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真相

  望著皺眉不語的蘭斯，羅寧也是乾脆，道：「有什麼困難嗎？」

  蘭斯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道：「你等一會兒。」

  說罷，便見他站起身來，走到門外，四下張望了幾眼，確定附近沒有其他人之後，才返身關上房門。

  看他這小心翼翼的模樣，羅寧搖了搖頭，調侃道：「你不怕有攝像頭？」

  「這裡是神的教堂，誰敢安裝攝像頭？」

  蘭斯白了他一眼，回自己的位置坐下，說道：「這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保證絕不傳揚出去！」

  羅寧點了點頭，道：「可以！」

  見羅寧做了保證，蘭斯也不再賣關子，直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審判日？」

  「嗯……」

  羅寧沉吟了一聲，道：「這不是你們聖堂教義中的傳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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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傳說！」

  蘭斯神色嚴肅，沉聲說道：「審判日是真正存在的！」

  羅寧眉頭一皺，道：「什麼意思？」

  蘭斯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回答羅寧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有沒有發現，各大教派，無論正邪，其教義之中，都會有關於末日的記錄與預言，如聖堂的審判日，北歐的諸神黃昏，奧林匹斯的烏拉諾斯預言，群星教會的群星歸來之日……無一例外，都預言到了末日！」

  羅寧眉頭一皺，道：「你是說……？」

  「沒錯！」

  蘭斯點了點頭，神情凝重的說道：「這些預言中的末日，其實都是同一天，或者說同一個時期，那就是——天啟！」

  羅寧皺著眉頭，問道：「那一天所有教派預言中的末日景象都會實現？」

  蘭斯搖了搖頭，道：「這個倒不會，雖然各個教派預言的末日都是真實的，但這其中也有教會性質的藝術加工。」

  羅寧隱隱明白了，但還是有些不解，問道：「什麼意思？」

  蘭斯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道：「你可以這樣理解，並不是因為末日，才出現預言中的景象，而是因為預言中的景象出現，才導致了末日發生。」

  這話聽得羅寧更是不解了，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

  蘭斯再度陷入了沉默，最終方才說道：「在天啟到來的那一天，各大教派侍奉的偉大存在，都會降臨到人間，為爭奪靈魂與信仰，展開一場曠日持久的神戰，人類的文明世界，將會在那一場戰場中走向毀滅，這就是末日，因為祂們的降臨而導致的末日，你明白了嘛？」

  「……」

  聽此，羅寧也沉默了，片刻之後，方才出聲問道：「為什麼是那一天？」

  「因為那一天元素潮汐才會降臨！」

  話說到這個份上，蘭斯也是徹底放開了，道：「這個世界具有極其強大的力量，我們稱之為元素，它好像氧氣一樣，創造了無數生命生存的環境，許多強大的存在，包括神明在內，離開它都難以生存。」

  說著，蘭斯站起身來，一邊在空氣中輕柔的撫摸，一邊說道：「但這元素，並不是時刻都保持充盈的，在漫長的歲月長河裡，世界的元素大多以凝結的形態存在，如同壁壘一般保護著我們的世界，哪怕強大如神明一般的存在，也無法穿過這一層元素壁壘，降臨到人世間。」

  羅寧皺著眉頭：「那元素潮汐……」

  「就是溶解的元素壁壘！」

  蘭斯接過話語，沉聲說道：「在天啟到來的那一天，元素壁壘將會溶解，形成海量的元素潮汐，充斥整個世界，創造出能夠容納神明的環境，使得祂們能夠降臨下來，收割人類的靈魂與信仰。」

  「……」

  羅寧抬起頭來，望著神色有些蒼白的蘭斯，問道：「這就是天啟的真相？」

  蘭斯點了點頭，坐回自己的位置，勉力擠出一個笑容，問道：「是不是感覺很絕望？」

  「還行吧。」

  羅寧無所謂的一笑，繼續問道：「這件事情各大勢力都清楚嗎？」

  「連我都知道了，你說呢？」

  蘭斯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只是為了避免恐慌，才沒有弄得人盡皆知，但現在這個局面，還能隱瞞多久？」

  說罷，蘭斯又將目光放在了羅寧身上，問道：「聽了這個消息，你有什麼打算？」

  羅寧聳了聳肩膀，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呢？」

  「我？」

  蘭斯一笑，道：「我還能怎麼辦，繼續當神父了，雖然說神明們的降臨帶來了末日，但神明之中也不全是邪惡的，好像我們聖堂所信奉的神，祂就是一位善良，偉大，仁慈，寬容的正神。」

  說著，蘭斯還整理了一下衣物，神色嚴肅的說道：「作為祂的侍者與僕人，我想我一定可以在這末日中活下來，繼續傳播神的榮光！」

  羅寧一笑，站起身來，道：「那祝你好運了。」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蘭斯起身叫住了羅寧，說道：「你真的不準備加入教會或者某位神明的陣營？」

  羅寧回過身來，道：「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好吧！」

  蘭斯嘆息了一聲，繼續道：「元素潮汐的到來，是一場災難，也是一個機會，元素，是一切超凡力量的源頭，如果你能夠抓住這個機會，迅速強大起來，那未來的神戰之中，你未必不能獲得一個席位。」

  「嗯！」

  聽這若有所指的話語，羅寧也來了興趣，問道：「人有成神的可能嗎？」

  蘭斯一笑，道：「有是有，只不過十分渺茫，所以我勸你最好還是加入某位神明的陣營，那一樣有成神的機會，聖堂的天使，地獄的惡魔，還有奧林匹斯與阿斯加德的神明，很多前身都是人類，因為在神戰中踴躍的表現，被各大主神選中，收入神國之中成為從屬之神。」

  「聽起來好像很不錯。」

  「是吧，所以加入我們聖堂怎麼樣，雖然聖堂的神只有一位，但天使也是不下於神明的存在……」

  「我還有事，這個以後再說吧。」

  「……」

  望著轉身離去的羅寧，蘭斯嘆了口氣，喃喃說道：「這份工作還是難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