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關押

  洛父面上的笑容變得僵硬無比，最後分崩離析。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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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眼朝著他看了過去，程歲歲沒有任何改變答案的意思，「我說這個忙我幫不上，你找別人幫你。」

  從這個角度，程歲歲可以清楚地看到洛父因為生氣而不斷顫動的唇角，但是她並不在乎。

  也許小的時候還會因為這樣的情況感到擔心害怕，那麼現在她已經認清了，一切都是虛妄，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你再說一遍！」這句話由平靜變得怒氣沖沖，洛父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想要掐死一個人。

  但是現在，他就強烈的想要掐死程歲歲，讓她好好的承受一下自己的怒火。

  「我說我做不到。」

  翻了個白眼，程歲歲邁腿就走，不想繼續留在這裡。

  可惜大門已經被關上，而且沒有密碼根本出不去。

  擰動了一下把手，發現自己根本擰不動，程歲歲也沒有堅持，而是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懷中抱著相冊，安靜的就像一個洋娃娃一樣。

  聽著樓梯上傳來劇烈的聲音，程歲歲依然這麼坐著，就像是聽不到，看不到一樣。

  「你到底同意還是不同意？程歲歲我警告你，不要試圖激怒我！」

  憤怒的站在她的面前，洛父厲聲詢問著，只等著程歲歲的答案。

  「我做不到。」

  這句話說了一遍又一遍，程歲歲早就煩了。

  唇角不斷地抽搐著，洛父也不勉強，高高舉起的手，是他的答案。

  抬頭眼睛對上他舉起的手，程歲歲笑了，「你打我的話，我是可以去驗傷的，如果你不想要等法院出席的時候，罪名多上一筆，我倒是不介意你這麼做。」

  看了看程歲歲，洛父又看了看自己的舉起的手，最後無奈的放了下去。

  「你狠，你夠狠的！居然要把你爸和你妹妹告上法庭，我告訴你，你是不會得逞的！」氣急敗壞，洛父的呼吸異常的粗重。

  眉頭微挑，程歲歲收回目光，並不理會他的話。

  兩個人就這樣在客廳耗著，最後是洛父先受不了，他只要看著程歲歲的眼睛就會想到自己即將面臨的事情，心裡就生氣的不得了。

  「你給我上去，在雜物間好好的反省！」說著，洛父也不管程歲歲是什麼想法，拉著她的胳膊，直接就朝著樓上拉。

  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程歲歲也不打算反抗，只是手裡一直緊緊的捏著相冊。

  坐在除了一個細小窗戶縫透過來的光以外就沒別的光源的房間，程歲歲再次低頭，仔細的看著相冊里幼小的自己，臉上不由的帶上了笑容。

  「霍慎言，你一定要來救我，你要是不來的話，我，我就跟別人走了！」

  看著窗外，程歲歲低聲祈禱著，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平常喜歡板著臉，不愛笑的男人。

  說不上有什麼遺憾，只是莫名覺得就這樣被關起來有些不甘心罷了。

  「算了，就算你不來救我也沒有關係。」

  想了半天，程歲歲否定了自己剛才說的話。

  只是她想不到，霍慎言此刻已經心急如焚，著急的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心中是焦躁的。

  雙手抱著頭，霍慎言低頭仔細的想著程歲歲可能去的地方，可是去了看了，最後也沒有找到人，他就差沒有給大洋彼岸的喬東明打電話，問是不是他把人給帶走了。

  「冷靜，放冷靜，霍慎言不要著急，程歲歲不是那種女人，不會突然離開的。」

  吞咽著口水，霍慎言出聲安撫著自己焦躁的情緒。

  好在，他成功了。

  顫抖的手，不斷地在手機屏幕上打著字，他在瘋狂的給程歲歲發簡訊，打電話，做一切有用的事情。

  【你在哪裡？需要我去接你嗎？】

  【歲歲，時間不早了，我在家裡等你。】

  時間一點點過去，已經凌晨兩點了，霍慎言坐在漆黑的房間裡，看著頭上的鐘表，耳朵卻在聽門外的聲音。

  他越是仔細，越是聽不到程歲歲的聲響，就好像是被屏蔽了一樣。

  【歲歲，你去哪裡了？給我回個消息好不好？不要讓我擔心。】

  可惜，依舊是沒有回音。

  就這樣呆坐著，霍慎言從天半亮一直等到了天亮，卻依舊沒有等到程歲歲的身影。

  不管發生了什麼，工作總是要做的，霍慎言睜著通紅的眼睛，就這樣去上班。

  「霍總，要不然你請假休息吧。」猶豫了許久，小李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轉頭看向他，霍慎言通紅的眼睛，就像是從地底下爬上來的魔鬼一樣，「怎麼了？」

  指著他的眼睛，小李笑著示意。

  「有什麼就說什麼，笑什麼笑？」

  往常有用的辦法，今天一切都失效了，小李嚇了一跳，只能顧調整和霍慎言的相處模式，恭敬的開口解釋，「您眼睛太紅了，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霍慎言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朝著外面走去，一直走到門口才停了下來，「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都打電話給我，要是沒有的話，就放到明天處理。」

  「是。」

  汽車的引擎聲在城市裡轟鳴，霍慎言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的尋找，甚至於包括程歲歲之前待過的監獄他都去過，可就是沒有找到人。

  因為他沒有考慮過程歲歲回去洛家，以為討厭那一家人的程歲歲，一步都不會踏入那個地方。

  手機鈴聲，讓他快要爆炸的腦袋休息了下來。

  可惜並不是程歲歲的電話，而是劉雲的名字，懷揣著希望，他接通了。

  「霍總，歲歲情況怎麼樣？」

  莫名的話，讓霍慎言有些意外，「歲歲怎麼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問？」

  「啊？歲歲今天沒有來上班，我以為你們住在一起，你肯定知道點什麼。」輕聲說著，劉雲也是滿頭霧水。

  「歲歲不在我這裡。」整理著眼前僅有的信息，霍慎言決定先去找劉雲問個清楚，「這樣你說個地址，我先去找你。」

  「好，那你快點。歲歲不會出什麼事吧？」擔心的說著，劉雲也不想這麼想。

  但是作為一個醫生的角度，她還是會忍不住的將一切想得糟糕，這樣才能夠用最糟糕的心態接受一切。

  狹小的房間裡，卻莫名給了程歲歲安全感，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歲歲，來這裡。」

  輕柔的聲音，就像是從夢裡飄過來的一樣，讓程歲歲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只見穿著白色紗裙的女子，正在她前面一米的距離靜靜的凝望著她，剛才的聲音也是她發出來的。

  而這個女人就是程歲歲的媽媽。

  許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真實的人了，程歲歲想要撲過去，才發現自己現在只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緊張的擁抱著程歲歲，女人著急的說著，隨後嘴裡竟然發出了幾聲咳嗽。

  小時候的程歲歲只覺得媽媽太弱小了，身體一直在生病，後來她才知道，在一個令人抑鬱的房間裡，生病只是表達自我情緒的一個方式。

  幼小的手，想要回抱身上的女人，可是不管她怎麼用力都抱不到。

  最後女人竟然跟隨天上的太陽，逐漸的消散在了程歲歲的眼睛裡。

  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從夢中驚醒。

  沒有人來救她，就像小時候沒人會來關心他們，一堆人都在誇獎洛父是一個好丈夫，可這樣一個好丈夫，還不是在妻子屍骨未寒的時候把新人迎接了回來，而且還帶了一個和她差不多的孩子。

  皮鞋的腳步聲在門口響了起來，程歲歲抱腿坐著，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來了。

  除了洛父還能夠有誰。

  將門鎖打開，洛父看著裡面乖巧到呆滯的程歲歲，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容。

  「怎麼樣？現在吃虧了，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嗎？」冷笑的看著程歲歲，洛父認真的問著。

  他以為這些苦，就能夠讓程歲歲屈服。

  「不知道。」程歲歲的聲音聽著已經有些虛弱了，洛父心中也著急的厲害。

  「你真的不知道？那看來就是餓的不夠！」冷哼了一聲，洛父轉頭就走，「我告訴你，你必須答應這個事情，否則就別想著出去，我是不會讓人放你出去的。」

  門開了又鎖，期間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無語的看著再次緊閉的大門，程歲歲低頭眼中這才有了些許脆弱。

  「霍慎言，趕緊找到我，不然我就要死在這裡了。」崩潰的說著，她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想要用這樣的方式給予自己安全感。

  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呼喚，霍慎言瞥了一眼身邊的劉雲，「你說，她會不會在洛家？」

  對於這段故事，劉雲並不知道情況，「她為什麼會在洛家？」

  「我也不知道，但是這也是一個選項，你先整理出來，我們先去別的地方找找，要是真的找不到，最後一站就是洛家。」堅定地看著電腦上兩個人整理出來的地址，霍慎言肯定的說著。

  「行，那就先去找別的地方。」

  驅車朝著沙灘的方向駛去，這是霍慎言突然想到的，程歲歲有可能會在這個地方，因為喬東明曾經約著她去過，並且在哪裡讓霍慎言知道，程歲歲的心中還有著他，並不是一個人的單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