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太子貴妃互磕頭!萬曆麻了!
2024-10-08 07:43:09
作者: 常酒
第226章 太子貴妃互磕頭!萬曆麻了!
「什……什麼?你要我幫王恭妃求情,幫她出冷宮?」
鄭夢鏡簡直不可思議,她還以為張重輝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對她做什麼呢……
沒成想居然是讓她放『敵人』出來!
「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
鄭夢鏡一邊果斷拒絕,一邊加緊了懷裡的力氣,生怕張重輝一個不高興就跑了。
然而這一次,張重輝卻並沒有像前幾次那般甩臉子要走,反倒是笑笑著道:
「貴妃娘娘,您說您怕什麼呀,難不成還怕那王恭妃出來後,跟您搶恩寵不成?」
鄭夢鏡當然不怕王恭妃跟自己搶恩寵,可就在她想要反駁些什麼時,她的下巴卻是被輕輕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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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抗拒反應,她的耳邊就傳來了男子帶著蠱惑意味的聲音:
「貴妃娘娘,我聽聞那王恭妃在冷宮裡日哭夜哭,已經哭瞎了雙眼,她一個瞎子罷了,難不成您還怕一個樣貌,聰慧都不如您的瞎子能掀起什麼水花?」
「我才不怕!」鄭夢鏡急著反駁一句後,下一刻才後知後覺的紅著臉將下巴挪開。
眼見鄭夢鏡就要作出抗拒反應了,張重輝及時收回了手,認真道:
「貴妃娘娘,俗話說做戲要做全套,若您只是單單給太子下跪認錯的話,難免會讓人覺得您在裝模作樣。
聽我一句勸,您只有想法子把冷宮裡的王恭妃給放出來,您的賢名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賢名。」
鄭夢鏡再一次愣住了,本來還想罵張重輝手腳不老實的她,現在滿腦子只剩要不要放王恭妃出冷宮了。
一陣糾結過後,鄭夢鏡還是不情不願,哼哼道:「可我不想讓她出來,我……我看她就煩!」
「那您就別看她。」張重輝說著,手又抬了起來,試探性地輕輕拍了兩下鄭夢鏡的肩膀,見對方沒有做出抗拒反應後,他直接將手按在了上面,並說道:
「乖,聽我的,您要是不聽的話,後面出了什麼岔子,我可就不管您了啊。」
鄭夢鏡一聽『不管』兩字頓時急了,忙道:「別,你不能不管我!」
「好好好。」張重輝又拍了拍鄭夢鏡的肩膀,哄孩子一樣溫聲道:
「只要你聽話,我就不會不管你的。」
鄭夢鏡被哄得腦子都暈了,明明知道自己在被占便宜的她,卻是莫名的享受在了這種『被安排』式的哄騙當中。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突然回想起了小時候,父母哄她時的畫面。
「好了,您現在就去東宮吧,事情早些辦完早些了事。」
張重輝的話拉回了鄭夢鏡的思緒,面對這樣直接的安排,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快去吧。」張重輝又說了一遍。
被這麼一催,鄭夢鏡下意識地點頭應道:「好……」
事情談完了,張重輝也準備走了,只不過在走之前,他準備再做一個測試。
就在鄭夢鏡迷迷瞪瞪地放開摟了半晌的手臂時,張重輝突然眼疾手快地單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啊……」
這一瞬間的突然襲擊直接讓鄭夢鏡嚇得失了聲,可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張重輝就已經收回了手!
「你……你幹什麼?你……伱想掐死我?」
鄭夢鏡滿眼驚恐地捂著自己的脖子,方才那短暫的輕微窒息感,讓她害怕極了!
然而,這種被支配的恐懼感,卻又在潛意識裡無端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一種……刺激感?
眼看都已經這樣冒犯了,鄭夢鏡都並未真正的發火,也並不是真正的害怕,張重輝心裡頓時門清了。
他很清楚,正常人被這樣掐脖子,早就嚇得大喊,要麼就趕緊逃離了,然而鄭夢鏡卻只是捂著脖子怔怔看他而已。
看來這一次,他又賭對了。
「貴妃娘娘。」張重輝一臉抱歉地解釋道:
「我只是覺得您的脖子特別漂亮,纖長白皙,如天鵝一般優雅,一時情不自禁罷了,您應該不會見怪吧?」
鄭夢鏡也是被張重輝這怪異的癖好給奇怪到了,剛想罵一句什麼,對方卻是頭也不回的已經走了!
走了……
看著張重輝快步離開的背影,鄭夢鏡呆愣了許久,直到方才喉間被掐的余感徹底消失,她才醒過神來。
她鬼使神差地嘗試著自己掐了掐自己,卻怎麼掐都沒有方才那種怪異的感覺了。
事到如今,鄭夢鏡已經徹底打消了先前的懷疑,她懊惱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又暗暗罵了自己一句:
「哎呀,我怎麼會笨到以為他跟皇上是一夥的啊!」
……
乾清宮。
朱翊鈞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見鄭貴妃了。
上一次有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時,還是在上一次。
最近這段時間,因為梃擊案一事,他冷落了鄭貴妃許久,而且要是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的話,鄭國舅早晚得被推出去當擋箭牌。
朱翊鈞已經有了打算,到時候大不了晉鄭貴妃為皇貴妃,如此也算是補償了這個心愛的女人。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又一次心血來潮,來後宮看心愛貴妃的皇帝陛下,居然『又』撲了個空。
來一次見不著人也就算了,或許是巧合。
可連著兩次都見不到人,是個正常人都會起疑,更不提還是多疑的帝王。
然而,事實證明,有時候,有些巧合總是那麼的沒有邏輯。
就在朱翊鈞對心愛的鄭貴妃起疑,並要派人去找鄭貴妃時!
一個消息的到來,不僅打消了朱翊鈞的懷疑,更是還讓久不出遠門的他,驚到即刻命人備轎,前往太子所居住的慈慶宮!
……
慈慶宮。
當朱常洛聽到鄭貴妃來東宮看他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直以來,在朱常洛的眼裡,鄭貴妃無異於十惡不赦的老妖婆。
眼下恐怖的老妖婆都找上門來了,朱常洛可謂是又怕又氣。
恰好這時候太子妃郭氏就在一旁,他乾脆把接待鄭貴妃的差事,丟給了太子妃。
然而,太子妃郭氏歸根結底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接待鄭貴妃就是接待婆婆。
最關鍵的是,這個婆婆還是她丈夫最為厭惡且忌憚的庶母……
郭氏也很頭疼,然而身為東宮的女主人,她只能硬著頭皮,去見這個名聲素來極臭的『惡毒婆婆』了。
事實證明,傳言有時候,並不一定全是假的。
就比方說在郭氏的眼裡,鄭貴妃的確是個很難對付的惡婆婆。
哪怕她好聲好氣地解釋了,太子現在身體不舒服,在休息,不見客,可鄭貴妃卻仍是嚷著一定要見太子。
郭氏很無奈,她只能盡力攔著。
鄭夢鏡也算給面子,並沒有直接闖進去。
直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皇帝也該來了時,鄭夢鏡這才拿出了自己貴妃的身份,強行喝退了東宮的牆頭草下人們。
這期間,只有一個宦官誓死攔著權大勢大的貴妃娘娘。
然而最終,這個宦官還是被崔文升命人丟到了一旁。
太子朱常洛終究還是見到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人。
可就在他硬著頭皮,強行打起笑容,準備對眼前這個蛇蠍心腸的美婦人行禮時,打死他都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鄭娘娘……您……您這是做什麼啊!」
看著「撲通」就跪的鄭貴妃,朱常洛驚得目瞪口呆,慌亂之下,他也膝蓋一軟跪了下來!
鄭夢鏡也是被朱常洛的同樣下跪給驚了一下,但很快她就進入了狀態,眼淚瞬間便擠出了好幾行,滿是委屈自責,淚眼盈盈泣道:
「太子,眼下外頭流言蜚語鬧得到處都是,傳言都說我要害你,可我真的是無辜冤枉的啊嗚嗚嗚……」
鄭夢鏡一邊解釋一邊哭泣,同時拂起袖子在臉上點點擦著眼淚,卻是怎麼擦,眼淚都不見少。
看著鄭夢鏡委屈哭訴的模樣,朱常洛都驚呆了,要不是他一直都知道這個貌美的庶母心腸歹毒,怕是真要被她這副可憐無辜的模樣給騙去了。
眼看鄭夢鏡越哭越委屈,朱常洛能做的只有不停說:「鄭娘娘……您先起來,咱們有話好好說……」
然而,鄭夢鏡就是不起,不但不起,她哭著哭著,甚至還磕起了頭!
「嗚嗚嗚……太子,我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嘛……
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啊……我給你磕頭了行嘛……嗚嗚嗚……」
看著「哐哐」直磕頭的鄭夢鏡,朱常洛的腦子整個都是發懵的!
更讓他發懵的畫面出現了,他居然在這種時候,看到了幾乎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一道身影!
「父……父皇……」
小太子終究還是太年輕。
要是再晚個十年,在看見鄭夢鏡對他磕頭時,他定會二話不說,也對對方磕頭,而不是傻愣愣的只呆看著了。
要是再晚個十年,他就不會只呆呆看著皇帝父親一瘸一拐過來,將既委屈,又嬌柔可憐的庶母扶起來了。
「嗚嗚嗚……陛下,現在外頭都在傳言臣妾和哥哥要謀害太子……
所有人都不相信臣妾和哥哥是無辜的,就連您也不相信臣妾……
臣妾孤身一人實在是百口莫辯,您就讓臣妾給太子磕頭吧……」
鄭夢鏡哭訴間,一直掙扎著又要重新跪下,然而卻是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看著心愛的女人哭得如此委屈,更還做出了給太子下跪磕頭這種屈辱之事,朱翊鈞心疼的都要化了。
濃濃愧疚瞬間爬滿了朱翊鈞的心頭,他鼻子一酸,忙是安慰道:「好了愛妃,誰說我不相信你了,我相信你。」
然而,鄭夢鏡卻是仍舊哭著道:「可是太子不相信我,嗚嗚嗚……」
這下子,朱翊鈞才將目光移到,還跪在地上,發愣中的朱常洛身上。
朱常洛這才從方才眼前那恩愛的一幕中醒過神來,畢竟那樣恩愛的一幕,他從來都沒有在父親和生母身上看到過。
也是直到這一刻,朱常洛才真正的發現,原來愛和不愛的區別,真的很明顯。
「父皇。」朱常洛心知肚明皇帝父親想要聽什麼,他很懂事地說道:「兒臣相信鄭娘娘。」
小太子朱常洛終究還年輕,正是難藏住事的年紀。
眼看小太子臉上的『被逼無奈』都要溢出來了,鄭夢鏡忙是再次跪了下去,然而這次她跪的對象,是朱翊鈞。
「愛妃,你這是做什麼?」
「陛下,臣妾有件事求您!」
「你先起來,起來再說。」
「您要是不答應臣妾,臣妾死也不起來!」
「好好好,你說,什麼不情之請?」
「陛下,臣妾請您將恭妃放出來,讓她和太子,母子團聚吧!」
一時間,鄭夢鏡的這個請求,讓一整個空氣都安靜了。
朱翊鈞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那段令他感到恥辱的過往,再一次浮現在了腦海內,這令他很不自在。
而朱常洛的表情,卻是驚詫中,還帶著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
與此同時,朱常洛回想起了九月初九重陽日那晚,身上帶著血跡的張重輝,與他說過的那些話……
……
「太子殿下,我可能殺人了,勞煩您給我一身乾淨的衣裳替換,再幫我把那人給處置乾淨了,可以嗎?」
「這……你殺人啊……這可是人命啊……」
「太子殿下,實不相瞞,那人自稱是鄭國舅派來殺您的,他之所以尋我出去,恐怕是想從我和皇上的身上做文章。」
「我不知道這些,你不要再說了,我什麼都沒聽見……」
「好,您沒聽見,那我再問您一個問題,您還想不想讓您的生母恭妃娘娘出冷宮?」
「當然想!」
「既然想,那您就先幫我尋一身乾淨的衣裳,再幫我把這身帶血的衣物處理乾淨了。另外,我猜今夜鄭國舅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咱們乾脆來個請君入甕!」
「請君入甕?會不會太過冒險了……」
「太子殿下,您想不想救王恭妃?」
「當然想!可……」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既然您想救王恭妃,那您就聽我這一次,好嗎?」
「我……好……好!」
……
反應過來的朱常洛先是看了看同樣跪在地上,還在嚶嚶抽泣中的鄭夢鏡,心裡不由得敬佩張重輝一聲:「這你都能搞定?」
隨後,朱常洛又將目光望向了他的皇帝父親,只見對方眉頭緊鎖,臉色很是難看。
「果然……不愛就是不愛……」朱常洛不由得再次心間感慨著。
鄭貴妃只是下跪磕頭而已,他的皇帝父親就已經急得親自跑來東宮安撫了。
而他的生母王恭妃在暗無天日的冷宮裡活活哭瞎了雙眼,皇帝父親卻連一聲過問都沒有……
這陣沉默,最終在朱翊鈞十分無奈的一聲嘆息中,打破了。
「罷了,就放恭妃出來吧,不必再關著了。」
聽到此話的朱常洛興奮到鼻頭瞬間酸澀,眼淚更是控制不住地滾滾湧出,語無倫次地磕頭謝恩道:
「兒……兒臣謝父皇隆恩!謝父皇!謝父皇!」
朱翊鈞嘆了口氣,道:「謝我做什麼,你該謝你鄭娘娘。」
「是……謝鄭娘娘!謝鄭娘娘!」朱常洛急忙轉頭對向鄭夢鏡,把對方剛才對他磕過的頭,加倍磕了回去。
直到這時,鄭夢鏡才真正鬆了口氣。
面上回應著客套話的同時,心中更是連連感嘆道:
「還好還好……還好他還給我出了這個主意……還好有他……」
與此同時,朱常洛心裡也是在想著一件事——靠張重輝真的有用!真的有用!比誰都管用!
看著眼前這副『母慈子孝』的畫面,朱翊鈞有些愣神。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人明明離他那麼近,可他卻總覺得,某些距離,開始越隔越遠了……
朱翊鈞晃了晃腦袋,再次扶起鄭夢鏡時,他刻意湊近些,吸了吸鼻子。
這一次,他沒有聞到上一次的檀香味了。
「看來,是我多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