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承襲舊衣情

  一日的學習結束，下午放學時姑娘們就和鳥雀出籠一般歡快，陸庭珊說天天上學真是太累了，什麼時候才可以不用上學呀！

  大姑娘道：「待你長大了，要嫁人了就不用上學了。」

  陸庭珊鼓起腮幫子，隨即又笑開了：「那大姐和二姐豈不是馬上就不用上學了？」

  陸庭珍和陸庭珠只相差兩個月，今年都是十三歲，確實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大姑娘臉色微紅，嗔妹妹不要胡說，陸庭珊笑嘻嘻地挽住陸離，說待會兒去找她一起寫課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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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離說好，讓陸庭瑜也一塊兒來，她昨日收了些東西出來，是她以前用過的，如今穿不下了，不知道她們倆能不能穿，如果她們不嫌棄的話，可以帶回去。

  陸庭珊問：「是衣裳麼？」

  「衣裳也有首飾也有，你們都來看看吧，瞧中了什麼就拿走。」

  陸庭珊拍掌道好，「跟在四姐姐後頭真好，你穿不下的就能便宜我們了！」

  陸庭珠見不得她這小家子氣的模樣，沒好氣道：「怎麼就便宜你了，四妹還有個親妹妹呢。」

  陸庭珊沒心沒肺的說：「七妹才不會要呢，她心氣高，四姐姐要是給她，她還當四姐羞辱她呢，說不定要哭鼻子了。」

  陸庭珠大眼珠子瞪過去，這沒眼色的笨丫頭，大家都知道陸庭月和陸離面和心不和，就她大喇喇說出來，還好陸庭月這會兒不在，否則聽到這話真要哭鼻子了。

  陸離沒說話，她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她穿小了的衣裳用舊了的首飾，如果給陸庭月，說不定人家不領情，當她故意羞辱人呢，不要的東西就給妹妹，當她是什麼？若是不給，只怕她心裡也有想法，寧願給隔房的堂妹也不給同父異母的妹妹，這是多厭惡她呀。所以說這姐妹多也是個難處，要人人都顧及到，誰都不能得罪，真傷腦筋。

  「我也給她留了一些，晚上我去給父親請安時給她帶去，問問她喜不喜歡。」

  送陸庭月的她沒打算給舊衣服，挑些她以前戴過的頭花首飾送去吧，雖然是舊物，好歹也是真金白銀，就算看著不舒服，拿去融了重新打磨總行吧，也不能說她小氣是不是。

  陸庭珊道：「她要是不喜歡，四姐姐就給我吧，我喜歡。」

  陸庭珠真是看不下去了，「你是收破爛的不成？什麼都想要？」

  「四姐姐才不會把破爛東西送人呢，她哪回送咱們的東西差了？」

  陸離捏捏陸庭珊的臉，心中感慨這丫頭怎麼不是她的親妹妹，可比陸庭月討喜多了。

  大姑娘道：「四妹妹出手大方我們都知道，但今時不同往日，你也該為自己留些底，姐妹們之間送個荷包帕子便足夠了，可不興真金白銀那些。」

  陸離訕笑：「我不擅針線，做不來繡活，只能用金銀俗物代替了，禮物再重不及情意重嘛，姐妹們可別笑話我了。」

  這便是貴族女子的做派吧，長公主自己不會做繡活，也從來沒有要求兩個女兒學做繡活，府里又不是養不起繡娘，至於閨中姐妹送禮，珠釵環佩不比荷包帕子香麼？

  陸庭珊就喜歡她這做派，金銀俗物好啊，她就喜歡這些俗物。

  回到繡樓後幾個大些的姑娘各回住處，陸庭珊亦步亦趨跟著陸離進了房間，陸離招呼陸庭瑜也進來，曉宛和薛媽媽今日收整了一日，已經把東西規整的差不多了，收出來的舊衣放在一邊，陸離讓兩個妹妹去看看，哪個合適便帶走。

  說是舊衣，其實也有八九成新，甚至有些做好了她都沒穿過便換季了，到了來年就是舊衣了，每一季都有新衣，她也不會穿去年的舊衣，便壓在箱底了，以前她有小庫房，東西不愁沒地兒放，如今公主府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收來給她了，她這小屋子實在放不下。

  陸庭珊美滋滋的試穿姐姐的舊衣，她覺得都很好看呀，布料好做工也精細，還很新呢，她不嫌棄，合身的她全拿著了，又問姐姐：「不是說還有你戴過的首飾麼？在哪兒呢？」

  陸離問曉宛，曉宛便去拿了幾個盒子過來，陸離一看那盒子裡的東西便知道曉宛的小心思了，貴重些的她都收起來了，留下的全是些不太值錢的飾品，真就是小女孩兒戴的頭花，金玉珠釵沒幾樣。

  陸庭珊顯然也沒多大興趣，這種東西她也有，陸離問曉宛：「我昨兒不是看到了一對金蝴蝶和蜻蜓麼？把那兩個拿過來。」

  曉宛不大情願把那個大匣子抱過來，裡頭除了陸離說的蝴蝶蜻蜓還有些別的首飾，陸庭珊就喜歡這種金玉之物，看的眼睛都花了，陸離讓她挑幾樣自己喜歡的，陸庭珊就不客氣了，挑了陸離說的那對金蝴蝶，把蜻蜓也挑走了，陸離攔了她一手：「蝴蝶是給你的，蜻蜓是給六妹妹的，你之前不是喜歡我那對點翠蝴蝶麼？那是父親送我的生辰禮，我不能給你，便把這對蝴蝶補給你吧，你再挑些別的，蜻蜓給六妹妹吧。」

  陸庭瑜受寵若驚，四姐姐竟然特地說給她？她雖然跟著來了，但可不敢挑三揀四的，只打算跟在陸庭珊屁股後頭撿點剩下的，這些金玉之物她想都不敢想。

  陸庭珊也有些驚訝四姐姐特地留東西給六妹妹，但轉念一想她和六妹妹都是四姐的堂妹，四姐姐對她好，自然也能對六妹妹好，那就無所謂了，四姐說給誰就給誰吧。

  陸庭珊也知道適可而止，拿了特別喜歡的幾樣就不拿了，陸庭瑜更是謹小慎微，陸離說蜻蜓給她她就只拿蜻蜓，陸離便給她選了幾樣，說戴著好配衣裳。

  陸離收出來的一堆舊衣，也被姐妹倆瓜分乾淨了，她們一個七歲一個六歲，正好可以穿陸離前兩年的衣裳，再往前的就太小了，只有陸庭月能穿，可壓了幾年也舊了，她也不想拿給陸庭月，到時候看看哪個下人家中有小女孩，給她們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