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挑選

  「那您這是同意了？」對著霍慎言說話，霍洛禮臉上驚喜的神色清晰可見。

  翻眼看了他一下，霍慎言面色冷淡，嚇得霍洛禮身形一顫，不敢再說。

  「回去好好琢磨。」再次開口，霍慎言順便將放在自己手上的文件夾扔了回去，隨後向著辦公桌走去。

  他還有一堆事情要忙，沒有功夫伺候這個有點小聰明，但還不知道能不能用的公子爺。

  以為這事就這麼成了，霍洛禮握著文件夾，賴在裡面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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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有個人站著，霍慎言要是察覺不出來，那才叫奇怪。

  當下手中的東西，目光朝著他看了過去。

  一句話沒說，卻好像什麼都說了。

  「那個…我有點事想要和您商量一下。」撓著頭髮，霍洛禮不好意思。

  眉頭微挑，霍慎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桌子上的東西，想了想還是停了下來，「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啥，我爸之前不是給我留了東西嘛，我現在想著繼承他的位置。」隱晦地說著，霍洛禮希望霍慎言聽到這話，可以主動一點，把他想要聽到的說出來。

  可惜，他找錯人了，霍慎言不是這種人。

  沉默地對著霍洛禮，霍慎言再次將筆拿了起來，「有話直說。」

  簡短的四個字，讓霍洛禮臉上的笑容變得苦澀，瞧著霍慎言低頭看著文件，一副故作忙碌的樣子，他心中就覺得不舒服，牙齦癢得厲害，就像有螞蟻從上面爬過一般。

  深吸了口氣，在心中給自己打氣，霍洛禮這才開口將話說了出來，「我想進董事會。」

  又「嗯」了一聲，霍慎言的目光沒有放到他身上，就像是聽到今晚吃什麼的反應，甚至於比這個還要冷淡。

  放在身後的手握緊成為拳頭，霍洛禮本就不多的勇氣消失不見。

  「霍總…」聲音顫抖地再次開口，霍洛禮不想就這樣走了。

  「嗯？怎麼了？」抬起頭，霍慎言看了去，「你先回去好好想想。」

  一雙眼睛固執地看著他，最終敗在他沒有感情的眼神里。

  「你沒事吧？」

  小李從外面回來，就看到站在霍慎言辦公室外面的霍洛禮，見他一直沒有要走的打算，這才開口對著他說。

  聽到聲音，霍洛禮仿佛受驚了一樣，瞳孔看著小李忍不住的身體瑟縮。

  「我沒事。」說完，他動作迅速地朝著外面走去。

  迷茫地看著他的背影，小李眨巴了下眼睛，從手機鏡頭裡看了一眼自己，也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怎麼跟見鬼了一樣？」

  他不解地說著。

  而匆忙走到電梯口的霍洛禮，一隻手放到了裝有手機的口袋裡，腦海里想的都是剛才葉赫的話。

  「這事要是成不了，我的產品線拿不到，你呀就等著下半生在閻王爺那裡過吧。」

  明明是開玩笑的語氣，卻聽得霍洛禮如同掉進冰窖，渾身發冷發抖，身體不受控制，現在想起來也害怕得厲害。

  畢竟，葉赫在商場的風評並沒有多好，各種傳言都有。

  別人可能是假的，可是葉赫說不定。

  一想到自己下半生都要在地獄，霍洛禮就害怕得厲害。

  「進。」

  聽到聲音，小李推門進去，只是眼神還有些迷茫不解。

  他還是沒有想明白，為什麼霍洛禮見他會是那副樣子。

  「你怎麼了？」他的思緒太專注了一點，讓霍慎言想要忽視，視而不見都難。

  「沒事。」說完以後，他卻忍不住對著霍慎言問：「您覺得我長得讓人害怕嗎？」

  感受到霍慎言看傻子一樣的目光，小李咳嗽了一聲，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那您覺得我長得怎麼樣？」

  從霍慎言的角度來看，小李長得雖然沒有明星那樣，但起碼乾淨，身上也沒有什麼怪味，是一個乾淨的人，至於長相，他對於男人看得不仔細，能看過去也就算了。

  「就那樣。」

  「讓你辦的事情，你做得怎麼樣了？」怕這個人繼續纏著自己問一些無聊的問題，霍慎言連忙打岔對著他問。

  「已經弄完了，發到你郵箱了。」點頭，小李面色瞬間變得認真。

  「好，我等會看。你先跟我說下大體情況。」

  「根據我的調查，這家公司有一定的實力，承接過幾個項目，背後的老闆身份也乾淨，白手起家的人，算是個富一代，平時都做小型項目，這次是第一次跟我們合作中大型，根據我看的情況，他們對於這個項目熱情都挺高的。」

  小李說話不快，吐字清楚，給足了霍慎言思考的時間。

  點了點頭，霍慎言想到了剛才霍洛禮在這裡說的想法。

  「你覺得董事會再加一個人怎麼樣？陳叔年紀大了，估計後年就得退，霍洛禮主動提出想要加入董事會。」

  對著小李說話，霍慎言自己還沒有主意。

  這事不是他一個人能成事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

  聽到霍慎言的話，小李這才想清楚，為什麼霍洛禮剛才在外面會是那樣的表現。

  「我不知道，我就是個打工的，上層的事情我不好多說什麼。」

  無語地看著眼前這人，霍慎言冷哼了一聲，「你摻和的事情還少嗎？」

  「那不是都有領導發話，我才敢的嘛。」對著霍慎言貧嘴，小李訕訕笑著。

  懶得跟他多說，霍慎言猶豫地看向窗外，讓和不讓，進和不進都是一個好問題。

  他在公司猶豫，程歲歲在醫院裡為難。

  瞧著這幾個組團來的貴婦，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結果就是因為這幾眼，導致她被迫接受了幾個病人。

  但是這幾個病人吧，情況也都不嚴重，還有幾個只是因為年紀的問題，有點三高症狀，跟心臟沒有一點關係。

  「我建議您去做個體檢會比較好。」

  保持著臉上僵硬的笑容，程歲歲累到想要罷工。

  沒有人告訴她，做個醫生還要承擔病人們問來問去。

  「沒事，我們就是想要見見你。」

  「啊？」

  詫異地看著面前的貴婦，程歲歲以為自己聽錯了。

  朝著身邊的姐妹看了一眼，說話的夫人訕笑著，連忙轉移話題，「我什麼都沒有說，我這段時間真的覺得心口疼，特別是打麻將的時候。」

  「那我再幫您看看片子。」怕自己有什麼遺漏，程歲歲說完後，站了起來，燈光下仔細地看著拍出來的片子。

  不過，她看了又看，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好在距離吃飯時間近，沒有多少人來，這才有多餘的時間，跟面前的夫人解釋。

  「程醫生這麼著急？是不是有男朋友過來接你啊？」

  她這個問題一出，周圍圍觀的人，將目光也都看了過去。

  「嗯，沒有，我男朋友在公司工作，午飯沒時間陪我一起吃。」禮貌地笑著，程歲歲眉頭微蹙，她不喜歡這樣過於私人的問題。

  見她表情不愉，幾個人也不是那種不會看眼色的，到了他們這個年紀，什麼都見識過，什麼都明白。

  烏泱泱的人來，烏泱泱的人去，只剩下程歲歲一個人坐在問診室里。

  目光看著大開的房門，她突然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個讓人想不通的事情，而是帶著自己的東西，朝著外面走去。

  病人重要，醫生也重要。

  她不知道，本來說著離開的人，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坐在另外一邊的走廊，等她出來後，又盯著她的背影。

  「要我說，就是蔣芳太不知足了，雖然洛家是小了一點，可這姑娘夠好，也不是不能夠接受。要不是她跟霍家那個小子已經好上了，說什麼我都得讓我們家那兩個臭小子過來試試，多好的姑娘啊！」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惜，太可惜了。」

  笑看著程歲歲的背影，一個穿著藏藍色旗袍的女人，心裡打起了算盤。

  「我聽說，你今天中午接診了幾個病人，情況怎麼樣？怎麼看你這樣子，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端著盤子坐在程歲歲的對面，劉雲好奇地問著。

  眼睛無神地望著她，程歲歲只覺得耳朵邊上現在還是嗡嗡作響，吵得厲害。

  見她像被摧殘的花朵一樣，劉雲的好奇心更加的濃重，眨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連眨眼的時候都沒有。

  癟嘴無奈地發出嘆息，程歲歲只能夠實話實說，將自己受到騷擾的情況說了出來，結果引發了劉雲地哈哈大笑，甚至於把她笑得肚子疼。

  捂著自己的肚子，劉雲趴在桌子上，「我怎麼覺得他們像是來相親的，哪有病人會這個樣子啊？」

  「我哪知道啊，這一中午快要累死我了。」揉著酸澀不已的肩膀，程歲歲吐槽著。

  她不知道自己吐槽的人，其中一個正著急地等待著自家兒子。

  都是一個圈子的，自然知道蔣芳的意思，可程歲歲他們都是親眼見過的，既然和霍慎言註定沒有結果，那還不如讓他們家兒子來，反正他們不會嫌棄別人出身不好，要是能夠看對眼就再好不過。

  藍色的燈光時不時地照耀在黑暗中，將置身於黑暗中的人隱約看出個輪廓。

  霍洛禮好奇地站在外面朝著裡面看去，他在找人，找讓他來這裡的葉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