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倒霉的老同學
2024-10-08 13:05:19
作者: 小丑
我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古爺面前,擦冷汗說,「這算完成第二個考驗了吧?」
誰知古爺卻撇了下嘴,說哪有這麼簡單,我給你的第二個考驗根本不是搜集屍油。
我立馬蹦起來,說這不是第二個考驗,你幹嘛還逼我去做?
他一臉不屑,說你小子不是想學法嗎?我讓你搜集屍油,也是在為你創造實踐機會。
隨後他拍著我的肩膀說,「學法哪有這麼容易?尤其是像你這種零基礎的人,一切都必須從頭開始,搜集屍油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我會教你怎麼提煉它,等你什麼時候熟悉了這些基本操作,我再教你怎麼修法吧。」
我滿臉發苦,不得不跟隨他走進木屋,繼續學習製作陰料的手藝。
古爺告訴我,昨晚從女屍身上搜到的屍油並不純粹,裡面摻雜了不少雜質,直接用來下咒的效果肯定不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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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提純」,說白了就是放在玻璃器皿上,繼續用油燈加熱,通過油脂的蒸發和提煉,將裡面的雜質全都剔除掉。
我有點哭笑不得,心說這些步驟跟我上高中的時候做化學實驗也差不了太多,早知道當年就不翹課了。
在古爺那裡待了五天,每天都要和這些死人陰料打交道,把我噁心得夠嗆。
直到第六天,我終於在他指導下學會了一些粗淺的打磨陰料手藝。
古爺看著被我辛苦煉製出來的屍油,微微點頭,
「老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已經把簡單的屍油煉製技巧教給你了,以後你要專心操練,記住熟能生巧的道理,等你什麼時候熟練了,就可以嘗試學習後面的知識。」
我無語死了,很想說自己上哪兒找這麼多屍油做實驗?
下午我被古爺趕出了木屋,讓我先把他教我的步驟背熟,等什麼時候熟悉了製作陰料的原理,再來找他學習下一個階段的法咒知識。
我只好帶上行李往回走,古爺住的地方太偏,足足走了兩個小時才返回大馬路,攔下一輛過路的大貨車,我和司機討價還價,掏了五十塊路費,才趕在天黑前回到蔣愛國的店鋪。
蔣愛國笑眯眯地問我,去古爺那裡待了這麼久,有沒有學到什麼有用的?
我不說話,直勾勾地看向蔣愛國被肥肉撐起來的雙下巴,心說要是拿這傢伙煉屍油,起碼能裝滿兩個瓶子。
又過了四五天,我正打算返回劭陽,卻接到老家打來的電話,說我老舅在工地幹活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肋骨骨折,傷得挺嚴重,爸媽希望我回老家代為探望一下。
我同意了,反正回了劭陽也沒事做,還不如去老家逛逛,看看能不能接到新業務。
隔天我買好車票,乘坐縣際大巴返回了老家。
我的老家位於一個叫晉平的小城市附近,背靠苗疆十萬大山,屬於雲貴接壤地帶,經濟水平很不發達,自從高中畢業後,我就沒怎麼回過老家。
18線小城市的街道十分破舊,到處充滿坑窪和積水,和大城市根本沒法比。
下車後我先回了一趟家,給在老家務農的父母帶了點補品,爸媽還是老樣子,埋怨我不該亂花錢,說我年紀輕輕的,必須把賺到的錢全部攢起來,到時候托人說個媳婦,也好完成給家族開枝散葉的任務。
我被二老磨嘰得受不了,第二天就去了老舅住院的地方。
來到醫院,我看見了不少很久都沒聯繫過的親戚,什麼三姑表姨大舅媽之類的,都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
這些人一上來就嘰嘰喳喳,圍成一堆,詢問我在外面幹什麼工作,每個月收入多少,有沒有找到女朋友,要不要相親啥的……
我不勝其煩,又不好駁了這些親戚的面子,只能陪著笑臉挨個招呼。
好在老舅傷得不嚴重,探視過病情後,我就琢磨著儘快返回劭陽,沒曾想卻在離開醫院的路上,遇見一個多年沒見的老熟人。
當時我正在路上,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叫我名字,「秦風,你回老家了啊?」
我回頭,看見一個穿黑夾克、長得尖嘴猴腮的傢伙,正站在電線桿下對我招手。
「廖飛,是你啊?」
我很意外,這個主動招呼我的人叫廖飛,跟我是初中同學,之前一起在鎮上念過書,不過他成績不好,留過兩次級,要比我大幾歲。
多少年沒見了,廖飛給我的感覺很憔悴,明明還不到二十七,臉上卻長出了皺紋,一副飽經風霜的樣子,看起來好像三十大幾的人。
聊起這些年的經歷,廖飛滿臉失落,「聽說你在大城市上班,比我這種工地搬磚的人可幸福多了。」
我苦笑,要是告訴廖飛我這段時間的遭遇,估計他就不會這麼羨慕了。
我問他來醫院幹什麼?廖飛一說起這個就嘆氣,說自己運氣不好,前天走在路上的時候,被一輛沒有牌照的麵包車撞了,身體不太舒服,特意來醫院拿藥。
我驚訝道,「你還真倒霉,報警了沒有啊?」
「報警了,可那輛麵包車沒有牌照,警察那邊暫時還沒找到線索。」
廖飛邊說邊嘆氣,罵罵咧咧地說,等找個那個黑車司機,一定要他好看!
我見他心情不好,趕緊岔開話題,帶他去了街邊的一個大排檔,要了幾瓶啤酒,打算好好敘敘舊。
老同學多年沒見,見了面總有聊不完的話題,幾杯涼啤下肚,廖飛臉上有了幾分醉意,開始向我大倒苦水,說自己這些年生活有多麼多麼不容易。
他老家跟我一樣在農村,不同的是父母早亡,靠一個叔叔接濟長大。
因為窮,加上沒有念書的天分,所以很早就輟了學,這幾年一直在外面打零工,偶爾去夜市擺攤,賺點零錢貼補家用。
「我不懂自己為什麼這麼倒霉,這些年為了賺錢也沒少換行業,可幹什麼賠什麼,做買賣老是被人騙,去夜市擺攤還遇上城管,好不容易攢了點老婆本,結果又遇上家裡鬧賊,連存摺也被人偷了。」
廖飛嘴裡一直在抱怨,總跟我埋怨自己命不好。
我安慰道,「沒事啦,誰都有倒霉的時候,我最近也是一直不走運,只要熬過去就好了。」
廖飛說,「你有學歷,能在大城市扎穩腳跟,不像我,什麼本事都沒有,再過幾年年紀大了,恐怕連工地搬磚都沒有人要。」
他說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發一筆橫財,到時候也能好好享受享受,體驗一把有錢人的生活。
說者無心,我卻靈機一動,回想起蔣愛國給我介紹過的「咬錢虎」。
那東西就是專門替人改善財運的,價格也不算貴,既然廖飛有這方面的需求,我不如趁機推薦給他試試,順便賺個茶水錢。
我把眼珠一轉道,「其實要發財的門路並不難找,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做生意為什麼老是虧本?」
廖飛想了想,說可能是自己太笨,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吧。
我笑著搖頭,「大家都是爹媽生的,誰也不見得比誰聰明多少,說白了你的問題並不是沒有做生意的天分,而是氣運不夠,所以遲遲發不了財。」
接著我開始向他介紹咬錢虎的功效,說這東西經過民間法師開光,通過法咒念力加持,如果一直戴在身上,可以起到改善福報、積攢財運的效果。
廖飛被我說得一愣一愣的,「不會吧,世界上真有這麼神奇的東西?」
我笑眯眯說,「當然有,我認識一個中間商,恰好就在賣這種東西,價格也不貴……」
我的話勾起了廖飛很大的興趣,他用力擦了擦嘴上的油漬,問我要怎麼做才能改運?
我慢條斯理說,「改運的方式有很多,最好的辦法不外乎通過做好事來積攢福報,不過這個辦法太麻煩,見效也慢,倒不如花點小錢,直接請個咬錢虎回家,不僅見效快,而且一點都不麻煩。」
廖飛被我說動了心思,開始詢問咬錢虎的價格。
我說不貴,咬錢虎是所有靈物中最便宜的一種,值不了幾個錢。
廖飛馬上問我什麼是靈物,我想了想,感覺這事解釋起來不叫麻煩,就沒說實話,只說是跟觀音像、玉石吊墜差不多的裝飾品。
其實咬錢虎也算陰物中的一種,必須通過法師的念力加持,才能發揮招財的作用,但因為沒有陰靈附體,所以效果會大打折扣,但也有好處,最起碼不會帶給客戶反噬。
廖飛有點心動,可眼神中卻帶著質疑,「既然那東西效果很好,你自己為什麼不請一個?」
我笑道,「咬錢虎的確能夠改善一個人財運,可老話說得好,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你通過咬錢虎改善了財運,肯定要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可能是健康,可能是桃花運,總之供奉這玩意也是需要付出一定代價。」
廖飛撇嘴說,「我都窮成這逼樣了,哪有桃花運?這世界上沒什麼東西比貧窮更可怕,關鍵是那東西到底有沒有你宣傳的這麼靈驗。」
我馬上說,「怎麼沒有?你可以花錢請一個,如果無效的話,我保證一分不收,全額退款!」
廖飛兩眼放光,加上喝了幾杯馬尿,立刻借著酒勁說,
「不如你回去幫我問問咬錢虎的價格,合適的話我就請一個,反正衰成這樣,死馬當活馬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