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定光佛發癲了（二合一）

  任青瞳孔放大，用信息流查看，也僅僅是天道蟲死卵。

  但不單單只是一兩枚天道蟲卵有所異樣，事實上幾十萬枚都是由嬰孩胚胎培育成的。

  他把部分天道蟲卵送往胃中世界的李耀陽洞府內，讓後者幫忙找尋其中的端倪。

  任青又取出數百枚天道蟲卵擺放在面前，接著施展衍祖脈。

  在晉升天詭境後，他已經無需通過血液賜予生靈龍血，僅僅靠著口鼻呼吸的唾沫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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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青隨即與天道蟲卵建立主次聯繫。

  天道蟲卵無端顫抖起來，雖然依舊是死卵，但靠著融合的稀薄龍血，出現了短暫的復生。

  任青雙手環抱胸口，表情凝重的盯著蟲卵不放。

  沒過多久，蟲卵的體積開始脹大，並且裡面的胚胎也在隨之成長，畸形的血肉逐漸消失。

  任青在做的就是，剔除蟲卵內的天道蟲血脈，接著刺激胚胎發育，造成仿佛復生的假象。

  天道蟲卵達到半米便停止發育，主要是龍血的含量太少。

  在琥珀色的蟲卵內，一具具七八歲孩童的屍體捲曲著，從樣貌能明顯看出正是天道子。

  不過天道子空有軀殼，魂魄卻沒有絲毫滋生的跡象，皮肉四肢還有著不同程度的扭曲，皮膚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龍鱗。

  「蟲巢到底什麼情況？」

  蟲巢很可能在數百年前就接觸過無為道觀，不過為何要用天道子的血肉培育天道蟲人？

  難道是因為天道子作為無為道觀掌教，寄生的天道蟲數量最多，更接近人蟲一體的概念？

  任青滿頭霧水，具體情況光靠猜測根本搞不清楚，至少得接觸過蟲巢主母才能知曉。

  他猶豫片刻，直接將四座主母的洞府攝入胃中世界。

  菌人密密麻麻的覆蓋洞府各處，收集著有用的線索，甚至連洞府里的塵土都未放過。

  任青腦海里得到菌人獲取的信息，萬千菌魂分析著線索。

  從一些痕跡能發現，蟲巢主母平日裡的生活習性，但似乎沒有繁衍生息的舉動。

  或許蟲巢主母產卵並非在洞府里？

  任青帶著疑惑離開洞府口，出現在太寒真人的身旁。

  太寒真人見到是任青後，連忙鞠躬輕聲道：「仙尊，應該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把蟲巢里的物資整理乾淨。」

  「這個無妨，我有點事情想要問你。」

  任青看著忙碌的蟲脈修士，其實所有的天道蟲人都是男性，此前他並沒有太過在意。

  尋常的天道蟲人，壓根不參與繁衍生息的活計。

  主要因為主母的形象都是半身女子半身蛆蟲，導致他以為天道蟲人在晉升天詭境後，性別才會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太寒，你與玉華應該已經臨近分神圓滿了吧？」

  「我已經達到分神後期，玉華真人還差些，不過蟲脈的資源非常豐富，應該要不了多久。」

  太寒真人不知任青話語的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

  任青邊打量著太寒真人，邊繼續開口問道：「太寒，你有無感覺到，自身曾出現過異樣？」

  「回仙尊，那倒沒有……」

  太寒真人只感覺任青的目光異常瘮人心魄，仿佛自己在對方的面前毫無保留。

  天道蟲人即便陽神境，也就兩米左右的身高。

  他們確實長有人臉，可軀體卻是天道蟲的樣貌，整體更加接近天道蟲，而非是人類。

  但主母的足足有一千餘米，下半身蟲體，上半身則是女子，幾乎與福德地仙相差不大。

  兩者壓根不像同一種族……

  或許主母后代的天道蟲人，都是根據天道子的血液，培育出的偽造天道蟲人？

  畢竟理論上來說，如果天道蟲人突破天詭境會蛻變，那在陽神境的時候就應該初見端倪了。

  任青接著再次詢問幾句。

  他從太寒真人嘴裡得知，蟲巢幾千年來，主母的數量沒有增減過，一直都是如今的四位。

  任青不由陷入沉思，而李耀陽確實發現不同尋常的地方。

  李耀陽注意到，蟲巢原始的天道蟲卵，與福德地仙孕育的天道蟲卵，有著本質上的不同，蟲巢卵更像是拙劣的複製品。

  主母肯定會對蟲巢卵進行一定的干預，否則孵化出的天道蟲人，個體會非常的虛弱。

  最後才是大規模的篩選蟲卵，讓蟲卵更加接近天道蟲。

  李耀陽得知任青那裡有幾十萬蟲巢卵後，頓時感受到太陽穴隱隱作痛，不由深感頭疼。

  哪怕強行用資源催發蟲巢卵，存活率估計都低的嚇人。

  「任兄，蟲巢卵不像孕育出來的，反倒像術法生成的。」

  任青聽聞李耀陽的看法後，心底漸漸有所猜測。

  主母作為最接近福德地仙的存在，很可能數千年前就是一脈相承，只是選擇叛出靖州。

  它們恐怕已經無法繁衍生息，便通過天道子的血肉，嘗試著復刻天道蟲卵。

  確實嘗試成功了，不過天道子生前也就陽神境，天道蟲人估計很難突破陽神境的限制。

  如今無為道觀已經覆滅，蟲巢卵的存活率應該是逐年降低，主母要是獲得福德地仙的仙位，其實就能從源頭解決。

  蟲巢一直無法得償所願，人蟲估計也是備選的嘗試。

  人蟲雖然壽元偏低，不過任青檢查過，至少人蟲能夠繁衍生息，修行的潛力也還算不錯。

  唯獨可惜一點，人蟲依舊與福德地仙背道而馳。

  人蟲移植著昆蟲肢體，需要用天道蟲的分泌物壓制，後天的也可以通過煉蠱術壓制排異。

  蟲巢主母拋棄人蟲也很合理。

  任青眯起眼睛，目光看向靖州的方向，四大主母帶著數百萬的天道蟲人傾巢而出，前往佛界必定有某種原因在。

  靖州的局勢愈發複雜了，蟲巢不知會搞出什麼么蛾子。

  「太寒。」

  「在。」

  任青表情波瀾不驚，接著發布命令：「儘快處理完蟲巢的資源，即日便返回天宮。」

  太寒真人立刻安排，禁卒堂修士開始對蟲巢里外，展開徹底的掠奪，不放過一花一草。

  他們在收集資源的同時，還在關鍵的位置布置符咒。

  符咒的作用就是產生劇烈的爆炸，任青自然不可能讓禁卒堂在蟲巢留下明顯的痕跡。

  接下來要把精力放到靖州的雙仙位，沒有時間處理別的事情。

  任青來到蟲巢的地面，等待片刻後，禁卒堂修士紛紛從地洞的出入口蜂擁而出。

  他示意太寒真人評估各修士的收益，還得補償給負責看守警戒的修士部分血晶。

  這波蟲脈、屍脈賺的盆滿缽滿，不知有多少修士突破瓶頸。

  任青心念微動，鬼影覆蓋山體，百米大小的門徑若隱若現。

  由陽神境修士帶領，眾修士即刻返回胃中世界，原本熱鬧的蟲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幾十萬人蟲跟在隊伍後面，表情懵懂的注視著門徑。

  他們呼吸急促，沒想過還能前往仙界，據說那裡不必食不果腹，還能修行成仙得道的術法。

  蟲獸作為附屬，由鐵鏈拴著拉向門徑。

  人蟲被劃分至海外的蠱蟲島，跟著一同修行煉蠱術。

  不過島嶼的資源有限，他們只能從酒海獲取，狩獵海獸從夢城換取生活必須的物資，否則不可能養活上百萬的人口。

  任青瞥了眼空曠的戈壁，隨即激發符咒。

  轟轟轟……

  憑空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地面猛的朝中心不斷下陷，平整的蟲巢隨即化為盆地。

  任青不知道主母能否感應到蟲巢的狀況，當然估計她們也不在乎幾十萬人蟲。

  任青施展起天魔奪舍，來到熟悉的龍血海域。

  他在蟲巢的期間，定光佛的佛界又出現一次擴展，無盡森林已經被覆蓋十之四五。

  要知道，無盡森林應該是由一具天詭境屍體形成的，搞不好佛界會造成什麼負面影響。

  任青隨即忙碌起轉移仙位的事宜，選擇的是距離靖州足足五萬里的一處山谷。

  他在胃中世界的珍寶閣有張逐漸完整的地圖。

  如今有禁卒堂修士探索此方世界的陌生區域，地圖補全的速度越來越快，已經囊括十數萬里。

  任青打算當做臨時洞府的地方，被他命名為「猿山」。

  猿山地處偏僻，占據的勢力只有位年老體衰的陽神境，其餘修士連個陰差境都沒有。

  任青化身祖龍，一頭扎進深邃無垠的海洋內。

  水浪頓時變得波濤洶湧，數千米的黑影在其中穿梭，附近的龍類被嚇得爭相逃離。

  轟！！！

  待到龍首從水裡一躍而起的時候，嘴中已經咬著兩顆晶瑩剔透的玉石，正是用作封印風神伯強、蠶母蟲仙的法器。

  龍爪也有抓著井狀法器，裡面存放著長生禁區，以及兩位傾聽假如來法會的羅漢。

  因為仙位的特殊性，任青不敢收進胃中世界，天魔奪舍又無法帶著仙位前往數萬里外。

  他乾脆把仙位與禁區扔給鬼影保存，隨即將自身的存在感消除，朝目的地翱翔而去。

  任青一路小心翼翼，都是沿著靖州的五千里外。

  不過因為定光佛的威懾力，周遭地區的勢力早已撤離，別說是修士，連只野獸都看不到。

  即便有城鎮村落，也都已經人去樓空。

  任青都有種錯覺，仿佛此方世界已經恢復正常。

  但當他來到靖州萬里外後，卻注意到各懷鬼胎的勢力不少，都在暗中盯著定光佛。

  不過各勢力都比較收斂，主要目的也僅僅是時刻關注動向。

  佛界如果繼續發酵下去，也不知道會形成怎樣的波瀾，說不定會產生意料之外的變局。

  當任青接近猿山百里時，就看到一片藏在森林裡的山谷，裡面顯得悄無聲息般寂靜。

  方圓千里，幾乎都沒有高價值的資源。

  導致猿山很少與外界接觸，如同當年的風空人，可能幾百年來也無法遇到其他的勢力。

  山谷的地貌很特殊，整體垂直向下千米，如同溝壑般存在於森林的角落，很少人問津。

  如果任青布置點陣法，便能輕易把山谷隱去。

  最關鍵的是，按照探查的修士而言，山谷內有條裂縫，連接著奔騰數萬里的地底江河。

  地底江河甚至可能有支脈通往靖州的方向，搞不好被佛界籠罩部分，可以藉此弄清楚狀況。

  任青可以在其中繼續滋生龍血海域，幫助天道裂縫癒合。

  他收起祖龍真身，隨即落在山谷旁的山峰頂端，朝茂密的林中看去，隱約能聽到猿猴的啼鳴。

  猿山顧名思義，盤踞裡面的是一群野猴子。

  野猴子發展出另類的修行文明，可惜不識人言，並且神出鬼沒，探查的修士就沒有深入。

  任青到來時，所有的野猴子都聚集在山谷的角落，似乎舉辦著某種儀式，場面極為喧鬧。

  野猴子壓根沒有身穿衣褲，也很少使用工具。

  他們甚至連說話都不會，平日裡交流全靠手腳比劃，使得外界根本無法察覺野猴子的跡象。

  任青見到，數百隻猿猴在山脊的背面手舞足蹈。

  他們圍繞著的一隻渾身長滿白毛的年老猿猴，似乎後者乃是猿山的首領，不過壽元枯竭。

  任青不打算理會猿山，準備直接前往地下河流。

  他發現山谷內的池塘，就連接著地下河流，導致池塘水冬暖夏涼，偶爾還會沖刷魚類屍體。

  野猴子舉行的儀式，就在池塘的不遠處。

  任青瞬間來到池塘半空，俯身想要衝進水裡，突然聽到陽神境的老猿猴忍不住嘶吼起來。

  「咦？」

  他眼神微微閃爍，突然注意到猿山的力量體系。

  野猴子的丹田內，會衍生出血紅色的氣息，藉此滋養皮毛，能增加自身的防禦力。

  按照信息流顯示，猿山的術法名為「養皮法」，一種極為簡陋的術法，陽神境都非常勉強。

  【養皮法】

  【由宦官黃齡所創，修煉需要舌尖含著一兩心頭肉，直至心頭肉腐爛，即可修成。】

  用養皮法修成的陽神境，怕是連尋常陰差境都不是對手。

  讓任青在意的是，養皮法竟然是由黃齡創造的，此人在禁卒堂的術法里出現過數次。

  老猿猴已經瀕死，迴光返照般雙臂捶打著胸口，嘴裡發出響亮的吼叫，然後變得有氣無力。

  野猴子面露貪婪，爭搶著想要湊到老猿猴的面前。

  老猿猴用石片刺進額頭，強忍著疼痛劃開皮毛，一股難聞的腐臭從傷口處瀰漫開來。

  周遭的野猴子變得異常驚恐，指著老猿猴連連後退。

  老猿猴顫抖著丟掉石片，雙手抓住毛皮的兩端，用力將整塊毛皮一點點撕扯下來。

  他露出一副血淋淋的身軀，修為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

  即便老猿猴已經有進氣沒出氣，但也不讓猴群幫自己褪皮，硬生生忍到皮毛完整剝離。

  任青注意到，無皮的老猿猴壓根沒有尾巴。

  說明他們很可能原本是尋常人類，但因為身披猴皮的緣故，最終徹底化成猿猴的外表。

  猴群隨即選出繼承毛皮的人選，那是一隻健壯的青年猴，修為也屬於屈指可數的鬼使境。

  他剝開自身的皮毛，因為疼痛慘叫聲連連，最終把老猿猴的毛皮重新穿上，修為頓時從鬼使境達到陽神境的程度。

  「不愧是黃齡創出的術法，果真是無比邪異。」

  任青已知的黃齡術法共有三門，分別是「人皮書」、「復生術」、「獸心鬼」，都是需要通過折磨才能修煉的術法。

  【人皮書】

  【宦官黃齡所創，修煉此法要將皮膚完整剝下，服用特定藥引重新長出，反覆七次得以修成。】

  【復生術】

  【由宦官黃齡所創，修煉需要以血親魂魄自願為引，使得自身魂魄與軀體生出間隙，藉此置換大腦，方可修成。】

  【獸心鬼】

  【宦官黃齡所創，修煉此法要將孩童的四肢斬去，服用藥引後藏於野獸宮房，待到四肢重新長出，方可修成。】

  當青年猿猴披著老猿猴的毛皮後，傷口處便自動癒合了，七十年壽元也變為五年出頭。

  其餘野猴子搶奪起青年猿猴原本的毛皮。

  修為低的野猴子會穿高修為的皮毛，利用外物突破自身的層次，最後只留下件武人境的毛皮。

  任青旁若無人的撿起毛皮，隨手收進珍寶閣。

  他感覺黃齡的養皮法有點意思，說不定能煉製出，可以短暫增加修為的法衣。

  要是給猿山千年的時間，很可能會發展成個獵奇的文明。

  猿猴將被馴化成傀儡，毛皮一代代傳承下去，遲早會孕育出靈智，形成詭異的共生關係。

  任青施展趾離術，直接從猿猴的記憶中獲得術法的內容，發現與人皮書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他把毛皮交給小三兒，由後者探究煉製法器的可能。

  由於養皮法確實是一門捷徑的術法，任青讓小三兒儘可能不要把內容泄露出去。

  任青本想把猴群都收進胃中世界，不過既然牽扯到黃齡，萬一猿山是後者的飼養場，確實還動不得，容易打草驚蛇。

  他只取了部分武人境的猿猴，安置在胃中世界的中部山脈。

  猴群正好可以圍繞著新生的幾位山神，特別是白骨夫人的偽魂魄，整體顯得非常活躍，靈智增長的速度也是最快的。

  就是太歲道君的菌種，即便融合鬼仙職也毫無反應。

  任青投身池塘，以無定形的陰影化龍體鑽進水流的源頭，感受到波濤洶湧的湍急河流。

  他沿著地下河流穿行數百里後，周遭的空間變得越來越寬高。

  河裡還存在著些古怪的生靈，樣貌宛如畸形可怖的半魚人，靈智低下，全靠本能狩獵。

  任青查看怪魚的信息流，結果怪魚同樣掌握著養皮法。

  他更加確定此處是黃齡的飼養場，只是幾千年過去，黃齡是否活著還是個問題。

  除此之外，地下河流沒有任何的缺點。

  任青找了個溶洞落腳，接著對洞內布置起來，並且放出海量的菌人幫助打理環境。

  菌人的效率極高，很快就覆蓋溶洞，然後開始種植龍血苔蘚。

  根本無需任青動手，一些昆蟲便已經出現龍化的趨勢，作為食物鏈的末端，它們用不了多久便能把龍血生態蔓延出去。

  任青站在溶洞內，周遭的環境一直在變幻著，角落還出現一片片剛開鑿好的良田。

  菌人只需片刻時間，就能保證食物的自給自足。

  對它們來說，一息說不定有一日那麼長，短短半天，菌人部族便可以繁衍數代。

  任青把仙位存放在溶洞，並設有術法護佑。

  他剛想歇息，順帶冥想天地生，為晉升天詭境圓滿做準備，天道裂縫用不了幾年就能痊癒。

  結果地下河流的支脈出現坍塌，佛界又開始新的擴張。

  佛界增加的面積毫無規律，上回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任青還以為定光佛不再瞎折騰了。

  黑暗宛如洪水，無盡森林徹底被佛界淹沒。

  如果任青看得到無盡森林，就會發現一根根血管狀的藤蔓，從土壤里抽出，樹木則相互拼接在一起，形成骨骼的框架。

  佛界同時兼顧著天魔氣息的作用，血肉從骨架上長出。

  骨架瘋狂吸收著黑暗，導致佛界的範圍竟然首次開始收縮，露出的地面滿目瘡痍。

  地面能看到一個個人形的坑洞，仿佛有黑山羊藏身其中，不過又被驅使著趕往佛界深處。

  無盡森林並非曾經死去的天詭境修士復活，而是一頭龐大的黑山羊正在誕生。

  任青頭皮發麻，他懷疑佛界擴張到獸欄才是盡頭，到時候不知道出現什麼樣的狀況？

  他不可能去阻止定光佛，此方世界也沒有犧牲自己的人，反正全身的家當都在胃中世界，隨時可以提桶跑路。

  任青感覺到，定光佛對無名的影響不小，特別是控制的唯二天詭境「黑鴉主母」淪陷佛界。

  他的謀劃倒是有條不紊，小天庭吸引到的修士已經數百。

  修士從廢墟里清理出一尊尊仙神塑像，擺放在南天門口，並且主動搜尋外界有關的信息。

  仙神塑像確實有部分牽扯到外界的仙位，似真似假才能欺騙這群年歲數百的修士。

  任青有意無意的引導他們，對佛界的探索也沒有停止。

  但光靠菌魂，進度都還沒有佛界擴張的速度快，特別是黑暗中無法感知到方向與時間。

  任青想搞清楚如何屏蔽黑暗帶來的影響，否則找尋深陷靖州的太陰星君，完全是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