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嗜血效應
2024-10-08 22:04:20
作者: 魏某人
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我正準備上前與前台搭話呢,就聽到咣地一聲,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了大堂的玻璃頂上。
因為大堂的樓頂也是二樓的地面,摩擦得久了,原本明晰的玻璃也變成毛玻璃了,看不清砸在頂棚的是什麼東西,隱隱感覺像是個人。
緊跟著,就聽到驚呼陣陣:「跳樓了,有人跳樓了!」
我心說不會這麼巧吧,那跳樓的人不會與我們有仇吧,盯著我們來了才跳,將我們引蛇出洞的計劃全盤打亂……
木棉花看向我。
我見其它人都往二樓涌去,招呼木棉花道:「走,咱們也去看看!」國人愛看熱鬧,不單是國人,全世界都是如此,這時候表現的從眾些,反而有利於隱蔽。
木棉花楞神間,被 我緊緊地握住了手。
從撞擊的聲音聽來,跳樓者起碼是從十樓以上的高度跳下來的, 十層樓,三十米的高度,砸在地面上會是什麼場景,用腳趾頭也想得到,也許身體沒有四分五裂,但是,腦袋開發,五臟碎裂是 免不了的。
我估計此時死者的血已經在二樓大堂里漫延了很大一塊地方了。
木棉花是游屍,見到鮮血難以自控,我不握緊她的手,估計呆會兒又要出現噬心咽血的恐怖場景了。不過,在飲了幾次血之後,木棉花的自控能力似乎要強些了,至少不會見到人血顛狂得拉都拉不住,甚至有可能攻擊攔他的人。
想來經過槐樹嶺的公交車事件,木棉花也算是「吃過見過」的主了吧!
我們上樓的時候,樓上已經人滿為患,有從一樓大堂跑上去看熱鬧的,有從酒店房間裡坐電梯下來看熱鬧的……
我和木棉花擠出人群,見到扒在地上仍在抽搐的死者時,我們都楞住了,跳樓的人竟然是谷立果!
下一秒,我警覺的四面查看起來,確認風樹道人不在現場,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時候再看木棉花,她的額角冒淚,牙齒咬得格格做響,握住我的手不睡在覺地加大了力度。
我知道她在努力地與心中慾念做鬥爭,回握她的手,同時給她以鼓勵的表情。
人群人有人嘆息,有人感慨。
「唉,這位先生正值壯年,從衣著看來家境也還算殷實,怎麼就尋了短見呢……」
有人猜測「這個年紀的人已經過了為情所困的年紀了,我估計是生意失敗吧!」
這話立即得到許多的人的認同,像谷立果這個年紀,如果生意失敗了,確實已無勇氣再從重來過了,這比死亡更加艱難,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成為褚時健的。
這時候,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擠出人群,信誓旦旦地道:「錯了,錯了,你們都大錯特錯了,我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因為我就住了他隔壁!」
眾人一聽有知情人,趕緊打聽,我也將耳朵豎了起來。
就聽那中年女子道:「死者和一名道士打扮的男子同居一室,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啊,但是那道士總是打罵他,罵得十分難聽,打得也很重,我都常常聽到他的痛叫聲音,想必是他受不了那道士的打罵,跳樓了……」
聽到這裡,眾人的表情都十分怪異,現在這個年代十分敏感,一般男男共居一室人們腦海里下意識地就會冒出三個字「同,性戀」,道裝男子對谷立果非打即罵,而現實中很多夫妻也是三天一大架,兩天一小架,吵得不亦樂乎……
更為重要的是,谷立果是跳樓而亡的,國內最出名的「男同」張國榮也是墜樓而亡的,相同的死亡方式就是最大的證據!
橫死!畸情!所有的爆點谷立果身上都有,人群中議論聲更大了。
只有我和木棉花知道事情的真相。
谷立果雖然是風樹道人的顧客,風樹道人一開始對谷立果也還算是客氣,但是自從谷立果堅持在搬回城市時,風樹道人對他的態度就完全改變了。別看谷立果是個職業道德很強的人,同樣,他也是個唯我獨尊的人。
他與你站在一起時,你必須得聽從他的,否則的話,他會很不爽,也許一開始他會將這不爽理在心底,但是,他遲早會將這不爽作用在你的身上。
谷立果要求回到城市,這是個很愚蠢的念頭,風樹道人雖然答應了他,但是他因此很不爽,雖然職業道德要求他得對谷立果不離不棄,但是,心中的怒火讓他情不自禁地折磨谷立果。
在酒店的這幾天,谷立果過得異常痛苦。
但是,即使再痛苦,他應該都沒有想過要跳樓,谷立果的求生欲還是很強大的,不然的話,張仙月追殺他們的那一次,谷立果就自,殺了,怎麼會活到現在呢,因此,我猜測他跳樓如果不是風樹道人推下來的話,就與他吸,毒有關!
傳說吸,毒之後,心中的情緒會被放到無限大,這也是為什麼有人吸毒之後總覺得有人要害他,將親友砍死在家中,有人吸毒之後十分興奮,唱歌能夠唱上一整晚的原因了。
谷立果吸,毒之後,被風樹道人欺凌的場景一遍一遍在腦海中浮現,打又又不過,悲觀的情緒被無限放大之後,他跳樓了。
他跳樓的時候風樹道人應該不在房間裡,不然的話,以風樹道人的性子,肯定得攔下谷立果,自己都沒有放棄他,他怎麼可以去死呢!
風樹道人不在房間裡,那是去了哪裡?
這時候,酒店門口響起了警笛聲。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有人叫道。
我拉了拉木棉花,從後門溜出了酒店。差不多是我們溜出酒店的同時,警察已經上樓了,站在酒店的門後,我一時間有些猶豫是繼續等待風樹道人還是就此離開。想了想心說一鼓做氣,再而衰,三而竭,既然來了,就得將事情解決了。
至於只有一牆之隔的警察,我還真不怎麼擔心。
我問木棉花:「好些了麼?」
木棉花點點頭,嗜血效應讓她的身體繃緊得就像是拉滿的弦,但是從酒店裡出來之後,木棉花已經恢復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