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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陳平內亂下

2024-10-08 17:21:11 作者: 呂思勉

  繼嗣之爭,乃南北朝之世召禍之最烈者也,而陳氏亦以此致變。陳文帝之立,實已非正,然時武帝之子未歸,君位不可久曠;且文帝究有功於天下,為眾所服;故未至大變,至宣帝則異是矣。

  文帝之被征也,侯安都隨之還朝。《安都傳》云:時世祖謙讓弗敢當;大後又以衡陽王故,未肯下令;群臣猶豫不能決。安都曰:「今四方未定,何暇及遠?臨川王有功天下,須共立之。今日之事,後應者斬。」便按劍上殿,白大後出璽,又手解世祖發,推就喪次。其情形,實與迫脅無異。

  昌之還也,居於安陸。明年,王琳平,二月,乃由魯山濟江。百僚表以為湘州牧,封衡陽王。詔可。三月,入境。詔令主書舍人,緣道迎接。濟江,中流船壞,以溺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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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都傳》云:昌之將入也,致書於世祖,辭甚不遜。世祖不懌,乃召安都從容言曰:「大子將至,須別求一蕃,吾將老焉。」安都對曰:「自古豈有被代天子?臣愚不敢奉詔。」因自請迎昌。昌濟漢而薨。武帝有再造華夏之功,安都事帝亦久,而以逢迎時主之故,絕其胤嗣,亦酷矣。《蔡景歷傳》云:高祖崩時,外有強寇,世祖鎮於南皖,朝無重臣,宣後呼景歷及江大權、杜稜定議,

  《稜傳》云:侯瑱、侯安都、徐度等並在軍中,朝廷宿將,惟稜在都,獨典禁兵。乃秘不發喪,疾召世祖。景歷躬共宦者及內人,密營斂服。時既暑熱,須治梓官,恐斤斧之聲,或聞於外,仍以蠟為秘器。文書詔誥,依舊宣行。

  荀朗者,潁川潁陰人。潁陰,漢縣,今河南許昌縣。侯景之亂,招率徒旅,據巢湖間,無所屬。台城陷後,簡文帝密詔授朗豫州刺史,令與外蕃討景。景使宋子仙、任約等頻往征之。朗據山立砦自守,子仙不能克。時京師大飢,百姓皆於江外就食。朗更招致部曲,解衣推食,以相振贍。眾至數萬人。侯景敗於巴陵,朗出自濡須,截景,破其後軍。王僧辯東討,朗遣其將范寶勝及弟曉領兵二千助之。

  承聖二年,率部曲萬餘家濟江,入宣城郡界立頓。齊寇據石頭城,朗自宣城來赴,與侯安都等大破齊軍。時亦隨世祖拒王琳於南皖。宣大後與景歷秘不發喪,曉在都微知之,乃謀率其家兵襲台。事覺,景歷殺曉,仍系其兄弟。世祖即位,並釋之。因厚撫慰朗,令與侯安都等共拒王琳。荀曉是時,權位尚微,衡陽未歸,襲台縱克,將何所奉?

  觀世祖既還,大後猶以衡陽故不肯下詔,則曉之謀襲台,究系自有異志?抑承大後之旨而為之?亦殊難言之矣。朗亦魯悉達之倫,當時緣江尚未平定,其未致召變者亦幸也。景歷之有功於世祖,蓋不讓安都,然以其為文人,故不為世祖所忌,而安都卒不終。

  《安都傳》云:自王琳平後,安都勛庸轉大,又自以功安社稷,漸用驕矜。數招聚文武之士,或射御馳騁,或命以詩賦,第其高下,以差次賞賜之。齋內動至千人。部下將帥,多不遵法度。檢問收攝,則奔歸安都。世祖性嚴察,深銜之。安都弗之改,日益驕橫。每有表啟,封訖,有事未盡,乃開封自書之,雲又啟某事。及侍燕酒酣,或箕踞傾倚。嘗陪樂游禊飲,乃白帝曰:「何如作臨川王時?」帝不應。安都再三言之。帝曰:「此雖天命,抑亦明公之力。」燕訖,又啟便借供帳水飾,將載妻妾,於御堂歡會。世祖雖許其請,甚不懌。

  明日,安都坐於御坐,賓客居群臣位,稱觴上壽。初重靈殿災,安都率將士帶甲入殿,帝甚惡之,自是陰為之備。又周迪之反,朝望當使安都討之,帝乃使吳明徹討迪。又頻遣台使,案問安都部下,檢括亡叛。安都內不自安。

  天嘉三年,冬,遣其別駕周弘實,自托於舍人蔡景歷,並問省中事。景歷錄其狀具奏之,希旨稱安都謀反。世祖慮其不受制,明年,春,乃除安都江州刺史。自京口還都,部伍入於石頭。世祖引安都燕於嘉德殿。又集其部下將帥,會於尚書朝堂。於坐收安都,囚於嘉德西省。又收其將帥,盡奪馬仗而釋之。因出景歷表以示於朝。明日,於西省賜死。安都固非純臣,然史所載之罪狀,其辭多誣,則至易見矣。文帝之誅安都,可謂謀之至深,稍或不慎,其召變亦易耳。

  文帝長子曰伯宗,立為大子。帝弟安成王頊,與衡陽獻王同遷關右,事已見前。永定元年,遙襲封始興郡王。世祖嗣位,以本宗乏饗,徙封安成郡王,而自封其第二子伯茂為始興王,以奉昭烈王祀,滎陽毛喜,與頊俱往江陵,俱遷關右。世祖即位,喜自周還,進和好之策。朝廷乃遣周弘正等通聘。事在天嘉元年,周明帝武成二年。周命杜杲來使。世祖遣使報聘,並賂以黔中數州之地,仍請畫界分疆。周使杲再來。陳以魯山歸周。周拜頊柱國大將軍,使杲送之還國。喜於郢州奉迎。頊之入關,妻柳氏,子叔寶、叔陵並留於穰。魏荊州治。又遣喜入關,以家屬為請。仍迎之還。時天嘉三年也。

  頊既還,授侍中、中書監。尋授揚州刺史。大康元年,授尚書令。是歲,四月,文帝崩。大子立,是為廢帝。頊與僕射到仲舉,中書舍人劉師知、陰不佞等並受遺詔輔政。師知與仲舉,恆居禁中,參決眾事。頊為揚州刺史,與左右三百人入居尚書省。

  師知、仲興、不佞與尚書右丞王暹謀,矯敕頊還東府。眾人猶豫,未敢先發。不佞素以名節自立,又受委東宮,世祖以為東宮通事舍人。乃馳詣相府,面宣敕令。毛喜時為頊驃騎府諮議參軍,領中記室,止之曰:「今若出外,便受制於人,譬如曹爽,願作富家翁,不可得也。」頊使與吳明徹籌焉。明徹時為丹陽尹。明徹曰:「殿下親實周、召,德冠伊、霍,社稷至重,願留中深計,慎勿致疑。」頊乃稱疾。召師知,留之與語,使喜先入,言之於後。世祖沈皇后。後曰:「此非我意。」喜又言於廢帝。帝曰:「此自師知等所為。」

  喜出報頊,頊因囚師知,自入見後及帝,草敕請畫,以師知付廷尉。其夜,於獄中賜死。暹、不佞並付治。頊素重不佞,特赦之,免其官而已。乃以仲舉為貞毅將軍、金紫光祿大夫。仲舉子郁,尚文帝女信義長公主。官至中書侍郎。出為宣城大守,文帝配以士馬。

  是年,遷為南康內史。以國哀未之任。仲舉既廢,居私宅,與郁皆不自安。右衛將軍韓子高,少為文帝親侍。及長,稍習騎射,頗有膽決,願為將帥。帝配以士卒。子高亦輕財禮士,歸之者甚眾。將士依附之者,子高盡力論進,文帝皆任使焉。郁每乘小輿,蒙婦人衣,與子高謀。前上虞令陸昉及子高軍主告言其事。頊收子高、仲舉及郁,並付廷尉,於獄賜死。

  《子高傳》言其求出為衡、廣諸鎮。《毛喜傳》云:子高始與仲舉通謀,其事未發,喜請高宗曰:「宜簡選人馬,配與子高;並賜鐵炭,使修器甲。」高宗驚。喜曰:「子高甚輕狷,脫其稽誅,或愆王度,宜推心安誘,使不自疑,圖之一壯士力耳。」高宗深然之,卒行其計。蓋時四方平定未久,故深慮外州之有變也。然外變卒不可免。

  光大元年,三月,《紀》書南豫州刺史余孝頃謀反伏誅。其後高祖章後廢廢帝之詔曰:「韓子高小豎輕佻,推心委杖,陰謀禍亂,決起蕭牆。元相雖持,但除君側。又以余孝頃密邇京師,便相徵召。殃慝之咎,兇徒自禽。宗社之靈,襖氛自滅。」則孝頃之變,實繼子高而作,《子高傳》謂其死在光大元年八月者誤也。《華皎傳》云:子高誅後,皎不自安,乃有反謀,《紀》亦書其反於光大元年五月,疑子高之死,實在天康元年八月,《紀》誤後一年。子高謀之於內而敗,孝頃謀之於近畿而亦敗而上流之變作矣。

  華皎,晉陵暨陽人。世為小吏。皎,梁代為尚書比部令史。侯景之亂,事景黨王偉。高祖南下,文帝為景所囚,皎遇之甚厚。景平,文帝為吳興大守,以皎為都錄事,軍府谷帛,多以委之。及平杜龕,仍配以人馬甲仗,猶為都錄事。稍擢為暨陽、山陰令。王琳東下,皎隨侯瑱拒之。琳平,鎮湓城,知江州事。時南州守宰,多鄉里酋豪,不遵朝憲,文帝令皎以法馭之。王琳奔散,將卒多附於皎。後隨吳明徹征周迪,授湘州刺史。

  皎起自下吏,善營產業。湘川地多所出,所得併入朝廷。又征伐川洞,多致銅鼓,並送於京師。韓子高誅後,皎內不自安,密啟求廣州,以觀時主意。頊偽許之,而詔書未出。皎亦遣使勾引周兵,又崇奉蕭巋為主。士馬甚盛。詔乃以吳明徹為湘州刺史,實欲以輕兵襲之。時光大元年五月也。

  是時慮皎先發,乃前遣明徹率眾三萬,乘金翅直趨郢州。又遣淳于量帥眾五萬,乘大艦以繼之。又令徐度與楊文通,別從安城步道出茶陵,漢安成縣,晉改曰安復,今江西安福縣西。茶陵,漢縣,今湖南茶陵縣東。巴山大守黃法慧,別從宜陽出澧陵,漢宜春縣,晉避大後諱,改曰宜陽,今江西宜春縣。澧陵,漢侯國,後漢為縣,今湖南醴陵縣。與郢州程靈洗,參謀討賊。

  先是蕭詧以天嘉三年死,偽諡宣皇帝,廟號中宗。子巋嗣。偽諡孝明皇帝,廟號世宗。及是,皎與巴州刺史戴僧朔,並附於巋。皎遣子玄響為質,仍請兵伐陳。巋上其狀於周。周武帝命其弟衛公直督荊州總管權景宣、大將軍元定等赴之,因而南伐。巋亦遣其柱國王操,率水軍二萬,會皎於己陵。直屯魯山,定攻圍郢州。皎於巴州之白螺,列舟艦與王師相持。未決,聞徐度趨湘州,乃率兵自巴、郢因便風下戰。淳于量、吳明徹等大敗之。權景宣統水軍,與皎俱下,一時奔北,船艦器仗,略無孑遺。皎與戴僧朔單舸走。至巴陵,不敢登岸,徑奔江陵。時九月也。

  元定等無復船渡,步趨巴陵。巴陵城邑為官軍所據,乃向湘州。至水口,不得濟,食且盡,詣軍請降。俘獲萬餘人,馬四千餘匹,送於京師。程靈洗出軍躡定,因進攻周沔州,克之,禽其刺史裴寬。周沔州,在今湖北漢川縣東南。陸子隆督武州諸軍事,皎以子隆居其心腹,頻遣使招誘,子隆不從,皎因遣兵攻之,不能克。及皎敗,子隆出兵以襲其後,因與王師相會。尋遷荊州刺史。是時荊州新置,治於公安,蜀漢縣,在今湖北公安縣東北。城池未固,子隆修建城郭,綏集夷夏,甚得民和焉。宇文直既敗,歸罪於蕭巋柱國殷亮,巋不敢違命,遂誅之。吳明徹乘勝攻克巋之河東郡。

  明年,光大二年,周天和三年。明徹進攻江陵,引江水灌城。巋出頓紀南,以避其銳。周江陵副總管高琳,與巋尚書僕射王操拒守。巋馬軍主馬武、吉徹等擊明徹,明徹退保公安,巋乃還江陵。宣後廢廢帝詔曰:「密詔華皎,稱兵上流,國祚憂惶,幾移醜類。乃至要招遠近,協力巴、湘;支黨縱橫,寇擾黟、歙。又別敕歐陽紇等,攻逼衡州,嶺表紛紜,殊淹弦望。」當時牽動之廣,聲勢之盛可知,此舉敗而頊之篡勢成矣。

  宣後廢廢帝詔又曰:「張安國蕞爾凶狡,窮為小盜,仍遣使人蔣裕,鉤出上京,即置行台,分選凶黨。賊皎妻呂,春徒為戮,納自奚官,藏諸永巷,使其結引親舊,規圖戕禍。盪主侯法喜等,大傅麾下,恆游府朝,啗以深利,謀興肘腋。適又盪主孫泰等,潛相連結,大有交通,兵力殊強,指期挻亂。皇家有慶,厤數遐長,天誘其衷,同然開發。」

  《世祖沈皇后傳》云:後憂悶,計無所出,乃密賂宦者蔣裕,令誘建安人張安國,使據郡反,冀因此以圖高宗。安國事覺,並為高宗所誅。時後左右近侍,頗知其事,後恐連逮黨與,並殺之。案建安距京邑大遠,勢不相及,故《通鑑》疑其事而不取,見《考異》。竊疑當時欲使安國據以建義者,實非建安郡,《後傳》之文,非史氏言之不審,則傳寫或有佚奪也。使據郡反一語,使據之下,容有奪文。此次外鉤盜黨,內結武夫,實為廢帝親黨最後之一舉,其計亦敗,事乃無可為矣。

  光大二年,十一月,以大皇大後令,廢帝為臨海郡王。大建二年,四月薨,時年十九。頊立,是為高宗孝宣皇帝。劉師知等之矯詔出高宗也,始興王伯茂勸成之。師知等誅後,高宗恐伯茂扇動朝廷,令入居禁中,專與廢帝游處。蔣裕與韓子高等謀反,伯茂並陰預其事。案既入居禁中,復何能為?此語亦必誣也。既廢帝為臨海王,其日,又下令降伯茂為溫麻侯。時六門之外有別館,以為諸王冠婚之所,名曰婚第,至是,命伯茂出居之,於路遇盜,殞於軍中。

  世祖第三子鄱陽王伯山,本為南徐州刺史,高宗不欲令處邊,光大元年,徙為東揚州。廢帝後父王固,為侍中、金紫光祿大夫,妳媼往來禁中,頗宣密旨。事泄。比將伏誅,高宗以固本無兵權,且居處清潔,止免所居官,禁錮。《廢帝紀》曰:帝仁弱,無人君之器,世祖憂慮不堪繼業,既居冢嫡,廢立事重,是以依違積載。及疾將大漸,召高宗謂曰:「吾欲遵泰伯之事。」高宗初未達旨,後寤,乃拜伏涕泣固辭。其後宣大後依詔廢帝焉。

  《孔奐傳》:奐為五兵尚書,世祖不豫,台閣眾事,並令到仲舉共奐決之。及世祖疾篤,奐與高宗及仲舉,並吏部舍人袁樞,中書舍人劉師知等,入侍醫藥。世祖嘗謂奐等曰:「今三方鼎峙,生民未乂,四海事重,宜須長君。朕欲近則晉成,遠隆殷法,卿等須遵此意。」奐流涕歔欷而對曰:「皇大子春秋鼎盛,聖德日躋,安成王介弟之尊,足為周旦,若有廢立之心,臣等愚誠,不敢聞詔。」世祖曰:「古之遺直,復見於卿。」天康元年,乃用奐為大子詹事。此等則皆高宗之黨所造作之言語也。

  歐陽頠之至廣州也,王琳據有中流,頠自海道及東嶺,奉使不絕。時頠弟盛為交州刺史,次弟邃為衡州刺史,合門顯貴,名振南土。又南致銅鼓、生口,獻奉珍異,前後委積,頗有助於軍國焉。

  天嘉四年,薨,子紇嗣。大建元年,征紇為左衛將軍。其部下多勸之反。遂舉兵攻衡州,始興之衡州。刺史錢道戢告變。遣章昭達討紇。《紀》在十月。昭達倍道兼行,達於始興。紇出頓洭口。洭水、溱水合口,在今廣東英德縣西南。多聚沙石,盛以竹籠,置於水柵之外,用遏舟艦。昭達敗之,禽紇,送於京師。《紀》大建二年二月。以沈恪為廣州刺史。四年,征還。

  蕭引者,思話曾孫,侯景之亂,與弟彤及宗親百餘人奔嶺表。時歐陽頠為衡州刺史,引往依焉。章昭達平番禺,始北還。大建十二年,時廣州刺史馬靖,甚得嶺表人心,而兵甲精練,每年深入俚洞,又數有戰功,朝野頗生異議。高宗以引悉嶺外物情,且遣引觀靖,審其舉措,諷令送質。既至番禺,靖即悟旨,盡遣兒、弟下都為質。

  然至後主至德二年,卒以臨池縣侯方慶為廣州刺史,方慶,南康愍王曇朗之子。襲靖誅之。章昭達子大寶,為豐州刺史,胡三省曰:陳豐州治閩縣。案閩,隋縣,今福建閩侯縣。在州貪縱。三年,後主以大仆卿李暈代之。大寶襲殺暈;舉兵反。《紀》在三月,《傳》雲四月。遣將楊通寇建安。建安內史吳慧覺據郡城距之。通累攻不克。官軍稍近,人情離異,大寶計窮,乃與通俱逃。台軍主陳景祥追禽之。於路死。傳首,夷三族。

  注釋:

  [1]囂讟[dú]:眾口誹謗,怨言。

  [2]悖慢:違逆不敬;悖理傲慢。

  [3]遺噍[jiào]:倖存者。

  [4]蜩螗沸羹:比喻聲音喧雜。

  [5]汲路:取水通道。

  [6]窺窬[yú]:覬覦。

  [7]剚[zì]刃:用刀劍刺入。

  [8]守宰:地方長官。

  [9]趑趄[zī jū]:疑懼不決,猶豫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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