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坐上賓

  他們剛說完話兒門外，就哭哭啼啼的跑來，一男一女看著年齡相仿，應當是夫妻他們進來之後就抓著店裡的學徒，問他們剛剛是否有見過一個老人家。

  「啊，剛剛確實有一個老人家被抬了進去，現在我們掌柜的正在給老人家看病，估計這會兒他應該已經看完了，您進去吧，就在那間房間裡直接進去就行，裡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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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和女人有衝進房間裡，他們正是老人家的兒子和兒媳。

  「爹呀爹，您這是怎麼了？在家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出門一趟就暈倒在地上了呢，要不是門口的阿嬸過來和我說，我還不知道爹你竟然傷了！」

  他以為老人家已經醒了，撲到跟前的時候，才發現門老人家還昏睡著，剛剛手指動一動，只是證明他有了生命跡象，其實意識還不是很清醒。

  「怎麼回事？我爹怎麼還沒醒？他究竟得了什麼病？這麼突然他在家裡的時候從來都是好好的，我之前沒有發現他有任何病，身體健壯，平日裡吃飯都能吃兩碗麵條呢，看著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啊。」

  這個兒子應當是個孝順的，張太一心中稍有安慰，老人家這麼大年齡了，若是連一個親人都沒有，那該多麼傷心，好在這個兒子還算不錯，這麼急匆匆的帶著兒媳趕過來。

  「兩位不必擔心，老人家是中風之兆，不過現在已經搶救回來了，剛剛我們發現他已經快醒過來，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能清醒，現在還不宜挪動。」

  「不如就先讓老人家在這裡暫且休息，兩位先出去一個人給老人家準備一些好下飯的粥，一會兒老人家醒過來的時候肯定餓了，需要補充補充飯食才能有力氣回家。」

  兒媳趕緊出門去，兒子則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家父親昏睡的樣子。

  「不知道我爹怎麼突然間就病了，他平時在家真的一點症狀都沒有，我們都不知道他竟然還有中風的前兆，要是知道的話，我們肯定會帶著老人家提前過來看病的，不至於讓他當街就暈了過去，我們做兒女的不孝，是我們的錯。」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男人從眼中流下兩行淚來。

  「要是我早知道怎麼會讓父親這麼危險，好在他這次無事發生，不然我這個做兒子的就算是死也贖不了這個罪。」

  張太醫看出他的孝心，不能為難他。

  「哪裡中風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突然發生的，就算是提前知道也不用沒有任何的藥能夠醫治今日，幸虧是暈倒在藥鋪的門口，要是再晚一點可能就救不回來了，以後都要半身不遂，現在應當是已經好了，但我們並不能保證需要再觀察觀察，希望這兩天能每日帶他來看看診，看看脈，看看是不是還有其他隱憂。」

  男人連連點頭。

  「這些您就放心吧，只要您吩咐的我肯定去辦，雖然我們家裡不算富裕，但就算是傾家蕩產，砸鍋賣鐵也要給父親看病，他的病不好我就不把他接出去，暫且就讓父親住在這兒，您說要多少銀量，我們改日就送過來。」

  女人端著粥從外面進來，聽到這話也跟在一旁附和。

  「是啊，要是有什麼需要您就直說，我們家就這一個父親，我們兩個還年輕，只要能將父親治好，就算付出任何代價我們都是願意的。」

  當代也不知道這些要花多少銀兩，他不明白製作成的物價有多高，所以看向一旁的掌柜的。

  做生意的人眼光都有獨到之處，雖然他們是開藥鋪的，也能看得出哪些人賦予，哪些人不能一看這家人身上有些衣裳上還帶著補丁，就知道這家人肯定沒有多少銀子。

  平日裡做些苦工，省吃儉用的僅僅夠生存，估計家中的積蓄根本就沒有多少，掌柜的一時惻隱之心發動，嘆了口氣。

  「原本就在我們這兒的銀子自然是貴重的蛋，我在這裡給你打個折，日後你白日裡就派個人跟著老人家過來，在這裡稍坐半日，我們自然會有人照料，剩下的半日就讓老人家回家去，但要注意，只要老人一有異常必須需要及時送過來，絕不能耽擱半刻鐘。」

  「至於使用的藥材，我們就按最低的價格給你拿，張大夫他本不是我們藥鋪里的大夫，但現在有一個機會若是張大夫能在我們這裡做工幾日，這醫藥費我就免了。」

  這下壓力一下子就給到了張太一身上，他此時此刻就算不答應掌柜的懸賞，背負的壓力也有許多，無奈之下他知道自己答應了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他點頭算是應了這件事情。

  「既然掌柜的如此抬愛，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只是我的醫術實在不敢托大，只是稍稍有些研究罷了，然後能幫掌柜的做的一定皆盡全力，但有些事情我也不敢保證，希望掌柜的到時莫要怪罪才好。」

  掌柜的哪裡會怪罪他能得到現在的結果，已經非常高興。

  「張大夫，這是哪裡的話能請到你這樣的人才，我這小店都變得光要了許多，以後這個老人家的病情就交給你，你有空閒的時間再幫一幫店裡其他的病人就好了，其他的我沒有要求，到時你走的時候一定會有重金相謝，絕對讓你有銀子走過接下來的路程。」

  男人感恩戴德，帶著妻子要跪下磕頭，被張大夫提前攔住。

  「千萬別，我只是盡了舉手之勞，這其中也是危險重重很多風險若是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會給老人家帶來性命之憂，所以我做的並不是完全的善舉，很有可能會害了老人家，只是因為幸運，所以才成功了，你們不要怪罪我才是，所以這些就算了。」

  男人擦了把眼淚，「不管怎樣，您的大恩大德，我來生就算是當年做馬也要報答，今生我沒有什麼本事，等明日我給您帶一份禮來，您千萬不要客氣，這是我的心意，不然無功受祿，我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這次張大夫沒有拒絕，只是一份農家禮而已，如果說了這份禮能讓人家心裡好受一些，其實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

  當天下午他拿著幾兩碎銀子到客棧里把房錢給結清，然後就把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搬到了掌柜的提供的住處，住處非常嫻靜，是一個無人的小院，只有偶爾兩個藥童，跑過手裡拿著一堆藥材。

  房間裡一應俱全，什麼都有，甚至掌柜的還給他配了一個小藥童協助他。

  「我們掌柜的今日有些事情所以沒過來，您覺得這間房間裡是否還有缺的東西？要是缺就直接告訴我就好，我讓人提前添置過來。」

  這裡已經很好了，比他一路走來的住處都要好很多，張太醫連連點頭，將東西隨意歸置一下。

  「已經很好了，替我謝過掌柜的，他忙就讓他先忙，我這邊不當緊的，一會兒我收拾收拾就跟著你去前廳有什麼活或者有什麼病人直接安排給我就行，掌柜的既然給了我這份銀子，我就要為掌柜的多干一點活，這麼多銀子是要多給掌柜的加加班才能補回來了。」

  他開了個玩笑，小藥童也捂著嘴輕笑。

  他出門在外那麼久，早已不是一個講究的人，衣服乾乾淨淨的，他就沒換，把自己背在包裹里的那幾本壓箱底的書放在被褥的枕頭底下，走的時候將房門鎖好。

  「我們這是後院，後院的偏廳，沒多少人，整個後院的人倒是不少，穿過這條弄堂就到了，前廳，前廳主要是存放藥材的地方，也有幾家房子用於病重的病人，臨時休息的地方，其他的就屬於我們的公共區域，我們的大夫坐診主要在這裡，但掌柜的豐富了您與他們不同，所以特意給您安排了一個單獨的位置。」

  他們一路走過去，小藥童一路介紹著藥鋪裡面的布局和規矩，不過對張太醫來說一切的規矩都不是規矩，沒有任何的限制，張太醫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連座位都和別人不一樣。

  「不過你也放心，掌柜的都和我們豐富了普通的病就不必讓您親自過手了，除非那邊的大夫覺得有疑惑或者拿不準的，才會送到您這邊，到時候您只需要坐在那兒等著我們將病人帶過來就好，其他的都不必操心。」

  張太醫沒有想到還有這種待遇，那一時覺得越發的不好意思，他倒不一定真的有那邊坐著的幾位大夫醫術高。

  只是他精於以研究很多病症，他更喜歡研究那些疑難的，所以就顯得比那些人要醫術高明了一些。

  「那一切就聽掌柜的，我先到那住，等待不必客氣，有什麼需要直接置換我就行，我與你們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掌柜的多抬愛了幾分。」

  拿銀子辦事兒，誰與誰又有什麼不同呢？

  桌子椅子都是極為上等的木頭，雖然比不上公里用的，但在民間來說已經算相當不錯，掌柜的對他是真的有知與之恩，對他是真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