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萬佛朝聖（二合一）

  任青繼續向湖泊行路，鬼影又順著胃中世界返回腳底，漆黑的身軀透露著幾分暗紅。

  鬼影吸食著蝠鱝修士的血液，這是源於天道蟲的習慣，但實則卻沒有太明顯的益處。

  按照正常情況，蝠鱝修士會以鬼影的習慣，逐漸被分食。

  血液枯竭後，接下來便是骨髓，隨即是腦漿，以及鮮活的內臟，血肉骨骼反倒有些不喜。

  任青看著鬼影變著法折磨蝠鱝修士，隱約能聽到毛骨悚然的慘叫，依舊不見半分虛弱。

  顯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他沒有殺掉蝠鱝修士，示意鬼影將其放回地府牢籠。

  鬼影見此把尾巴直入黃泉，甩出具殘破不堪的身軀，圓盤狀的蝠鱝修士已經千瘡百孔。

  任青將蝠鱝修士關進牢籠的深處，屬於無期徒刑。

  相比天詭境的屍體，他更傾向於保證修士的價值，反正只要進了胃中世界，已經不可能掌控自身的生死。

  這樣一來，當煉器煉丹時得用到某些材料，自取自拿即可。

  地府三層也因為關押不少修士，變得熱鬧起來，但大部分囚犯已經放棄離開的希望。

  蝠鱝修士喘著粗氣，不久前的經歷宛如一場噩夢。

  自己豬油蒙心，感覺天庭很好拿捏，結果迎接的卻是單方面碾壓，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他忍不住渾身震顫起來，傷勢已經被地府的陰氣控制，淪落到想死都不能死的境地。

  最讓蝠鱝修士恐懼的是，此處充斥著難以言喻的陰氣。

  不出意外的話，就算自殺也無法解脫，陰氣會將一切生靈的屍體轉化成殭屍。

  他依舊會被關押在牢籠內，永生永世逃不過制裁。

  蝠鱝修士貼牢房門朝外面看去，能感受到這地方莫名詭異，似乎有著不止一位天詭境。

  「天庭，難道真是上古仙神遺留的秩序……」

  他無力的癱倒在地，發出一聲聲歇斯底里的吼叫，可惜無法傳出牢房，都是無用功。

  蝠鱝修士的莽夫行為，形成蝴蝶效應，間接改變了裡層世界的局勢，讓其餘勢力冷靜下來。

  只要不是靈智瘋癲的偏激修士，大多數勢力已經陸續斷絕前往深層世界的念頭。

  畢竟萬佛朝聖即將展開，棋盤都架設完畢，如今怕是連口湯都喝不到，還不如留在裡層。

  天庭是攔路虎，看樣子還不好得罪。

  人家明顯是在鍛鍊修為低下的天兵，還有老怪物在暗處保駕護航，可謂是軟硬不吃。

  天詭境修士只得憋屈的離開靖州，讓他們與一群低境界修士搶奪資源，拉不下這張臉。

  剩餘勢力不由正視起天庭的實力，結果細思極恐。

  裡層世界的天兵愈發多，開始呈現席捲之勢。

  有宋宗無坐鎮，外加任青暗中的護持，使得禁卒堂肆無忌憚的派遣修士，數量頓時超過表層時的萬人，達到兩萬有餘。

  場面極為壯觀，只要發現蠱蟲聚集的地方，片刻後就有一隊隊天兵趕來，搜刮著資源。

  天兵哪有半分仙氣，完全稱得上妖魔鬼怪。

  裡層世界的資源要豐富十幾倍，他們先挑價值更高的資源，所以還未顯露出寸草不生的恐怖。

  但依舊讓各勢力，仿佛看到餓極了的野狼群。

  他們眼中的天庭，貪婪到壓根不放過任何資源，見此都有些坐不住，紛紛選擇調遣手下。

  裡層世界陷入多方勢力的角逐，但很默契的沒有動手。

  可惜，禁卒堂是寄生在屍體內的蛆蟲。

  論榨乾剩餘價值，他們拍馬也比不上禁卒堂，甚至蠱真人等修士已經把注意打到各勢力身上。

  目前容忍他們虎口拔牙，純粹是省得收集資源了。

  宋宗無則摩拳擦掌的挑戰各勢力的陽神境，大有重走一遍自己修行路的打算。

  禁卒堂的支脈可能存在著上不了台面的小摩擦，但幾十萬修士對外卻非常一致，並非團結，而是有類似的「理念」。

  大家都是一起打劫發家的同道。

  任青絲毫沒有意識到，他一直想要鍛鍊禁卒堂的自主性，好像有點鍛鍊過火了。

  不過他對這些並不關心，因為四人已經臨近湖泊，遠望可以看到湖中心的福德如來。

  濃郁的霧氣無法遮住福德如來的身影，顯得若隱若現。

  福德地仙本來就是偏女性的真仙，在佛化以後，樣貌仍然略顯陰柔，所以多少有些古怪。

  他盤腿坐於蓮花寶座，身形恐怕有接近萬米，腦袋幾乎被雲層籠罩，怪不得在小佛天，也能清晰的看到福德如來。

  除此之外，湖泊還漂浮著大量的肉蓮花，完全是用血肉骨骼拼湊而成，花香與血腥味很像。

  肉如根莖，骨似花瓣，中心花蕊細看是孩童的乳牙。

  任青懷疑，肉蓮花是拿僧人煉製而成。

  肉蓮花依舊保持著活性，像是會呼吸般不斷的蠕動，足以承載近千米的佛陀。

  已經有十數位佛陀坐在肉蓮花上，都是天詭境菩薩。

  他們一手撫著腹部，一手將攤開的掌心放置在胸前，掌心站立著上百位選中的僧人。

  任青看向邊走路邊修行的唐生，即便後者距離陰差境圓滿就差咫尺，但他也不打算多等，直接收進胃中世界。

  由於不能暴露鬼影，要把四海龍王與北極星君分開，他直接張開嘴巴，憑空生出吸力。

  唐生掙扎著被吞進嘴裡，扔到天宮的住處繼續閉關。

  豬道人面露訕笑。

  不管天庭，還是靈山如來，怎麼手段都如此殘忍，甚至能做出殘害同道的事情，毛骨悚然。

  任青環顧四周說道：「先止步吧，偽裝成佛陀再進去。」

  豬道人慾言又止的說道：「我們畢竟來自道門，人家福德如來又不是眼瞎，怎麼可能……」

  任青都懶得解釋，雙手抓住豬道人與慕蛇道人的肩膀，讓他們得到趾離術加持的視力。

  豬道人頓時張大嘴巴，不知所措的盯著十數位佛陀。

  誰能想到，其中竟然有三分之一都是天詭境打扮，只是手段隱蔽，讓他們難以察覺。

  有尊四臂佛陀的大腦已經被掏空，頭骨被貼滿阻擋氣息的金箔，裡面是位神似海馬的修士。

  或是身纏長蛇的佛陀，身形宛如針線的修士藏身於長蛇內，遠程控制著佛陀一舉一動。

  甚至還有把佛陀剝皮煉器的。

  要不是法器確實下了一番功夫，以及刻意挑選偏僻的寶座，恐怕連豬道人都能輕易識破。

  天詭境來到深層世界已經有段時日。

  就算沒有掌握附體的術法，但充足的時間夠他們想辦法了。

  況且吧，福德如來好像真的只是擺設。

  幕後人主要是利用天道蟲的特性。

  福德如來就是一條人形的靈脈，能無時無刻散發佛氣，使得靖州的仙位規則變得非常穩定。

  由此可見，構建仙位規則需要三個條件。

  封禁仙位或真仙的手段，比如幕後人用佛氣包裹太陰星君；能源源不斷產出異種氣息，使得環境有別於外界；最後是把仙位規則放置於有限的空間內。

  任青一直通過禁屍的腸胃嘗試，可惜只是小打小鬧，真要做出類似的效果，估計夠嗆。

  得長時間的準備，耗費大量人力去摸索總結。

  但至少他已經明白方向，湊齊條件不過時間問題，靖州結束就能立刻著手準備了。

  任青思索間，取出些古銅色的古怪丹藥。

  「我們兩人服下即可，合瘟道人你均勻塗抹在骨架表面。」

  豬道人剛想詢問丹藥的用處，就見任青直接了當的咽下，皮肉立刻生出金屬化的趨勢。

  比起各天詭境取巧的法門，任青的丹藥更加直接。

  禁卒堂的煉丹師整日就喜歡把各類材料混在一起，看看最終能形成什麼藥效，「化佛丹」就是其中的產物。

  化佛丹在身軀沒有受傷前，都可以一直保持佛陀化。

  用處倒是也有的，但通常是閉死關才會服用，可以讓身軀處於不生不死的狀態。

  慕蛇道人立刻塗抹化佛丹，骨質逐漸變成暗金色。

  「白骨夫人還真不慢。」

  百智菩薩邁步走向湖泊，體型略微有些不同，感覺更像是女性，骨骼應該被換過一遍了。

  象主等天詭境則混在僧人里。

  論偽裝能力，白骨夫人僅次任青，但屍象堂而皇之的趴在掌心，哪有修士認不出身份。

  奈何幾位天詭境相互合作，實力是最不好得罪的。

  豬道人與慕蛇道人將軀體徹底佛化後，便催動術法，使得自身膨脹到千米出頭。

  眉心的夢花散發著佛氣，很難看出端倪。

  任青就更簡單了，菌魂本來就無定形，揮手間千餘米的光影佛陀誕生，佛氣都是七彩斑斕。

  他們走向湖泊，頓時金光大振。

  但在天詭境的眼中，畫面卻有些荒誕古怪。

  一豬人、一骷髏、一光影，哪有半點佛陀的樣子，可偏偏在場的佛陀都沒有阻攔。

  他們也不知道是孤陋寡聞，還是手段天衣無縫。

  任青選了個位於福德如來後方的血蓮花，方便植入仙職，而且正好可以總管全局。

  豬道人與慕蛇道人自然靠著任青坐下。

  任青表情怪異，類似的場面實在有些熟悉，當初在長生禁區設立小雷音寺的時候，不就是用近乎相同的手段嘛。

  如今繞了一大圈，最後還是落在自己的頭上。

  而且這場面實在古怪，一堆天詭境偽裝成佛陀，參加偽佛門的儀式，為了接觸天道。

  要是把情況告知給不熟悉靖州的修士，恐怕沒人會相信。

  「北極仙尊，你不覺得我們有點礙眼嗎……」

  豬道人不由如坐針氈，三人樣貌異於常人，從而導致他們就像一條條砧板上的魚兒。

  「無視即可。」

  任青威脅的瞥了眼豬道人，他刻意帶上兩人前來，就是想要吸引注意力，好去布置仙職。

  而且要是萬不得已把禁屍喚來外界，還必須有人護持。

  禁屍逐漸屍化後，體內畸變器官衰竭，戰力本就不如平日，況且在座的都是天詭境修士。

  任青肯定不敢肆無忌憚的驅使禁屍，對禁卒堂來說，這具護法傀儡還是很重要的。

  「合瘟道人，小心為妙，切記不要顯露出陰氣。」

  「好。」

  慕蛇道人點了點頭，他感覺自己與在場任何修士比，都不占據任何優勢，更何況福德如來。

  他緊緊盯著周遭的修士，觀察著一舉一動。

  豬道人見氣氛緊張，便打起精神，生怕會隨時爆發出一場牽扯到真仙的戰爭。

  佛陀陸續趕來萬佛朝聖，占據著逐漸減少的肉蓮花。

  「北極仙尊，要是血蝠蟲母到達此處，你跟我們說一下。」

  「早已經來了。」

  任青用眼神示意他們朝不遠處看去，外圍坐著位千米不到的佛陀，正攀談深奧的佛法。

  絲毫看不出內核是一位靈智呆板的蟲巢修士。

  「血蝠主母寄生在心臟下，如今陷入沉睡，所以是佛陀的潛意識在控制身體。」

  任青乾脆用趾離術煉化他們眉心的夢花，眼珠頓時變成重瞳的外形，視力立刻受到加持。

  豬道人不再多言，確實是血蝠主母沒錯，鬼知道對方是怎麼鑽進比自身還小的佛陀體內。

  沒人知道萬佛朝聖具體的時間，只得耐心等待。

  果不其然，又有勢力陸續而來，要麼是地區偏遠，要麼是又是天詭境打扮的佛陀。

  任青則專注在植入仙職。

  他最大優勢就是自身並非本體，而是一具由菌魂所化的分身，所以能夠分工合作。

  鬼影悄無聲息間鑽進湖泊的深處，發現竟然有數千米。

  能明顯看到，湖水夾雜著濃郁的佛氣，當鬼影觸及水底後，發現佛氣幾乎覆蓋每一寸土地。

  很顯然，幕後人就是在防備投機取巧。

  不過難不倒任青，他通過何各類手段試探著，想要繞過佛氣的防護，很快就找到解決辦法。

  鬼影倚仗夢花與定光佛氣融為一體，藉此來到泥土層。

  嘩啦啦……

  湖面突然生出波瀾，引得數位正牌菩薩站起身子，用怒目朝著附近的佛陀掃過。

  「各位師兄弟，可有做出對福德如來不敬的事情？」

  枉生菩薩面容沒有敵意，可背在身後的手臂卻掐著蘭花指，呼吸間澎湃的佛氣洶湧而出。

  任青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不過水底的破損也已經恢復，使得湖水再次變得異常平靜。

  「枉生菩薩息怒，域外天魔哪有膽氣前來萬佛朝聖。」

  笑面菩薩隨即開口阻止枉生菩薩，後者見此不再說些什麼，繼續盤腿念誦經文。

  只是經過這一遭，枉生菩薩把掌心的僧人掐死小半。

  座下肉蓮花貪婪的吸食著滴落的血液，又有幾片花瓣生出，看起來變得更加鮮艷了。

  任青怎麼感覺，佛門應該知道域外天魔會前來萬佛朝聖，不過並不清楚具體的數量。

  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

  無形中有多道目光相互交錯，似乎在交流著。

  此消彼長之下，天詭境修士肯定要比佛陀數量多，理論上直接出手就能接管萬佛朝聖。

  但不遠處就是福德如來，所以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任青作為始作俑者，反而穩坐釣魚台，他也壓根不在乎兩方是否交戰，最多一拍兩散。

  他本來想讓鬼影在地底挖掘出個溶洞，能夠容納禁屍的上半身即可，沒想到土層只有百米。

  深處是望不到盡頭的黑暗。

  如果沒有佛氣包裹，恐怕整個地面都會瞬間塌陷。

  任青分出部分鬼影探索深層世界的地底深淵，剩餘鬼影重新回到接近地表的位置。

  他已經放棄原先的計劃，直接朝福德如來所在的位置挖去，打算來個釜底抽薪。

  明面上接觸福德如來是不現實的。

  哪怕任青的分身能發揮出趾離術八成的威力，但福德如來畢竟是地仙，當靠近到百米內，恐怕難免會顯露出些許破綻。

  他還不如從地底前往，不用擔心會有修士察覺到異樣。

  鬼影穿梭在泥土裡，別看任青距離福德如來不遠，但那是因為動輒幾千上萬體型的恐怖。

  壓縮到針眼大小的鬼影，只能慢慢來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肉蓮花已經人滿為患，而福德如來也念誦起不知名的佛門經文。

  「激地，激地！博農激地，博農僧激地，普提啥婆呵。」

  任青眉頭微皺，此前還不覺得，現在近距離聽聞，卻感覺福德如來的口音有點古怪。

  他接觸過大量勢力，還消化過其中修士的記憶。

  從未聽過如此口音……

  等等。

  任青按照福德如來的口音連續讀了數遍，結果發現內容就是最為普通的菠蘿蜜心經。

  他雖然是道門修士，但確實對佛門有所研究。

  原文是「揭締，揭締！波羅揭締，波羅僧揭締，菩提薩婆呵。」

  大事含義是勸解苦修渡過彼岸，立刻行事去成就佛法。

  福德如來的讀法，口音應該源於幾千年前的古代，感覺是那些從未修行過佛法，偶爾聽僧人念誦菠蘿蜜心經的信徒。

  他們不識字，口口相傳就容易導致經文內容偏差。

  在場的佛陀不敢質疑福德如來，道門修士又不會去考究，也就任青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這並非什麼大發現，但福德如來已經被幕後人控制。

  而幕後人作為定光如來的佛子，連佛門最基礎的菠蘿蜜心經都不清楚，非常的荒繆。

  任青隨即抽查胃中世界黃圈內的古代修士魂魄。

  他們記憶中的信息不多，但背景確鎖定在七千六百年左右，時間的誤差最多在十年。

  「七千六百年前，佛門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任青不置可否，幕後人肯定知曉問題的答案，但對方直到現在都還未顯露。

  菌魂已經來到福德如來的正下方。

  鬼影緩緩向上抬升，儘可能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萬一福德如來突然發狂就不好了。

  湖泊旁也另有情況發生。

  肉蓮花已經坐滿，但後續竟然又來了三位佛陀。

  眾天詭境看向任青三人，很顯然他們沒有選擇代替佛陀，而是直接占據了肉蓮花。

  「幾位師兄弟，難不成域外邪魔……」

  枉生菩薩打量著新來的三位佛陀，剛想深究一番，結果湖面又有輕微的波瀾。

  連鎖反應的是，福德如來念經聲變得愈發響亮。

  佛陀殊不知死期已到。

  他們還沒等解釋，枉生菩薩抬起右掌，受到定光佛起加持，僅僅一擊就化為肉糜。

  「肅靜。」

  萬佛朝聖沒有因此開始，一切都像是幻覺。

  枉生菩薩又捏死三分之一僧人，僥倖存活的僧人非常遺憾，仿佛死後真能前往極樂世界。

  任青是唯一面露震驚的，因為並非沒有異象發生。

  表層世界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地面布滿裂縫，岩漿噴涌而出，空間在一點點消融。

  如果從水澤朝靖州看去，就會發現血月抬升的速度加快。

  任青立刻通知禁卒堂，給他們五日清洗裡層世界，並且還得隨時做好撤離的準備。

  原本裡層世界只是試煉場，光一位陽神境鎮壓即可。

  但發展成緊急任務後，不但禁卒堂的有生力量會參與其中，甚至連戰爭器械都要動用。

  一艘艘陰差境的沙船駛進裡層世界。

  大量沙船相互完成組合，形成浮空的巨型島嶼，密密麻麻的修士從甲板一躍而下。

  陽神境的詭異物難求，可不代表詭胎器止步於陰差境。

  將諸多法器當做陣法使用，就是小三兒另闢蹊徑研究出來的，理論上數量足夠多，達到天詭境也不是沒可能。

  雖然不見天詭境，但展現的實力依舊令人心驚膽戰。

  要知道，宋宗無已經在裡層世界殺紅眼，變相說明天庭的陽神境絲毫不懼怕以多打少。

  他們也從天庭的舉動明白一個道理，靖州要變天了。

  禁卒堂掠奪著裡層世界，任青同時注意到湖泊底部的土層，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厚實。

  怎麼說呢，就像是表層世界正融入深層世界。

  萬佛朝聖也拉開序幕。

  當讓枉生菩薩沒想到的是，福德如來仍然毫無動靜，可他們腳底的湖泊化作一隻眼瞳。

  血月已經升至數千米，仿佛要把他們帶往星河。

  任青通過仙職確定，太陰星君雖有脫困的跡象，但佛氣依舊牢牢把控住真仙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