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手術

  蔣芳的情況一天天的在惡化，程歲歲對此情況也沒有辦法，她能夠做的不多，但是該做的，能做的她全部都做了，但是並沒有什麼用。

  看著手機屏幕，程歲歲在猶豫，她知道最近霍慎言是真的忙。

  但是不通知肯定是不行的，蔣芳的片子已經暴露了很多問題，再這樣放任下去，心臟會承受不住的，說的嚴重點，那就是有可能會致命的情況。

  【我不管你現在在做什麼，馬上來一趟醫院。】

  想清楚了後果以後，程歲歲就沒有那麼多的顧慮，直接將信息發給了霍慎言。

  在醫院裡，她就是醫生，不可以有自己的個人感情。

  手機的響動，讓正在開會的霍慎言停了下來。

  

  他給程歲歲設置了特別提醒，以前等一天也等不到，沒有想到今天居然響了。

  「霍總，有什麼事情嗎？」詢問著霍慎言，主講的員工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導致霍慎言不再看著他。

  聽到這話，霍慎言搖了搖頭，示意他們繼續。

  只是剛聽了沒有兩秒，霍慎言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抱歉的看著眾人，「對不起，現在開始這個會議全部由李助理負責，有什麼問題直接給我打電話。」

  快步走出會議室後，看到信息的霍慎言無比的慶幸自己沒有因為工作而耽誤。

  程歲歲沒事是不會讓他去醫院的，現在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就代表著是蔣芳那邊的問題。

  匆匆忙忙的朝著醫院趕，霍慎言已經顧不上什麼了。

  看著他帶著褶皺的衣服，程歲歲也能夠理解情況，輕輕點頭後，拿著放在桌子上的本子，示意霍慎言坐在身邊。

  「複雜的我就不跟你多講了，我現在要跟你說的是，你媽得趕緊動手術了，要是再耽誤下去，情況就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範圍了。」

  說道這裡，她還特意將蔣芳的片子拿了過來，重點給霍慎言講解情況。

  病情都已經這麼嚴重了，霍慎言也不想要繼續拖下去。

  「按照你說的做，需要我和她準備什麼嗎？禁食這個我清楚，還有別的嗎？」仔細的詢問著，霍慎言甚至於從衣服里掏出來了一個便利貼大小的本子和筆，用來記錄程歲歲說的話。

  目光在他手上的東西處停頓，程歲歲笑了一聲後，用搖頭來表示。

  「那我現在就去準備，明天可以安排手術嗎？」擔心的問著，霍慎言恨不得趕緊安排好。

  對上程歲歲的目光，他尷尬的笑了笑，帶著不好意思的說：「習慣了，這樣好安排行程。」

  知道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職業病，程歲歲一笑了之，「我會盡力去安排的，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那就好。」

  目送著霍慎言朝著病房走去，程歲歲深吸了口氣，低頭看著自己的左腿。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內心中有多麼的緊張，不然為什麼腿會一直抖動呢。

  默默的想著哪天晚上劉雲說的話，程歲歲在給自己找自信心。

  她沒有想到，這樣緊張的情緒一直延續到了第二天。

  看著已經走進手術室里的蔣芳，程歲歲擔心的站在外面，心中是猶豫的。

  甚至於這一刻她想過去找路易斯，就跟葉夫人一樣，找路易斯幫忙處理這件事情，幫她做手術。

  這個醫院裡，霍慎言最擔心的除了蔣芳就是程歲歲，掃了一眼就看到她坐在椅子上，一臉呆滯的樣子。

  溫暖的手，包裹著帶著涼意的手，霍慎言相信的目光，就像是火爐一樣，點燃了程歲歲的心靈。

  「你真的相信我嗎？」

  猶豫的問出這句話，程歲歲企圖在霍慎言這裡尋找到自信。

  說過這句話以後，她就後悔了。

  「對不起，你就當我沒有說過，我會認真對待這場手術的，我會盡力的。」著急的說著，程歲歲匆忙中想要站起來，逃避眼前的情況，卻被霍慎言給抓住了手。

  停了身體的動作，程歲歲低頭對上了他的目光。

  「歲歲，不要自卑，我相信你，我完全的相信你。」

  對上霍慎言的眼睛，程歲歲只覺得有一股魔力，在不斷地增強她的自信心。

  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想要再問上一句，「那如果中途出了意外怎麼辦？」

  這個問題使霍慎言陷入了沉默當中，當然這樣沉默並沒有維持太久，霍慎言就發言了。

  「我相信你不會讓意外發生的，如果真的有意外，我也相信那個意外不會是你。」

  堅定地語氣，讓程歲歲眼眶紅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可是在霍慎言的面前好像經常哭。

  「你不要哭，我是真的相信你。」肯定的說著，霍慎言給了她一個擁抱。

  這個擁抱非常的緊密，甚至於可以說是用盡全身力氣去擁抱一樣。

  「我知道，我就是有些忍不住，那我去做手術了。」

  抹去眼角的淚水，程歲歲離開了他溫暖的懷抱，這一刻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五年前的事情就像是曇花一現，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在程歲歲的心裡過去了，但是在霍慎言的心裡還沒有完全過去。

  緊張的看著手術室的大門，霍慎言雙手握在一起，就像是在做禱告一樣的誠懇。

  沒錯，雖然他嘴巴上說百分百的相信程歲歲，可是心中總是會有害怕，蔣夢瑤的事情給他留下的痕跡現在還沒有消失。

  更何況他只有蔣芳這麼一個親人，真心不想要出事。

  好在程歲歲並不知道她的想法，否則也不會這麼的感動了。

  擦拭著臉上的汗水，看著已經穩定的心電圖，程歲歲鬆了口氣。

  她沒有辜負霍慎言的信任，也沒有讓蔣芳和自己的關係變得更加嚴峻，她成功的做完了手術，而且是非常成功，可以當成醫學生教材的程度。

  聽著機械門發出的聲音，霍慎言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著急的朝著裡面探看。

  程歲歲是第一個出來的，也是第一個看到霍慎言的人。

  「你沒事吧。」

  她出來後，就見到霍慎言腳步虛浮，臉色都有些發白，不太舒服的模樣，這才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感受著程歲歲的擔心，霍慎言抿唇笑著搖頭，反而擔心的詢問她的情況，「累不累？我這裡準備了一點吃的，你先吃著，我去分給別的護士。」

  說著，霍慎言從自己剛才坐著的地方里拿出來了一袋子零食，從中拿出來了一個麵包塞到了程歲歲的手裡。

  瞧著已經撕開口子的麵包，還有正在分發零食的霍慎言，程歲歲只覺得心中暖洋洋的，但也在這樣的氛圍下想到了另外一個男人。

  喬東明從前也會做這樣的事情，每次她做手術出來，不管喬東明有沒有時間，都會有零食在周圍，身邊的護士們也都已經習慣了他的做法。

  想到這裡，她不由的發出一聲嘆息，有些想念遠在大洋彼岸的喬東明，想要問問他過得怎麼樣，同時也想要讓他知道自己很好。

  「麵包不好吃嗎？要不要換別的？」

  霍慎言分發回來，就聽到了程歲歲的嘆息聲，連忙出聲詢問著。

  聽到他的話，程歲歲笑了出來，「不用了，這個就很好了。」說完了以後，她盯著霍慎言的臉，嘴裡發出了一聲輕笑。

  就像是被風吹響的風鈴一樣，清脆的，悅耳的。

  對於這一聲笑，霍慎言不解，「怎麼了？」

  「你就不問問我，你媽的情況怎麼樣了嗎？」眨著自己烏黑明亮的眼睛，程歲歲從出來以後，一直等待霍慎言問這個問題，結果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無奈她只能夠自己說出來。

  對於這個問題，霍慎言當然是關心的。

  可以說從程歲歲出來以後，他就一直想要問，只是怕程歲歲會覺得他太不禮貌了，所以才一直都沒有問出口。

  「我之前不是說了相信你嗎？那結果怎麼樣？成功了嗎？」微笑的說著，霍慎言控制著情緒，不讓自己的心情外露出來。

  聽到他這麼說，程歲歲除了笑也只有笑了，有些話說的太多了，人就會免疫。

  「不跟你開玩笑，說認真的呢。」

  「手術成功了，你現在就可以去病房了，不過還得觀察情況，甦醒的時間大概需要七八個小時。」一句句的叮囑著，程歲歲臉上掛著輕鬆。

  仔細的聽完以後，霍慎言的心就有些著急了。

  「去吧，我也要回辦公室。」

  孝順是人之常情，程歲歲並不覺得霍慎言擔心蔣芳有什麼問題，反而覺得他這樣是一件好事，只是每次蔣芳說話氣人的時候，她也是真心的遷怒。

  得到了她的肯定，霍慎言先是送她回了辦公室以後，這才去了病房。

  蔣芳還沒有甦醒，但是設備一直都是好的，並沒有太過激烈的波動出現，這個情況讓霍慎言放心。

  「媽，該醒了。」

  虛虛渺渺的聲音，就像是從天降下來的一樣，傳入了蔣芳的耳朵里。

  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是霍慎言的聲音，是她兒子的聲音。

  努力的睜開睏倦的眼睛，蔣芳想要看看霍慎言，讓他努力工作，不要亂來。

  「醒了！歲歲，你快過來。」看著睜開眼睛的蔣芳，霍慎言連忙叫著程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