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並不神秘的紅衣男子

  梵蒂岡，聖堂教會的至高聖地，由教皇主理政教事宜，教皇之下設有九大聖部，各司其職，除此之外還有異端裁判所，聖堂騎士團等武力部門做防衛力量。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政體結構完善完全，不輸美聯邦等大國。

  梵蒂岡城，是梵蒂岡的核心，聖堂教廷的所在地，位於義大利首都羅馬西北角的高地上，北、西、南三面高牆隔開，只有東面的聖彼得廣場直通羅馬。

  在這占地面積不足一平方公里的聖城中，聚集了一大批舉世無雙的藝術品與建築奇觀，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修築在使徒聖彼得墓上的聖彼得大教堂。

  聖彼得是聖子十二使徒之首，這座建立在他墓地上的教堂，也被視作信徒對主最為虔誠的表現，是聖堂教會最為重要的所在，甚至要高於升天地耶路撒冷。

  教堂內部呈十字架結構，十字架交叉的那一點就是教堂的中心。

  中心點的地下是聖彼得的陵墓，地上則是教皇主持彌撒的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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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一場彌撒即將舉行。

  因為聖女失蹤，天使接連隕落的緣故，近段時間聖堂一直人心浮動，深感不安。

  所以，教皇決定每日舉行一次彌撒大禮，衷心的向神祭祀禱告，堅定信仰，淨化心靈。

  祭壇古老陳舊，有著十分明顯的歲月痕跡，並非凡人想像中的那般光芒璀璨，金碧輝煌。

  祭壇之上豎立著一座木質的十字架，上邊有點點暗褐色的血跡，左右甚至還留著血鏽斑駁的長釘，釘著一張同樣被血液浸透的白布，其中隱約還有一個人形。

  這是……聖子受難的十字架與裹屍布，也是聖堂教會的聖器至寶!

  一身白金長袍，頭戴高冠皇冕，面容威嚴肅穆，又隱透慈愛的教皇，此時正站在祭壇前方，向台下的諸多聖徒與信眾講話。

  「這個世界一直在經歷一個這樣的輪轉！」

  「生命，死亡！」

  「戰爭，和平！」

  「創造，毀滅！」

  「一直在重演，一直在重複！」

  「一萬三千年前，我們與這個世界又經歷了一場毀滅！」

  「吾主也再次降臨人間，拯救了如羔羊一般的我們，前往那神聖美好的天之國度！」

  「現在一萬三千年過去了，一個舊的紀元結束，一個新的紀元開始，太過久遠，太過漫長的時光，已經讓很多人忘記了，忘記了曾經的痛楚與絕望，忘記了吾主的憐憫與恩賜！」

  「他們的信仰動搖了，甚至在惡魔的引誘下，選擇了可恥的背叛，就如那接受三十枚銀幣的猶大！」

  「若是此時戰爭再次來臨，人類再次遭遇滅亡的命運，吾主還會再次拯救信仰不堅的我們嗎？」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團結一心，虔誠的祈求，虔誠的禱告，若是那黑暗混亂的時代再次降臨，我們萬能的主將保護我們，免受這風暴的傷害！」

  隨著莊嚴的宣告聲，教皇垂低下頭顱，雙手抱拳，貼於面額，開始向神祈禱。

  祭台之下，分坐四方的聖徒與信眾也是一般，一縷縷信仰的神聖光輝升起，向教堂的滑蓋穹頂凝聚而去，給這肅穆、幽暗的教堂增添了神秘的色彩，仿佛要推開天國的門戶。

  就在這個神聖莊嚴的時刻……

  「砰！」

  猛地一聲巨響，自穹頂上傳來，整座教堂都是一震，色彩斑斕的穹頂玻璃隨一道身影破碎而下，轟然墜落在教皇身前的高台之上。

  意外意外，無人料到的意外！

  聖彼得大教堂，可是梵蒂岡城的中心，有極強大的神聖力量保護，每一磚每一瓦都堅不可摧，怎麼可能被人從上方突破，還是教堂中心的上方，聖彼得陵墓與受難十字架所在。

  這……不可能！

  教皇蒼老的面容上滿是駭然，注視著眼前從天而降的紅衣男子，雖然傳奇境界的超凡者，但此刻卻如尋常老人一般無法動作，甚至連叫喊都發不出一聲。

  面前的人也沒有給他叫喊出聲的機會，反手拔出一把銀白的手槍，正面指向他的眉心正中，隨即……

  「砰！」

  一聲巨響，硝煙瀰漫，打破了這教堂的神聖與莊嚴，肅穆與安寧。

  殷紅的血液飛濺而出，華貴的高冠跌落在地，年邁的教皇仰面而退，撞倒在祭壇之上，再無半點聲息響動。

  「陛下！！！」

  此時，眾人方才反應過來，場面瞬時一陣混亂，守衛在側的數十名聖堂騎士紛紛拔劍，向高台之上那緩緩起身的紅衣男子衝去，聖堂騎士團的大團長與異端裁判所的裁判長也在其中。

  他們都是傳奇，最頂尖的封號傳奇！

  不止是他們，就連周圍的數十名聖堂騎士，也都是傳奇級別的神聖騎士！

  只可惜，現在這個世界，傳奇已經上不得台面了。

  就連下位級別的神祗，乃至中位不朽的存在，都是炮灰與消耗品。

  唯有掌握高位與之上的力量，才能夠主宰自己與他人的命運。

  他們此刻的敵人就是這樣的存在。

  但堅定的信仰讓他們毫無畏懼。

  數十名悍不畏死的神聖騎士發動了決死的衝鋒，目標只有一人！

  對此，那人也只做出了一個動作回應，就是舉手在虛空之中猛地一握。

  隨即……

  「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炸裂聲響，數十名神聖騎士轟然倒地，身上的戰甲與手中的武器盡數粉碎，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這是……至極之力的一種簡單運用，構成對凡人而言無可抵禦的重力場。

  傳奇也是凡人，無法對抗神祗的力量，所以，這數十名傳奇級別的神聖騎士瞬間倒下了。

  只有兩人例外，並未與其他騎士一起倒下，只半跪著對抗力場的重壓。

  那就是聖堂騎士團的大團長與異端裁判所的審判者。

  他們兩人是封號傳奇，最頂尖的封號傳奇，擁有與下位神祗正面抗衡的實力。

  但這並不是他們支撐下來，倖免於難的原因。

  他們倖存的原因是他們的身份，聖堂教會高層的身份。

  他們很清楚這一點，但並不打算順勢屈服。

  他們艱難的抬起頭顱，望著前方高台上，那並不神秘的紅衣男子，聲嘶力竭的叫道：「羅寧！！！」

  羅寧望了他們一眼，問道：「人在哪裡？」

  「你休想……」

  「砰！」

  話未說完，那聖堂騎士團的大團長就被恐怖的重力轟然壓倒，陷入地面，生死不知。

  羅寧沒有說話，逕自望向了異端裁判所的裁判長。

  後者面目抽搐，但仍是不願屈服，叫道：「你必定會遭到審判……」

  「砰！」

  話語未完，也被重力壓倒，陷入地面。

  「也沒指望你們知道，照慣例走個程序而已。」

  羅寧聳了聳肩，沒有理會被重力壓倒的神聖騎士，也不管那些混亂的聖徒與信眾，逕自回過身來向教皇的屍體望去。

  被他一槍爆頭的教皇躺在祭壇之前，殷紅的血液與花白的腦漿濺出，將他的衣袍盡透得一片污穢。

  很正常的一具屍體。

  但很快就不正常了。

  隨著羅寧的目光轉回，教皇的屍體逐漸升起光芒，如驕陽一般璀璨的神聖之光。

  隨著聖光的升起，教皇的屍體逐漸虛化，連濺出的鮮血與腦漿都變得透明起來，最終在羅寧眼前化作一片光影飄散。

  意外又不意外的結果。

  羅寧剛才那一槍並不是普通的槍械攻擊，還附帶槍神風格，毀滅法則的權柄力量，其中就包括毀滅·概念。

  別說教皇只是傳奇，就是下位級別的神祗，被他這一槍命中，也有可能被當場轟殺，連同存在概念一起被毀滅抹除。

  但現在並沒有這麼發展。

  為什麼？

  因為他是教皇！

  他身上有一股極強大的力量，豁免了羅寧毀滅法則的概念毀滅！

  能與羅寧毀滅法則對抗的力量，最次最次也是中位不朽。

  教皇身上這一股力量顯然更高，那是……至高位格的力量。

  聖經，聖堂的至高聖經！

  隨著教皇的屍體消失，數道聖光在羅寧身後展開，一名名背生四翼，俊美至極的天使長從中走出。

  四翼天使，中位不朽！

  總計三名！

  這三名中位級別的天使長中，除了之前帶隊追殺莫莉卡與艾爾莎的那名審判天使，餘下兩名都是羽翼灰白，神情漠然的死亡天使。

  亞巴頓與亞茲拉爾手下的死亡天使。

  他們的出現進一步證實了艾爾莎的話語。

  但看他們的樣子……好像並沒有墮落？

  羅寧回過身來，目光在三名天使長身上掃過，絲毫不在意他們冰冷凌厲的眼神，話語散漫的說道：「就你們三個嗎？」

  「惡魔！」

  那審判天使上前一步，尖銳的劍鋒指向羅寧：「你膽敢踏足神的神聖領域！」

  「惡魔？」

  羅寧一笑，雙手抱在胸前，向這審判天使說道：「你這話有點栽贓陷害的意思啊。」

  審判天使沒有與他爭辯，手中的審判之劍一掃，冷聲宣告道：「接受神聖的審判吧！」

  話語之間，聖光綻放，周圍的景與物，包括那些驚怒交加的聖徒與慌亂無措的信眾，甚至整座教堂，都如教皇屍體一般虛幻了起來，在羅寧的視野之中消失不見。

  虛幻之後又凝成實質，來到一片廣闊的所在，神聖光輝所充斥的空間。

  這是天使們開闢出的戰場，利用至高聖經開闢出的戰場！

  這片戰場能夠分隔空間，避免戰火波及教會與眾人，同時增強幾名天使長的力量，獲得與羅寧對抗甚至鎮壓羅寧的資格。

  羅寧掃過周遭，只見聖光璀璨，沒有邊界甚至沒有空間的概念，是一處極為特殊的存在。

  但他並不在意，將目光轉回到三名天使長身上，問道：「只有這樣嗎？」

  「這樣就足夠了！」

  審判天使神色冷酷，兩名死亡天使也上前一步，並列在審判天使左右，同他一起做出神聖，肅穆，莊嚴的宣告判決：「神說，光輝之下，邪惡不存！」

  「嗡！」

  隨著三名天使長的話語，虛空之中的聖光涌動起來，化作一道偉岸無比的身影，雙手執劍，面對羅寧，同聲宣告道：「光輝之下，邪惡不存！」

  「光輝之下，邪惡不存！」

  「光輝之下，邪惡不存！」

  「光輝之下，邪惡不存！」

  莊嚴肅穆的宣告聲迴蕩，一股極強大的力量隨之降下。

  對此，羅寧雖然沒有什麼反應，但他背後的聖獄卻震動起來，劍身之中流淌的地獄熔岩先是激烈翻滾，隨後冷卻凝固，逐漸化作黑褐的岩石，一如覺醒之前的傳奇魔劍。

  這是……

  針對地獄之力的封印！

  光輝之下，邪惡不存，雖然地獄並非是邪惡的，但至高聖經擁有裁定判決的權柄，可以將地獄的力量判定為邪惡，將之驅逐，禁絕，封印。

  羅寧不受影響是因為他還沒有發動魔力覺醒。

  聖獄就不同了，它是地獄魔劍，在至高聖經的裁決判定之中，地獄魔劍的力量被封閉，從五階神話跌落到了四階傳奇，外形也恢復到了未覺醒時的姿態。

  「至高聖經！」

  但羅寧卻絲毫不亂，望著高聲宣告，似要定下鐵律裁決的三名天使，輕笑說道：「我很好奇，你們能夠發揮出這件至高神器的多少力量？」

  話語之間，他反手握住了背後沉寂的聖獄，將這柄失去力量的地獄魔劍緩緩拔出。

  「咔！咔！咔！」

  隨著他的動作，一陣刺耳聲響傳出，冷卻凝固，石化封閉的劍身浮現裂紋，裂紋擴張，寸寸崩碎，再度顯露出暗紅的地獄熔岩，在聖獄的劍身中央緩緩流動。

  「轟！」

  最終，地獄之火轟然而起，原地再不見什麼紅衣男子，只有一頭面目猙獰，猙獰高大的地獄惡魔，在這聖光璀璨的空間之中異常醒目。

  「惡魔！」

  「該死！」

  雖然早有預料，但這樣的結果，還是讓三名天使長面色鐵青，驚怒交加。

  羅寧卻不管他們什麼感受，提劍邁開步伐，直向三人走去：「好戲才剛剛開場，不該就這樣落幕，讓我看看聖堂真正的底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