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下咒業務

  這女人長得很漂亮，一頭波浪卷的長髮，紅唇熱火，身材熱辣修長，低開緊身衣凸顯出飽滿的S曲線，很惹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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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進奶茶店，來到我對面坐下，先是在我臉上看了一眼，卻沒吭聲。

  我猜到她應該就是上午通過話的人，便拿起手機對她晃了晃，「周瑩？」

  她點點頭，繼續用好奇的眼神看我，「你就是那個姓秦的老闆啊，這麼年輕，也不知道老謝介紹的人到底靠不靠譜。」

  我有些尷尬，雖然自己入行也有小半年了，可因為長相太年輕的緣故，幾乎每個客戶第一眼見到我的反應都是質疑我的能力。

  我咳嗽一聲，「人不可貌相嘛，我雖然年輕，但也接觸過不少客戶了，說說你的事吧，看我到底能不能幫你解決。」

  周瑩卻很猶豫，看了看奶茶店四周，似乎沒想好該怎麼說。

  我猜到她有顧慮，指了指奶茶店後面的一條巷子，說那裡人少，要不去那裡說吧。

  「好。」

  周瑩馬上起身，陪我換了個地方。

  到了無人的小巷，我停下腳步說，「現在附近沒人了，趕緊說你的事吧。」

  周瑩遲疑著說，「我聽老謝講，你是個中間商，專門從事那方面工作，而且還認識一些厲害的法師吧？」

  我點頭，說是啊，又問她是不是最近運氣不好，想請個陰物轉運？如果是的話，看在老謝的份上，我可以打個八折優惠。

  周瑩搖頭，說自己不想請陰物，而是打算找個厲害的法師，給一個得罪自己的人下咒。

  「什麼，下咒？」

  聽完她的述求，我立刻瞪大眼睛，心說這女人外表看起來還挺秀氣的，心腸可真夠歹毒。

  周瑩應該看出了我的想法，馬上說，「秦老闆，我跟你說實話吧，我要下咒的對象跟我是同行，但卻總是仗著自己和老闆有關係，搶我的客人，背後說我閒話，還故意陷害我，讓我丟了工作，在娛樂城混不下去。」

  她邊說邊朝娛樂城方向指了指，說自己原來就在那裡面上班，可因為同行的中傷，惹得娛樂城老闆對自己很不滿意，已經把她趕出來了。

  我無語道，「給人下咒是一件很陰損的事，一般的中間商根本不會接這樣的生意，你那個同行到底怎麼你了，非要用這麼歹毒的方式去對付人家？」

  我不太想接這筆生意，畢竟幫人下咒也是需要背負一定因果的，之前我只是賣陰物，很少插手客戶的因果，但直接下咒害人，已經背離了這行的初衷。

  周瑩說，「這個惡毒女人叫羅茜，比我年輕兩歲，仗著年輕、身材好，成天騷里騷氣的，還在圈子裡搞小團體，專門針對和自己關係不好的人，我只不過因為一件小事得罪了她，她就拉了一幫小姐妹造我的謠！」

  我哭笑不得，忽然想起一句話，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想不到這些夜場工作者的競爭方式也這麼激烈。

  雖然對周瑩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我還沒答應幫忙，「就因為人家造謠中傷你，你就請法師下咒，這未免也太……」

  「當然不止這樣！」

  周瑩一臉激動，「她雖然造我的謠，害我丟了工作，但我還不至於非要整治她不可，真正讓我受不了的，是她搶走了我的顧客，還把我在夜場上班的事情透露給我家人，害我成為街坊的笑柄，現在連家都不敢回！」

  周瑩說自己出身不好，父母都在老家務農，家裡條件一般，所以她剛念完高中就出來做事了，可由於沒有學歷，找不到好工作，為了儘快賺錢還清家裡的債務，才違心去了夜場打工。

  常去夜場的人都知道，這壓根不是什么正經地方，不僅要應付一些老色皮的毛手毛腳，還不敢對外暴露自己工作性質，生怕被熟悉的人知道了，會看不起自己。

  周瑩一直很小心，對家裡人說自己在一家國企上班，本打算趁年輕多攢點錢，等以後生活有保障就不用幹這行了。

  「誰知道那個羅茜這麼可惡，為了挖走我的客人，居然偷拍了我陪客的照片，還找人把這些照片印刷出來，在馬路上到處張貼，害我丟盡了臉！」

  說到這裡時，周瑩的情緒變得很激動，咒罵對方不是人，

  「我父母都特別愛面子，自從知道我的工作後就表示要跟我斷絕來往，我爸身體不好，看到這些照片後氣得發了心臟病，直到現在還沒徹底脫離危險。」

  聽了周瑩的講述，我總算明白她這麼仇視同行的理由了。

  說來也是，同行競爭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就是造謠把人擠走算了。

  可這個羅茜做的太絕了，完全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啊，都說禍不及親人，這麼幹確實很不講道義。

  周瑩又說，「羅茜認識很多老闆，還找了娛樂城的經理當後台，我根本拿她沒辦法。」

  就在周瑩最無助的時候，碰巧遇上老謝這個老色胚打來電話，還談論了一些關於我的事，所以周瑩動了心思，打算找個有能力的法師給羅茜下咒，讓她吃點苦頭。

  聽完周瑩下咒的緣由，我摸著下巴思索起來，感覺她有這種想法也算情有可原，而且那個羅茜也的確太不是東西，給這種惡人一點教訓，順便我也能賺到一筆不菲的佣金，一舉兩得的事情可以考慮。

  我說，「好，你這生意我接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面，下咒畢竟是個很陰損的事，一般法師不會隨便接這種生意，而且佣金也會比較高一點。」

  周瑩說，「我還有不少積蓄，只要不是貴得離譜就可以接受。」

  我說，「那你打算用什麼辦法整治羅茜？先說好，太過分的事我可不干。」

  周瑩哼道，「其實我也沒想好用什麼辦法整治她，總之絕對不能讓這個賤人好過就行了，她害我丟了工作，我也要她在這行干不下去。」

  和周瑩分手後，我便打車回了自己出租房，聯繫上蔣愛國，把客戶提出的要求說了。

  蔣愛國聽完，樂得直拍大腿，「又是一單大生意，老弟你可真是我的福將啊！」

  我冷笑道，「你別把事情想得這麼輕鬆，下咒可是件麻煩事，我還沒想好具體下什麼咒呢，而且這種事必須找法師幫忙，能不能找到合適的法師還不一定。」

  一般民間法師的性格都比較古怪，好比古爺這樣的，如果是自己不感興趣的事，就算推著金山銀山登門拜訪，人家也未必肯幫忙。

  蔣愛國琢磨了一下，「倒也是，話說回來了，老弟你跟古爺接觸了這麼多次，就沒學會怎麼給人下咒嗎？」

  我都聽笑了，說修法哪有這麼容易？古爺教給我的，都是些最基本的調配陰料的手藝，距離學習法咒還早呢。

  蔣愛國說，「不如請古爺親自下咒？」

  我愣了一下，有點猶豫，「恐怕他不會答應。」

  雖然我初步完成了古爺的考驗，已經得到留在他身邊幫工的機會，相處幾個月下來，我卻發現這老頭子性格特別怪，除非是自己樂意幹的事，否則別人怎麼求都白搭。

  蔣愛國笑眯眯道，「放心，法師也有弱點啦，我和古爺的交情還算不錯，自然有辦法讓他同意。」

  我又說，「可客戶暫時還沒有提出明確要求，只說要教訓那個名叫羅茜的同行，你打算讓古爺下什麼咒？」

  蔣愛國笑著說這還不簡單？按照客戶的要求，他已經想好下什麼咒了，

  「乾脆用魚鱗咒好啦，這個法咒比較簡單，不會讓人死掉，只會讓人長一層皮蘚魚斑，發作的時候又疼又癢，身上還會散發出類似死魚一樣的味道，保證她既痛苦又查不出來什麼毛病。」

  我一臉惡寒，這死奸商果然夠狠的，能想出這麼陰損的招兒也是沒誰了。

  不過周瑩被人欺負得這麼慘，如果下咒的程度太輕，估計也沒辦法讓她滿意。

  我稍微思考了一會兒，便同意了，表示明天會找客戶聊一聊。

  第二天上午，我再次約出周瑩，告訴她自己已經想好了辦法，

  「魚鱗咒，一種比較偏門的民間法咒，中咒的人脖子和臉上會長出一些好像魚鱗似的斑塊，而且久治不愈，傷口還會逐漸潰爛，散發一些腐敗的氣味，再好的香水都沒有辦法掩蓋這種氣味，只要她中了這個咒，以後就再也不能從事這行了。」

  周瑩很滿意，只是看我的眼神還有些質疑，說真這麼有效，你不會騙我吧？

  我說效果肯定差不了，但下咒不同於請陰物，價格會比較貴一點。

  周瑩問我多少錢？

  昨晚我已經和蔣愛國商量好價格，下咒的費用是三萬打底，再加上請法師和幫忙跑腿，算起來大概要五萬了，

  「你先付一半定金，剩下的兩萬五可以等法咒發揮效果之後再給。」

  下咒和販賣陰物是兩種生意，後者必須一次性付全款，畢竟陰物一旦發出概不退換，下咒業務則需要先付一半定金，等客戶確認效果之後再結尾款。

  這是蔣愛國訂下的「行規」。

  周瑩表示可以接受，轉來定金後，又半開玩笑說，

  「你們不怕事成之後收不到尾款嗎？」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搖頭說不怕，這年頭敢拿法師開玩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