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編 希臘 第九章 土地與人民

  82.古希臘

  我們稱為希臘人的遠古民族自稱為希倫人（Hellenes），即古希臘人；而其國為海拉斯（Hellas），即古希臘。然而，古希臘人使用的「Hellas」這個詞的時候，其含義要比現代的「希臘」廣泛得多。「哪裡有古希臘人，哪裡就是古希臘國。」因此，古希臘國不僅包括希臘本土和近海島嶼，而且還包括在小亞細亞、義大利南部以及西西里島的很多希臘城邦，還有許多分布於地中海周圍以及赫勒斯滂(1)（Hellespont）、攸克辛海(2)（Euxine）沿岸的希臘人聚居地。然而，希臘本土卻是古希臘人真正的家園，是希臘生活與文化的中心。

  83.希臘的區域劃分

  狹長的大海將希臘半島一分為三：即北希臘、中希臘、南希臘。南部被科林斯地峽（Isthmus of Corinth）與大陸連為一體，在古代被稱為伯羅奔尼撒半島（Peloponnesus）——就是「珀羅普斯之島」的意思，名字就來源於它傳說中的創建者——一個神話體系中的國王。

  北希臘包括古代的塞薩利（Thessaly）和伊庇魯斯（Epirus）地區。塞薩利主要由一座寬大而優美的峽谷組成，周邊皆為綿延起伏、險峻崎嶇的山巒。伊庇魯斯地區在西部沿著伊奧尼亞海（Ionian Sea）岸延伸而去。在陰翳蔽日的橡樹林深處，坐落著聞名遐邇的宙斯神諭所（Oracle of Zeus）。

  希臘中部被分為11個地區，其中有福基斯（Phocis）、維奧蒂亞（Boeotia）、阿提卡（Attica）。福基斯的德爾斐城（City of Delphi），因它的神諭所和神廟而著名。維奧蒂亞的主導城市是底比斯（Thebes）；阿提卡地區則為輝煌的雅典（Athens）。阿提卡地區，就像我們應該了解的那樣，是希臘歷史的中心。

  希臘南部的主要地區有科林西亞（Corinthia）、阿卡迪亞（Arcadia）、阿爾戈利斯（Argolis）、拉科尼亞（Laconia），以及伊利斯（Elis）。

  科林西亞的主要部分構成了將伯羅奔尼撒半島與大陸希臘連接在一起的科林斯地峽。主導城市為科林斯（Corinth），是半島的關口。

  

  阿卡迪亞，有時被稱為「伯羅奔尼撒的瑞士」，是半島的心臟。該地區由不連續的高地組成，被參差不齊的崇山峻岭鎖在當中。該地區的居民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被隔絕於主流的希臘文明運動之外；因而被遠遠甩在其他交通便利、更適合居住地區的居民的身後。因為阿卡迪亞人粗獷質樸的生活，因此 「Arcadian」一詞被賦予田園式淳樸的含義。

  阿爾戈利斯形成了一條伸入愛琴海（Aegean Sea）的舌頭。該地區因一個早期史前文明的發祥地而聞名遐邇，迄今仍保存著——邁錫尼（Mycenae）和梯林斯（Tiryns）——城邦的遺址。該城邦的國王建造了巨大的宮殿，擁有巨額的金銀財寶，在雅典獲得它的歷史聲譽和地位之前的數百年，就已經贏得了廣泛的影響力。

  拉科尼亞或拉塞達埃蒙（Lacedaemon），包括伯羅奔尼撒的南部地區。該地區被斯巴達所統治，它是雅典的強勁對手。

  伊利斯位於伯羅奔尼撒半島的西側，主要作為擁有奧林匹亞的中心地區而聞名。是希臘人慶祝他們最著名的國家節日奧林匹克運動會（Olympian Games）的巨大聚會場所。

  84.希臘的山脈

  坎布尼安山（Cambunian Mountains）沿著希臘北部邊境形成了延綿高聳的山牆。品都斯山脈（Pindus Range）呈直角與坎布尼安山分歧而去，一直向南綿延至希臘中部。

  在塞薩利的北部是奧林波斯山（Mount Olympus），希臘半島最著名的高山。古希臘人認為它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峰（約有9750英尺高），並相信白雲繚繞的山峰處是希臘諸神集會之地。

  奧林波斯山之南、大海之濱，是奧薩山（Ossa）和皮立翁山（Pelion），就是希臘神話中巨人們與諸神作戰時，將其中的一座山疊於另一座之上，藉以攀登上天的地方。

  希臘中部的帕納塞斯山（Parnassus）、赫利孔山（Helicon），覆蓋著茂密的樹木和藤蔓，到處是泉水流淌的美麗山巒，被認為是文藝女神繆斯（Muses）最愛光顧的地方。靠近雅典的有盛產蜂蜜的伊米托斯山（Hymettus），盛產大理石的彭忒利科斯山（Pentelicus）。

  伯羅奔尼撒半島隨著從阿卡迪亞中部向四周輻射的群山而起伏。

  85.河流與湖泊

  希臘沒有足夠長可以用於商業運輸的大河。大部分河流都不會超過冬天湍急的溪流。但有幾條河就常年擁有相當的水流量，從而流入大海。最重要的河流有伊利斯境內的阿爾菲奧斯河（Alpheus），人們在它的岸上舉行奧林匹克運動會，以及穿過拉科尼亞中央山谷的埃夫羅塔斯河（Eurotas）。

  希臘的湖泊幾乎都是春季洪水退卻後的死水塘。

  86.希臘的島嶼

  希臘歷史很大程度上都與分布於大陸周邊的島嶼密切相關。東邊的愛琴海里有基克拉迪群島（Cyclades），之所以如此命名，是因為他們在神聖的提洛島（Delos）——島上有非常著名的阿波羅神殿——周圍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圈。在基克拉迪群島和小亞細亞之間是斯波拉澤斯群島（Sporades），顧名思義，它們是在愛琴海里不規則地散布而成。

  離阿提卡海岸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島嶼，被古人稱作埃維厄島（Euboea）。靠近亞洲海岸的大島有利姆諾斯島（Lemnos）、萊斯博斯島（Lesbos）、希俄斯島（Chios）、薩摩斯島（Samos），以及羅德島（Rhodes）。在地中海，希臘與埃及之間有個大島，叫作克利特島（Crete），因其迷宮（Labyrinth）和立法者米諾斯（Minos）的傳說而聞名於世。伊奧尼亞群島位於希臘的西側，其中最大的島叫作克基拉島（Coreyra），現稱科孚島（Corfu）。

  87.國土對希臘人的影響

  一個國家的地理特徵對民族性格和歷史塑造有著重大影響。大山在隔離了鄰近社區的同時，也培養了當地的愛國主義精神；大海，招徠八方，使與遠方的國家交流更加容易，喚醒冒險精神，發展商業。

  希臘，是一個山地國家，同時也是一個沿海國家。大山如牆，將整個國家分割成眾多隔離的地區，這也是為什麼希臘形成了這麼多獨立的小城邦，從未讓人感覺到或表現得像一個獨立國家的原因。(3)

  希臘半島因為被狹長的海港和港灣所包圍，實際上已經變成一個群島。因此，希臘人很早就渴望過航海生活——渴望沿著荷馬所稱的海洋「濕路」（Wet Paths）而行，看看它們最終通往哪裡。與在希臘對岸的古老東方文明交流，啟發了天生敏捷而又多才多藝的希臘智者早熟而生機勃勃的思想。看似無意撒滿愛琴海的眾多島嶼成為了「墊腳石」，它吸引希臘移民者和友善的小亞細亞海岸國家的居民進行交流，因此，將兩岸的生活和歷史有機融合到一起。

  海洋在希臘沿海地區城市培養進取心與智力方面的作用如何，可通過它們展示的先進文化與內陸地區諸民族如阿卡迪亞地區的落後文化加以對比，便可一目了然。

  88.古希臘人

  我們描述的土地上的古代原居民被羅馬人稱為希臘人（Greeks）。然而，正如我們已經了解的，他們自稱為希倫人。這一稱謂來自於他們傳說中的祖先赫楞（Hellen）。赫楞的子孫被分為四個部落，分別是亞加亞人（Achaeans）、伊奧尼亞人（lonians）、多利安人（Dorians）和伊奧利亞人（Aeolians）。這四個部落被語言和宗教的紐帶連接起來，他們一直認為自己是同一個家族的成員。所有的非希臘人，他們皆稱之為「外邦人」（Barbarians）。在公元前8世紀早期，當史前的迷霧在希臘最先升起的時候，我們發現古希臘人的幾大宗族擁有希臘本土，愛琴海島嶼以及小亞細亞的西海岸。關於他們移民至此以及在這些島嶼上的居住地之前的那些住處，我們並不確切知曉。在下一章，我們將會看到他們是怎樣向自己描繪愛琴海地區的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