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妻姐刁難

2024-10-09 01:43:51 作者: 夢裡落花

  李寒轉頭看去,卻見一個與李竹嫣有三分相像的女子推開了大門。

  對方身上環佩叮噹,打扮的是花枝招展,身後一群穿著文士衫的將她簇擁在中間。

  此人正是李竹嫣的姐姐李月兒。

  李月兒自然是認識李寒的,轉過頭來便呵斥道:「瞎了你們的眼,這是晉王殿下,你們竟敢如此怠慢,晉王殿下可是戰場上出來的,可不是讀書的公子,不怕他一刀剁了你麼!」

  旁邊的下人戰戰兢兢的連忙道歉,李寒聽在耳朵里也很是不舒服,這哪是在斥責下人,這分明是在說自己沒文化。

  李寒心中有些惱火,但是想到李竹嫣竟然只是怕自己晚上餓了,就睡在廚房裡的舉動,便忍了下來,心中暗自念叨:這畢竟是李竹嫣的姐姐。

  忍下心頭火氣,李寒開口說道:「本王昨日投了拜帖的,今日前來拜訪岳丈,不知岳丈可在府中?」

  一邊叫人將抬著的禮物送到前面來,李月兒看了眼那些禮物,招呼下人們都收下,轉頭又對著李寒說道:「父親確實在,只是今日家中有些事情,著實是不太方便,晉王殿下要不改日再來?」

  李寒看了看被抬進去的禮物,又看了看與李竹嫣有著三分相像的那張臉,心中的火氣怎麼也壓不住。

  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沉聲的說道:「那本王當初的拜帖怎麼不與回應?本王昨日便叫人將拜帖送了過來,拜帖上寫的清清楚楚,本王今日要來拜會。」

  

  「若李府今日有事,或者有什麼不方便的,昨日就應該有回信到本王手裡,怎麼本王都到了李府的門口了,才說不方便,你們把本王當做什麼了?」

  李寒的語氣其實並不重,但是李月兒卻先是表現出一副很是驚恐的樣子,隨後眼淚便流了下來,她身後的一眾書生連忙上前安慰。

  有擠不上前的,便將矛頭指向了李寒,說道:「今日的詩會本事前日裡便決定好了的,想來是王爺公務繁忙,不曾收到回應吧。」

  隨後那文士話頭一轉,說道:「更何況,今日是文人詩會,王爺要進來怕是十分的不合適,王爺武功我等皆是聽說過,南蠻一戰多虧王爺,只是今日裡畢竟是詩會,文雅之地王爺身上滿是血氣,實在是不合適啊。」

  旁邊亦有文人幫腔,說是李寒身上血氣濃厚,文氣不足,怕是會衝撞了聖賢,里里外外都在說李寒舉止粗魯,沒有文化。

  他一言,你一語的,還有李月兒隱隱約約的哭聲,讓李寒的臉色愈發的難看,最終他實在是忍不了了,說道:「這麼說爾等皆是才子,人人會做詩,才被邀請進的這詩會?」

  聽到李寒這般說,一眾文人還以為李寒服軟了,各個臉上都露出驕傲的神色,說道:「不敢不敢,會寫些雜詩雜文,幸得主家看重,被邀請而來。」

  李寒點了點頭,話鋒一轉的說道:「那也就是說,只要會寫詩,便可以進去參加這場詩會了,是吧。」

  一人回道:「詩會詩會,自然是以詩會友,若是能寫詩自然便能參加詩會了。」

  李寒聞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開口說道:「這般說來,本王亦能作詩,如何參加不了這場詩會?」

  一眾才子面面相覷,方知自己這是被擺了一道,一旁有人連忙開口道:「自然是要能寫正經詩的,打油詩可是算不得數的。」

  得益於大乾豐富的文化教育,但凡讀過些書的,都能編些打油詩,李寒作為一位王爺,自小有專門的人教育,以文人自稱也不為過,所有人都相信,編個打油詩,還是輕輕鬆鬆的。

  但是正經的作詩就不一樣了,意境,平仄,立意,韻腳等皆有講究,非得是專門學過,且有所研究的人,才能在很短是時間內寫出一首詩來。

  沒人相信李寒能夠寫詩,不僅僅是覺得李寒沒有那個才氣,也是對自己一身所學的一種自信。

  李寒作為一個皇子,原本並不出名,成為晉王之後,也多是武功,他們覺得李寒應該是沒有機會去鑽研詩詞的。

  此刻搬出這些來,也是為了讓李寒知難而退,他們都是文人,盡皆偏向於太子李乾,不願意與李寒這樣一個以武功聞名的王爺交往。

  但是偏有人要李寒出醜,原本還哭的嚶嚶的李月兒聽到李寒與文士們的對話,止住了哭聲,擦了擦眼淚,說道:「今日我李家舉辦詩會,本就是為了以詩會友,若是晉王殿下自信,便作一首詩,若是作的出來,便歡迎晉王殿下參加詩會。」

  李寒嘴角帶笑,心中說: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不等旁人反應,李寒便開口說道:「如此便說定了,若是本王能夠作出詩來,本王便有資格參加這場詩會。」

  旁邊自是有忌憚李寒身份的,想要開口卻聽見李寒這般說話,又沉默了下來。

  李寒見眾人沉默,便開口說道:「既然是作詩,便要有題目,你且出個題吧。」

  鄭月兒剛想開口,又怕李寒從別處聽過什麼詩句,這個時候拿出來,達不到她的目的,左右看了看,覺得若是以此時為題,既能讓李寒難堪,又杜絕了李寒提前準備的可能。

  想到這裡,李月兒暗自誇自己機智,便開口道:「既然如此,晉王殿下便以此時此刻為題,做一首詩吧。」

  眾人盡皆一愣,這叫什麼題目?作詩題,一般都有具體的東西,比如某個事物,如「詠梅」什麼的,要麼便是某種情感。如「思念」之類的,以此時此刻為題目作詩,這叫什麼題目。

  李寒笑了笑說道:「這樣啊,那好。」

  李寒背著手,來回的走了幾步,仰頭望天沉吟道:「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眾人一聽,盡皆愣住了,隨後心中有火而起,這確實是詩,還是比較特別的長短句詩,但是卻將自己這一幫人全都罵進去了。

  李寒說完之後看向眾人,問道:「如何,算不算詩,是以你身後的諸位為題,是不是應時應景?」

  鄭月兒啞口無言,只能默默的點頭說道:「晉王殿下請進。」

  李寒此時卻搖了搖頭說道:「禮部侍郎家不知禮,但是本王知道,既然主家都這麼不願意本王做客,本王便不進去了。」

  說著,李寒便要走,嚇的李月兒連忙上前,拉住李寒。

  「禮部侍郎家不知禮」,若是李寒今天走了,這句話就成真了,那麼她李家以後便是顏面掃地,若是傳到皇上耳朵里,說不得因為這句「不知禮」,她父親就做不得禮部侍郎了。

  所以也顧不得其它的,今日是一定要將李寒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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