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改變

  蔣芳罵聲不小，隔著病房都能夠聽到聲音，惹得路過的人好奇的目光不斷的朝著裡面鑽。

  她不嫌丟人，可不代表程歲歲不嫌棄。

  「你想轉院還是換醫生隨便你，反正又不是我要對霍慎言的身體負責，但是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我們醫院是目前最適合他的醫院。」

  「還有，你再這樣大呼小叫的，估計很快大家都知道，你是一個刻薄的人，老是說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來吸引大家的目光。」

  

  毫不留情的對著蔣芳說出這些話，程歲歲也懶得跟她計較，本身就是為了霍慎言才會過來，要是知道蔣芳在這裡，她根本不會過來一步。

  「你！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說話！簡直是沒大沒小，一點家教都沒有！」捂著心口，蔣芳怒氣沖沖的說著，心中的怒火都快要燒到天靈蓋了。

  她這些把式對於想要討好她，想要嫁進霍家的人來說可能有用，但是對於程歲歲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會引起她的反感。

  深深地看了一下霍慎言以後，程歲歲利落的轉身，不想要繼續跟蔣芳糾纏。

  只是她剛走了沒有兩步，就聽到了一聲虛弱的咳嗽聲，發出聲音的位置就像是從病床上傳出來的一樣。

  敏銳的察覺到不是蔣芳發出來的聲音，程歲歲迅速轉身，快步病床旁邊，在蔣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站在了霍慎言的身邊，緊張的看著眼睛在不斷眨動，想要從昏睡中清醒的男人。

  「你在這裡幹什麼？你不是說要走嗎？怎麼還在這裡！我警告你，不要想著對我們慎言不利，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沒有聽到那聲咳嗽，蔣芳還以為程歲歲要挾持霍慎言來威脅她，說出的話也帶著威脅。

  程歲歲細心關注著霍慎言的情況，才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管她是怎麼想的。

  只是她越是不搭理蔣芳，蔣芳就越是囂張，說著說著就想要對程歲歲上手。

  黑暗中不斷有著爭吵的聲音，讓霍慎言想要安靜都沒有功夫，不斷的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靠近，就好像是一束光照耀在了身上一樣。

  感受著這一道光芒，霍慎言就像是抓住了方向一樣，用力的沖了過去。

  瞧著睜開眼睛的霍慎言，程歲歲鬆了口氣，連忙按響床頭的呼叫鈴，等待正在值班的醫生過來做檢查。

  手上沒有傷口，可是霍慎言卻覺得抬不起來，渾身都是酸痛的，身體是疲累的。

  可就算這樣，他還是努力的將手抬起來，觸碰到程歲歲的手背上。

  他的動作很輕，如果不是仔細感受的話甚至於有可能感受不到，程歲歲低頭看了一眼，礙於蔣芳也在身邊，所以只是輕輕的拍了一下，讓霍慎言知道自己在身邊就好。

  而那邊見到自己家兒子醒來，看到的人卻不是自己的蔣芳有些備受打擊，呆愣的站在原地，隨後快速的沖了過去。

  剛才還神采飛揚，咒罵著程歲歲的蔣芳，在自己兒子面前，也只是一個擔心的中年人，緊緊的伸手抱著霍慎言的胸膛，蔣芳不斷的訴說著自己的擔心。

  看著她的樣子，程歲歲搖了搖頭，突然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

  蔣芳的確對她很差勁，但是對於霍慎言很好，人總是有兩面性的。

  嘆了口氣後，程歲歲走了出去，她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門口等待著醫生，不過最後也沒有跟著進去。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被醫生推出來做檢查的霍慎言，居然將手不斷的朝著她的方向伸。

  眼前的情況，程歲歲要是不過去，就有些不行了。無奈中，她只能夠朝著霍慎言走了過去。

  她這自由過去，那邊的蔣芳卻不幹了，不滿的看著含情脈脈的兩人，心中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等會我就去給你辦理轉院手續，林醫生那邊多好，你非不過去，就要在這個小破醫院裡，有什麼好？對你的病情不利！」

  霍慎言剛從一系列的檢查中醒過神來，就聽到了蔣芳不滿的話，茫然的看著她，不懂這又是怎麼了。

  他不想要看到蔣芳和程歲歲鬧得不愉快，也不想要不能夠每天看不到程歲歲。

  猶豫中，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站在不遠處看戲的程歲歲說，「這個事情我雖然沒有權利發表意見，但是我覺得當事人應該有選擇的權利。」

  微笑的說完後，程歲歲對著霍慎言揮了揮手，瀟灑的轉身，不給兩個人發揮的餘地。

  不滿的看著她的背影，蔣芳坐在霍慎言的身邊，心中滿滿都是疑惑，「你到底是怎麼搞的！我給你選了那麼多女人你不要，就喜歡在一棵樹上吊死，你是不是非得氣死我不可啊！」

  盯著她的眼睛，霍慎言滿滿都是無奈，他受傷了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面對蔣芳，不過他就算沒有受傷的時候，面對自己的母親也沒有什麼辦法。

  只是為了程歲歲，他願意做出改變，做出嘗試。

  一想到兩個人可能會因為蔣芳的原因，而沒有辦法攜手餘生，霍慎言就覺得心裡疼的厲害，跟外傷沒有關係，純粹是因為心情。

  「媽，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聊聊。」嚴肅的看著蔣芳，霍慎言終於說了出來。

  聽到他這麼說，蔣芳愣了一下，連忙坐正了身體。

  「我希望你以後對歲歲客氣一點，不管怎麼說，她是我喜歡的姑娘，而是真相也已經找到了，夢瑤不是她的問題，這件事情你還要記到什麼時候？」

  因為心中著急，霍慎言說話的語氣也有些迫切，聽在蔣芳的耳朵里，就跟霍慎言為了程歲歲在凶她一樣。

  擔驚受怕過後本就情緒不太穩定，此刻瞬間崩盤，眼眶都紅了，眼淚也隨即掉了出來。

  慌亂的看著哭泣的蔣芳，霍慎言皺著眉頭束手無策，他不想惹哭蔣芳的，只是希望兩個人可以和平相處，不要再針鋒相對。

  「你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學會凶我了！你要老婆不要媽！人家都說兒子大了就不由媽了，我本來不相信，現在事實都打我的臉了。」哭哭啼啼的說著，蔣芳不是為了博取霍慎言的可憐，而是心裡真的這麼想。

  看到她哭，霍慎言就會想到小時候。

  從前蔣芳也經常以淚洗面，但是並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他爸，那是一個十分風流的男人，外面的情人可以說是滿天飛，說不定從別墅出去，偶然撞見一個就是他的情人。

  而是在外面有家室的霍先生經常不回家，蔣芳日夜等著，都看不到一個人影，好不容把人等老了，等死了，卻沒有想到又要哭霍慎言的。

  嘆了口氣，霍慎言將手慢慢的朝著蔣芳伸去，手指僵硬的拍打著她的後背，這個動作對程歲歲做的多，對蔣芳自從成年了以後就再也沒有過了。

  拍打多了也就習慣了，聽著她的抽泣聲，霍慎言乾脆直接將人攬在自己的懷中，「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現在長大了，我有自己的思想，我能夠自己思考了。」

  「我也可以保護你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給你養老送終的。」誠懇的說著這些話，霍慎言希望能夠安定蔣芳的心。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和自己的想法。

  「程歲歲是我喜歡的人，我知道你可能看不慣她，但是沒有關係，看不慣可以不接觸，只要你不要老是對她這麼刻薄就好了，她是一個很好的姑娘不會在乎這些的。」

  蔣芳一抬頭就看到他的眼睛，那裡面寫滿了對於程歲歲的愛意，看著看著蔣芳就覺得心裡酸的厲害。就好像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小狗，要變成別人的一樣。

  她心裡捨不得，實在是沒有辦法適應這個情緒。

  「我知道了，大不了我下次見她不說話了。」急匆匆的說完，蔣芳轉過頭去，一副不想搭理霍慎言的樣子，「你不要再給我提別的要求了，要是還有別的，我現在就不管了。」

  「沒了，您能夠答應，我就已經很高興了。」情緒平和的看著蔣芳，霍慎言渾身散發著輕鬆的氣息。

  見他這樣，蔣芳心中也高興的厲害。

  【你確定你媽不在？要是不在的話，我就過來了。】

  【不在，放心吧。】

  看著手機上的信息，程歲歲低頭看著自己桌子上的保溫盒，帶著笑意的朝著霍慎言的病房走。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在霍慎言口中不在病房的人，此刻卻推開病房門走了出來，並且跟她打了一個照面。

  尷尬的看著蔣芳，程歲歲打招呼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

  「進去吧。」

  在程歲歲正在糾結當中，蔣芳率先開口，話音落下後徑直朝著走廊的一邊走，完全不顧門口的程歲歲。

  傻眼的站在原地，程歲歲覺得自己可能有病。

  現在蔣芳見她居然沒有罵街，還真是讓人無法習慣，想到這裡，她朝著裡面的霍慎言看了過去，卻見他正臉上掛著淡笑的看著自己，一副要求論功行賞的模樣。

  這下瞬間知道了是什麼回事，程歲歲坐在椅子上，將煲湯倒了出來，「說說吧，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