭這裡似乎不成立,蝴蝶夫人(Mitsouko)、愛之鼓(Chamade)等淡香水和香精是迄今為止我所擁有的香水中最原始、最美麗的。對於大多數其他品牌來說,如果你確定你要找的那款香水是帶盒子的,並且裝在一個螺旋蓋的蘸取瓶中,那麼很大可能,你會收穫美妙的味道,完全享受它帶來的愉悅。
[1]. 噴霧瓶和蘸取瓶:做了一番調查,果然,一些香水,哪怕是同一品牌同一系列,也會出現不同的瓶裝形式。一般來說我們遇到的多數是噴霧瓶;蘸取瓶相對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