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挖墳

  見我語氣這麼嚴肅，趙娜也不敢亂來了，扭捏地鬆開我說，「那是不是只要供了這個東西，老陳就會對我言聽計從，無論我要什麼他都能滿足？」

  我點頭，又搖頭，「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你切記對他提出的要求別太過分了，畢竟是依靠陰物，強行讓小老闆聽你話，如果提出太多過分要求，很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趙娜笑道，「放心，其實我也早就想到離開老陳了，只是他承諾過我的房子還沒拿到手，心裡很不甘而已，等買完房子我就會儘快離開他，對了……」

  

  話說到這兒，趙娜忽然停頓下來，滿臉期冀地看向我，很小聲說，「秦風，如果我和老陳分手了，還可不可以聯繫你？」

  她這話讓我有點懵，心說趙娜該不會真看上我了吧？

  見我不說話，趙娜的眼神也暗了一下，擠出笑臉說，「逗你玩呢，別當真。」

  我鬆口氣，有些女人真不能碰第二次，雖然上大學那會兒我的確對趙娜動過心，可都過去好幾年了，加上她現在變化這麼大，早就不是我當年喜歡的那個清純妹子，心裡琢磨著還是早點離開她為妙。

  我打了個哈欠，表示自己有點累了，隨便找了個藉口，趕緊開溜。

  第一筆生意很順利，回到家後，我看著銀行卡里的數字，心裡美滋滋的，感嘆這筆錢來得可真容易，怪不得蔣愛國這麼熱衷於販賣陰物。

  可開心之餘，我心裡還有點擔心，自從那天分手後，趙娜就整整一個星期沒和我聯繫，也不知道那陰物到底起效果了沒有。

  思來想去，我還是選擇在一周後給她打去了電話，詢問陰物效果怎麼樣。

  電話里趙娜顯得特別激動，「秦風，你給我的東西真好用，我按照你的要求把陰物供奉在房間裡，第二天老陳就來找我了，還主動向我道歉，說之前不該冷落我。」

  這麼快就見效了？

  我暗暗吃驚，同時也被勾起了興趣，問道，「那小老闆現在對你怎麼樣？」

  趙娜笑呵呵地說，「他對我可好了，幾乎是千依百順，每天都要留在我這裡過夜，昨天我趁機給他說了買房子的事，他全部答應了，再過幾天就要帶我去逛新樓盤。」

  我啞然失笑，「見效了就好，別忘記我之前說的話，一定要就好就收，可別太貪了。」

  掛完電話，我心裡輕鬆了不少，本想著去公園轉轉，看看還能不能拉攏點新的業務，不料手機忽然響起，一看來電顯示是蔣愛國打來的電話。

  我趕緊接聽，蔣愛國上來就笑嘻嘻地問我，「上次給你的東西還算好用吧，客戶反饋怎麼樣？」

  我興奮道，「老蔣，可真有你的，那東西效果不錯，看來你這次確實沒坑我。」

  蔣愛國說，「老弟你說的啥話，我坑誰也不能坑你呀。對了，上次古爺曾經說過，等你身體康復後就去找他，完成那三個考驗，這都快過去小半個月了，你究竟想好了沒有？」

  一聊起這個我就笑不出來了，苦著臉說，「那東西還留在我肚子裡，我根本沒得選，這樣吧，我明天就回貴陽，去古爺那裡試試運氣。」

  蔣愛國立馬笑著說，「可以，憑你老弟的資質，要完成古爺的考驗很簡單啦，等你學好本事之後，可別忘了哥哥的好處。」

  我直翻白眼，心說丫的這麼急著介紹我拜師，說來說去都是為自己生意鋪路，有啥對我好的地方。

  隔天我就買好車票，重新踏上前往貴陽的火車。

  折騰到下午，我再次來到蔣愛國的店鋪，本想著讓蔣愛國再帶我去一趟古爺那裡，可這死胖子推說自己生意很忙，沒時間陪我去，只給我畫了張潦草的地圖，讓我自己去找古爺。

  沒轍，我只好按圖索驥，打了輛黑摩的趕去古爺隱居的地方。

  這一趟真心不容易，古爺住的地方太偏，黑車司機也找不到，只能把我放在山腳下，讓我自己按照路線圖摸索。

  雖然上次來過一趟，可那時候只顧著擔心身體狀況了，並沒有記清楚那條路。

  一路兜兜轉轉，我整整在山裡摸索了兩三個小時，總算來到那棟熟悉的木屋前面，這時候天已經快黑下來，古爺正在木屋收拾東西，聽到我的腳步聲，連眼皮也不抬一下，

  「來了？」

  我納悶道，「古爺，您知道我今天要來？」

  他怪笑兩聲，揚起了一張陰邪的臉，滿臉的褶子肉和老人斑，笑容充滿了森怖，「我當然知道你要來，你肚子裡的東西只有我才能幫你壓制，只要你還不想死，就一定會回來求我拜師。」

  我嘴皮子一抽，心說這老傢伙還真精明。

  古爺卻話鋒一轉，慢條斯理說，「但要想成為的徒弟也不簡單，非親非故，我沒必要為你浪費自己的時間，除非你能替我辦三件事，等完成這三件事後，我才能正式收你為徒。」

  我忙不迭道，「古爺您吩咐，只要我辦得到的，一定儘量去做。」

  「臭小子，可別答應這麼快，這三件事可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古爺怪笑著瞥我一眼，忽然抓過一個蛇皮袋子，用力朝我丟過來。

  我下意識接過，感覺袋子很沉，打開袋子一看，裡面居然裝著鐵鍬、鎬頭和撬棍這些農用工具，心裡頓時不解了，抓著後腦勺問道，

  「爺，您給我這些東西幹嘛？」

  古爺翻白眼道，「今天開始第一個考驗，我要你在天亮前，先趕到後山的亂墳崗，幫我抓幾條陰蛇回來。」

  「啥玩意，大半夜的進山抓蛇，還得去亂墳崗這種地方抓？」

  我瞪大眼睛，心裡虛得不行，苦著臉道，「為啥非要去亂墳崗抓蛇？」

  他淡淡道，「我要你抓的並不是普通的蛇，而是陰蛇。」

  隨後他搖頭晃腦地告訴我，說陰蛇又叫「墳鱔」，只有亂葬崗這種陰氣重的地方才有。

  「舊時候，人們喜歡將墳頭建造在比較低矮的地方，一旦遇上暴雨，墳堆受到雨水浸泡，裡面的棺材就會下沉，被浸在水裡。

  有一種蛇專門在這種墳墓中築巢，靠著吃死人的腐肉長大。

  因為常年生活在墓穴裡面，又吃了死人的腐肉，所有蛇會變異，成為劇毒的墳鱔，身上也會帶有強烈的陰氣，可以成為輔助下咒的陰料。」

  聽完古爺的解釋，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抹了把冷汗道，「照這麼說，要抓陰蛇，就必須去撬死人棺材？」

  說實在的我有點害怕，萬萬想不到古爺第一個考驗就這麼變態。

  挖墳掘墓是一種很陰損的行為，在我們老家可是會被人詛咒斷子絕孫的。

  古爺很不高興，冷冷瞪我一眼，「如果連這么小的考驗你都做不到，那就根本不配成為我的徒弟，不想做就趕緊滾，以後別再來煩老子！」

  我滿心發苦，趕緊賠笑說，「爺你別生氣，我這就進後山去幫你抓墳黃。」

  雖然滿肚子的不情願，可為了尋找壓制體內邪氣的辦法，我也只能硬著頭皮進山了。

  古爺隱居的地方很偏僻，後山是一大片原始叢林，這裡背靠西南腹地，叢林茂密，山里環境很複雜，如果繼續往深山裡面走，就是傳聞中的苗疆十萬大山，林中一片死寂，幾乎完全與外界隔絕，對我這種習慣了城市生活的人來說，來這種地方挖墳，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可事已至此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按照古爺交代的路線，在死寂樹林中深一腳、淺一腳地扛著麻袋步行。

  叢林茂密，加上天晚了，入眼處只有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山里濕度大，冷風吹得樹葉子沙沙作響，好像有個腳步聲一直跟在我背後似的，陰森詭異的氛圍讓人不寒而慄。

  走了半小時，我才來到一片山坳口，前面是一堆堆用石頭砌成的老墳，大部分都有些年頭了，有的墳墓由於太久無人打掃，已經垮塌下來，我拿著手電筒一照，甚至看到了許多散落在地上的死人骨骸，不知道是不是被山裡的野獸刨出來的。

  媽的，真邪門。

  我暗罵一聲，不住地在心裡替自己壯膽，路過一個水窪地，發現一個松松垮垮的老墳，遲疑著停下腳步，隨後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工具，開始沿著墳頭往下挖掘。

  古爺說過，墳鱔只會生活在墳墓積水的地方，要抓墳鱔，就必須尋找那種陰暗潮濕的墓穴。

  這個亂葬崗，也就眼前這塊墳地能符合要求，我蹲在地上，用力地刨土，沒一會兒手心就被磨了兩個大水泡，可為了儘快完成任務，還是不敢休息，只能啐了兩口唾沫在手上，硬著頭皮繼續挖。

  下挖了一米多，鏟子接觸到某種硬硬的東西，我心中一動，感覺已經挖到棺材角了，趕緊把土坑擴寬，清理完墳堆表面的淤泥和石塊，一口腐爛發黑的老舊棺木，很快就呈現在眼前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總感覺棺材出土的那一刻，土壤中好像飄起來一股淡淡的灰氣，莫名的陰森，加上天黑，山里陰風嘶吼，吹打在我那張布滿冷汗的臉上，讓我感到渾身每個毛孔都收縮起來，緊張到渾身發抖，心裡害怕了。

  可古爺交代的事情不能不做，我雙手合十，念了聲有怪莫怪，把撬棍塞進棺材夾縫，利用槓桿原理，強行把棺材板支棱起來，嘴裡咬著手電筒，低頭往棺材板下一瞧，好懸沒嚇出心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