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態度

  眼看著齊母的態度異常的堅定，霍慎言投了一個安撫性的目光給程歲歲，同時身體擋在了她前面。

  「這是誰說的？您還沒有問程小姐的想法吧？事實的真相，咱得先知道吧。」

  聽到他這番話，程歲歲的目光看了過去，雖然很介意眼前這個男人擋在自己面前，但是內心中又是充滿需要。

  「所以你這是覺得我不夠公證？只想著甜甜說話？」說完這番話後，齊母看待霍慎言的目光變得譏諷了起來，本身就看不上這個女婿，更何況當著她的面又說了這麼寫話，「你還記得自己跟誰訂婚了嗎？」

  身體在一瞬間變得僵硬不能動彈，霍慎言下意識的轉身看向了程歲歲。

  在她冷淡無波的眼神下，就好像自己是劣質的，再也無法追求了一樣。

  「嗯？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甜甜受傷變成了那個樣子，你也沒有說進去看看問問情況，反而在這裡關心別的女人？還是說你覺得我這個人是那種隨隨便便對別人發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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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母的質問讓霍慎言更加不好受，本身就不是脾氣好的人，要是沒有程歲歲在，當場就走了，但是程歲歲在，讓他沒有辦法輕易離開。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吵起來，程歲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接受不了這樣憋屈的霍慎言。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的身姿依然筆直，脊梁骨就像是永不彎腰的雪松一般。

  「你想怎麼處理我都行，投訴還是別的都可以，我就在醫院裡等著你，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說話。」眼睛對著齊母說完，程歲歲當場離開。

  「哎！」望著她的背影，齊母氣惱的更加厲害。

  瞪了一眼霍慎言後，憋著氣走進病房，對於霍慎言更加看不上了。

  眷戀的眼神，隔了十多秒才從霍慎言的眼睛中離開，無奈的收回目光，他憂愁的看向了病房門，想到齊甜甜的質問，心中的愧疚感又升了上來。

  可人總是要面對的，他不主動進去，不代表不會找他。

  嫌棄的看著依舊站在原地的霍慎言，齊母說話的語氣不太順暢，「甜甜叫你進去。」

  望著眼前穿著西裝的霍慎言，齊甜甜的目光卻被他衣服上的褶皺吸引。

  「你就不能夠離我近一點嗎？」抱怨的說著，齊甜甜對著他不斷招手，想要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

  心中的愧疚感，讓他沒有辦法不這麼做，聽從的坐了過去，對上齊甜甜專注的眼神，那種自責感就更加重了。

  「怎麼樣？退還好嗎？」小聲的問著，霍慎言就好像是在害怕什麼東西一樣。

  聽到他問，齊甜甜身體愣了一下，探視的看了一眼他的眼睛。

  雖然裡面有躲閃的神色，但是擔心更勝一籌。

  張開雙手，將自己撲向霍慎言，齊甜甜用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對著他哭訴自己的難受。

  「疼～腿特別的疼。疼的我都睡不下去，要不是你和媽在這裡，我都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感受著衣服的濡濕，霍慎言的手輕緩的落在了她的頭上，輕柔而憐惜的撫摸著，同時嘴巴里還不斷出聲，安慰著她的情緒，「會好的，都會好的。」

  他安慰的話，卻讓齊甜甜將頭抬了起來，無比認真的說：「真的都會好嗎？」

  就這樣和她看了個三四秒，霍慎言用力點頭，「都會好的。」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回答，會讓下一個問題更加的尖銳，更加的難以作答。

  「媽，你出去一下好不好，我有點話想要和慎言單獨說。」目光朝著邊上不高興的齊母看去，齊甜甜在趕人。

  雖然不知道兩個人到底要說什麼，但是齊母還是聽從的走了出去，另一方面又擔心出事，將門留了一條縫隙，裡面一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可以第一時間衝進去。

  齊母一走，病房裡除了他們兩個就沒有別人，霍慎言的心，卻無理由的艱苦了起來。

  「慎言，房間裡現在沒有別人了，你告訴我，我們的感情，也會好嗎？」緊張的看著霍慎言，齊甜甜在等他同樣肯定的話。

  可惜，她並沒有等到。

  苦笑的看著他，她的要求再次放低，「我也不要求你馬上就對我們的感情有信心，但是我求你了好不好，以後不要再見程歲歲了行不行，不要再去找她了可以嗎？」

  聽著她聲音中清晰可見的哭聲，霍慎言的心也在受折磨，但是這些都比不上，他對於程歲歲的感情。

  為難的看著面前的女人，他將手抽了回去，小心的將齊甜甜按在病床上，讓她可以躺下，自己則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別的我都可以答應，只有這個我答應不了。」聲音低沉而沙啞，在回答她之前，霍慎言也在思考，也在回憶和程歲歲的感情，但最後悲哀的發現，就是沒有辦法就此遺忘。

  「在你和我合作之前，你就應該知道，我喜歡的人是程歲歲。」

  「可是你也說了，要忘掉她！而且她的身邊也有了別人，你也跟我訂婚了……」

  齊甜甜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霍慎言給打斷了，「你說錯了，她身邊沒有別人！」

  震驚的看著霍慎言，齊甜甜呆住了。

  沉默讓人可以思考，對於霍慎言來說，他可以思考的東西就更多了，「我知道我跟你訂婚了，就應該對你負責，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總是過不去。」

  「我甚至於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是想要見到程歲歲。不管她對於我是什麼態度，想不想見到我，我就是想見到她，想知道她在做什麼。」

  這些話，霍慎言平時不會告訴別人，但是今天都說了出來，他想要讓齊甜甜了解自己的想法，如果接受不了，可以退婚就好了。

  沒錯他後悔了，他又一次的後悔了，在和齊甜甜訂婚的當天，在發現程歲歲和喬東明只是偽裝欺騙他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

  「那我呢？」水光從眼角落下，齊甜甜這次哭的真心實意。

  她的心都快要被霍慎言的話給打成篩子了。

  「對你我是抱歉的，所以我會負責你的生活，我也會好好的照顧你，但是對不起，我實在是做不到愛你。」

  「做不到愛我？」重複著霍慎言的話，齊甜甜笑了，「你做不到愛我就不要跟我訂婚啊！誰需要你負責我的後半生？霍慎言，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滾！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用盡全身力氣的對著霍慎言吼叫，齊甜甜說完後，就轉身看向窗戶，眼淚流的把被子都弄濕了。

  聽到自己女兒聲音，齊母就已經走了進來，連忙幫忙讓霍慎言出去。

  抿唇看著眼前這一幕，霍慎言同意了，轉身就往外面走，沒有一絲的留戀。

  看著他的背影，齊甜甜就想到了他見程歲歲的時候，人都走了不見了，還傻傻的站在原地，想到這裡，就更加難過了。

  醫院的辦公室里，程歲歲已經坐了兩天了。

  等了兩天也沒有聽到有人叫自己，更加沒有收到路易斯的電話，雖然說是個好事，但是心中總是不安穩。

  想到齊甜甜的情況，她就更加放心不下了。

  心裡定了主意，還沒有下班，就給路易斯請假，驅車去了齊甜甜正在躺著的醫院。

  自從那天將霍慎言趕了出去，齊甜甜就再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他過來了，興高采烈的看著門口，沒想到進來的人居然是程歲歲。

  「你來幹嘛？來挖苦我的是嗎？」不滿的看著面前的人，齊甜甜語氣異常暴躁。

  將手上提的東西放在柜子上，程歲歲搖了搖頭，「不是，我是過來給你道歉的。」

  「那天沒有抓住你，還不小心推了你一下是我的不對，我在這裡給你道歉？」說著，她對著齊甜甜鞠了三個躬，用最高的禮節表達最真摯的歉意。

  可惜的是，齊甜甜要的並不是這些。

  冷漠的看著她的動作，齊甜甜笑了起來，不過並不開心，而是諷刺的笑容，「對不起，我不接受。」

  「你也不要以為單方面的找我道歉就好了？程歲歲我可以在這裡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不接受！」

  心中是滿滿的厭煩，但程歲歲還是忍了下來，臉上甚至於掛著禮貌性的笑容，「那您想要什麼？只要我能夠做到。」

  她拿出來了自己面對刁鑽病人的態度，甚至比那個還好。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要你離開這個城市，之前我們談的條件，只要你願意走，我這裡也還作數。」認真的說著，齊甜甜甚至於再次翻找著自己的小包。

  制止了她的動作，程歲歲的回答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

  「對不起，我的結果已經告訴過你了，這裡有我的朋友，我的老師，我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話音落下後，程歲歲心中雖然不忍，但還是實話實說:「愛情可以盲目，但是不能夠失去自我，齊小姐，在我看來，你現在就在失去自我。」

  呲笑的望著她，齊甜甜面上露出不屑的目光，「你這些話還是留給你自己吧，你不走我就報警，我們法院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