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破防痛哭的公主！裝傻充愣的張重輝！

  第166章 破防痛哭的公主！裝傻充愣的張重輝！

  「外頭的妖書，也是這樣的字跡嗎？」朱翊鈞問向一旁的陳矩。

  「回皇爺的話。」陳矩回答道：「那些散播在外的妖書，的確與這封妖書上的字跡一致。可那些妖書全都是印刷而成，只有大學士朱賡家裡的這封妖書字跡鮮明，是親手書寫而成的。」

  事到如今，幾乎所有的信息都在直指著此次『續妖書』的『挑起者』是張重輝，然而朱翊鈞卻是沒有再說什麼了。

  看著『續妖書』上熟悉的字跡，朱翊鈞總覺得哪裡都透露著不對勁，可卻又怎麼都說不上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封妖書不是張重輝寫的。

  雖然並不認為妖書是張重輝寫的，但朱翊鈞還是覺得這一次上元夜發生的這些事情，絕對『都』有張重輝的參與！

  

  「繼續給我查！」朱翊鈞死死盯著手上的妖書，沉聲吩咐道：

  「另外，派人去湖廣江陵打聽打聽，張家人這些年以來，都有過哪些動作！」

  ……

  與此同時，城西，郊外。

  望著即將落山的太陽，駱思恭的頭越發疼了。

  整整兩天，兩夜了啊！

  本來錦衣衛的人手就不怎麼足了，偏偏在這種時候還出來了一個狗屁的《續憂危竑議》！

  皇帝陛下似乎已經對兵部和刑部的那些人失去了信任，故而找皇后、公主、郡主，和查『續妖書』始作俑者這兩件事情，全都交給了錦衣衛來查辦！

  身為錦衣衛最高長官的指揮使，駱思恭這兩日都沒敢睡好覺，急得他更是親自趕來城西找人了！

  一同前來的，還有雖然身無官職，卻頤指氣使，急著找侄子的張簡修。

  「這都已經兩天兩夜了！就找那麼幾個人而已！這都找不著！我竟不知道錦衣衛現在都已經差勁成這副樣子了！」

  張簡修已經碎碎念了大半天，全程不是抱怨就是指責，然而駱思恭就跟聾了一樣，不但不生氣，甚至連趕都不趕對方，只自顧自的尋找著線索。

  一旁的其他下屬看到這一幕都被驚呆了，尤其是陳印，他甚至都懷疑駱思恭被張簡修下蠱了，居然這都不生氣？

  這還是那個嚴厲狠辣的駱老大嘛？

  「我說駱宮保，你聾了嗎？」張簡修似乎並不想要輕易罷休，見駱思恭不理自己，他甚至還蹬鼻子上臉一般，主動找茬道：

  「都已經兩天了！就城西這屁大點地方你都找不著人！你就不知道換個思路想法？承認自己錯了很難嗎？」

  這一次，駱思恭終於開口了，他強壓著不耐煩之意說道：「張嗣哲，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了！一切我自有決斷！你趕緊回去！再不走我可就讓人趕你走了！」

  「你還自有什麼決斷！你能有什麼決斷？」張簡修很不留情面，直指對方痛處道：「伱永遠都是那麼固執己見！不撞南牆心不死！」

  又是這樣熟悉的指責，這次駱思恭是真生氣了，他乾脆將手一攤，氣道：「行！那你來說說看！你有什麼高見！」

  「高見倒是談不上。」張簡修像是沒看出對方生氣了一般，竟然還真就說了起來，道：

  「首先，讓他們別再往北找了！雖然那裡有河又有水！可你知道，倭寇也知道！我侄兒為了躲避倭寇接應同黨，肯定不會往北自投羅網！

  另外也別再往南找了，南邊人多，我侄兒要真往南邊去了的話，早就遇到人戶了！何至於至今都沒有一丁點兒消息呢！」

  「張嗣哲，你怕不是已經忘記了，北面和南面的山腳之下，都已經發現了有人生過火的痕跡吧？」駱思恭問話間，突然湊近了張簡修耳邊，用只有他二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小聲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倭寇就是你侄子自己搞出來的！什麼狗屁的倭寇接應同黨，這種話騙別人或許行！騙我，下輩子吧！」

  「你在胡說什麼呢？」張簡修好像真的聽不懂駱思恭在說什麼，他直接便是無視了駱思恭的話，只肯定說道：「總之聽我的，往西找！他們絕對往西邊去了！」

  駱思恭倒也沒有揪著不放，但他仍舊不贊同張簡修的想法，當即反駁道：「不可能！那邊荒郊野嶺連水源都沒有！還時不時就有土匪出沒！張重輝他瘋了才會往西邊逃！」

  駱思恭認為，自己已經算是足夠了解張重輝了，畢竟他和張重輝之間可不止一次的交鋒過，於是他仍舊固執己見道：

  「張嗣哲，以我對你侄子的了解，他沒有理由往西邊去，除非他不要命了！」

  這一次，張簡修也懶得再勸什麼了，他直接就是毫不客氣道：「行！行！那你就繼續固執己見吧！等著吧！好好的錦衣衛在你的折騰下早晚變成一群廢物！」

  按理來說，張簡修把話說的這樣難聽，駱思恭高低都得發通火才是。然而，他接下來的舉動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陳印。」駱思恭頗為無奈的下令道：「你親自帶三十人去西面搜找，找仔細些。」

  陳印都被驚呆了！他沒看錯吧？駱思恭居然向張簡修妥協了？？

  然而，這還不算完，更令陳印驚呆的事情，還在後頭！

  只見『得了便宜』的張簡修不但不感恩，甚至還嘲諷起了駱思恭，道：「呦！高高在上的駱指揮使大人，怎麼現在又聽我的了？」

  駱思恭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故意道：「這不是怕你生氣嗎？」

  「你他娘的……」張簡修也是被噁心到了，當即氣罵道：「駱宮保，我是真想扇你一巴掌，卻又怕你個死變態舔我手心！」

  「好了！」駱思恭現在沒什麼心情開玩笑，他轉而又是低聲問起道：「這次的妖書，也是你侄子搞的吧？」

  張簡修頓時眉頭緊皺，罵道：「上次妖書你們栽贓我侄子！這次妖書你們還想栽贓他是吧？怎麼？你們難道就那麼想讓我張家人死絕了？」

  這一口一個『你們』是那麼的刺耳，加上張簡修的憤怒看起來並不像是演的。而且以駱思恭對張簡修的了解，他知道這個大老粗是不會演戲的。

  故而，駱思恭心中猜測——要麼張重輝是真的『清白』！要麼，便是張重輝連張簡修這個親叔叔都給蒙在了鼓裡！

  駱思恭顯然更相信後者，因為打死他都不相信，這一次上元夜接二連三發生的事中，張重輝會是清白的！

  ……

  與此同時，城西以西。

  「我好餓啊……」朱軒姚累得蹲在了地上，有氣無力道：

  「咱們都走了一天了，怎麼連一個人影都沒見著啊，天都快黑了，咱們現在到底在哪兒啊……」

  「我也實在是走不動了。」朱軒媖也是累得大喘氣，兩天兩夜沒吃東西，她餓得腿都在打顫了。

  與此同時，還背著一個人的張重輝無奈道：「兩位大小姐，這走沒幾步你們就要歇一會兒，走沒幾步你們又要歇一會兒。這一整個白天下來咱們連十里地都還沒有走到，你們這就走不動了？趕緊起來，趁天完全黑之前找到過夜的地方。」

  「我不走了，就在這兒過夜吧。」朱軒姚直接就是坐在了地上。

  朱軒媖看了眼坐在地上耍賴的小堂妹，又看了看張重輝背上那還在昏迷中的皇后母親，心生怪異不適感的同時，她也說道：

  「你背了我母后半天想必也累了，要不咱們就在這兒過夜吧。還有……你先把我母后放下來，男女授受不親，我也是沒辦法才讓你個外男……」

  「行了，說得好像我占了你母后便宜似的。」張重輝打斷了朱軒媖的嘮叨，將背後昏睡中的柔軟美婦放了下來。

  「本來就是你占了便宜……」朱軒媖只敢在心裡頭嘀咕著，手上更是急忙從張重輝身後接過了皇后母親，緊緊摟在懷裡。

  小姑娘似乎生怕風韻正佳的母親，被眼前這個男人給多占了一刻便宜似的。

  雖然朱軒媖沒說什麼，可她那委屈又幽怨的眼神卻是出賣了心中的小想法。

  張重輝見狀不由得笑了一笑，再次抬眼往東邊的方向望去，只見來路仍舊是一片荒蕪寂靜，並沒有人馬聲追上來。

  就在張重輝想著官兵總該追來了時，耳邊傳來了少女有些嗔怪的疑問。

  「你笑什麼？」朱軒媖總覺得張重輝剛才的那一個笑容很怪，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

  「我笑什麼？」張重輝收回了眺望的目光，說道：「我笑，咱們好像走反了。」

  「什麼？走反了？」一旁的朱軒姚聽到這話後急得都要跳起來了！

  想她嬌生慣養近十年，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走這麼多的路！腿都要走斷了，結果來一句走反了？

  「沒辦法。」張重輝一幅無可奈何的樣子，攤手道：「起初我以為咱們在城東，但這裡好像是城西。」

  「所以呢？」朱軒姚居然沒有怪罪，只忙問：「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張重輝乾脆也席地而坐，面朝東邊道：「所以，明天接著走回去吧。」

  「不要啊……」朱軒姚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了下來，摸著『咕嚕嚕』叫的肚子，她嘆氣道：「我都快餓死了，實在走不動了……」

  「餓就喝點水吧。」張重輝說著從腰間取下水囊，擰開蓋子後遞給了小娃娃。

  朱軒姚沒有拒絕，直接接過喝了起來。

  然而白水並不能解餓，喝完後，朱軒姚又如昨夜那般，天才剛黑她就十分主動的鑽進了張重輝懷裡取暖，嘴上還嘟囔著要早點睡覺，好省點力氣。

  小娃娃許是餓壞也累壞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睡死了過去，睡夢間還砸吧著嘴，顯然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

  說實話，對於這個嬌生慣養的十歲女娃娃，張重輝是很意外的，他沒想到在這兩天兩夜裡，這孩子居然一次都沒有哭過。

  相比起來，她那年長几歲的堂姐朱軒媖倒是哭了起來。

  朱軒媖哭了，儘管她背對著張重輝，儘管天已經完全黑了，儘管今夜連火堆都沒有點，張重輝還是看見了小姑娘哆嗦著肩膀一抽一抽哭泣的樣子。

  「別哭了，很快你父親的人就會找到我們了。」張重輝只能這樣安慰，與此同時，他的目光正死死盯著東邊。

  本以為朱軒媖會嘴硬說自己沒哭，然而這一次，小姑娘卻是沒有再反駁，甚至還滿懷絕望地搖頭，邊擦眼淚邊哭訴道：

  「都兩天兩夜了還沒找來……父皇他肯定是不要我跟母后了……他本來就不喜歡我們……他肯定是不要我們了……

  而且我們在外流落這樣久……就算是回去……他說不定也會認為我們不清白了……到時候……一杯鴆酒賜死我們娘倆……

  嗚嗚……早知道我就不求母后出宮去王府看什麼煙花了……都怪我……要不是我，母后現在也不會虛弱成這樣……都怪我……」

  朱軒媖越哭越崩潰，哭著哭著甚至還打起了嗝，往日裡兄弟姐妹們眼中最懂事的長姐，此刻卻是哭得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小嬌人哭得這般傷心難過，但凡是個男人看到這嬌淚涕流的一幕，都會忍不住上前安撫。

  然而，張重輝卻是沒有再說一句安慰的話語，儼然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一般，一聲不吭。

  這下子，朱軒媖更難受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一個外人說這樣私密的心裡話，沒想到這個外人居然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少女的心思總是複雜，明明氣的恨不得回頭，狠狠打身後這個男人一下！

  然而這時，朱軒媖卻是突然間起了要勝心，胡亂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後，她賭氣一般道：

  「我父皇是不會來接我們了，我之前與你談好的條件也成不了了，你明天帶著我妹妹回京吧。」

  「那你們呢？」張重輝『很配合』地問道。

  朱軒媖回道：「反正我們回不去了，明天我會帶著我母后找條河，跳下去自裁。」

  「哦。」張重輝只說了這一個字，就不再說了。

  如此冷淡的回答，如此冷淡的男人，朱軒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她一個回頭，順著月色瞪向對方，氣道：「你這人怎麼！你……」

  「我這人怎麼了？」張重輝歪著腦袋，似乎真的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在因為什麼生氣一般。

  「你……算了。」

  朱軒媖終究還是說不出口心裡話，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她瞧見張重輝十分溫柔地拍起了小堂妹的後背。

  哄孩子睡覺而已，這並不特別。

  然而這樣的一幕，在這樣的一刻，落在朱軒媖的眼裡，卻是徹底擊垮了她的心理防線。

  這一次，朱軒媖是真的哭了，哭聲之大都把熟睡中的朱軒姚給吵醒了。

  「皇姐，你怎麼哭了啊？」

  朱軒姚一臉的震驚！她還是頭一回見往日裡一直都端莊懂事的堂姐哭……而且還哭的這般毫無形象可言……

  「我就哭怎麼了！反正我都要死了！反正我死了也沒人會管！」

  朱軒媖哭得很激動，似乎是死前的宣洩一般，畢竟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回不去了。

  父親父親沒有愛過她，唯一愛她的母親現在都已經昏睡了半天還未醒來。

  加上兩天兩夜的顛沛流離，這一連串的噩運本就讓她感覺天塌了大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

  可現在，就連眼前的這個陌生人，在她說出想要尋死的話語時，竟然連一丁點的挽留都沒有！

  沒有安慰也就罷了，他甚至還跟她那偏心眼的父親眼裡只有弟弟朱常洵一樣，也偏心眼的只顧著安撫那睡得正香的小堂妹！

  「我那麼聽話懂事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如調皮無禮的弟弟討喜！

  我母后那麼端莊守禮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如到處尋事，蠢笨無禮的鄭貴妃受寵！」

  朱軒媖哭得越來越大聲，一邊大哭，一邊控訴著心裡憋屈已久的不甘！反正她都要死了，還管它什麼矜持端莊，管它什麼禮儀規矩！

  看著姐姐這有些『瘋』的樣子，朱軒姚也是被嚇到了，忙是嚇得往張重輝懷裡縮去。

  張重輝一直沒有說話，只靜靜看著眼前這個像貓咪炸毛一般發狂的小姑娘，看著她從大哭大喊變成嗚嗚低泣，直到最後都哭喊不出聲來為止。

  朱軒媖其實還想哭，可她實在是餓的沒有力氣繼續哭了。

  本來還想著找條河跳下去自裁，現在看來，她或許可以直接餓死在這荒郊野嶺了。

  「哭完了？」張重輝終於出聲了。

  朱軒媖雖然沒什麼力氣了，還是忍不住懟了這個『沒良心』的男人一句：「關你什麼事！」

  張重輝卻是並不在意這個，反而問說道：「你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痛苦嗎？因為你居然傻到想靠別人給你的愛和關心來證明自己。」

  「啊？」朱軒媖甚至有些不太明白這個無情的男人在說些什麼。

  張重輝說道：「你年紀還小，看不明白一些事很正常，想從別人的身上獲得一些關愛也很正常。但在經歷過生死後，你也該明白一件事了，真正能夠給你愛和關心的人，其實只有你自己。」

  朱軒媖顯然愣住了，十四歲的小姑娘似乎聽明白了一些，又似乎並沒有聽明白。就在她茫然之際，眼前的男人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動對她解釋了起來。

  「你方才說你想跳河自裁，我沒有攔你。不是我不想攔，而是你如果真的一心想死的話，我是攔不住你的。相反，如果你心裡並不想死，我就算幫著你找到了一條河，你也不敢往下面跳。

  你一面篤定說，你父皇不會派人來找你們母女了；一面又在心裡盼望著，他能派大軍來找你們。你害怕絕望卻也渴望著，可你看你妹妹，她害怕過嗎？她一直都不怕，因為她知道她的父王不會放棄她。

  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妹妹一樣，被父母捧在手心上偏愛的。她也有父母不偏心的兄弟姐妹，她的兄弟姐妹過的可能還不如你。難不成沒了偏心父母的疼愛，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嗎？

  你看，眼下生死攸關之際，有人疼和沒人疼又有什麼區別呢？這時候萬一來了一夥山賊，大家都是死罷了。在生死面前，沒有大事。在生死面前，哪怕你是被全世界都偏愛的人，也沒有一點屁用。」

  朱軒媖已經聽傻了，這些話讓她有一種，方才覺得塌了天的苦難，都好像不是事兒的感覺……

  「我……你到底什麼意思啊？」朱軒媖問道。

  「沒什麼意思。」張重輝也懶得細細解釋什麼，只回道：「總之你放心吧，你父皇他不會不要你的。最晚天亮時分，官兵就會找到這裡了。」

  朱軒媖不太信這話，但也不知為何，她突然間感覺皇帝父親要不要自己，似乎好像……也並沒有那麼重要了……

  畢竟她連赴死的心都準備好了，在生死面前，虛妄的愛又有什麼用呢？

  是啊，張重輝說的對，在生死面前，沒有大事。

  朱軒媖意識到，自己好像被什麼奇怪的道理給洗腦了一般，但她並不反感這種感覺，她甚至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和平靜。

  朱軒姚已經又睡過去了，或許是被張重輝念的那段『經』給無聊睡了。

  王喜姐仍舊昏睡不醒，也不知道是真的昏了，還是裝的……

  朱軒媖已經不再哭了，眼睛卻還是紅紅腫腫的，兩日兩夜下來的顛沛流離，加上先前崩潰時的激烈舉止，導致她現在髮髻也是松的，髮釵也是亂的。

  不知道的人在看見這少女髮髻散亂，眼腫目紅的一幕後，幾乎都會下意識的認為，這小姑娘在不久前肯定受了什麼非人的虐待，或是天大的委屈！

  再看一旁那冷靜得出奇的高大男人，幾乎不可避免的，是人都會懷疑，他到底都對這個妙齡少女，做了些什麼禽獸之事……

  「張重輝。」朱軒媖好似心死了一般，說道：「要是天亮還沒有人找來，勞煩你幫我找個寺廟吧，我想出家當比丘尼。」

  「這可不行。」張重輝直接拒絕了朱軒媖的一時腦熱，並道：「我可還指望著，靠救你們母女倆飛黃騰達呢，你要是出了家，我可怎麼跟皇上請賞。」

  「你還真以為救了我們，就能飛黃騰達了嗎？」朱軒媖苦笑著道：

  「實話告訴你吧，當初我跟你談的那些條件，全都是騙你的。我父皇要是知道了你這個外男，跟我們母女倆在一塊兒呆了那麼久，他肯定會偷偷讓人處死你。以防止你出去亂說話，有辱我皇室顏面。」

  朱軒媖沒有說謊，她還是挺了解皇帝父親的。

  她的皇帝父親，是絕對無法容忍妻子和女兒，跟一個外男私下裡獨處那麼久的。

  尤其這個外男，還是張居正的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