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疼痛

  「程醫生，你應該相信你的丈夫才對。」

  這句話不斷地出現在程歲歲的腦海中，就連她樣病房走的時候也會出現。

  捫心自問，程歲歲覺得自己不是不相信霍慎言，而是因為太過相信他了，所以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就是害怕這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做了太久的復健內容，最後也沒有恢復到從前，她不想要讓霍慎言對於自己失去希望。

  「慎言，我能夠相信你嗎？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你都能夠保證自己可以平穩接受這樣的結果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也不是不可以相信你。」

  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程歲歲一邊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一邊抬頭看著病房門上的玻璃。

  透過這層玻璃可以稍微看到裡面的一點點情況，蔣芳坐在霍慎言的床邊，正在給他削水果。

  看到這樣溫馨的一幕，她的嘴角勾出了笑容，也許，霍慎言可以，為了他們，一定可以。

  「寶寶，要相信爸爸對不對？」

  對著對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說著，程歲歲笑著扶著把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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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剛準備朝著前面走，就感受到了一陣劇痛，這讓她瞬間慌了神。

  如果是從別的地方傳過來的疼痛她也不會陷入恐慌當中，偏偏這陣疼痛是從肚子傳出來的，而且比之前還要厲害，就像是…就像是裡面的孩子對於她不愛惜自己身體發出的抗議一樣。

  「啊！」

  哪怕強忍著自己的喊疼聲，喉嚨還是不可控制地發出聲音。

  猛然朝著門口看了過去，霍慎言心口一陣刺痛，難受得厲害。

  「怎麼了？是不是腦袋疼？」緊張地看著他的情況，蔣芳連忙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對著他不斷詢問情況。

  但是一聲聲地詢問並沒有緩解霍慎言的疼痛，反而讓他更加難受了一些。

  「剛才，外面…好像有什麼聲音。」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霍慎言手指著門口的位置。

  「哎呀，管他有什麼聲音，你現在的情況才是最讓人擔心的，趕緊躺好，我這就給你叫醫生。」順著看了一眼，蔣芳並不覺得外面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她更擔心自己兒子的身體。

  「媽，去看看。」倔強地拽著蔣芳的衣服，霍慎言目光直視著那道門，似乎想要看透這扇門，看到外面究竟是怎麼樣的情況。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如果再不出去看看，可能結果會讓他後悔，所以哪怕他自己身體不舒服，他也強硬地要求蔣芳出去看看情況。

  倔強不過他，蔣芳沒有辦法，只能夠認命的出去，結果剛打開門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手扶著椅子的程歲歲。

  「這是怎麼了？我這就給你叫醫生。」瞳孔快速的擴張和收縮，蔣芳連忙讓程歲歲靠在自己的身上，隨後把她放在椅子上。

  身體一直都有神智，程歲歲抬頭朝著門口看了一眼，隨後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媽，我沒事，就是寶寶突然鬧我呢，等我緩一會就好了，慎言怎麼樣？」

  聽她自己身體不舒服還關心著霍慎言的情況，蔣芳心中對於她的疼惜就更重了，連忙如實回答著情況。

  「那就好，那媽你把門關上，不要告訴慎言我現在的情況，免得他自己一個人擔心。」艱難地吞咽著口水，用這樣的方式濕潤著自己的喉嚨，程歲歲對著蔣芳說著。

  為難地看了一眼，蔣芳答應了下來，「那行你先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和慎言交代兩句以後就出來。」

  「不用了，我就是突然有點不舒服而已，緩一緩就好了。」扒拉著蔣芳的衣服，程歲歲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勞師動眾。

  她不願意了不代表蔣芳不願意。

  回頭看著程歲歲，蔣芳深吸了口氣，無奈地看著她，從上往下俯視著她，語氣十分嚴肅地對著她說：「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毛病，但是你要記住，你現在肚子裡面還有一個孩子，你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我…我知道了。」她的語氣嚴肅到嚇到了程歲歲，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拒絕蔣芳的安排以後，只能夠乖巧地聽從。

  對於這樣的情況蔣芳十分滿意，點了點頭交代了兩句，連忙朝著房間裡面走。

  為了不讓霍慎言看到外面發生的情況，她按照程歲歲告訴她地說給了霍慎言聽。

  「好，沒事就好。」

  惴惴不安地說著，霍慎言搖了搖頭，心中不斷地暗示自己可以安心。

  「既然你沒事了，我先出去一下，那個姑娘似乎需要人幫忙。」輕聲說著，蔣芳還是有些心虛，手部的小動作一直沒有斷過。

  眉頭微挑，詫異地看著她的情況，霍慎言直覺可能不是她剛才說的那樣，但是因為自己的腿還沒有到可以隨意行走的地步，所以哪怕心中存有懷疑，他也只能夠裝作看不見的樣子。

  「那行你去吧，等結束了以後就趕緊回來，順便幫我看看歲歲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有回來。」提到程歲歲，霍慎言的聲音有些擔心。

  而蔣芳的身體卻直接僵直，尷尬地瞥了霍慎言，見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以後，這才鬆了口氣。

  「你放心吧，我肯定會留意的。」

  說完，她匆匆的朝著外面走，病房裡只剩下霍慎言探究的目光。

  「你也真是的，差一點孩子就要沒了，你居然還說你沒有事！」無奈地對著坐在旁邊的程歲歲說話，蔣芳慶幸自己來了，慶幸自己霍慎言地開了門，不然她的寶貝孫子說不定就再也見不上面了。

  程歲歲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這麼嚴重，尷尬地看著蔣芳不敢多說一句話。

  「你這個人，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你都那麼疼了，還忍著不說出來，就是機器人都沒有你怎麼能夠忍痛的！」厲聲說著，蔣芳也不想凶她，可是一想到現在的情況，就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好在程歲歲也了解她不是惡意的，所以每次蔣芳凶完她，也只是回以一個笑容，算是在安撫她的情緒。

  這樣的情況就像是拳頭打進了棉花裡面一樣，一點效果都沒有，蔣芳說了沒有一會就自己給放棄了，只是眼神里還存著無奈。

  「明天聽醫生地再過來檢查一次，好好看看你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對著程歲歲說完，蔣芳拿著病歷，另外一隻手已經做好了攙扶她的準備。

  只是程歲歲可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多的嬌弱，伸出腳嘗試了一下，發現自己可以走以後，就拒絕了蔣芳，「媽，我自己可以走，你不要這麼擔心。」

  「好了，我們回去吧，估計慎言已經在病房裡面等得著急了。」

  猶豫地看著她的樣子，蔣芳點了點頭，心裡也害怕霍慎言等得著急，畢竟出來的時間的確不小。

  他們都沒有說錯，霍慎言的確等得著急了，甚至於有些不耐煩了。

  目光不斷地看著病房門口，從蔣芳出去以後基本沒有離開過，他一直期待程歲歲可以從這扇門裡面走出來。

  只是從蔣芳出去到現在一直沒有看到人，甚至連個陌生人都沒有見到。

  終於，外面有了腳步聲。

  平靜地看著推開門走進來的女人，霍慎言只有在她剛露面的時候產生了不一樣的波動，其餘時間並沒有任何的情緒表露出來。

  「霍總。」

  頷首對她打招呼，霍慎言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慢點慢點，你走得這麼走得這麼快，小心肚子又疼。」拽著程歲歲的手臂，蔣芳無奈地說著，就是怕她著急見霍慎言而走得快了。

  身體被她拉拽著，程歲歲也擔心自己讓她受傷，所以才放慢了自己的腳步一點點的朝著前面走。

  「媽，等會這事您不要說給慎言啊，我不想要讓他知道。」一邊說，程歲歲一邊叮囑著蔣芳。

  瞥了一眼，蔣芳並沒有答應她的要求，而是心事重重地看著前方，似乎在思考什麼東西。

  得不到回答，程歲歲看了一眼，心中也陷入了無奈當中。

  站在病房門口，這是程歲歲最後一次提醒。

  「媽，你要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話。」

  知道她話里的意思，蔣芳為了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只能夠點頭答應，「好，我知道了。」

  滿意地擰開門，程歲歲正想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著霍慎言打招呼，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堵在了喉嚨裡面。

  疑惑地看著散落長發，身上穿著貼身的連衣裙，手上戴著一個杏白色包包的女人，她探究的目光向著霍慎言看了過去。

  雖然她不覺得霍慎言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但是病房裡突然多出來一個女人，難免會讓人擔心疑惑。

  「歲歲，這是洛小姐，你們應該見過一面。」關鍵時刻，霍慎言手掌指向江琴，對著程歲歲介紹著。

  聽到這三個字，程歲歲一下就想到了插花課上幫助自己的那個女人，以及被上司壓迫，不得不去霍慎言房間獻媚的那個女人，雖然很難將他們聯想到一塊，但是看到女人漂亮的臉蛋時，她也沒有辦法。

  「洛小姐，你好。」抿著唇，程歲歲主動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