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酒吧體驗錯過了

  楚河整理了一下自己現如今的狀況——

  23歲。

  二本院校畢業。

  財務工作，月薪稅後5140（太慘了）。

  存款2萬元（更慘）。

  房租還有一個半月到期。

  她呆坐在書桌前，瞪著自己手機上那可憐的餘額，再環顧四周——

  得了，清潔小圓肯定是安排不上了。

  財務工作也不能做了，辭職表火速發領導郵箱，誰耐煩去折騰那些瑣碎數據啊。

  

  房租還有一個半月到期，正正好，住的這麼偏僻還只有一個臥室，這日子過得也太艱辛了吧。

  想念上輩子壓根沒住多長時間的大別墅。

  再想想那個油頭男蘇天闊一兩個月後會獲得的那個金手指——

  楚河忍不住皺起眉頭。

  金手指的獲得契機是雷劈？

  那不如在他身上做個小型避雷裝置？從根本解決問題，多爽啊！

  可再看看自己的出租屋……精神力轉了幾遍，除了兩片麵包，零食都沒有找出來一包！

  這也太慘了吧！

  男主角的金手指不重要，當務之急是得想辦法掙錢！

  這回不搞科技了，實在是什麼都要做太麻煩——有做清潔小圓的功夫，她花錢請個家政來，里里外外重新收拾不行嗎？

  只是初等考試時的一次作業，總不能每個世界都用吧，太無聊了。

  ……

  想到這裡，楚河又去網絡上溜達一圈兒。

  隨即就對男主角未來的發展道路有更明確的想法。

  這裡也是山海星，也是政國。

  相似的國家背景，基本沒差別的歷史進程。只不過伴隨著改ge開放，思想的解放也是國家很看重的。

  這個世界科技水平與上輩子相當，但文娛方面的發展卻是相當有意思，大家都很注重文化思想傳播以及藝術類的百花齊放。

  不單單是政國，甚至世界上其他國家也都如此。

  所以到後來，男主角楚天闊才能憑藉一部部小說，甚至吸引著國外的頂級天后……

  扯遠了。

  總之，這麼個大環境，楚河也挺新奇。

  她一邊不停處理信息，並給自己點了份豪華外賣，價值168元。

  這是原本的楚河無論如何不捨得的奢侈消費。

  但是168支付一時爽，2萬元的存款卻已經不再完整，越發顯得捉襟見肘。

  ……

  新的世界，怎樣才能吸引一個冤大頭呢？

  唉！懷念小黃毛和周白。

  前者嘴甜貼心能跑腿，後者有錢大方比較傻。

  她想起蘇天闊的輝煌未來，這會兒拿出手機直接發了條信息。

  【我們分手吧。】

  發完消息之後就對著外賣拍照，將【單身最爽】的朋友圈發送，這才開始吃東西。

  新的世界，新的口味，還挺好吃。

  然而酒足飯飽，能看到的東西就更多了——比如牆縫處已經卷翹的牆紙。

  再瞅瞅曬滿了衣服的公共陽台……

  楚河三兩口吃完了飯，毫不猶豫的拿著證件就下了樓。

  ——頭可斷血可流，她楚發達除了宿舍和行軍，什麼時候住過這麼糟心的屋子？

  手機餘額還剩19，000多，房租還有一個半月到期，但是這邊申請退租只要押金，存款就又變回了21，000多塊錢。

  楚發達半點不肯委屈自己，在三環中心線找了家中介，直接花18，000押1付1租了套高檔公寓。

  至於剩下3000多塊錢……

  零錢留著吃飯交通，3000在網上淘了各種零件，首先得把自己這舊筆記本給改改。

  大學4年，如今都工作了都捨不得換個裝備，難怪能攢下這麼多錢。

  可惜了，錢還沒花，人沒了。

  如今白白便宜了楚河。

  ……

  夜幕低垂，燈光璀璨。

  楚河正愜意的坐在小陽台的懶人沙發上，對著外頭繁華的都市咕嘟嘟灌下一口可樂。

  然後由衷嘆息——

  「攢錢不給自己享受反而拿去扶貧……扶貧幹部哪個不先挨幾頓打？」

  「姑娘，我替你打回去了啊！」

  所以，用點存款投資自己，也是理所應當。

  ……

  酒足飯飽，瀏覽過這個世界的信息，楚河打開老舊又有些卡頓的手機，這才發現除了十幾條信息外，朋友圈的圖片下還有20多人的評論。

  評論者從前男友的好哥們兒，到宿舍的好姐妹，以及公司的同事，還有家裡的父母。

  【媽：怎麼回事？】

  【爸：小河，有話好好講，不要把感情當兒戲，但是也不要怕，有什麼委屈跟爸說。】

  【公司耿姐：小楚，怎麼分手了？】

  【甜甜：臥槽小河你居然捨得分手了？】

  【朱玉文：分手？楚河你開玩笑吧？天闊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啊！】

  【朱玉文：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的電話打不通？】

  【安姐：小河，怎麼了？怎麼這麼突然？】

  【公司趙飛宇：分手了？小楚別擔心，哥給你介紹更好的！】

  楚河：……

  搞分手這種事情她是沒經驗，可應付爸媽更是沒有經驗。

  再看看手機上來自父母的兩個未接電話，4個未接視頻，還有三條消息。

  她瞬間懵了。

  懵了之後就努力琢磨著小說中他們出現的場景，儘可能跟記憶中相結合。

  在原小說里，楚河的父母也是尋常人家的父母。

  他們在女兒分手後表示支持，覺得這種男孩子沒什麼擔當也沒什麼前途，女兒跟著他遲早要受苦，甚至還積極張羅給她重新介紹對象。

  後來等到蘇天闊開始發達，有知情的親戚上門看笑話，這對父母在記者惡意採訪時更是放出狠話，說不管蘇天闊再有錢，他們都看不上這樣的男人。

  就是這句話，讓男主的粉絲覺得他們是在故意羞辱，找人砸了夫妻倆開在小區門口的小超市，斷了他們的生計，甚至每天上門騷擾，潑油漆，噴彩繪，惹得小區鄰居怨聲載道，夫妻倆鬱郁滄桑……

  楚河實在不能在心裡有父母的概念，只好把兩人代入到老陳身上……只那麼一想，便又開始後悔了。

  今天那一拳，實在打得太輕鬆！

  ……

  被過於輕鬆的一拳打倒在地的蘇天闊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走廊和隔壁隱約傳來嘈雜聲。

  他緩了好一會兒，這才意識到自己趴在地上，忍不住有些疑惑。

  他……這是怎麼了？

  楚河那一拳出的太快，他壓根沒反應，便已經躺倒在地。朦朦朧朧的，還琢磨著是不是自己長時間不運動，也不好好吃飯，搞得低血糖了。

  但是……他記得昏迷之前見過小河，小河不可能看著他躺在地上不管吧？

  摸索著爬起來開了燈，蘇天闊這才發現，他的手機也摔在一旁的地上。

  此刻足有十幾條未接信息，和4個來自好兄弟的電話。

  【臥槽天闊你們怎麼了？楚河為什麼說你們分手了？】

  蘇天闊：？？？

  他迷迷糊糊的也開口。

  「你在說什麼？我就低血糖暈了一會兒，什麼分手？」

  「到底怎麼了？你跟兄弟說實話！不分手楚河能在朋友圈裡發那條消息嗎？班裡好多人都在群里問！」

  蘇天闊下意識打開朋友圈，花了好些時候才終於刷到那條信息，再一看下方兩人共同好友的評論，忍不住一股怒氣衝上心頭——

  「楚河，你到底怎麼回事？！我低血糖暈倒在地你也不管，說分手就分手了，我還沒同意呢！」

  楚河正在樓下一家日料店裡吃壽司，肥肥的鵝肝配上香噴噴的米飯，一口下去……哇簡直不要太嫩！

  電話開著免提，蘇天闊的咆哮也越發清晰。

  她等到嘴裡的東西進了肚，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

  「你身體這麼虛，我不分手留著你幹什麼用？你還好意思問我。」

  這招倒打一耙她自覺學的很會，但不知為什麼，這話一說，日料店裡的食客都將目光看了過來，神情奇奇怪怪，難以言喻。

  電話那頭的蘇天闊也懵了。

  ——只是低血糖而已……哪裡虛？

  再說了，這到底跟分手有什麼關係？

  這肯定是藉口！

  他憤怒的大喊起來：

  「我只是太累了，才意外暈倒，根本一點也不虛，你到底——」

  楚河掛了電話，並成功的拉黑所有通訊方式，這才又美滋滋嘗了一大口土豆沙拉。

  果然換房子是對的，之前那個小臥室樓下都是廉價快餐，哪有這麼好吃的美食？

  就是可惜了，房間裡的那把蔥，怪綠的。

  ……

  她愜意的享受完，美食店裡的氣氛才終於恢復正常，也沒人偷偷摸摸朝這邊看，並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了。

  但奇怪的是，有兩個性感成熟的大姐姐走了過來，一臉憐惜的看著她：

  「妹妹，做的對，身體虛的男人不能要——」

  而她後方那一桌的男生卻忍不住脹紅臉說道：「也不必這樣直接吧，這也太傷人自尊了，更何況，是真愛的話根本不必這樣考慮。」

  楚河還沒聽明白他們奇奇怪怪的潛台詞，就見身邊的大姐姐，同樣一臉憐愛的看著那個男生。

  「我懂。」

  「你們也是同病相憐……你放心，我們不歧視，但是我們也有選擇權——你媳婦兒要是不能生孩子，你還能跟她過一輩子的話，我們也可以選擇跟身體不行的男人過一輩子啊！」

  「這個事情是雙向選擇，男女方都有拒絕的權利，你不能拿著真愛綁定人家一輩子的幸福吧？」

  楚河：……

  就……

  結合上下語境，她好像聽懂了。

  但是……哈哈哈就還挺爽！

  於是立刻掏出手機：「兩位姐姐，加個好友吧！我覺得我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

  這話不是虛的。

  楚發達如今發現自己的短板了。

  她在這種感情交流的事上壓根不擅長，很多潛台詞也不太明白。

  打直球固然很爽，但是也缺少了一點趣味性。

  雖然上輩子的故事真正來講也是一篇感情流的小說，但由於靠科技碾壓的太直接，以至於感情這方面的戲份完全沒有發展起來。

  但是這個世界，或者未來某些世界，遲早要用到的吧。

  多學一些知識，有備無患。

  兩位姐姐既然有心勸告，這會兒自然是願意加的，尤其是面對眼神中閃動著求知的單純小姑娘。

  「妹妹，待會兒要去酒吧玩嗎？分手無所謂，選擇還很多呢！」

  酒吧？！

  楚河激動起來了！

  上輩子還沒來得及享受，長庚就過來了，這種好地方她壓根都沒進去過！

  失策失策。

  此刻點頭如搗蒜：「好！」

  三人的說話聲也沒避著誰，剛才被嗆的那個男生立刻眼含鄙夷：

  「大半夜的出去鬼混，難怪能說出剛才那些話……」

  楚河扭頭看著他：「雖然兩位姐姐剛才說話有點傷你的自尊，但是我覺得，現如今醫學還是很發達的，你不要太早放棄自己——身體虛就虛，就像不能生孩子一樣，有問題就要趁早治療啊！」

  茶言茶語，蝦仁豬心，她楚發達可是舉一反三的好材料。

  整個日料店靜默一瞬，隨即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偷笑聲。

  伴隨著對方紫脹的臉色，空氣中瞬間充滿了活潑的氣息。

  ……

  楚河跟在兩位姐姐後頭，突然體會到一點裝嫩的美好——

  比如此刻，漂亮姐姐們在車上還不斷教育她：「妹妹，你怎麼這麼不謹慎，不要跟陌生人一起走，男女都不可以——酒吧這種地方也不行，不安全。」

  另一個也點點頭：「你看起來好乖呀，千萬不要因為分手就去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楚河心想——怪不得大家都要談戀愛，原來軟綿綿香噴噴的女孩子，就是比軍部那群只會打架並且打架還打不贏的鶸有魅力。

  那自己上輩子為什麼不開竅呢？

  是因為同學年齡都太小了嗎？

  再看看兩位姐姐的漂亮妝容和烈焰紅唇……

  果然，她上輩子都沒有機會拓展自己的成熟社交。

  長庚啊長庚，我被你耽誤啦！

  ……

  她於是乖乖點頭，學著好朋友高甜甜的樣子乖乖巧巧：「好的姐姐，我會記住的——我們去哪個酒吧？」

  兩人對視一眼——

  唉，這種沒有防備心的小丫頭，他們今晚還真得給她提個醒，這也太好騙了吧。

  算了算了，就當是帶孩子出去見識一把吧。

  車子停在一家外頭相當低調的藍湖酒吧門口，當三人走了進去，台上樂隊正在溫柔吟唱，整個酒吧熱熱鬧鬧，人氣頗豐。

  楚河被帶到吧檯，兩位小姐姐將酒水單拿過來，一一給她指點上頭名字美麗但是卻含酒精的飲料：

  「好好聽哦，一個人出門在外不要喝酒，有人請你喝這些，也儘量不要喝帶酒精的……不，安全起見，你還是不要喝陌生人給的東西。」

  唉，有種拐騙單純學生妹妹的愧疚感啊！

  兩人對視一眼，提醒地越發賣力。

  一旁的調酒師神情古怪，仿佛置身小葵花媽媽課堂。

  然而乖巧學生妹楚河心不在焉的聽完他們的囑咐，卻略有些失望的問道：「這些表演……沒有更刺激更直接的嗎？」

  「噗——」

  兩個女孩子臉頰通紅，此刻不可思議的瞪著她：

  「這裡是正經酒吧啊妹妹！你……你……想的太多啦！那是給錢就能看的嗎？」

  楚河黯然嘆氣。

  唉，也是。

  政國管理的這麼嚴格，肯定不像星海那裡的酒吧那樣，傳說中什麼服務都有呢——比如禁區格鬥，比如熔岩飆車，比如……

  她看著兩人受驚嚇的眼神，於是安撫道：

  「沒事，我就隨口一問，沒有就沒有吧，不那麼刺激的也可以。」

  比如普通的格鬥賽。

  然而兩個女孩子盯著她，目光更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