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希臘神話與愛琴文明(4)

  89.神話的特點與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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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文字記載時代的希臘人擁有大量的希臘過去時代的神話故事。雖然這些故事中很多毫無疑問是希臘人想像力的創造，然而有兩個原因要求學習希臘歷史的人必須熟悉它們。

  第一，有文字記載時代的希臘人相信它們都是真實的，因此，他們被它們所深深影響。不了解這些，就無法理解古代的希臘人。關於特洛伊戰爭曾有一個說法，即「特洛伊戰爭（Trojan War）如果不是事實本身，那麼它就是無數事實的起因」。對希臘神話整體而言，這句話是真實的。這些神話傳說被歷史學家所引述，被悲劇詩人寫入戲劇，被雕刻家雕刻於大理石上，被畫家繪於門廊和廟宇的牆上。所有這一切組成了每個希臘人教育的一個極為重要的部分。

  第二，這些神話方面的知識對學習歷史的人而言是有價值的。最近，愛琴海地區的發現，證明了至少它們中的一些包含著真實的成分。它們都是對真實歷史的記憶，雖然這些記憶是混亂的。

  因此，作為我們必須講述故事的序曲，我們將在本章中複述一些傳說。在複述這些傳說的時候，主要選擇那些被認為與史前時代令人驚嘆的文明相關的內容。這些文明在可信的希臘歷史開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已經消失了，只留下模糊的記憶。

  90.東方移民

  希臘神話傳說代表著古希臘文明的早期成長，且不斷地被定居於希臘的東方移民所推動。這些來自東方的移民也帶來了東方不同國家的藝術和文化。因此，傳說證實，刻克洛普斯(5)是從埃及過來的，隨他而來的還有藝術、學問以及尼羅河谷祭祀的智慧。他被描述為刻克洛普亞（Cecropia）的建造者，刻克洛普亞後來成為著名的城市雅典的要塞城堡。來自腓尼基的卡德摩斯（Cadmus）帶來了字母表，並建立了底比斯城。

  所有這些神話傳說的事實核心可能是，歐洲的希臘人接受了東方文化元素。毫無疑問，從那些字母中，他們除了獲得哲學和科學的跡象與事實，還獲得了藝術方面無與倫比的價值和啟發。

  91.希臘英雄與赫拉克勒斯

  希臘人相信他們的祖先是一個具有全神或半神血統的英雄種族，因此，每一個部落、地區、城市，甚至村莊，都保存著英雄的傳說，這讓英雄們的壯舉在讚歌與故事中被人們紀念。赫拉克勒斯（Heracles）是希臘最偉大的民族英雄。在神話傳說中，他完成了12項被認為不可能完成的超人功績，並最終在熊熊燃燒的柴堆中化為不朽的神靈。赫拉克勒斯本來是太陽神。他從天上下凡，最終變成英雄主義、忍耐、自我犧牲等崇高道德品質的人格化形象。

  92.米諾斯，克里特的立法者與海王

  希臘的很多神話都圍繞著克里特島展開。這些都與它的一位叫作米諾斯（Minos）的偉大統治者有關。他是具有神聖智慧的立法者，愛琴海中第一個偉大海洋國家的創立者，以及那片水域中海盜的鎮壓者。

  這個傳說保存了克里特王國的記憶，它在公元前二千紀的早期是一個強大的國家。在某些方面並不遜色於同時代的古埃及和古巴比倫文明的愛琴文明，她早期的文明中心便是克諾索斯（Cnossus）。這裡已經發掘出了一個龐大的、有很多房間的宮殿遺址和其他令人驚嘆的文明遺蹟，它們在希臘有記載的歷史以前已經繁榮了1000多年。

  這些著名的杯子是信史時代以前愛琴文明的藝術傑作，於1889年在拉科尼亞瓦斐奧的一個墳墓中被發現。它們無疑是克里特的起源，代表了一個在古典希臘歷史開始前已經消失了千百年，只在傳說中留下模糊記憶的燦爛文明。

  93.阿爾戈英雄的遠征

  除了單個英雄的努力和壯舉外，希臘的神話還講述了很多特別值得紀念的英雄群體的光輝事業，阿爾戈英雄遠征和圍攻特洛伊就是這些偉大事業中的兩個。

  在希臘神話中，阿爾戈英雄的故事流傳著多種不同的版本。塞薩利的王子伊阿宋（Jason）有50個英雄同伴，他們當中有赫拉克勒斯、提修斯（Theseus）和俄耳甫斯（Orpheus）——最後這位是擁有超人技藝的音樂家，他用七弦豎琴彈奏的樂曲感動了周圍的樹木與石頭。他們在被稱為「阿爾戈」的50槳帆船（因此就稱這些英雄們為「阿爾戈英雄」）上啟航，去尋找攸克辛東海岸——一個荒涼的、充滿未知恐懼的地區——小果園中釘在樹上、被一條巨龍看管著的金羊毛。遠征取得了成功，在經歷了許多奇妙的冒險後，英雄們帶著聖物凱旋。

  這個故事的原始形態應該是一個東方自然神話，但在希臘說書人給出的形態里，在剝去諸多詩意的裝飾後，它可能被看作是史前希臘人抑或他們的祖先在愛琴海北部和攸克辛海探索和冒險的象徵。

  這個享有盛名的跛腳神也設計了一個舞蹈場，就像代達羅斯在開闊的克諾索斯為滿頭秀髮的阿里阿德涅設計的那樣。

  ——《伊利亞特》

  94.特洛伊戰爭（傳說為前1194—前1184）

  特洛伊戰爭是匯集了大量故事和詩歌的歷史事件，充滿了永恆的趣味和魅力。

  伊利奧斯（Ilios）或特洛伊，是小亞細亞半島一個城牆堅固的城邦，處於赫勒斯滂的南邊，當時已經崛起。相傳特洛伊國王普里阿摩斯的兒子帕里斯（Paris）拜訪了斯巴達國王墨涅拉俄斯（Menelaus），隨後拐走他的妻子海倫——以罕見的美貌著稱於世——然後秘密逃回特洛伊。

  所有的希臘英雄們拿起武器，要報仇雪恥。一支由10萬勇士組成的大軍迅速集結完畢。阿伽門農（Agamemnon），墨涅拉俄斯的哥哥，是道路寬闊、富有黃金的邁錫尼王國的國王，被推舉為遠征軍的領袖。在他麾下，有塞薩利的「勇猛絕倫的阿喀琉斯」（lion-hearted Achilles），伊薩卡國王「智慧狡詐的奧德修斯」（crafty Odysseus），賢明長者的涅斯托耳（Nestor），還有更多全希臘最勇敢的英雄。1200艘大帆船載著集聚在一起的不同部落，從奧利斯港（Aulis）出發，橫渡愛琴海，直逼特洛伊海岸。希臘人及其盟友把普里阿摩斯的城市緊緊圍困了10年。特洛伊城最終因機智狡猾的奧德修斯的計謀而被攻克，然後被洗劫一空，夷為平地。

  在這個最複雜有趣的希臘傳說中，可能存在一個核心事實。我們可能認為它是史前時代希臘人和小亞細亞原住民之間衝突的模糊記憶，而這源於前者占取海岸立足點的意圖。在史前時期，在特洛阿德（Troad）地區，確實存在一個城市，它是一個富裕、強大的高貴民族的重要據點，這一點已經被施里曼博士和其他人的考古挖掘發現所證實。(6)

  95.希臘首領們的凱旋

  特洛伊城陷落之後，希臘的首領和貴族們返回了家鄉。神話傳說描述了諸神收回他們迄今為止仍然喜愛的英雄們的保護，因為他們對特洛伊的神廟祭壇也一概摧毀，無一倖免。結果，他們中的很多人被驅趕走上無盡的海上或陸地漂泊之旅。荷馬的《奧德賽》（Odyssey）描述了「極為堅韌持久的奧德修斯」的苦難歷程，受神驅趕跨越陌生的海域，踏上漫漫征途。

  根據傳說，有時候，有人利用貴族們不在國內的契機，篡奪了他們的統治地位。因此，在阿爾戈利斯，埃癸斯托斯(7)（Aegisthus）贏得了阿伽門農的妻子王后克呂泰涅斯特拉（Clytemnestra）的不潔淨的愛。在阿伽門農遠征歸來後，這對罪惡的情侶設計將其謀殺。流傳在後世希臘人中的傳說表明，邁錫尼就是阿伽門農和他被謀殺的戰友們的埋骨之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