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姍姍知道自己跟小玉是雞同鴨講，便乾脆直接地問道：「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問你，你是真的不喜歡小峰，還是只是因為怕談戀愛耽誤學習？」

  小玉說：「我是怕談戀愛影響學習，但我也真的不喜歡小峰。」

  姍姍：「那也就是說，即便將來畢業了，你也不想和他好？」

  「不想！」小玉斬釘截鐵地說。

  姍姍：「那我就放心了。」

  小玉：「什麼？放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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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玉，我……」姍姍忸怩起來：「我喜歡小峰。」「啊？你這什麼審……」小玉勉強抑制住了自己，沒去貶損姍姍的審美。姍姍羞澀地道：「你要是真不喜歡他，我……我就追他了，你不會生氣吧？」

  小玉：「絕對不會！那個……祝……祝你成功。」

  小玉回憶起她第一次和阿成說話時的情形。那時小玉剛入學不久，一天放學時，小玉一出學校，就遠遠望見一群學生聚在學校隔壁的小花園處，喧鬧不已。小玉沒有當回事，本想快步離開，沒想到走在小玉前面的一個人聞聲忽然沖了過去，對著人群喊道：「你們要幹什麼？快放開她！」

  小玉聞言也走了過去，見是一群學生圍著一名女生，那女生衣衫不整，身上還有傷痕，顯是被毆打所致。

  「你們別再打她了，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女生，你們還是人嗎？」後來衝過去的人沖那群學生喊道。小玉認出那是自己的同班同學阿成，只不過她過去從沒注意過他，更沒和他說過話。

  「你是哪冒出來的？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趕緊滾！」為首一名男生沖阿成喝道。阿成回頭看了一眼那女生，見她衣衫凌亂，甚不雅觀，便脫下自己的校服外套遞給她，而後轉過頭去，嚴肅地對那群學生說道：「你們不該欺負人。」

  「嘿，這還真有不長眼的！行，你要管閒事，那就連你一塊兒打！」為首那名男生一揮手，那群學生朝著阿成開始拳打腳踢。阿成奮力反擊，和他們扭打在一起。

  小玉沒再多想，直接沖了過去，一拳打倒了為首的那名男生。那男生沒想到有人偷襲，一拳便被打倒在地。圍攻阿成的人群大多也是些烏合之眾，不過是仗著人多勢大，此刻被小玉這一衝，人群頓時有些慌亂。

  阿成得了這一間隙，連連反擊，更將人群打得七零八落。小玉自然也沒閒著，那些人從沒見過如此能打的女生，被她打得毫無反擊之力。此時人群中不知何人忽然大喊一聲：「那邊有人來了，好像是老師！」人群中人立刻如驚弓之鳥般，作鳥獸散。

  人群散後，小玉上前扶起了那名受欺負的女生。此前她一直蹲在地上，蜷縮在角落裡，一聲不敢出。小玉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將阿成的外套遞還給了他。

  小玉問那女生：「他們為什麼要欺負你？」「我……我也不知道……他們一群人把我堵在這裡，踢我打我，還脫我的衣服……嗚嗚……」小玉不解道：「他們為什麼……偏要打你？」此刻阿成忽然在一旁道：「難道受害者還有錯？就算她有錯，難道他們就該那樣對她嗎？」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用這樣質問的口吻和小玉說話，但小玉聽了阿成的話卻並沒有惱怒，而是自覺慚愧。她對那名女生道：「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問。但是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們這麼做不僅違反紀律，更是違反法律，你得報警，讓他們付出代價。」

  那女生低著頭，顫抖著說道：「別，我不敢，我害怕……」小玉跑去附近的小賣店，之後遞給女生一根新買的某某牌雪糕：「給。」

  女生緊張害怕的的情緒頓時得到了緩解，低聲說：「謝謝你。」小玉看向阿成，說道：「別謝我，你應該謝他，要不是他，我都不會注意到這裡的事。」

  女生又向阿成道了謝。阿成卻對小玉道：「我也應該謝謝你。」小玉笑了笑，沒再說話，只是護送那女生回了家。後來，為首那幾個欺負人的人都被學校開除處理。

  這是在與阿豪交鋒前小玉唯一一次和阿成對話，那以後，兩人再無交集，只是小玉後來發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阿成總在偷偷地看自己。

  翌日清晨，雨早就停了，小玉騎著自行車去上學。雨後的空氣十分清爽，小玉深吸了幾口氣，心情卻並沒有因此而舒爽。

  許是心中有事的緣故，小玉騎車時沒有認真留意路況，昨夜的雨水使得路上多了許多水坑。小玉一個不小心，車子前輪被石子絆了一下，小玉雖趕緊握了剎車，卻因雨地路滑，自行車沒有停穩，小玉連人帶車摔到跌進了路邊的水坑裡。

  小玉很少這般窘迫過，她想趕緊站起身來，右腳卻絞進了自行車鏈條中。小玉猛地一用力，鏈條被她扯斷，她腳踝上的皮膚也被劃破，血登時流了出來。更悲慘的是，她這一摔還扭傷了右腳。此時的小玉跌坐在水坑裡，渾身泥水，拖著一隻受傷的腳和一輛被摔壞了的自行車。

  她一時間又絕望又煩躁，再次努力想站起來，卻忽然被一雙溫熱的手扶了起來：「你受傷了？我背你去醫務室吧。」「你干什……」小玉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阿成背了起來。

  小玉看了一眼身下的阿成，他溫熱的後背正貼著自己的肌膚，小玉一時間竟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阿成把小玉背到醫務室後，醫務室的校醫還沒上班。小玉身上的校服滿是泥水的印記，她略有些潔癖，看著自己這副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阿成見狀趕忙去衛生間擰了毛巾，替小玉把身上的泥土擦去。阿成擦了幾下，便低著頭停下了手。小玉明白他是不好意思觸碰自己的身體，便伸手說：「給我，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