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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挑撥離間皇帝父子!萬曆:我就知道!

2024-10-08 07:42:18 作者: 常酒

  第201章 挑撥離間皇帝父子!萬曆:我就知道!

  萬曆二十四年,八月十一日。

  朱常洛的生辰到了。

  皇太子生日,講師們自然得給太子放一天假,故而本就不怎麼熱鬧的東宮,今日更是冷清到令人唏噓。

  萬曆皇帝似乎已經忘記了,今兒是他大兒子朱常洛的生辰。亦或者說,他都快要忘記,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大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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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再過那麼六天,就是萬曆皇帝他自己的生辰了。

  如今的萬曆皇帝只沉浸在李敬妃懷有龍嗣的喜悅之中,以及他自己的生辰就快要到了,該如何慶賀之上。

  他好似渾然忘記了,內閣現在只剩一個首輔朱賡在叫苦連天,死頂硬撐一事。

  「皇爺,太子殿下一大早就派人來求見,說想親自給您請個安。」

  聽完陳矩的稟報後,朱翊鈞想也沒想便是一如既往地甩手說道:

  「就說我忙著,沒空見他。」

  其實朱翊鈞的確在忙,忙著低頭翻閱各種書籍,給李敬妃肚子裡那不知男女的孩子取名字。

  「可是皇爺,今兒是太子殿下的生辰……」陳矩提醒道。

  「哦,差點忘了這件事。」朱翊鈞總算是抬起了頭,卻是說道:

  「你去庫房裡頭挑些禮送給太子吧。」

  話剛說完,朱翊鈞又將視線放回了書里,顯然,哪怕大兒子今天生日,他也不想見對方。

  陳矩沒辦法,雖然他很可憐小太子,也只好領命退下。

  陳矩走了,去給皇太子挑禮物了,末了他還要編一番說詞,來安慰那剛剛年滿十四歲的太子。

  陳矩才剛走沒多久,朱翊鈞就在書籍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個字。

  「瀛,這字不錯!」

  朱翊鈞喜悅之際扭頭看向了身旁之人,剛要說些什麼,卻是發現站在自己身旁的人既不是陳矩,也不是張誠,而且另一張熟悉的老面孔。

  「回皇爺的話,奴婢記得,瀛字本意為海。《史記·始皇本紀》中,海中有三神山,其中一神山便名為瀛洲。此乃神山之名,自然是極好的。」

  說話之人姓田名義,是司禮監的一名秉筆太監,此人平日裡基本只顧在司禮監埋頭辦事,極少來御前伺候皇帝。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此人過於死板,不得皇帝陛下喜歡。

  而且在皇帝陛下看來,田義每每只要出現在御前,幾乎都沒有什麼好屁要放。

  朱翊鈞其實還是挺喜歡田義的,他清楚此人忠心耿耿,處事更是幹練老成,在他眼裡,司禮監那麼多太監,真正有在辦實事的也就只有田義了。

  然而,朱翊鈞卻也並不喜歡這麼一個會辦事的太監,在他眼裡,田義實在是沒有太監該有的樣子,反倒是像極了前朝的那些文官們,總愛拿『道德』兩個字說事。

  「你怎麼來了,張誠呢?」朱翊鈞問道。

  「回皇爺,張誠公公有其他事要忙,奴婢伺候您也是一樣的。」田義回話間,上前為皇帝陛下按揉起了肩膀。

  朱翊鈞雖然不太喜歡田義這張嘴,卻是極其喜歡田義的按摩手法,可就在他舒服到想打瞌睡時,耳邊又傳來了田義的聲音。

  「皇爺,今兒是太子殿下的生辰,過了今日,太子殿下可就年滿十四周歲了。

  太子殿下的年紀也不小了,近來司禮監也時常收到大臣們為太子請婚的奏本呢。」

  田義的意思很明顯,雖然皇帝陛下早就已經讓禮部挑選太子妃的人選了,可這都多久過去了。

  禮部那邊早就已經挑好了太子妃的人選,可皇帝陛下這邊卻是遲遲不肯拍板。

  「才十四歲,還小,不急。」朱翊鈞只這樣說道。

  其實就以太子現在的年紀來說,談親事其實已經不早了,畢竟朱翊鈞自己十五歲時就已經成親了。

  「皇爺說的是,太子成婚一事是不急。」田義先是應和,旋即又是說道:

  「可這準備婚事也是需要許多時間的,便是早些先定下婚事也無妨,之前太子的登基大典就因為太過倉促而……」

  「嗯?」朱翊鈞只輕飄飄一聲便打斷了田義,又道:

  「怎麼,朕的兒子什麼時候定婚,輪得到你來替朕做主了?」

  「奴婢不敢!」田義說罷便是立即跪了下去,他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道:

  「皇爺,奴婢不想瞞您,近來司禮監收到許多奏疏,都在提及太子殿下訂婚一事!

  奴婢也是怕此事積壓太久,會激起群臣們的心中怨懟啊!」

  看著雖然跪在地上認錯,實則卻並無多少認錯之意的田義,朱翊鈞只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個字:

  「滾。」

  ……

  田義滾了,張誠來了。

  而這一次,張誠帶來了一個,讓皇帝陛下很不高興的消息。

  「皇爺,太后娘娘那邊派人傳消息來說,今兒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便……便擅自做了個主,將景陽宮裡的恭妃給接了出去,太后娘娘說,只是想讓恭妃給太子殿下做一碗長壽麵而已……」

  聽到這個消息的朱翊鈞瞬間便冷下了臉,不悅冷哼道:

  「真是朕的好母后,都會先斬後奏了!」

  朱翊鈞很不高興,他不喜歡王恭妃,哪怕他都已經將這個為他生了一兒一女的可憐妃子囚禁了將近五年之久,他也仍舊不覺得自己虧待了對方。

  而朱翊鈞之所以不想在朱常洛的生辰之日見兒子一面,最大的原因,其實也是因為王恭妃。

  父子終究還是父子,朱翊鈞知道,但凡朱常洛能夠在這一日見到他的話,定會拼了命的求他放王恭妃出去。

  朱翊鈞不會答應,既然不會答應,他乾脆就不要聽,更不要見。

  這樣,也算是不會太過於直接的傷了他們父子之間的情份吧。

  「這次就算了,以後沒有朕的旨意,誰都不准放恭妃出來!哪怕是太后也一樣!

  另外,恭妃做好長壽麵後,立刻將她給關回景陽宮裡去!省得她帶壞了朕的兒子!」

  萬曆皇帝最後的話實在搞笑,搞笑到朱翊鈞自己都後知後覺到有些臉熱了。

  回想起那個專門派去帶壞他兒子的人,朱翊鈞不由得問起道:

  「張重輝最近都在幹什麼?」

  「回皇爺,奴婢沒去注意。」張誠說道:「奴婢這就去查一查。」

  「算了。」朱翊鈞也是才反應過來,有關於張重輝的一切事宜,都是由陳矩負責的。

  而此時的陳矩,還在庫房裡頭給皇帝陛下的大兒子挑生辰禮呢。

  ……

  慈寧宮。

  沒能見到皇帝父親的朱常洛很是傷心。

  然而,當失魂落魄的他來到慈寧宮,準備給祖母李太后請安時,卻是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給高興到當場淚如雨下。

  「母妃……」

  看著形同枯槁,雙目無神的親生母親,朱常洛哭成了淚人。

  他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母親說,然而在久別重逢的喜悅,以及種種複雜情緒的爆發之下,他能做的只是像個孩子一樣撲在母親的懷裡抽搐著放聲哭泣。

  也是,他本來就還是個孩子,一個在親生父親的強迫之下,與生母久別的孩子。

  王恭妃也在哭,然而這些年以來,因為思念兒子而日夜輾轉不停的哭泣,已經哭壞了她的雙眼。

  她已經看不太清了,好不容易才能見兒子一面,她卻是連兒子長大了多少都不能看清。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觸碰著兒子的腦袋,一邊流淚,一邊欣慰笑道:

  「哥兒,你長高了。」

  朱常洛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了,他很想問問母親的眼睛怎麼了,一開口卻只能發出啊啊啊的痛苦哭聲。

  母子二人抱在一起哭了許久,卻也不久。

  皇帝派的人來了,原本說好的長壽麵都還沒開始做,王恭妃就已經被強行帶回了景陽宮中關押。

  畢竟王恭妃連看都看不清了,還怎麼做長壽麵?

  本該高高興興的生辰日,朱常洛不但沒能吃到長壽麵,更是哭了個眼紅目腫。

  但朱常洛卻是滿足的,因為他總算見到了生身母親。

  對朱常洛來說,這是他自從當上皇太子以來,所過最好的一個生辰之日了。

  是的,朱常洛真正想要的生辰禮其實只有一個,那便是希望皇帝父親能夠開恩,放他的生母王恭妃從『冷宮』里出來。

  年紀還小,膽子也小的太子認為,像這樣的一個禮物,也就只有他的皇帝父親能夠給他了。

  起碼現在的朱常洛還這樣以為。

  ……

  慈慶宮。

  折騰了一天,朱常洛才剛回到慈慶宮不久,就有人來拜訪了。

  來人正是他那病了許久的老師郭正域。

  郭先生表示,明日開始他便不再告假了。

  除此之外,郭正域還問了朱常洛一個問題:

  「太子殿下,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張重輝有沒有私下來找過您?」

  朱常洛遲疑了片刻,果斷回道:

  「沒有啊。」

  「這樣嘛。」郭正域似乎並沒有懷疑什麼。

  放下賀禮,又叮囑了幾句關心話後,郭正域便離開了。

  ……

  郭正域走了,很快卻是又有人來了。

  這一次來的人,是張重輝。

  「太子殿下,我送您的這個生辰禮,您可還滿意?」張重輝一上來便是直接問道。

  「怎麼就是你送我的生辰禮了?」朱常洛故意裝傻道:「明明就是我皇祖母命人將我母妃帶出景陽宮的。」

  「殿下。」張重輝試探性地問道:「您該不會真以為,太后娘娘能將恭妃娘娘從冷宮裡帶出來與您見面,是她的功勞吧?」

  「那不然呢?」朱常洛詢問的有些急切,這是少年人掩飾不了的衝動。

  張重輝見狀,這才總算是相信了李太后這回沒有食言,他當即便是頗為自信地對朱常洛篤定道:

  「那當然是我去向皇上求情所得了,不然皇上怎麼可能任由太后娘娘派人,去將被聖令幽禁著的恭妃娘娘帶去與您見面呢?

  太子殿下,您知道我為了說服皇上,讓他同意您與恭妃娘娘母子相見,廢了多大的口舌嗎?

  不過無妨,不論多累,我都是心甘情願去做的,與太子殿下您無關。」

  眼看張重輝說的如此自信且真誠,年僅十四歲朱常洛不由得越發相信起了對方。

  畢竟在這之前,朱常洛曾聽祖母李太后親口對他說過,他之所以能夠在今日親眼見到生母恭妃,其實是他父皇默默暗許的。

  「所以,你真的有法子能救我母后從冷……景陽宮裡出來嗎?」朱常洛半信半疑地問道。

  「當然有!」張重輝一口篤定。

  「什麼法子?」朱常洛的目光愈發期盼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還是裝的。

  張重輝好似並沒有設下任何防備一般,開口便是道:

  「太子殿下,您那麼聰慧,想必您早就已經發現了,能救恭妃娘娘出來的人,只有皇上,畢竟就是他下令將恭妃關押在景陽宮中,與您母子不得相見。」

  「唉……」朱常洛低眉嘆氣道:「我當然知道,可知道又能如何呢……」

  張重輝又問道:「您知道皇上為什麼不肯在您的生辰之日見您嗎?」

  「我知道。」朱常洛再次心知肚明地點頭:「因為……父皇他煩我為母妃求情……」

  「太子殿下聰慧。」張重輝立刻說道:

  「皇上的確是顧忌著這一點,而且據我所知,鄭貴妃從中做了不少的梗!

  鄭貴妃不是個安生的人,她始終都有著想要為福王謀奪儲君之位的野心!」

  「真是個不安生的惡毒婦人!」朱常洛眼中閃著赤裸裸的怨恨,這不是裝的,而且這時候他也沒必要裝。

  「太子殿下,您也知道,只有皇上才可以做主放恭妃娘娘出來。」張重輝的聲音幽幽響起在耳邊,似有蠱惑意味般問道:

  「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您敬畏皇上嗎?」

  「當然敬畏。」朱常洛毋庸置疑道。

  「光敬畏還不夠。」張重輝意味深長道:

  「與其仰望心生敬畏,不如自己便是那樣的人!」

  ……

  乾清宮。

  陳矩回來了,這位老太監不僅親自給太子送去了禮物,還編了一通合情合理的理由來安慰小太子。

  值得一提的是,他送禮到東宮時,張重輝正好也在。

  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幾乎是前後腳離開的。

  「皇爺,張重輝悄摸給奴婢遞了句話,他說他已經成功取得太子殿下的信任了!」

  「這麼快就取得太子的信任了嘛……他……可真厲害啊……」

  聽到這個消息的朱翊鈞神色微沉,看起來並不高興,雖然在此之前,明明是他三番五次的催促張重輝要快一些。

  如今倒是快了,他反而覺得太快了……

  陳矩倒是能理解他的萬歲爺,畢竟,太子好歹也是皇帝陛下的親生兒子。

  雖然皇帝陛下並不怎麼喜歡這個兒子,可親兒子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相信了張重輝這麼一個外人,當爹的難免會有些失落。

  眼看皇帝陛下失落到神色茫然,整個人更是一動不動,呆若木雞,陳矩也是在絞盡腦汁的想要安慰皇帝。

  事實證明,老天爺還是很眷顧他的天子兒子的,在這非必要的緊要關頭,有消息來了。

  「皇爺,太子殿下親書一封加急送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朱翊鈞頓時起了精神,忙是伸手讓人將信拿來!

  若是換在以往,朱常洛哪怕是寫血書,朱翊鈞這個老父親都不會這麼急切的想要查看。

  可此刻,朱翊鈞卻是緊張無比,打開信件時更是手忙腳亂,急得手都在抖了。

  陳矩不知道太子在信里都寫了些什麼,他只知道原本還神色緊張著的皇帝陛下在看完信後,整個人都鬆了一大口氣,口間更是連連喜悅笑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與此同時,朱翊鈞是滿腔的喜悅,他就知道朱常洛這個兒子『不敢』欺瞞他這個爹!

  是的,朱常洛不僅將張重輝蠱惑他的那些話,一字不差的全都寫進了信里。

  朱常洛甚至還請他的皇帝父親,趕緊將張重輝這個禍害,給趕出東宮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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