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證據是真還是假

  手靠在護士站的桌子前，程歲歲目光如炬，望著不遠處正在朝著這邊走過來的護士。

  只見她雖然穿著護士服，但是身上和手上的飾品都不便宜，上面有清晰的品牌logo。

  「我們可以聊聊嗎？」站在元紅紅面前，程歲歲對她微笑。

  抬頭瞳孔擴張的看著她，元紅紅愣住了，端著的東西差點都灑了出去。

  「不好意思，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說完，她就想要離開，轉過程歲歲，腳步加快了不少。

  

  這個反應明顯是認出來了。

  跟上她的腳步，程歲歲動作不慢。

  「我已經跟你們領導請過假了，與其讓我這樣纏著你，打擾你工作，還不如跟我去談談你說對嗎？」程歲歲輕聲細語。

  用力將手上端著的東西放到桌子上，元紅紅回頭不滿的看著她，「我不是說了嗎？我這邊還有別的事情，希望你能夠理解。」

  「你說，我去上面投訴你怎麼樣？這樣的私人醫院，好像都很注視背景呢？」笑說著，程歲歲朝著門口走去，「我等你的回答。」

  她剛走出去沒有幾分鐘，就看到元紅紅滿臉不高興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微笑的看著她，程歲歲笑了一聲，上前帶路。

  「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要了解一下五年前的工作信息，就算是做一個了解調查吧，本來是想要挖你的，但是沒有背調的話，恐怕比較麻煩。」帶著笑意的說著，程歲歲手比劃了一個數字，「這個是年薪。」

  這是一個護士都不會拒絕的數字，太過誘人了些。

  「你問吧。」

  看著她的眼睛，程歲歲突然發現好像並沒有認出自己，應該是之前被喬東明給問怕了，所以才會在第一面出現瞳孔擴張的情況。

  「記得要如實回答，我們這邊都會做調查的。」帶著笑意的說著，程歲歲眼中冒著精光。

  「你問就好了。」

  「我們一般背調做五年的，五年前你跟我的那場手術，你的行為規範嗎？當時有沒有人給你錢，或者說，當時你的操作附和醫德嗎？」輕聲問著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聽到她這麼說，元紅紅愣了一下，認真的看著程歲歲，「你真的是要挖我的嗎?」

  「那不然還有假的嗎？你還是趕緊回答我的問題。」追著她問，程歲歲不會輕易放過。

  「我的每一次工作都很認真，這些你都可以查到的。」深吸了口氣，元紅紅肯定的說著。

  微笑的看著她，程歲歲帶著笑意的問：「是嗎？可是我們這邊有記錄，你五年前的手術，好像死人了。」

  「跟我沒有關係！都是主治醫師的問題！」反駁著程歲歲的話，元紅紅身體很緊張。

  「是嗎？如果是醫生的問題，那應該在手術過程中就會出事，為什麼會在兩個小時後死亡？難道不是你的問題嗎？還有我聽說，在輸液瓶里找到了不應該給病人的成分，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一邊說，程歲歲一邊將自己的身體朝著她逼近。

  用身體上的氣勢去壓著元紅紅的情緒，至少效果不錯。

  瞧著她微微有些顫抖的身體，程歲歲表情更加嚴肅，「你應該非常清楚，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吧？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呆愣的看著程歲歲，元紅紅此時已經被嚇傻了，人坐在椅子上，手指不斷的顫抖著。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事情原因真實，我有可能會說服院領導。」引導著元紅紅，程歲歲臉上突然生氣了溫和的笑容。

  也就是這個笑容，讓元紅紅徹底的放鬆了心理防備，好像找到救兵一樣的看著她。

  「我也不知道會死人的！是一個人叫我這樣做的，我當時賭錢輸了好多錢，那些錢是家裡用來付首付的錢啊！要是不見了，我老公會打死我的！」

  「就在這時候，一個人找到我了，告訴我說，只要這樣做，就會給我一筆錢，那筆錢比我家裡付首付的錢還多。」

  「我以為不會死人的，一時間鬼迷心竅我就....」

  抬頭為難的看著程歲歲，元紅紅期待的說：「您...覺得我還有機會嗎？」

  深吸了口氣，忍下自己心中的不舒服和難過，程歲歲揮了揮手，「有結果了我會通知你的，你先回去上班吧。」

  等到元紅紅走了以後，程歲歲才將錄音筆從自己的包里拿了出來。

  聽著女人的原因，心中就覺得可恨。

  只是因為一筆十多萬，二十萬的錢，就能夠讓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不但害得自己去坐了五年的監獄，還讓蔣夢瑤死了！

  實在是太可惡的！但是偏偏這樣可惡的人，居然還在逍遙法外，而最可惡的是，在這樣事情的後面，居然還有一個人。

  揉著太陽穴，程歲歲只覺得腦子疼的厲害，甚至於一直持續著這樣的情緒回到了霍家。

  本來是可以再坐一會，但是她想要自由，也希望和霍慎言結束這樣互相傷害的日子。

  「我想跟你聊聊，有個東西想要讓你聽聽。」

  回到霍家，程歲歲就推開了書房門，不出所料，這個男人就在這裡。

  「進來。」意外的看著程歲歲，霍慎言態度依然冷峻。

  不過，對於他這樣的情緒，程歲歲已經習慣了，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說她馬上就可以逃出這個看似精緻的囚牢了。

  「你來幹嘛？」一邊問著，霍慎言一邊看著文件。

  將手上拿著的錄音筆放到了桌子上，程歲歲從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眼睛，「我希望你可以打開聽聽，也許對於我們之間的誤會有點幫助。」

  「什麼誤會?你跟我有誤會嗎？」諷刺的說著，霍慎言卻將錄音筆打開。

  聽著裡面程歲歲的話術，他眉頭微挑的看了過去，一雙丹鳳眼仿佛會說話一樣。

  知道他要說什麼，程歲歲翻了個白眼，不願意去看。

  本來是存著看熱鬧的想法聽這個錄音，但是當他們談到五年前的事情後，霍慎言的眼神都凌厲了起來，仔細的盯著這支錄音筆，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你確定這些是真的？」抬頭看著程歲歲，他的目光很是認真。

  這道目光，讓程歲歲回到了五年前的時間，那個時候的霍慎言好像也是這樣看著她，不帶任何別的情緒。

  「嗯，我沒有必要做假的。」

  霍慎言呲笑了一聲，「那就說不定了。」

  感受著他的目光，程歲歲心中關於當年的感覺徹底消失不見，冷哼了一聲，轉頭不願意理會。

  「你跟我來。」握著錄音筆，霍慎言起身，朝著書房外走去。

  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還沒有提出要搬離的要求，程歲歲只能夠跟著他，沒有想到，這人居然將錄音筆給了蔣芳，並且讓她打開。

  目光如刀子般嫌棄的看著程歲歲，蔣芳還是聽話的打開了，皺著眉頭聽完了錄音。

  「你相信她的話嗎？」看著坐在旁邊的霍慎言，蔣芳情緒有些躁動。

  霍慎言陷入了沉默，並不開口。

  他不說話，蔣芳就將目標轉移，向著旁邊的程歲歲看了過去，並且用力的將錄音筆朝著她扔了過去。

  「你不要以為找個人跟你說這些話，就能夠把你身上殺人犯的罪名洗清，殺人犯永遠是殺人犯，就算是偽裝的再好，骨子裡也是個殺人犯！」嘲諷的對著程歲歲說著，蔣芳罵起來是沒有完的。

  聽到這一句，程歲歲的笑容消失不見，她以為這樣就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沒有想到，這些人卻堅定的認為，這個事情和自己一定有關係。

  和霍慎言一樣沉默了下來，程歲歲不是不想要辯駁，而是累了，習慣了。

  「你這一輩子都得為我們夢瑤贖罪！不要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

  「你上樓去，我今天晚上都不想要看到你。」冷漠的對著程歲歲說完，霍慎言朝著蔣芳看了過去，並且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回書房處理工作了。」

  說完，他瞪了一眼程歲歲，自己朝著書房走去。

  心中冷哼了一聲，程歲歲也轉頭朝著樓上走，既然錄音沒有人信，就要找到更加有力的證明。

  「慎言，你留一下，我有點事情想要跟你說。」在霍慎言快要走到書房的時候，蔣芳開口說話了。

  無奈的回頭看著她，霍慎言只好又走了回去。

  端正的坐在沙發上，背脊是筆直的，仿佛冬天的雪松。

  「你打算什麼時候退婚？我可是跟程歲歲已經說好了。」說著，蔣芳朝著程歲歲的方向努了努嘴。

  聽到她這麼說，霍慎言再次沉默。

  「你別不說話啊？到底是怎麼想的跟我說說唄。」埋怨的看著霍慎言，蔣芳不高興的說著。

  目光向著台階看了一眼，霍慎言開口了，「我的事情，您還是不要操心了。」

  「那怎麼行呢？我告訴你，你趕緊把她給甩出去，我可不想要家裡一直住著一個殺人犯，折磨她我也玩膩了，不想見到她了你知道了沒有？」

  怕自己說的不夠清楚，蔣芳哼了一聲後，再次開口催：「而且都已經這麼多天了，你也應該給江琴一個交代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