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朝堂之上
2024-10-09 01:43:39
作者: 夢裡落花
李乾斜了李寒一眼。
既沒有回話,亦沒有接下短刀。
他說了一句:「孤的人,是你說帶走就帶走的?孤今日便將話放這兒了,孤不換!你若有本事,便來孤的東宮將人搶了去啊!」
說完,一甩袖子,對著李世龍行了一禮,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留下一殿的君臣在此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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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殿的太子也想明白了,何必今天晚上在此與李寒死磕呢?
今日能夠入殿參加宴會的,要麼是些老狐狸,要麼就是與自己若即若離的,明日朝堂之上,才是自己的主場。
李世龍看著李乾離開的背影,無奈的說了句:「既如此,散了吧。」
群臣忙起身離開,李寒則抓著短刀,看向李世龍,李世龍也轉過頭看他,語氣輕柔了許多,說道:「回去好好休息,莫要誤了明日早朝。」
李寒將短刀收回懷中,行禮說道:「兒臣告退。」
李世龍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在太監的攙扶下離開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
早上的大朝會如期舉行。
文武百官早早的便等候在宮門外,等到時間到了,宮門打開,李寒也就隨著眾臣往裡走去。
一路上聽見的,都是關於昨晚宴會的討論。
朝堂之上,眾臣按規矩站好,然後行了禮之後,大朝會正式開始。
整個朝堂之上一片肅殺之氣,所有的人都知道,南疆之事今天必然會有一個結果。
太子安排的人,正準備出列彈劾李寒。
宰相當先出列,大聲說道:「老臣為陛下賀喜,為晉王賀喜,為大乾賀喜!」
李世龍笑呵呵的問道:「哦?張愛卿,喜從何來啊?」
出列的正是張羨羨的父親,當朝的宰相,他既然出列說話,別的不論有什麼事情,都要暫且按下。
宰相的舉動讓太子一系的人心中一跳,昨日夜晚,張相明明在場,今天早上為何要如此,這是要將李寒的功勞最先確定下來,之後無論是什麼結果,這份功勞是缺不了了。
「臣賀喜,晉王殿下英明神武,在南疆擊敗南蠻大軍十萬,陣斬無數,俘虜良多,南疆南蠻之禍,平矣!」
「晉王李寒行兵如神,決策千里,胸中自有百萬兵,當的是國家棟樑,又有此大功,該得議功行賞才是。得勝之事也當傳播天下,以振民心!」
然而,在李世龍有所反應之前,有御史台御史大夫出列說:「晉王殿下擊蠻有功,但是趙山畢竟是死在晉王親衛手中,確實不妥,當功過相抵!」
眾臣一陣交頭接耳,覺得此事應當功過相抵才是,朝堂之上,以穩為主,他們既不希望出現一個功高卓絕的晉王,也不希望李寒被太子徹底壓下去。
只要李寒還在,太子以後必定會對他們更加的倚重,所以大部分都想以這種和稀泥的方式解決此次的爭端。
然而有人不這麼想,特別是昨天晚上被扔出去的韓立,他已經徹底將李寒得罪死了,現在的他恨李寒比太子爺不遑多讓。
於是在眾臣都覺得功過相抵好的時候,韓立從隊列之中站了出來,大聲喊道:「臣死諫!晉王李寒去南疆之前,南蠻雖有所劫掠,卻不曾大舉入侵,南疆也一直平和,晉王去後,不僅殺刺史,還引得南蠻大舉入侵,以至於南疆生靈塗炭,此罪之重,功不抵過,當嚴懲!」
眾人都向他看去,韓立這番話說的用心險惡,將南疆發生的所有的事情的罪責全部推到了李寒的身上,將所有的混亂都歸咎於李寒,若真以此論,李寒的罪過可就大發了。
李寒看著跪伏在地上的韓立,差點被氣笑了,他何曾見過這樣顛倒是非的人?
當即站出來,面色冰冷道:「有所劫掠?一直平和?南疆因南蠻劫掠早已生靈塗炭!多少人因活不下去而落草為寇!」
李寒走到大殿中央,面對著群臣說道:「本王至南疆之時,南疆以因為南蠻劫掠而民窮財盡,餓殍盈途,盜賊充斥了!」
「本王想著讓他們足食,結果又有奸人勾結南蠻率大軍來攻打本王,要至本王於死地!」
李寒死死的盯住跪伏在地上韓立,大聲的喝問道:「你說,敵已至城下,本王當如何?引頸就戮,將大好城池拱手相讓?」
韓立跪伏在地上,顫抖著身子沒法回答,旁邊又有一人走了出來,迎著李寒的目光說道:「韓立所說,並非是晉王不得抵擋南蠻,而是說,南蠻是晉王去了南疆之後才攻打的,為何早不攻打晚不攻打,非得在晉王在時攻打,想來此種定有原因。」
那人說的是義正言辭,說是「定有原因」,其實基本上是明說了原因在李寒,就差罵出口了!
李寒也不慣著他,迎著他的目光就瞪了回去,說道:「南蠻覬覦南疆已久,早已秣兵歷馬以待時機!至於為何是本王在的時候攻打,自然是因為南疆刺史趙山被本王發現官匪勾結,魚肉百姓,自知罪不可赦,勾結南蠻,欲要殺本王滅口!」
那人還要說。
李寒卻不再給他機會,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出來,舉起來說道:「這是趙山、宋曲之一行人勾結南蠻土匪的,收受賄賂,魚肉百姓,賣官鬻爵等一系列罪行的證據,樁樁件件記得是一清二楚,另外還有西部南蠻部落首領的證詞及列印,爾等可以一一查驗!」
說完,就將冊子丟給了旁邊的太監,太監則趕緊呈到了李世龍的面前。
李世龍陰沉著臉翻看冊子,李寒卻沒有停止,指著朝堂上的大臣說道:「南疆民不聊生,餓殍遍野,匪盜橫行!南疆上下官員蛇鼠一窩,沆瀣一氣,烏煙瘴氣一片。」
「所謂上行下效,趙山作為南疆刺史,最是罪不可赦,所犯罪行罄竹難書,而後更是勾結南蠻欲圖大乾疆土,無父無君,棄國棄家之人,死不足惜!當千刀萬剮亦不能解恨!」
李寒說完,轉頭著看向剛剛對他發難的官員,冷笑道:「若真論起來,御史台上下,盡皆有失察之責,其餘袞袞諸公,我不信南疆這麼多年來一點風聲也沒有傳出來過,你們哪怕派個人去看看呢?」
「爾等眼高於頂,一個個都顧著政績,利益,有哪個想過百姓的死活呢?」
眾臣盡皆低著腦袋,不敢與李寒對視,跪伏在地上的韓立抖的跟篩糠似的,他能不怕嗎?
要知道,整個朝堂上,只有他明確的站出來支持了趙山。
其餘都都是若即若離,若是李寒所說罪行皆是真的,他們能甩甩袖子就與趙山斷了關係,他自己可就跑不了了!
李世龍還穩坐龍椅,陰沉著臉看李寒遞上來的冊子,朝堂之上,大臣們盡皆低著頭,李乾站在旁邊,木訥的說不出話來,整個朝堂都成了李寒的舞台,由他肆意的放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