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方向

  「溫切斯特家族！」

  「迪恩·溫切斯特！」

  

  「薩姆·溫切斯特！」

  艾爾莎遲疑著說道：「他們是……」

  「容器！」

  羅寧接過她的話語：「米迦勒與路西法的容器！」

  「……」

  艾爾莎望著羅寧，眼中閃過幾分驚疑，但很快又釋然了。

  他連上帝失蹤的事情都清楚，那知道溫切斯特兄弟是米迦勒路西法的容器，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至於他是怎麼知道的，艾爾莎明智的沒有多問，只是肯定了他的這個說法：「是的，溫切斯特兄弟是大君與路西法降臨人世的關鍵。」

  「嗯……」

  羅寧沉吟一聲，隨即問道：「我有個問題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問題？」

  艾爾莎訝異的望著羅寧：「什麼問題？」

  羅寧手一攤：「路西法要在天啟完全到來之時降臨人界，完成儀式，晉升至高對吧？」

  艾爾莎點了點頭：「對！」

  「那他還需要什麼容器？」

  羅寧不解問道：「天啟完全到來的時候，主神不是可以直接降臨人界嗎？」

  聽此，艾爾莎才明白羅寧的疑問所在，看他的眼神略帶幾分古怪，但還是向他解釋道：「天啟完全之時，主神確實可以直接降臨人界，但大君與路西法並不在這個行列。」

  「哦？」

  羅寧眉頭一挑，問道：「為什麼？」

  「這是吾主對路西法的限制！」

  艾爾莎解釋說道：「路西法戰敗墮落之後，吾主使用至高聖經的力量，對這位強大的墮落天使施加了一個永恆的限制，使得他的真身永遠不能進入人界，只能尋找合適的容器，以神降的方式分身降臨。」

  「還有這種事？」

  羅寧有些訝異，又問道：「那米迦勒呢，他怎麼也需要容器？」

  「萬事萬物都需要平衡！」

  艾爾莎嘆息一聲，解釋說道：「吾主與聖經雖然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但也不能破壞這個世界的秩序與平衡，所以對路西法的限制是有代價的。」

  「哦！」

  羅寧明白了：「米迦勒就是這個代價？」

  「是的。」

  艾爾莎點了點頭，幽聲說道：「大君與路西法是同胞兄弟，只有以祂為錨，頂點路西法，才能保證這個限制不會被解除，而作為代價大君也要遭受同樣的限制，不能真身降臨，只能選擇神降！」

  「明白了。」

  羅寧一笑，說道：「所以想要阻止路西法，就得找到溫切斯特兄弟，然後把弟弟幹掉，把哥哥留下，這樣路西法就不能降臨，米迦勒可以有足夠的時間與空間，解決聖堂教會乃至雲中城的問題，對嗎？」

  「這個……」

  艾爾莎望著羅寧，遲疑了一陣，最終還是說道：「不全對。」

  「嗯？」

  羅寧眉頭一挑，問道：「怎麼不全對？」

  「阻止路西法，是要找到溫切斯特兄弟不錯，但……」

  艾爾莎道出了關鍵：「不能直接傷害他們，殺死他們。」

  「哦？」

  聽此，羅寧意外又不意外：「為什麼？」

  「他們受吾主與聖經保護！」

  艾爾莎解釋說道：「就算你把他們殺了，聖經也會將他們復活。」

  「原來是這樣？」

  羅寧一笑，問道：「所以要怎麼才能阻止路西法。」

  「……」

  看著欣然接受這一設定的羅寧，艾爾莎有一種說不出的錯亂感。

  他好像什麼都知道，連上帝突然失蹤，溫切斯特兄弟是米迦勒路西法容器的事情都瞞不過他。

  但他好像又不清楚事情的具體細節，甚至連一些關鍵點，如至高聖經的存在與作用都一無所知。

  這讓艾爾莎很疑惑。

  他這個究竟是什麼情況？

  如果羅寧能聽見艾爾莎的心聲，他一定會做出這樣的吐槽：

  「你說的這些東西，邪惡力量里又沒有演出來，壓根就沒有至高聖經這玩意，鬼才知道你們那位閒得沒事幹的上帝在搞什麼花活！」

  疑問歸疑問，吐槽歸吐槽，兩人都沒有表現出來。

  艾爾莎繼續說道：「不能直接殺死溫切斯特兄弟，只能將他們嚴密的保護起來，不讓路西法降臨人間，完成儀式！」

  說罷，她又望了一眼身邊的末日審判：「這也是大君交給我的任務，找到溫切斯特兄弟中的迪恩，幫助他掌握末日審判的力量，以保護他的弟弟薩姆，阻止路西法降臨塵世。」

  「哦！」

  羅寧點了點頭，問道：「那你知道溫切斯特兄弟現在在哪兒嗎？」

  「這個……」

  艾爾莎有些尷尬：「不清楚。」

  羅寧也不在意：「那你有辦法找到他們嗎？」

  「這……」

  艾爾莎更是窘迫了：「他們受吾主與聖經的力量保護，擁有一定的至高位格，所有超凡之力的占卜，預測，鎖定對他們都不起作用。」

  聽此，羅寧還沒說話，莫莉卡就叫喊了起來：「合著你什麼都不知道啊？」

  「……」

  艾爾莎不留痕跡的躲開莫莉卡氣憤的眼神，說道：「雖然超凡之力不起作用，但用常規的方法，還是可以找到他們的，畢竟他們現在和普通人差不多，世界範圍內搜索一下，應該就有線索了。」

  莫莉卡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覺得是我們的動作快，還是聖堂教會與撒旦教會的動作快，是我們的勢力大，還是聖堂教會與撒旦教會的勢力大，我們有線索的時候，人早就被他們抓到了！」

  羅寧亦是一笑，補刀說道：「說不定已經抓到了。」

  「……」

  艾爾莎一陣沉默，最終還是將目光投向羅寧：「那我們就只能想辦法殺進聖堂教會或撒旦教會救人了。」

  我們？

  顯然包括羅寧，也必須包括羅寧。

  沒有羅寧這樣強大的戰力支撐，她憑什麼與聖堂教會，撒旦教會對抗？

  這兩大教會可是超凡世界的超級巨頭，現如今更是接引了諸多天使與惡魔下界，就算她手中有米迦勒的末日審判，也絕無可能與他們正面對抗，更別說把人救出來了。

  只能依靠羅寧！

  但羅寧會摻和這件事情嗎？

  艾爾莎很是忐忑。

  她知道羅寧這次趕來，大半是因為莫莉卡。

  現在莫莉卡已經安全，他還有什麼理由，冒著這樣的危險，捲入聖堂與地獄的紛爭？

  當然有！

  路西法是誰？

  地獄七大君，哦不，地獄九大君的領袖，他若是晉升至高，墮落天使一族與地獄九大君必定會乘勢崛起，在未來的天啟神戰之中占據強勢地位。

  這是羅寧不願意看到的，因為他的主要仇家，都在這地獄七大君之中。

  怠惰之王貝利爾！

  憤怒之王薩麥爾！

  還有剛剛晉升為黑暗之王的莉莉絲！

  他們和羅寧的關係都不怎麼好，現在礙於地獄與人界的間隔沒有什麼辦法，等天啟神戰拉開，路西法晉升至高，背後有人不懼聖堂的他們，會不抽空過來和羅寧敘敘舊，聊一聊他們分身和手下被羅寧砍爆的事情？

  所以，這趟渾水羅寧必然是要蹚的。

  現在的問題在於怎麼蹚。

  羅寧轉過身來，向縮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地獄魔龍奧托斯說道：「你都聽到了？」

  「不不不，我沒聽到，我什麼都沒聽到，別殺我，別殺我！」

  奧托斯有兩隻翅膀蓋住腦袋，恨不得像鴕鳥一樣轉入地面。

  羅寧也是無奈：「現在不打算殺你，但你再縮著就說不定了！」

  聽此，奧托斯也意識到了什麼，趕忙抬頭轉向羅寧，大大的身體向前一撲，直接滑到羅寧面前，眼淚汪汪的說道：「老大，求你別殺我，我什麼都願意做，你需要坐騎嗎，我長得可威風了，還有……」

  「閉嘴！」

  「好！」

  艾爾莎：「……」

  特莉亞：「……」

  莫莉卡頭一歪：「現在的地獄魔龍這麼怕死的嗎？」

  「廢話，你不怕死，你不怕死一直跑什麼？」

  奧托斯心中暗罵一句，但絲毫不流於表面，眼巴巴的望著羅寧，希望他能夠放自己一馬。

  包括摩爾這個中位級別的魔鬼，此次前來的所有地獄惡魔都被羅寧幹掉了。

  奧托斯是唯一的倖存者。

  羅寧為什麼要留下他？

  奧托斯不知道，但他很清楚，有價值的生命，才有存在的意義與存活的資格，不管羅寧要他幹什麼，只要能活下去，他都願意配合。

  它是一個聰明龍！

  羅寧喜歡跟這樣的聰明人說話，直接道：「剛才我們的話你都聽到了？」

  奧托斯點了點頭：「聽到了，我的主人，有什麼吩咐？」

  「我沒有興趣當你們的主人。」

  羅寧輕笑說道：「就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讓路西法當地獄的主人？」

  「當然沒有！」

  奧托斯趕忙說道：「我一早就看出來了，那些從聖堂掉下來的鳥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連魔鬼都比他們正直善良，我們地獄的原住民怎麼可能願意臣服這些卑鄙邪惡的外來者！」

  「嗯！」

  羅寧點了點頭，問道：「既然如此，你們毀滅惡魔與混亂魔鬼的君王們為什麼不阻止路西法？」

  這是一個疑問。

  雖然現在墮落天使的君王數量已經超過聖堂的大天使長，但墮落天使一族現在的敵人可不止聖堂啊。

  地獄內部的壓力也不可忽視。

  毀滅惡魔與混亂魔鬼的君王們，會願意看到路西法晉升至高，徹底統治地獄嗎？

  肯定不願意。

  作為外來者，還是曾經的敵人，墮落天使與地獄原惡魔的關係並不好，衝突什麼的是家常便飯，地獄君王之間更是喜歡相互拆台。

  例如當初墨菲斯托搞的聖凡岡薩契約，就是貝利爾等墮落大君在暗中作梗，於關鍵時候截擊了墨菲斯托，上一代惡靈騎士才能成功帶著聖凡岡薩契約背叛逃脫。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例子，其他還有很多很多，總而言之，墮落天使與毀滅惡魔，混亂魔鬼的關係很不好，毀滅惡魔，混亂魔鬼的君王們是絕對不願意見到路西法晉升至高，徹底統治地獄的？

  這不止是尊嚴的問題，還關係到他們的根基。

  地獄能夠存在那麼主神級別的地獄君王，是因為地獄沒有至高存在，若是出現至高，那地獄君王的席位必然要被削減，壓縮。

  如果路西法成功，那以後的地獄怕是只有一位至高的地獄之王與九名主位的墮落大君了，毀滅，混亂，乃至審判派系的地獄君王都要被剝奪位格，剝奪力量，成為路西法與墮落天使一族的臣屬與附庸？

  他們怎麼可能接受？

  不可能接受！

  但既然他們不能接受路西法晉升至高，那為什麼還放任墮落天使的墮落大君纏住聖堂的大天使長？

  這個時候他們不應該跳出來，找墮落天使的麻煩，拆路西法的台嗎？

  毀滅惡魔與混亂魔鬼的君王數量遠大於墮落天使，他們出手攔住路西法等墮落大君，讓米迦勒與其他大天使長能夠脫身，去雲中城幹掉那兩個叛徒，這不比在人界胡搞亂搞要簡單？

  但他們卻沒有這麼做。

  羅寧不能理解。

  奧托斯也是一臉發懵：「是啊，為什麼呢？」

  羅寧望著他：「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

  「這個……」

  奧托斯龍頭上冒出一片冷汗：「我真不知道！」

  「這我知道一些。」

  艾爾莎也恰時出聲：「毀滅惡魔與混亂魔鬼的地獄君王好像被路西法困住了，所以沒有辦法阻止墮落天使一族。」

  「困住了？」

  羅寧眉頭一皺，轉向艾爾莎：「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艾爾莎搖了搖頭，說道：「當初我為脫離教會的控制，暗中聯繫上了這些地獄惡魔，從他們口中知曉了毀滅君王與混亂君王集體被困的消息，但怎麼被困的他們卻沒有透露。」

  「這怎麼跟設計好了的一樣？」

  羅寧搖了搖頭，問道：「那他們現在沒有辦法阻止路西法，也沒有辦法和外界溝通嗎？」

  「溝通應該還可以。」

  奧托斯趕忙說道：「出發之前我還跟我的祖父，也就是我們地獄魔龍一族的君王通過話。」

  「那好！」

  羅寧回過頭來，向趴在地上的奧托斯說道：「我放你回去，給你們毀滅惡魔與混亂魔鬼的君王帶句話，讓他們派個人過來，我們談一談合作的事情。」

  「這……沒問題，沒問題，我一定轉告給諸位君王。」

  奧托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完全沒提摩爾等惡魔剛剛慘死在羅寧手中的事情。

  這是問題嗎？

  顯然不是，對那些君王來說，中下位的惡魔領主和炮灰沒有什麼兩樣，死就死了吧，最重要的是阻止路西法，絕對不能讓他晉升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