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攻山！

  「奧林匹斯，是被勝利創造出來的！」

  「在無盡歲月之前，在泰坦殘暴統治的時代！」

  「它從無盡混沌之中湧現，是我們命運的歸屬！」

  「它由地底深淵高聳而出，紮根於冥界的靈魂之河！」

  「它隨我們的勝利而成長，我們也隨著它的成長而茁壯！」

  「我們推翻了泰坦的統治，創造了一個祥和的世界，一個富饒的世界，一個在我們庇護下，能平靜安全生活的世界，這是我們與奧林匹斯的時代！」

  「奧林匹斯是我們的象徵，力量與權柄的絕對象徵！」

  「現在，考驗我們，考驗奧林匹斯的時刻到來了！」

  「簒奪者們，接受審判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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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霆一般的話語，在奧林匹斯之巔響起，令整個世界震撼不休。

  那是宙斯的聲音，神王的宣告！

  望著那神山之巔，無上威嚴的至高神王，眾人一時之間竟有些分不清，這究竟是信仰擬化的魔怪，還是真正駕臨人間的奧林匹斯之王。

  或許，兩者並沒有區別。

  十二座黃道宮的力量，再加上整個羅馬文明的信仰，足夠在基礎框架下擬化神王之威。

  所以，這蛇夫宮的信仰魔怪和真正的神王分身並沒有什麼區別，完全可以把他看做另外一個宙斯，一個高位級別，乃至主神級別的宙斯！

  沒錯，主神級別！

  十二座黃道宮，十二件權柄神器，再加上整個羅馬文明積累的信仰力量以及雅典娜智慧構建的儀式，這蛇夫宮中的信仰魔怪，神王化身，極有可能是主神級別的存在，就如同推翻泰坦統治之前的宙斯。

  不，不是可能，而是必定！

  如果沒有主神級別的力量，那最後怎麼塑造主神級別的位格？

  所以，蛇夫宮信仰擬化的宙斯，必定擁有主神級別的力量，這是信仰儀式中必不可少的節點構造。

  但如果信仰擬化的宙斯擁有主神級別的力量，最強不過中位極限的希臘神與羅馬神怎麼與他對抗？

  神與神的差距還要大於人與人的差距，中位與主神之間的那道鴻溝根本無法彌補。

  就算他們有二十四位主神分身，持有十二件，不，十三件主神的權柄神器，也休想撼動主神級別的宙斯。

  所以，他們要怎麼通關，怎麼完成這個信仰儀式？

  「這……」

  「就是宙斯嗎？」

  「這樣的力量……怎麼能夠對抗？」

  「計……」

  神王之威，如嶽鎮壓，總是有二十四位主神在前承受了絕大部分壓力，後方的眾人還是面色慘白，冷汗直流，吐字都十分困難。

  作為東京小隊的隊長，實力最強的玄野計雖然要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裡去，咬牙對加藤勝等人說道：「跟在我身邊，不要亂沖！」

  他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雖然加入了羅馬神的陣營，進入了最後的第十三宮，但他們的處境並沒有多少改善，甚至比之前還要危險。

  之前他們面對的不過是希臘神與羅馬神，強但也有限，若是拼上性命，還能糾纏幾下。

  現在呢？

  仰望著奧林匹斯山，他們連抵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在那至高的神王面前，他們與螻蟻沒有任何區別。

  別說他們，就是前方的希臘諸神與羅馬諸神，此刻也不過大一點的螻蟻。

  這樣的存在，這樣的力量，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玄野計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只能暗自祈求宙斯與諸神的戰火不要波及到他們。

  ……

  「轟隆！」

  雷霆交錯，遍布天空，奧林匹斯之巔，神王手持雷電，轟然劈向山下的諸神。

  「咴！！！」

  戰馬嘶鳴，踏空而起，智慧戰車之上的女神，手持一面神盾，牽引無邊的雲霧，迎向那劈空而落的雷霆。

  「轟隆！」

  又一陣驚天巨響，神王的雷霆之矛，能夠摧毀萬事萬物的毀滅力量，全被那蛇鱗紋刻，璀璨生輝的神盾所抵消。

  埃癸斯！

  宙斯神盾，最頂尖的權柄神器，雅典娜真身持握之時，甚至能夠無損擋下宙斯的雷霆之矛！

  現如今的雅典娜雖不是真身，但宙斯同樣也不是真正的至高神王。

  所以，埃癸斯還是不負眾望的擋下了這一擊。

  只不過……

  「咴！！！」

  戰馬驚蹄，止於半空，驕陽般璀璨的智慧戰車之上，女神默默將會唇邊的朱紅拭去。

  神盾雖然無損，但持盾的她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衝擊傷害。

  傷得還不輕。

  若是宙斯再做攻擊，再發三道雷霆之矛，絕對能夠將她重創。

  但宙斯卻沒有這麼做，因為……

  「轟隆隆！」

  大地震動了起來。

  希臘的冥王哈迪斯，羅馬的冥王普魯托，齊齊將手中的鴉頭鳥杖指向大地。

  大地隨之震動，在奧林匹斯山下分裂出一道巨大的深淵！

  巨大的深淵！

  縱橫萬丈，猶若一個大海溝，內中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洶湧的冥界地氣滾盪而出，還有無數亡者的哀嚎與咆哮。

  這是……冥界的通道，地獄的通道。

  一如之前在室女宮中哈迪斯的作為。

  只不過這一次動靜更大，希臘與羅馬的兩位冥王，直接化作暗流投入了深淵之中，親身維繫這個巨大無比的地獄通道。

  兩位冥王的投入，讓轟隆開闢的地獄通道再一次擴張，狂暴的冥界地氣與死亡暗流噴涌而出，其中隱約可見一道道龐大無比，偉岸至極的森然巨影。

  那是……

  「奧林匹斯！」

  「我們回來了！」

  隨著一聲令大地震盪，轟隆搖動的巨響，一隻由泥土，岩石，金屬等物質構成的大手猛然自黑暗中攀出。

  「轟隆隆！」

  這隻手臂的大小與長度超出凡人的想像，直接攀上了神輝璀璨的奧林匹斯山，抓住山體上凸起的一塊山石猛然發力，將一具更為龐大的身軀從那黑暗的地獄通道之中拉扯了出來。

  那是一具怎樣的身軀啊？

  就如同一座萬丈高山活化成了巨人，泥土與岩石是它的皮膚與肌肉，植物的藤蔓與根須是它的血管與脈絡，鋼鐵等金屬構成骨骼支撐整具身體，還有無數死亡的暗流，大地的氣息在身邊縈繞糾纏。

  震撼！

  無可形容的震撼！

  「泰坦！」

  奧林匹斯山之巔，執掌雷霆的神王，一眼就認出了祂過往的敵人。

  正是希臘神系的二代神族，地母神蓋亞的直系血脈——泰坦巨人！

  當初以宙斯為首的新神崛起，推翻了克洛諾斯與泰坦神族的統治，並將戰敗的泰坦巨人打入塔羅斯地獄，交由冥王哈迪斯看管。

  這是一種另類的封印，泰坦雖然戰敗，被奪取了主神的位格與力量，但本身還是大地之子，想要將他們完全消滅，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只能打入塔羅斯地獄，利用時間的力量將他們緩緩磨滅。

  但這也是一個隱患，因為宙斯推翻克洛諾斯的時候，就解放了被克洛諾斯囚禁在蓋亞母腹，塔羅斯地獄中的獨眼巨人，並在獨眼巨人的幫助下推翻了克洛諾斯與泰坦神族的統治。

  宙斯可以這麼做，雅典娜自然也可以這麼做，希臘與羅馬的兩位冥王聯手，打開了冥界通道，將囚禁在塔羅斯地獄中的泰坦巨人釋放了出來。

  不，不止是泰坦巨人！

  「轟隆隆！」

  那尊泰坦剛剛爬出地獄通道，大地就再一次動搖了起來，無數山峰與幽谷起伏轉移，竟是在大地之上構成了一張臉龐，一張古老滄桑的臉龐。

  茂密的森林是她的頭髮，隆起的平地是她的額台，深陷的幽谷是她的眼窩，高聳的山峰構成她的鼻樑，開闊的裂谷是她的口唇，綠草與鮮花是她皮膚上的汗毛，大地與自然具現出了她充滿母性的臉龐。

  她是……

  大地之母——蓋亞！

  希臘與羅馬的兩位冥王不僅打開了地獄通道，釋放了泰坦巨人，還喚醒了他們的祖母，最初的大地女神。

  祂是最初的大地女神，也是最初的創世之神。

  相傳，在宇宙誕生之前，一切還處於混沌的時候，無盡的混沌之中誕生了兩位神祗，分別是代表混沌的卡俄斯與代表世界的蓋亞。

  卡俄斯是混沌的化身，混沌孕育了蓋亞，但蓋亞並不是卡俄斯的後裔，而是與卡俄斯並列的存在，祂破碎了混沌，創造世界並化身為最初的大地，相當於東方神系的開天祖神——盤古！

  只不過與盤古不同，化身大地的蓋亞並未隕落，還自我孕育了天空之神烏拉諾斯與其他神祗，構成了希臘的第一代神族。

  但不想烏拉諾斯誕生之後，竟然奪取了祂的權柄，成為希臘的初代神王。

  蓋亞不甘被烏拉諾斯壓迫，因此生下十二泰坦神，推翻了烏拉諾斯的統治。

  但推翻烏拉諾斯之後，以克洛諾斯為首的泰坦神，也沒有將權柄交還給祂，而是自己做起了第二代神王。

  這讓蓋亞更是憤怒，因此在宙斯誕生之後，又加入了宙斯與第三代神的陣營，幫助宙斯推翻了克洛諾斯與泰坦神族。

  然而……

  宙斯也沒打算將神王的權柄交還給自己的這位祖母，還與哈迪斯波塞冬進一步分割了大地的權柄，連一個主神之位都沒有給祂。

  這比克洛諾斯還要忘恩負義啊，克洛諾斯統治的時候，雖然也沒有將神王權柄交還給蓋亞，但起碼給出了一個主神之位，讓自己的這位神母與其他十一位泰坦神構成十二主神的格局，自己為神王主宰。

  宙斯連主神之位都不肯給，這叫蓋亞怎麼能接受？

  因此在宙斯登位之後，蓋亞立即造了反，生下最後一位泰坦，巨妖提豐與宙斯開戰。

  但這一戰以失敗告終，提豐被宙斯打入了塔羅斯地獄，蓋亞也因此元氣大傷，不得不陷入沉睡。

  但也只是沉睡而已，作為大地之母，祂是絕對不會，也絕對不能消亡的，只要祂恢復力量，就會從沉睡之中甦醒，繼續希臘神系的命運輪迴。

  雅典娜現在就是要預演輪迴，放出泰坦巨人，喚醒大地之母，幫助自己推翻宙斯的統治。

  父慈女孝，優良傳統！

  「咕嚕咕嚕！」

  甦醒的蓋亞沒有言語，直接活化了奧林匹斯山下的大地，泥土與岩石翻滾，化作一片泥澤，包裹住奧林匹斯山的根莖。

  奧林匹斯山原本也是大地的一部分，歸屬於蓋亞，在宙斯與泰坦開戰的時候，作為對宙斯的支持，蓋亞將它移交給了新神。

  但宙斯戰神泰坦之後，並未將奧林匹斯交還給蓋亞，而是就此占據了這座神山，分割了蓋亞的權柄與力量。

  所以，奧林匹斯雖然是山，但並不歸屬於大地，哪怕大地化作泥澤，這座神山也不會沉陷。

  它依舊屹立在哪裡，象徵著奧林匹斯諸神的力量。

  但蓋亞也沒想過自己能讓奧林匹斯山沉陷，活化成泥澤的大地包裹住奧林匹斯的根莖，開始侵蝕宙斯的力量。

  祂要奪回奧林匹斯山！

  這對宙斯而言不亞於釜底抽薪！

  如此，他哪裡還敢繼續攻擊持盾的雅典娜，即刻化作一道雷光融入奧林匹斯山山，激發出狂暴的雷霆閃電，對抗蓋亞的大地之力，在那泥澤之中攪起滔天巨浪。

  奧林匹斯山上最強大的戰力就這樣被牽制住了。

  雅典娜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咴！！！」

  八匹戰馬嘶鳴揚蹄，拉著光陰戰車奔騰而出，戰車上的智慧女神手持勝利之劍，向奧林匹斯發動了第一輪攻勢。

  見此，希臘與羅馬的其他諸神也不甘落後，紛紛催動戰車，跟隨雅典娜攻上奧林匹斯山。

  「簒奪者！」

  「擊敗他們！」

  「勝利必將屬於奧林匹斯！」

  雖然最強的宙斯被蓋亞牽扯，但奧林匹斯之巔仍有十二位主神鎮守。

  面對攻山而上的希臘羅馬聯軍，奧林匹斯的十二位主神沒有任何猶豫，海神波塞冬一聲咆哮，直接化作洶洶怒流，自奧林匹斯之巔沖涌而下。

  阿波羅也縱身而起，登上太陽戰車，阿爾忒彌斯跟隨在他身邊，孿生雙子，日月同輝。

  戰神阿瑞斯發出戰吼，無數嗜血的禿鷲隨他的戰車飛出，撲向山下的眾人。

  還有天后赫拉，冥王哈迪斯，火神赫菲斯托斯……十二主神齊力捍衛奧林匹斯。

  神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