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書信來往

  皇帝對墨楚玄的婚事非常上心，訂婚沒多久就多次提出想要讓兩人儘快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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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楚玄倒是沒什麼反應，他不會阻止宋清雅到王府里來，但宋清雅若是來了也得不到什麼好的臉色，最多兩人安靜的相處。

  宋清雅對這些早就習慣了。

  皇帝極力的撮合，終於在提了第三次後向他們下了成親的聖旨。

  宋清雅自然是高興的，他歡天喜地的回家去，莫楚璇回了府里就將聖旨扔在一旁，管家上前看了，一臉憂心忡忡。

  「王爺，這個親我們到底要不要接？要是真的成了親，雲姑娘怎麼辦？」

  想起雲瀟那張明媚的臉，她嚮往自由的神態，墨楚玄承認，自己根本就不敢賭。

  訂婚或許他還有說辭，要是真的將人娶進了門，就連他自己都會覺得不能原諒自己。

  並沒有直接問這件事，墨楚玄讓下人下去，轉頭看著管家。

  「我們的人準備的怎麼樣了？」

  管家大為震驚，看了一眼外面，下人們正在灑掃，離的距離不近，聽不到他們說話。

  「王爺要想清楚了，我們順理成章的得到的東西和搶來的是完全不一樣的，在百年之後定會有人對今日之事評說，王爺是要背上千年罵名的！」

  而且造反這種事情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要是成功了還好，失敗了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真不至於為了成親這件事情，冒這麼大的險。

  墨楚玄他向來是一個眼光長遠的人，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件事情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敢去做，如今自己已入窮巷。

  「你先出去吧，老王會仔細思索，不會做出連累大家的事。」

  兩個時辰後，墨楚玄出現在庭院之中，管家上前還未來得及說話，看到墨楚玄的眼神，已知他做了如何抉擇。

  王爺還是理智的，不可因為一個女子而壞了自己的滿盤計劃。

  「雖然要走穩妥的路，但還是要加快進程，本王不希望自己被鞭策著走，所有的一切都要掌握在本王的手心裡。」

  當日，他進宮面聖，以自己母親的忌日為由要推遲婚期。

  可明明他母親的忌日並不是最近，皇帝心知肚明，卻也沒有戳穿這一事實。

  「你年齡不小了，總不能一直這麼不娶妻，你知道朕對你的期望，我不限制你追求你所愛，但你坐在這個位置上就不能只追求自己享樂，這天下的百姓，都需要你來給他們一個交代。」

  墨楚玄在心裡冷笑，追求自己所愛和與天下人的交代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明明可以兩者兼得，為什麼要讓自己活在痛苦之中？

  從宮裡出來，他的面色如常，雖然徵求了兩個月的延期，但這兩個月他必然要分秒必爭，才能避免兩個月之後的澄清。

  所以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呢？

  要讓一個人迅速地垮掉，那就必須要讓他先瘋狂，墨台衍現在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只要再給他任何一點打擊，他就會變成一個廢人。

  正思索著，突然間路的拐角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過去，他的記憶力極好，立刻就想起那是雲正廉。

  他出現在這裡做什麼？手裡還抱著一袋東西，鬼鬼祟祟的，像是偷了別人的東西。

  墨楚玄微微一笑，正想放下帘子不想再管，突然又想起什麼，擺了擺手讓人跟上。

  一個窮困路某的人出現在街上又能有什麼事呢？他若是偷東西偷了這麼多，肯定早就有人上街喊打，哪裡能容得了他真的把東西偷走。

  回到府里，派去跟著的人已經回來。

  「雲大人手裡拿著的東西是一些，書信被裝在一個箱子裡，屬下離得有些遠，看不清書信究竟是些什麼，派了人在那裡守著，奴才先回來復命。」

  雲正廉在這個關頭抱著一堆書信做什麼，他現在手中沒什麼權利，只是拿著朝廷最低的想贏，沒有任何人和他再有什麼關係，他的交際圈幾乎為零，那些書信就只能是過去的東西。

  「派人好好的跟上，看看他最近往哪裡去。」

  思來想去，又能是什麼地方呢？他心中想起一個絕妙的計謀。

  幾天後，雲正廉被發現在墨台衍的王府後門鬼鬼祟祟。

  沒過一會兒王府里有一人出來接應，帶著他從後門進去。

  ……

  「既然他們在這個關頭勾結上了，倒是給了我一個大好的機會。」

  管家和心腹們坐在一旁與他交談，出謀劃策。

  「王爺覺得這是個什麼樣的機會，不一定就能藉此扳倒他，雲正廉只是一個小小的官員，哪裡能憾得動墨台衍？」

  墨楚玄從來不會懷疑任何一個機會，對於他來說，有的時候不起眼的反而會成為最後成敗的關鍵。

  「最近這段時間給本王盯緊他，他去哪裡都要每日匯報。」

  雲正廉這段時間確實被逼瘋了，那日他拿著東西去王府，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家裡已經沒人了。

  看到家中空空如也，甚至最後一點值錢的東西都被帶走了。

  他起初還不相信，直到檢查了所有，又問了鄰居才知道，他的姨娘和女兒雙雙拋棄了他，現在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那次他去墨楚玄的王府並沒有看到人，甚至都沒能進去王府的門就被轟了出來。

  隨後只要一靠近就會有人棍棒相加，他根本就不敢靠近，抱著東西回來又遭遇這種重創。

  這麼多天以來他一直窮困潦倒，日日最劣質的酒，借酒澆愁，連最後一點銀子都用光了。

  最後他只得再次鼓起勇氣，抱著這一箱東西去墨台衍的府上求助，他知道墨台衍留著他還有用，所以一定不會任由他這麼悽慘的死掉。

  這項當初的書信來往就是他最後的籌碼，若是連這些東西都丟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出頭之日，這條命都不一定能夠保得住。

  墨台衍近來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在府里的時候，他大多會到書房與自己的謀士們議事，閒暇的時候則會讓後院的姬妾們陪他，四五個女人在他身邊伺候著，一進屋就能夠聞到一股脂粉味兒。

  面前的場景他是絲毫不敢抬頭看，低著頭手腳還顫抖著。

  「參見王爺！」

  墨台衍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此時半靠在貴妃榻上，眼周帶著青黑，微微抬起手，挑起一旁女子的下巴。

  「你怎麼過來了？本王的王府豈是你這種下賤人能夠踏入的，你的女兒已經被本王趕出府去了，難道沒回家嗎？」

  墨台衍是故意與他撇清關係，哪怕是在自己的府里，也不想與這種下等人有什麼關係，故意說話來侮辱他。

  雲正廉連連稱是，半點不敢反駁。

  「你那懷裡抱著的是什麼？呈上來給我看看。」

  下人將箱子呈上去，打開箱子後，裡面是一些泛黃的書信，墨台衍隨意瞥了兩眼，發出一聲不屑的輕笑。

  「這些東西對本人來說無足輕重，你帶著這些東西來就想要投靠本王，真以為本王這裡是菜市場，隨意你拿點東西就能？」

  「不敢不敢，下官不敢，下官……下關只是想將這些帶來，看看王爺是否用得上，若是用得上的話，那就是下官之幸，若是用不上，王爺大可將下官打發了去。」

  墨台衍抬起眼皮兒像是終於提起了一點興趣，讓一旁的妾室把信打開。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放了這麼久幾封書信而已，本王如何用得到。」

  雲正廉看到一絲希望，他極力的推薦自己帶來的東西。

  「王爺有所不知，這些東西都是下官年輕的時候與雲瀟母親來往的書信，這些東西是雲瀟最後惦念的了，要是用這些東西威脅，或許能為王爺爭取到一點時間。」

  用這些時局逆轉整個時局顯然是不太現實的，不過爭取一些時間肯定是做得到的。

  墨台衍隨意看了幾封，大部分都是有些年頭的，說明他並沒有撒謊。

  這些東西真是他們年輕時來往的書信。

  「本王該如何相信你，要是本王將這些東西拿出來，結果對方並不在意，豈不是讓本王鬧了個大大笑話。」

  「一定有用的王爺，您就相信下官一次，下官哪裡敢騙您，下官如今連吃頓飽飯都做不到，騙了您，連這條命都保不住，下官還沒這麼傻。」

  他點頭哈腰的樣子，像一隻狗腿子。

  遠在江南的雲瀟似乎有所察覺，摸了摸鼻子打了個噴嚏。

  最後那個老人確診了確實是肺癆，好在這種病雖然有傳染性，但傳染的範圍有限，將老人隔離在一處不讓人接觸，倒也不至於引起整個小鎮的驚慌。

  經過細心的治療，這種病是完全有可能控制住的，老人家年齡不小了，只能盡力的保住他現在身體的狀況不加重。

  但其實，哪怕是健康的狀況下，這老人也沒有多少年的壽命了，得了這一場病最多也就兩年的手術。

  可憐女孩才十歲出頭，日後的路還長著，要是沒了長輩護著，該怎麼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