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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節 後天的影響

2024-10-08 14:35:54 作者: (奧)漢斯·格羅斯

  在犯罪學上,如果後天因素能夠解釋道德、榮譽和對真理的熱愛,那麼它對人類的影響就很重要。犯罪學家必須研究關係、行動和表述,重視和比較它們,才能對後天培養上存在差異的人進行評估和對比。關於這個問題最有啟發性的工作是塔德[50] 和奧爾澤特·紐因[51]。老一輩作家萊布尼茨曾經說過,「如果把教育留給我,我將在一個世紀內改變歐洲。」笛卡爾、洛克、赫爾維提斯都認為後天培養的價值很高,而卡萊爾則認為文明不過是一塊遮羞布,狂野的人性就好像地獄般的火焰一樣永遠地燃燒。對於現代人來說,這是一個褒貶不一的事情。里博說,訓練對兩種極端的人來說幾乎沒有影響—對白痴幾乎無用,對普通人來說很有用,但是對天才來說也是無用的。可以補充一下,即白痴和天才的圈子必須非常大,這種說法才成立,因為只有當普通人的數量非常少,智力訓練的增加才不會在犯罪曲線上造成統計學的差異。這是阿道夫·華格納[52] 得出的結論之一,它證實了執業法律人的經驗,而我們這些在大眾教育的發展過程中有機會從刑事的角度進行觀察的人,對其影響一無所知。如果一般斷言是正確的,增加的國民教育減少了爭吵、財產損失等,但增加了詐騙、盜用等,那麼我們犯了很大的錯誤。對於犯罪者的心理評估,犯罪行為本身並不是決定性因素;總會有一個問題存在,就是犯罪行為對於這個人本身造成了怎樣的破壞。那麼,如果一個農村小伙子用椅子的腿撞擊他鄰居或者摧毀圍欄,或者整個村莊,他可能仍然是最光榮的年輕人,後來成長為一個受到普遍尊重的人。許多最優秀和最有用的村長在他們青年時期的鬥毆、財產損失、對權威的抵抗以及類似事情中都有罪。但是,如果一個人曾經欺騙或殺死過任何人,他就失去了榮譽,而且,他的餘生仍然是個歹徒。如果將第一類犯罪分子替換成後一種類型,我們的前景將非常糟糕。

  每個人都有類似的經歷。一個受過培養的人最重要的特徵是,不僅能夠閱讀和寫作,而且能夠利用他的知識,對他所處的境遇大聲地表達不滿。如果曾經有了閱讀的欲望,那麼他所擁有的那麼短的時間就不足以滿足它,當有更多的時間,他總是被迫放下詩歌來養豬或清理馬廄。此外,他從所看的書中了解到了一些無法滿足的欲望,然後這些無法滿足的欲望最終都會通過我們犯罪學家熟知的哪些手法去進行滿足。

  在許多國家涉及此類案件的法律都考慮了情有可原的情況和有缺陷的提案,但沒有一個犯罪學家之前考慮過人們可能因為無法讀寫而犯罪。儘管如此,我們經常與一位老農民保持聯繫,作為一個給人以絕對正直、可靠和智慧印象的見證人,任何人都可以與他交談。雖然閱讀和寫作對他來說在整個生命中都可能是陌生的,但沒有人會因為有缺陷的成長背景而對他提出任何指責。

  向人類展示無法實現的物品是良心問題。當然,我們必須假設教育的不足本身並不是懷疑證人或使個人傾向於犯罪的理由。在破壞、嚴謹、疏忽及其後果、懶惰、欺騙和盜竊等錯誤中犯下的罪行具有足夠邪惡的結果。這些人有多過分以及個人本身的性質,只能在每個具體案例中自行確定。任何人都不會想要恢復野蠻和無政府狀態,因為我們對心靈訓練的價值很低。道德訓練仍然存在,其重要性不容小覷。一般來說考慮到這個主題,我們可以說教育的目的是同情其他思想的感受、理解和意願的能力。也許還可以補充一點,同情必須是正確、深刻和含蓄的,因為外在、表面的或倒置的同情顯然是不行的。僕人只知道她主人爭吵和吐痰的方式,但絕對不會了解主人的內心世界。文化和文明的黑暗方面在人類的外部接觸中最為明顯。

  本章節來源於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

  當我們開始計算一種明智的同情時,必須遵循的是只有在可以想像的問題上才能表示同情,必須從根本上排除思維構想上的科學道德範疇。這樣就只剩下宗教這種可以稱得上對民眾有影響力的道德了。

  歌德認為,歷史上最根本的衝突就是懷疑的信仰衝突。這裡不必討論這種衝突,只是說明犯罪學家可能可以依賴的唯一一種訓練來自真正的宗教。一個有真正信仰的人是一個可靠的證人,如果他成了被告,我們至少還可以假設他是無辜的。當然,很難確定他的信仰是不是真的如此虔誠,但如果能夠確定這種信仰的虔誠,那我們就有了一個安全的起點。對於教育的優缺點有無數作家進行過討論。據統計,在俄羅斯只有10%的人口可以讀寫,而在36 868 名被判刑者中,不少於26 944 名判刑者是識字的。在七十年代,蘇格蘭的罪犯中21%是絕對文盲,52.7%受過部分教育,26.3%受過良好教育。

  宗教統計數據完全沒有價值。這其中一部分與宗教無關,例如猶太人的犯罪行為。其中一部分毫無價值,因為它只涉及受洗的新教徒或天主教教徒的犯罪行為,最後一部分可能非常有趣,即信徒和非信徒的犯罪行為是不確定的。統計數據顯示,在國家A 的N 年中,有x%新教徒、y%天主教徒受到懲罰。該聲明有什麼用處?在x 和y 的百分比中有許多是絕對不信教的人,無論他們不信的是新教還是天主教,這都無關緊要。知道天主教徒和新教徒中有多少人真正忠誠是很有意思的,因為如果合理地認為一個真正的信徒很少犯罪,我們應該能夠從犯罪學家的角度說出哪個宗教應該鼓勵並繼續發展。當然,肯定是真正的信徒占比例更高的那個宗教,但是我們永遠不會知道是哪一個。「新教徒」罪犯的人數以及「天主教徒」的罪犯人數在這件事上至少無法幫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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