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通知電話

  本人不願意走，就算劉雲再怎麼為她著想，也不可能強迫人家遵從自己的念頭，她只是一個醫生，還是一個心外的醫生，做不到給別人洗腦。

  「那既然你都已經有了決定了，我就不多說了，自己多注意一下，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千萬不要跟我客氣。」對著程歲歲說著，劉雲點頭。

  「你放心吧，不用你說我也不會對你客氣的。」對著她笑說，程歲歲還真沒有客氣的想法。

  朋友不就是在你麻煩我，我麻煩你當中逐漸增進感情的嗎？再說了，身邊能夠有個人陪著，是一件讓人覺得舒服的事情。

  「行，那我就放心了。」

  徹底的送了那口氣，劉雲手扶著欄杆，只覺得身體微微有些酸痛，正打算在病房裡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

  「怎麼？你從哪裡跑過來的？怎麼看起來這麼累？」打量著她的樣子，程歲歲調侃地說著。

  實在不怪她要這麼說，而是劉雲現在的情況的確讓人覺得好笑，全身的重量大部分壓在欄杆上面，雖然呼吸沒有那麼急促，但是神情看著就能夠讓人感受到她目前的身體狀況。

  翻了個白眼，劉雲無奈的向著她看了過去。

  「你這話說的就沒良心了，要不是為了你，我至於這麼累嘛。」說著，劉雲心中出現了些委屈感，雖然並不是很多，但也不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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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說，程歲歲只能夠舉著雙手投降，「好啦，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情況，那邊有水你自己過去喝，都是自己人就不用跟我們客氣了。」

  「肯定不會跟你客氣的。」

  說著，劉雲已經鬆開了抓欄杆的手，向著她所說的位置走了過去。

  躺在床上看著眼前這樣一幕，程歲歲心底滿足得很，就像是吃了一大罐蜂蜜一樣，甜蜜蜜的，很是高興。

  系統鈴聲在病房裡響了起來，三個人互相看著對方。

  「好像是你的手機？」看著端著杯子目光瞧著他們的劉雲，程歲歲手指著她衣服左邊還在透著光亮的口袋說著。

  聽到這話，劉雲下意識地低頭看了過去，的確是自己的手機正在發出吵人的聲音。

  「不好意思啊，今天累得有點反應不過來。」說著，她當即打了一個哈欠。

  知道她每天的行程，程歲歲當然可以理解，目光帶著笑容，溫柔地望著她，「誰的電話啊？」

  「好像是咱醫院急診的，會不會找我會診的？」疑惑地說著，劉雲有些不解。

  按理說這種情況，應該等病人脫離生命危險以後才會請他們過去會診，現在人還沒有出急診就請他們，那就表明情況恐怕非常嚴重。

  想到這裡，她來不及和程歲歲溝通了連忙將自己電話接通，放在自己的耳朵邊上。

  看著她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程歲歲的心也似乎跟著提了上來一樣。

  還有一個情況讓她有些擔心的是，劉雲的眉頭皺了起來，眼中竟然有著傷感的神情。

  素未相識的人就算是同情都是應該的，但是傷感和難過就有點怪異了。

  「好，我馬上就過去，我現在就在醫院裡。」匆匆地回答著手機那邊的人，劉雲有些心神不寧。

  本來就沒有休息好，這一通電話讓她看著更加的恍惚，更加的讓人擔心。

  「是怎麼回事？病人的病情很嚴重嗎？」她剛打完電話，程歲歲就迫不及待地及待地問了出來。

  「嗯…」對上她的眼睛，劉雲下意識地將意識地將眼睛向著左邊的按鈕看了過去，隨後點頭，「是有一點嚴重，那邊讓我現在就過去處理，我就不在這就打擾你們兩個小兩口了。」

  說話間，劉雲的聲音有些哽咽。

  「那你趕緊去處理吧，等我情況好了一點的時候，我就過去看你。」對著劉雲說著，程歲歲不想她因為自己耽誤時間。

  對於病人來說，救治的時間是越短越好，時間一長不確定的因素就多了起來。

  「有心事了？」

  耳朵邊上霍慎言的聲音，讓程歲歲從自己的思緒當中走了出來。

  從劉雲離開以後，她就不斷在猜測電話那邊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但是想了又想，猜了又猜，反而猜出來了幾十種可能性，每一種可能都讓人心驚膽戰。

  「有一點，剛才雲姐的神情看著有點凝重，我擔心他們是不是遇上重大事故了，要是這樣的話，我現在這樣什麼事情都做不了。」望著自己的肚子，程歲歲只覺得一陣無力。

  她是一個醫生，卻沒有辦法救人。

  凝視她的表情，霍慎言抿著唇，清楚地知道她內心裡想的是什麼。

  「會好的，情況未必有你想的那麼嚴重。」說著，霍慎言向著窗外看了過去，「下面沒有那麼吵，應該沒事。」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是程歲歲還是被他這個說法給逗笑了。

  「突然笑得這麼開心，小心孩子鬧你。」雖然不知道她在笑些什麼，但是霍慎言的直覺告訴他，大概跟自己有點關係。

  「大哥，這裡是住院部，不是急診樓啊，你在這裡當然聽不到聲音了呀。」說著，程歲歲又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笑完以後，她還倒打一耙，「都怪你，本來我都不笑了，結果看了你一眼，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好，你說怪我就怪我。醫院這事你就不要想太多了，這醫院裡又不是只有你一個醫生，要是真的只有你一個醫生，我肯定會放你出去的。」

  慢條斯理地對著程歲歲說話，霍慎言心底是明白她的抱負，她的夢想，同時看向她的目光也更加的愧疚。

  因為程歲歲之前明確地說過，她不喜歡聽到那三個字，所以霍慎言心中就算有所愧疚，也都是藏在自己的心裡，然後努力地在別的方面彌補上來。

  可是想來想去，這事霍慎言還是覺得對不起她。

  「等我身體好了以後，我就去結紮吧。」

  「啊？」

  茫然地朝著他看了過去，程歲歲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個話居然是從霍慎言的嘴裡說出來的，而且還是沒有一點鋪墊，沒有一點準備地說出來的。

  咳嗽了一聲，程歲歲耳廓微紅，對著他說：「那個你剛才說了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我剛才沒有聽清。」

  這事既然已經提出來了，就代表霍慎言是仔細考慮過事情的後果，所以在程歲歲這麼說的時候，還是將自己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等我身體好一點了，我就去做結紮手術。」

  這話就如白日驚雷在程歲歲的頭上「嘩啦」一聲地劈了下來，猶豫而糾結地看著他，程歲歲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鼓勵這樣的行為。

  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說，男性結紮當然要比女性結紮好一點，但是她怕霍慎言會受不了。

  「你真的願意，去做結紮？」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我能不能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了她的腦海里，這幾個問題還是程歲歲挑選了其中自己最想要知道的，如果霍慎言可以鑽進她的腦海里，很有可能會被那些問題給埋起來。

  「沒有什麼突然的，雖然是我剛才做下來的決定，但是我是認真的，生育太痛苦了，我不想讓你經歷痛苦，哪怕那是我們愛的結晶。」霍慎言說著，緊緊地握住了程歲歲的左手，而且是雙手握住。

  可以感受到他的用力和用心，程歲歲只覺得自己的眼眶又一次地濕了起來。

  「這是你自己說的啊，回頭可不要說是我逼你啊。對了，我有個問題要問你，不管我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你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嗎？」感動完以後，程歲歲的表情就嚴肅了起來，仔細地看著霍慎言的表情。

  「當然。不管男孩還是女孩，都是你跟我的孩子，我都會愛著。」慢悠悠地對著程歲歲說著，霍慎言的語氣十分的誠懇，而且眼神也是一樣。

  對上他的眼睛，程歲歲好一陣子沒有說話。

  震驚在時間中逐漸地散去，程歲歲的想法也慢慢地回籠，望著依舊維持著同樣動作的霍慎言，她傲嬌地將頭偏了過去，「行，那我就等著那一天呢。」

  寵溺地看著她，霍慎言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拆穿她的心理。

  雙手緊張地抓在一起，蔣芳腳步不小，這導致她的鞋子接觸地面的時候，容易發出巨大的聲音，人還沒有到病房，鞋跟接觸地面的聲音就已經先到了。

  「歲歲怎麼了？我聽護工說，她剛才肚子疼，還被送到婦產科去檢查了？是不是快要生了？」站在床尾，蔣芳緊張地看著兩個人。

  望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程歲歲清楚地感受到了年齡的差距，嘆了口氣，連忙對著蔣芳解釋自己的身體情況。

  得知並沒有什麼大事，蔣芳鬆了口氣，拉著椅子坐在了霍慎言對面的位置，同時也抓著她的另外一隻手。

  於是病房裡就出現了這樣的場景，程歲歲躺在病床上，雙手分別在兩邊，被霍慎言和蔣芳一人握著一隻，比霍慎言好一點的人，蔣芳握著的力度並不是很重，是一個讓人舒服的力度。

  「對了，我剛才在樓下看到劉雲了，她看著還挺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