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富婆變負婆

  這倒真是一個好主意，就如同到各地去辦差的欽差，得了皇帝特定的聖旨，去做這件事情。

  他們低調一些，不驚擾到當地的百姓這件事私底下去做，明面上由富商出面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富商本就是幹這一行的，在地方上有一些名聲，由他們推出的產品，也會得到更多的百姓的信任，銷路打開是很輕鬆的。

  困擾墨楚玄多日的國庫問題一下子得到了，一部分解決蒼蠅雖小卻也是肉，現在還沒有見到這一行業的效益，只能當做幫襯。

  雲瀟十分自信於自己的技術，他在京城和周邊的幾個城池已經做了這樣的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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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城池而已，幾個月的時間就能籌措到這麼多銀兩，若是推廣到整個國家，一定能夠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穫。

  墨楚玄伸出手，握住雲瀟放在桌子上的另一隻手。

  「本不想用這些事情來煩你，只是想讓你在今後的生活都能過得自由順心，沒想到還是用這些事情驚擾到你，讓你費心，我的承諾最終還是沒有達成。」

  在雲瀟面前墨楚玄總是愧疚的，他好像答應的事情，從來沒有任何一件最終能夠實現的徹底，就連一生一世一雙人這種事情也受到了阻礙。

  雖然與之前那個女子沒有夫妻之實，終究還是進了宮，有了這個名頭。

  百年之後，皇宮中的史記，也不會徹底抹去那個女子的痕跡。

  他眉頭緊皺，雲瀟輕輕的為他撫去眉間的摺痕。

  「整日想這麼多為難自己幹什麼，我又沒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只要等百年之後，我們兩個能葬在同一間棺槨裡面，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從生到死，人總要有一個過程，過程有的時候重要又不那麼重要。

  我們追求一個最終實現的目標，這是追求結局。

  但我們又要欣賞過程中的各色美景，所以過程是重要的。

  可是又能保證過程的美景全都是美不勝收呢，有些殘肢枯葉是很正常的，若是沒了這些瑕疵反倒構不成「美」這個字。

  美麗總帶著瑕疵，總帶著遺憾。

  美麗這個大概念中，包含著人們傳統意義上的美，和那些被忽略掉的瑕疵。

  ……

  墨楚玄思索兩日，找了一個十分信得過，但如今身份地位並不高的官員。

  這是他今年在官員的擢選中看中的一個，但他家境貧寒，沒有人舉薦，若是一下子就身居高位，難以服眾。

  況且墨楚玄還想看看他究竟有沒有這個能力，只給了他一個六品小官，在京城實在不起眼俸祿，甚至都養不起一家四口。

  入職幾個月以來，他一直兢兢業業，在自己小小的官位上倒也做出了一些成績。

  王陸接到皇帝秘制要他進宮的消息的時候，嚇得一身冷汗，妻子正在紅袖添香聽聞這一消息，當即就把蠟燭剪滅了。

  匆匆收拾官服，一路乘著轎子從宮中的側門進入，皇帝正在書房中等他。

  ……

  王陸帶著妻子兒子一家三口從京城出發，一家人並不起眼，護在馬車最穩妥之處的，是一封蓋有皇帝印璽的書信。

  此去幾個大的城池，至少就要幾個月的時間，想要見到成效，估計也要幾個月之後。

  朝堂上的爭論沒有停止，墨楚玄心中有了念想，對朝臣們的聒噪也就沒有那麼煩了。

  雲瀟深知現在墨楚玄現煩惱的事，她一邊研究配方，一邊帶頭縮減後宮中的奮力。

  後宮沒有多少主子，那些太妃們大大小小的也都隨著自己的兒子出去屬地。

  能縮減的部分，只在一些慣常的份量。太后的宮中是萬不能動的。

  這樣每個月至少能夠節省下100多兩銀子。

  雖然是泥牛入海，但這些錢好歹能夠讓一小部分百姓過得好一點。

  墨楚玄回到宮裡，得知這一消息，莞爾一笑。

  時間匆匆，營銷積極的附件和自己配的藥方，身體恢復的很快，已經可以不用靠輪椅生活，只要每日不太過勞累，正常的生活是能夠保障的。

  身體一好，他就急匆匆的嚮往宮外跑，宮外的店已經許久沒有去過，他得實地看一看還有沒有更賺錢的方法。

  只是派人與墨楚玄說了一聲，就帶了小花，兩個人套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後門出去。

  京城中的場景已經許久未見，再次出來京城已經換了一個主人，城市的面貌日新月異

  與往常不同的是，街邊的店鋪和路邊攤多了許多，這是經濟繁茂的一種體現。

  百姓們也更願意出來逛街買東西，處處充滿歡聲笑語，還有一些討價還價的聲音。

  他們直接將馬車停在藥鋪的後門。

  鋪子裡的夥計大多還是之前留下來的，認得他長什麼樣，一看雲瀟，先是震驚，隨後熱情地把東家迎進來。

  「許久未見東家，說起來已經有大半年了吧，多加這陣子去哪兒了？江南那邊好玩嗎？我還從來沒有去過。」

  雲瀟受傷這件事情沒有，告訴任何人掌柜的，是出於要看管整個店鋪才向他透露一些風聲，夥計們只以為他是去江南玩了這麼久。

  雲瀟裝作神在在的樣子，說出去的話半開玩笑半認真。

  「山河壯闊，每個地方都有不一樣的美景，你要自己去看一看。」

  這個時代交通不便，結出一趟遠門要半年的時間，甚至路上還會遭受生命危險，大多數的人，一輩子也只是在一座城池及周邊有點活動。

  掌柜的正在會客室和一個大客戶簽訂契約，雲瀟去二樓的休息室暫且等候。

  小二一直沒出去忙活，跟在他旁邊。

  「最近的生意怎麼樣？現在京城的生活比之前如何，許久未回來，剛剛走到街口，都快不認識這條街了。」

  小二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條毛巾，將屋子裡的明面快速的擦了一遍。

  邊擦邊說話。

  「確實變了不少，咱們陛下登基之後對咱們徵收的稅賦少了，大家的生活過得越發的好，您看街上這麼多店鋪重新開張，人來人往的，多熱鬧多好呀。」

  雲瀟的心裡是驕傲的這件事情，雖然不是他做的，卻為自己心愛的人而驕傲。

  「大家過得好就好，大家過得好，我那些護膚品的生意也能做得更好，大家互利共贏。」

  古時候都說，院士架上蒙塵，也不希望藥店的生意能好，但他這一家藥鋪不止賣藥還賣美容的東西，生意好一點不算壞良心。

  過了一會兒掌柜的從外面進來，店小二拿著手機和髒水出去了。

  「辛苦掌柜的為店裡兢兢業業，方才又去談了一樁生意，為店裡賺了錢，等年底的時候肯定要給你包上一個大紅包，謝謝您這一年的辛苦付出。」

  兩人一見面，雲瀟就笑著說了這番話，掌柜的受寵若驚。

  「哪裡哪裡，我既然拿了您的薪水就要為您辦事，這都是份內的事，不辛苦。」

  客套的話說個一兩句就好，他們早就不是，但停留在客套上的朋友。

  掌柜的將上次在宮裡沒有完整匯報的事情，又補充了一下，雲瀟若有所思的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群。

  之前他們賺的都是有錢人的錢，大門大戶，多少錢都出得起，大把的好東西用上，價格定的高一點，他們也能接受。

  但其實一個下沉的市場，利潤並不小於高端市場，這是他在現代社會裡就知道的道理。

  想要真正賺錢，就要上得天堂，下得廚房。

  一邊要讓貴婦們認可他的產品，認可他的高端性，一邊又要讓不那麼富裕的人，也能用得起這種護手護臉的東西。

  一個高端產品出了廉價的東西，就會拉低品牌的品格。

  該如何想一個辦法讓兩者兼得。

  對面那家盜版店鋪生意沒有，他們原本的這家好，只能勉強維持生意，賺一點薄利。

  雲瀟的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開一個分店，讓分店的品格達不到他們總店，有些人依舊到總店來買，但生活小康的家庭就去對面那家樓里買東西。

  總店依舊是那些達官貴人們消費的地方，他們的面子有被照顧到。

  雲瀟立刻就將這個想法和掌柜的說了。

  掌柜的下來對雲瀟是信任的，他想出什麼樣的主意，掌柜的都覺得有可行性，但現在擺在面前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咱們目前並沒有太省錢的配方，現做的話想要做出產品，不知道要多久。」

  「東家銀方才說現在想賺錢，這個法子估計要先投進去一些才能賺到錢。」

  雲瀟正想說自己有錢，又想起自己的錢早就一把手交給墨楚玄。

  當時給的時候非常瀟灑，現在身上的錢只夠去外面吃頓大餐犒勞自己，根本就開不起一個分店了。

  「……」之前確實有點棘手，給出去的錢難道還能要回來嗎？那也太丟面子了。

  「咳咳，咱們店裡現在還有多少銀子可用？」

  掌柜的負責整個店鋪的經營，進貨，囤貨和出售，整個鏈不能斷掉。

  他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兩夠了！」

  「不……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