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龍紋玉佩

  這場馬球賽她如同一個觀眾，只是自己身在場中比旁人就更要捏一把汗。

  跑馬的時候，她的手心裡出了一手的冷汗，將繩握得發緊，等那顆球終於九死一生的進了敵方命門，心裡那口氣終於鬆了。

  看台上揚起一陣歡呼聲。

  這場精彩絕倫的馬球賽，比方才的那場還要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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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瀟與有榮焉，高高的揚起頭顱，看著墨台衍，仿佛在嘲笑剛才他那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

  墨台衍咬牙切齒，騎著馬，一臉不快地回了營帳。

  到了皇帝面前還要裝作誇讚大方的樣子。

  「父皇，武帝贏了，五弟果然是自小就打馬球，兒臣等這許多人都比不上他。」

  皇帝好像已經忘了剛剛的不快，欣慰的看著還未過來的墨楚玄。

  「他自小就聰明，馬球打的也好，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還是這麼好。」

  墨台衍心裡是十分不服氣的，但他又不敢多說什麼，只得裝作大方的看著正往營帳走來的五弟。

  「而且還從未見過五弟，打馬球如此精彩的一幕，今日託了父皇的服才能夠大飽眼福，父皇可一定要好好的賞賜五弟。」

  雲瀟跟在墨楚玄身後，能夠注意到營帳里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墨楚玄落落大方得走在前面，雲瀟則有些不自在。

  「殿下，不等到明日，京城裡一定又傳滿了佳話，京城裡，不知道又有多少姑娘拜倒在您的盔甲之下。」

  墨楚玄只是輕輕一笑，並未將這等事情放在心上，反倒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面具下的目光情緒未變。

  「她們與本王何干？」

  「你，怎麼想？」

  雲瀟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問到。

  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是下意識的誇獎。

  「王爺自然是好的，是厲害的，以少勝多，而且能夠贏得這麼漂亮。」

  「除此之外呢？」

  過去，她也算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怎麼說最後上的大學也是一個國內頂尖的大學，如今面對墨楚玄的目光，她一時半會兒竟想不到一個極好的形容詞。

  該說什麼？

  說馬背上的王爺英姿颯爽，說王爺好計謀，以少勝多，讓對方心服口服。

  還是說王爺封神俊朗，讓她為之瘋狂？

  雲瀟脫口而出將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說完之後看到對方明顯的笑意，突然間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口不擇言，一時腦熱。

  「王爺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是無心之說……我沒有那個意思，王爺確實很優秀。」

  兩人轉過頭繼續往前走，離營帳還有一段距離，怕營帳里的人等急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並不覺得本王方才勝的那一場有何驚訝的，甚至不覺得欣賞？」

  「……不是…王爺方才在馬上確實帥氣十足，只是我一時想不出這世間有什麼美好的詞能夠用來誇獎王爺，又覺得方才的那番誇獎有些輕浮，配不上王爺這麼優秀的人。」

  「嗯，那你的意思是確實覺得本王方才不錯，你心蕩漾。」

  ……

  無論怎麼說好像都有錯，雲瀟乾脆閉嘴，任由他在心裡yy。

  到的時候皇帝已經準備好了封賞用的彩頭，竟親自從身上解下一塊隨身佩戴的玉佩放在托盤上，讓太監呈給王爺。

  墨台衍看著那塊玉配，臉色瞬間冷下來。

  這玉佩是皇帝隨身佩戴了許多年的，意義不同。

  上面繡的是龍紋，對於我朝的規矩來說，除非已經登上九五至尊之位，是不准使用任何與龍相關的配飾，如今皇帝竟親自把自己身上的龍紋配飾取下來，交給墨楚玄。

  雖說是獎賞，但這獎賞未免有些太誇大了吧。

  墨台衍一派的人紛紛有些急了，他們看向墨台衍，卻也無可奈何，皇帝要將什麼東西送給什麼人，豈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攔得住的？

  「今日你以少勝多，這場馬球確實精彩。朕記起來你有六年未曾打過馬球了吧，這麼多年竟也沒忘了。」

  皇帝的目光落入回憶之中。

  老太監在一旁陪著。

  「陛下記得可真清楚，王爺確實有六年未曾進過馬場，猶記得六年前王爺在馬上一人可抵千軍，每回都勝，這京城還沒有能贏得了王爺的人。」

  「如今六年過去了，依舊沒人能贏得了王爺。」

  皇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露出一抹苦笑，沒有再將這個話題繼續進行下去。

  一旁的墨台衍很會拉攏人心。

  「父皇，雖說今日我們隊並未獲勝，但這些兄弟也是辛辛苦苦跟著我上了馬場，不如陛下也賞他們個什麼東西？」

  他笑著說話十分討乖，平日皇帝就寵愛這個兒子，並沒有人覺得冒犯，反而都露出笑聲。

  「賞什麼東西，你們輸了還討賞，贏了的還未向朕提出要什麼賞賜。」

  雲瀟又突然間想起，方才自己被諷刺拿著皇帝的恩賜，到處招搖撞騙，如今他們恰好又贏了這場比賽，皇帝免不了又是一頓賞賜，不知道這群世家公子哥一會兒又要怎麼諷刺呢？

  墨楚玄難得開口。

  「陛下今日開心，不如就將在場的都賞了吧，今日的馬球能夠如此精彩，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

  墨台衍看了一眼墨楚玄，那眼神中帶著不屑又帶著憤恨。

  方才他這麼提了一嘴，皇帝雖未生氣卻也笑著拒絕了他，如今墨楚玄這麼一提，若是陛下立刻就答應了，這不是當場下他的面子嗎？

  不出意外，皇帝果然立刻應允了這一句話，他大手一揮讓太監乘上各式各樣的寶物，一一的賞賜給眾人。

  「陛下，不知我可否借花獻佛？」

  「今日這場馬球賽，兒臣以少勝多，這中間雲小姐有大大的功勞，原本兒臣是毫無頭緒的，但云小姐給了兒臣重要的啟發，才讓兒臣在馬場上臨危不亂，用智取勝，兒臣想要將這枚玉佩轉送給雲小姐，不知可否？」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龍紋玉佩可不是說送就能送的，玉佩是皇帝平日隨身攜帶在身上的東西，若是給了平民百姓，豈不是給了他天大的榮耀？

  雖說一枚玉佩不算什麼，但在尋常百姓家，見玉佩如見陛下本人，街頭若是亮出這枚玉佩，是要跪地恭迎的。

  皇帝沒有立刻應允，眼神落在雲瀟身上又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常年征戰在外，一回京城倒是突然近女色的兒子，猜測他們之間的關聯。

  墨台衍自然不希望雲瀟能夠獲此殊榮，他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暗示。

  「父皇，這玉佩實在是不適合給尋常百姓，況且雲小姐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京城做生意，預配若是給了雲小姐，難免會讓百姓對雲小姐的認識有誤，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恐怕有損皇家威儀。」

  這話說到皇帝心坎兒里去了，他一開始也是由此顧慮的。

  龍紋玉佩是皇家標配之物，其可隨便給一個大臣之女。

  墨楚玄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他就在想怎麼拒絕。

  周遭的世家公子哥也都暗暗驚訝，這女子該不會有朝一日要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為五皇妃吧。

  墨楚玄掃了一眼墨台衍，將他的小心思看在眼裡。

  「陛下，一枚玉佩罷了，百姓多是尊重卻不會多想。反倒是一些有心之人，自然會將自己心中所想說出。」

  這話都不是暗戳戳的在暗示一些人了，直接明著打墨台衍的臉，說他心懷不軌。

  「五弟，你什麼意思？我一心為父皇，只是說出可能存在的隱患，怎麼就成了心懷不軌？你我兄弟二人是血肉是至親，父皇還在此，你怎敢明目張胆的指責自己的兄長！」

  墨楚玄沒有理會他，一直看著上首的皇帝。

  「在兒臣看來。之前雲小姐救助太后的病情在前，先前只是一一些金銀賞賜罷了，完全不足以表達中證明，玉佩恰好連同這幾次的恩賜一起結了也好，讓天下百姓知道皇家威儀。」

  這麼一說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皇帝點了點頭。

  竟直接就答應了。

  眾人不由得再次驚嘆，五皇子在皇帝面前比三皇子還要受寵，若不是三皇子常年在京城，其寵愛讓整個京城都知道，還以為皇帝未來是想要把皇位傳給五皇子的。

  「好了，你們兄弟兩個許多年才見一面，平日裡楚玄在邊關受苦，你這個做哥哥的就多體諒一番，他也沒有惡意。」

  墨台衍只能閉嘴。

  雲瀟看著這個猥瑣怪吃癟，心裡一陣暗爽，上次的事情她一直記在心裡，只是苦於沒有一個好的時機懲治，如今算是解了心裡的一口惡氣，等日後有了機會一定要讓他後悔當初。

  「雲瀟，日後可要好好的謝謝五皇子，為你爭取了這麼大的獎賞。」

  雲瀟上前一步儀態端正，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謝陛下謝五皇子賞賜日後美女一定奮發圖強，不辜負陛下與殿下的期待。」

  人群的最後一道不明顯的冷哼傳來，世家貴女早就知道市井上最近在傳些什麼，如今看到惡人得到如此大的賞賜，心裡憤憤不平，一不小心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