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大婚!臭顯擺!萬曆皇帝眼紅了!
2024-10-08 07:40:09
作者: 常酒
第154章 大婚!臭顯擺!萬曆皇帝眼紅了!
「先說好了,我侄兒可是大房獨苗,這婚後生的第一個男丁,必須得跟我老張家姓!」
眼看天地都已經拜了,喜酒也都已經喝上了,就差新郎新娘洞房了。
可這時候,身為男方長輩的張簡修,卻是突然跟趙士楨談起了條件來。
然而,更加出乎眾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向來都『不好說話』的趙士楨居然一改往日之態,像是轉了性子一般,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
「好!親家叔!沒問題!」趙士楨一口應下之後,又說道:
「別說第一個孩子跟你們張家姓了,只要他們小倆口能生,我老趙家只要一個男丁延續香火就行,剩下的全歸你們張家!」
趙士楨的這番大方慷慨之言,不僅震驚了『故意找茬』的張簡修,就連同桌一起吃喜酒的『近親』們也都震驚了!
誰不知道趙士楨的為人有多『顧己』?如今居然這般大方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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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裡頭絕對有詐!
然而這大喜的日子,就算是明知有詐,也不好扯破了講。
畢竟眾人都已經將張重輝給『默認』成是老趙家的上門贅婿了,能夠撈到一個兒子跟老張家姓,就已經算是賺回本了。
趙士楨『忽悠』完親家叔張簡修後,笑容滿面的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至於孩子跟誰姓的事……
趙士楨倒是不介意『勻一個』孫子跟老張家姓,畢竟張重輝是張家長房的獨苗,這他也能理解。
但是,趙士楨不太允許他女兒跟女婿的第一個長子跟張家姓!
畢竟鬼知道這小倆口今後能生幾個娃兒,萬一才生了一個,他這女婿就因為嫌棄妻子呆傻,跑了可怎麼辦?
而且,伴隨著最近一兩年以來,與女婿張重輝之間的朝夕相處過後,原本還想著能用『親事』捆著女婿的趙士楨,越發覺得他可能『捆不住』這個女婿了。
一開始,趙士楨還以為張重輝只是個謙遜守禮,斯文乖覺,無甚大想法的年輕人罷了。
可這一兩年來,他這女婿又是幫他升了官,又是主動跑去倭國當什麼使者,最近又鼓搗起了一些莫名其妙,卻總讓人覺得不對勁的東西。
趙士楨很清楚,這女婿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這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而且……野心還不小!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趙士楨總覺得張重輝這個女婿,是絕對不可能甘心於當一輩子上門女婿的!
更不可能甘心於,當一輩子的罪臣之後!
「罷了,能留一天是一天吧。」
趙士楨心中嘆息一聲,正值感慨間,他瞧見了不遠處角落裡,正在與人私下交談中的新郎官女婿。
再看那與女婿交談的人,那不是……剛辭官不久的宋應昌嗎?
趙士楨有時候甚至都有些嘆息,他這個真正的官,結交的朝中官員,居然比他的白丁女婿還要少……
還少得多很多……
……
「宋侍郎怎麼得空來參加我的婚禮了?」張重輝笑容滿面著,明知故問道:「此次援朝大獲全勝,皇上一定給你升了官吧?所以,你入閣了沒有呀?」
看著眼前一襲紅衣,笑如春風的俊俏新郎官,宋應昌還是頭一回覺得,俊臉居然也能如此面目可憎!
「入閣?」宋應昌扯起嘴角冷問道:「托你跟沈肩吾的福,我怎麼可能入閣呢?」
「誒,話可不能這樣說啊。」張重輝怪笑著說道:
「想當初,我可是想助你入閣的,奈何我都把我岳丈的《神器譜》拿去給你建功立業了,可你卻是出爾反爾,辜負了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伱說你如此不講信用,我也沒辦法,便只好跟沈尚書合作了。不過宋侍郎,不是我說你啊,沈尚書可比你識時務多了!
他甚至都答應了我,一旦他進入內閣,就會立即幫我祖父平反呢!」
張重輝這番話落在宋應昌的耳朵里,宋應昌只覺得好笑,他甚至都笑出了聲來。
「哈哈哈……」宋應昌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還故意放大聲音取笑道:
「你說什麼?你居然指望沈肩吾會為你祖父平反?你居然相信沈肩吾的話?你居然還想給張居正平反?哈哈哈!你真是瘋了!」
宋應昌突然間的大聲,很顯然不正常,顯然他是故意說給『某些人』聽的。
值得一提的是,剛走到張重輝身後不遠處的趙士楨『也』聽見了,還聽得一清二楚。
這下子,這位老丈人更加確信了自己之前的猜測,心中難免酸澀起來。
一陣短暫的猶豫過後,趙士楨選擇了回頭,假裝沒聽見這令他感到傷心的話。
張重輝似乎並未發現身後的老丈人,就算發現了也無關緊要,他只看著宋應昌,直白拆穿道:
「宋侍郎,你笑那麼大聲,是想讓皇上知道沈尚書與我勾連一事嗎?
你呀,又失算了,我與沈尚書勾連之事,早就已經不是秘密了,皇上早就已經知道了。」
這一次,宋應昌沉默了,臉色也已經沉了下來,顯然是被對方說中了。
然而不過片刻而已,宋應昌便發現了不對之處,笑意逐漸神秘的同時,他湊近到張重輝耳邊,低聲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沈肩吾也在這個『套』里!」
「啊?」張重輝腦袋一歪,裝傻道:「宋侍郎,你在說什麼啊?」
宋應昌自然知道張重輝在裝傻,他懶得拆穿了,只問道: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只是很好奇一件事,你究竟是怎麼做到,在沒有勘合文書的情況下,還能讓豐臣秀吉他們相信你的?你到底答應了他們什麼條件?」
張重輝又是明知故問:「沈惟敬沒告訴你?」
「他是沈肩吾的人,能告訴我什麼?」宋應昌也是明知故問。
「唉……」張重輝這次直接搖起了頭,道:
「我只是一個半道就被遣送回國的無名副使罷了,功勞沒我的份,這些事情我又怎麼能清楚呢?
話說時候不早了,我也要去洞房了,宋侍郎你就請回吧,告辭了啊。」
說罷,張重輝甩甩紅袖子就走了,留宋應昌在原地張著嘴無言以對……
宋應昌本來是想去攔張重輝的,可奈何對方居然不要臉到把『洞房』之事扯出來當理由……
也不嫌害臊!
「罷了,你們就攪吧!攪得大明朝亂了天!攪得朝鮮又要打仗!」
宋應昌罵罵咧咧完後,一甩袖子也要離開。
可走了幾步後,宋應昌又回來了。
他可是交了份子錢的!高低得吃回本來才行!
……
與此同時,沈府。
剛從朝鮮回來大明不久的沈惟敬,此刻正在向他背後的大腿沈一貫進行著『求助』!
「沈尚書,眼下該怎麼辦啊!」沈惟敬慌張問道:
「豐臣秀吉他獅子大開口!他想要朝鮮的地也就罷了!他居然還膽大包天的想要我大明朝的公主嫁去倭國,給他們的天皇做皇后!
我當時也是不得已之下才答應了豐臣秀吉!畢竟我要是不答應他的話!恐怕都不能活著回來了!
可現在又該怎麼辦?此事要是讓皇上知道了!聖人還不得下令宰了我全家老小啊!」
看著沈惟敬這慌裡慌張的模樣,沈一貫不耐的翻了個白眼,斥道:
「有什麼好慌的?公主又沒有真的嫁過去!再說了,這件事現在不是還沒捅出來嘛!而且倭奴也已經撤兵了,天還沒塌呢!」
話雖這樣說,可沈一貫卻是也頭疼起來,畢竟宋應昌『好端端』的就這麼走了,沒了『背鍋』的人,實在是煩啊!
「話是這麼說……可……」沈惟敬突然間想起了什麼,轉而告狀一般罵起道:
「都是張重輝那小子!我就說他當初怎麼能那麼輕而易舉就說動倭奴!原來是夸下了如此海口!
對了,我還聽豐臣秀吉說,張重輝居然給了他一份蓋有皇印的文書!
為此我還替咱們的皇上解釋了好一番,豐臣秀吉『才肯』相信那封文書是偽造的呢!
不過也是怪事……也不知道張重輝是從哪裡偽造來的假皇印,聽說那文書上連內閣的大印也有!
可惜啊……那文書被豐臣秀吉給撕了,不然我高低都得拿回來,讓朝廷治張重輝一個『偽造國璽,意圖造反』之罪!」
沈一貫似乎對張重輝持有『假文書』一事並不驚訝奇怪。
只不過,當沈一貫聽到『張重輝』這三個字後,還是止不住地扶額嘆氣道:「怎麼又是他……果然還是他……」
「啊?什麼?」沈惟敬沒聽清,更聽不明白。
「罷了。」沈一貫擺擺手,直接下了逐客令:「此事我自會想辦法,你先回去吧。」
……
沈惟敬走後,沈一貫頭疼地思索了半晌。
最終,他還是只能決定,派人去趙士楨的府上——隨份子。
當然,隨份子是假,畢竟沈一貫跟趙士楨非親非故,且他也瞧不起趙士楨這麼個白丁。
沈一貫的真正目的,是邀請趙士楨的上門女婿張重輝,有空來自己家裡頭做客。
當然,邀請張重輝來自己家做客也是假,沈一貫的真正目的,還是——談判。
畢竟在二人上一次見面時,也就是在張重輝去朝鮮之前的那一個夜晚,張重輝曾對沈一貫說過——
——「想入閣嗎?想的話,等我從朝鮮回來後,你派人來趙府請我!記住了,要有正式的請帖!」
……
乾清宮。
萬曆皇帝朱翊鈞與李如松這對君臣之間似乎很是聊得來,吃吃喝喝,談天說地了兩個多時辰,這頓晚膳都還沒吃完。
最終,還是在李如松被他的皇帝陛下給灌酒灌得舌頭都大了,他的皇帝陛下才肯放他回去。
只不過,在放李如松回去前,皇帝陛下看似不太經意的說笑起了一件事:
「聽說你爹最近又納了好幾房姨太太啊?哈哈,你可真有福氣,又要添弟妹了!」
萬曆皇帝的這句玩笑話,看起來好像真的只是在開玩而已。
可這話落在李如松的耳朵里,卻是把這位裝醉大漢那本來就不多的醉意,給徹底嚇清醒了!
然而,李如松沒有解釋什麼,反倒是尷尬地哈哈笑了幾聲,又醉又不好意思道:
「陛下……老爺子好色這種事都讓您知道了……這……臣實在是替他感到羞愧啊……
不過您放心!等臣回去一定讓他收斂收斂!他也真是的……都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要些臉面……」
「哈哈哈!無妨!無妨!」朱翊鈞十分大度地擺手笑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二八佳人誰能不愛呢?朕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可別真回去斥你老子啊,倒反天罡可不好!」
皇帝陛下的話不可謂不意味深長,暗裡敲打之下,還不忘警醒李如松別『倒反天罡』。
李如松很清楚,皇帝陛下說的這個『天罡』其實並不是他爹李成梁,而是面前的這位天子,君父!
這位天子君父雖然給了李如松至高的官職,無盡的榮耀,卻也隨時都能剝奪這一切!
朱翊鈞這番話的意思很明白,他在借李成梁娶姨太太一事告訴李如松——
——「你爹幹過的那些破爛事,我可以翻篇過去,既往不咎!但是!你李如松必須得聽話!且只能聽我這個皇帝的話!」
李如松知道皇帝陛下的意思,他更知道皇帝陛下為了試探他的真心話,刻意灌了他兩個時辰的酒,要不是他酒量好,這會兒早就醉得不像樣子,騷話連篇了。
……
李如松走了,走的時候,天也黑了。
跟臣下吹了半天的廢話,又灌了對方半天的酒,萬曆皇帝朱翊鈞這下子,可謂是更喜歡李如鬆了。
朱翊鈞就喜歡像李如松這樣的『聰明人』!
回想起一把年紀的李成梁近來總娶姨太太一事,朱翊鈞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那個誰今天成親是吧?」朱翊鈞突然間問道。
正在給皇帝陛下寬衣的陳矩回道:「回皇爺,好像是的。」
朱翊鈞卻是皺起了眉,有些不悅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好像是?」
陳矩忙解釋道:「回皇爺,趙府這場婚宴已經連著辦了好幾日。至於拜堂之日的話……想來……應該是在今天吧……」
「連著好幾日?」朱翊鈞又是奇怪問道:「搞這樣久作甚?」
「回皇爺,奴婢也不太清楚。」陳矩回道:「奴婢只聽說,趙士楨這次把婚宴辦得特別隆重,還十分大方的讓人在門口發喜糖喜酒什麼的。據說,就連路過的乞丐,都能分到不少好玩意兒呢。奴婢還聽聞,有不少路人都以為趙家是兒子娶妻,而非納上門女婿呢……」
朱翊鈞沒有再問什麼,而且他也猜到了趙士楨這般大張旗鼓,究竟是為何。
左不過就是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老趙家的女婿可是當年首輔張居正的嫡長孫,想臭顯擺顯擺面子罷了。
「老牛吃嫩草,也不嫌害臊!」
朱翊鈞突然間說了這麼一句。
陳矩愣住了,就在他以為皇帝陛下是在說李成梁娶姨太太一事是老牛吃嫩草時,皇帝陛下卻是主動找補道:
「我說的是那姑娘,聽說那姑娘的年紀比他大不少是吧?」
「啊……」陳矩這才反應過來,忙附和道:「啊!是的皇爺,那姑娘比那小子大……三歲好像……」
一時間,氣氛尷尬住了……
畢竟張重輝也就才十五六歲,大三歲的姑娘也就才十八九的年紀。
十八九的姑娘家,實在算不上『老牛』。
陳矩似乎察覺到了皇帝陛下的尷尬,他忙是轉移起了話題道:「對了皇爺,奴婢這兩日又搜羅到了不少樣貌標誌,且家世也還不錯的青年才俊們的畫像及其資料,您要不要看一看?」
陳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近來這段時間,皇帝陛下突然沉迷上了『挑女婿』,不僅身世要好,對樣貌更是挑剔的不行,稍微有一點不合眼緣就要篩掉。
陳矩記得有一位俊年,生得明明相貌堂堂,儀表端莊,結果皇帝陛下居然嫌棄對方不夠高,還嫌棄人家的『虎牙』太過突出。
這奇葩又嚴苛的種種要求,使得陳矩都有些納悶,這駙馬到底是挑給長公主做夫婿的,還是皇帝陛下挑來自己『看』的啊……
陳矩都把『梯子』遞過來了,朱翊鈞自然得順著梯子往下爬了,他說道:「拿來吧,我看看。」
……
事實證明,皇帝陛下的『挑剔』出乎了陳矩的想像,這次由東廠層層篩選出的青年才俊,皇帝仍舊沒有一個看得順眼的,
家世看得上的,樣貌看不上,嫌棄人家這不好看,那不夠高。
樣貌看得上的,家世又挑挑揀揀,嫌棄人家出身卑微,是庶民。
家世樣貌都看上了的,又開始嫌棄人家氣質不好,不是說紈絝子弟,就是說太過老實木訥。
陳矩已經無奈了,他只好是點頭,說再繼續找找。
……
陳矩很無奈,皇帝陛下也很無奈。
朱翊鈞其實也知道自己太挑剔了些,可他總覺得這些人哪裡差了些。
回想起陳矩方才所說的,趙士楨『臭顯擺』了好幾天婚宴這件事,朱翊鈞總感覺哪裡都有些不自在。
鬼使神差的,朱翊鈞突然間就心想道:「我的駙馬女婿就算再怎麼樣,也總不能比趙士楨的上門女婿差吧!」
不對!
朱翊鈞愣住了,他為什麼要跟趙士楨比啊?他的駙馬女婿又為什麼要跟……
朱翊鈞連忙晃晃腦袋,趕緊將這個『可怕』的念頭甩了出去!
……
夜深了。
有人洞房花燭,良辰美景。
有人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皇帝陛下終於還是睡著了,夢裡,他終於為自己的寶貝女兒尋得了一個滿意的夫婿。
看著正在與女兒拜堂中的駙馬,朱翊鈞只覺得這個女婿不僅生得高大帥氣,氣質也是凜然瀟灑,就連下跪磕頭的動作都是那麼的從容不迫。
怎麼看怎麼順眼,怎麼看怎麼喜歡。
然而,也不知怎麼回事,朱翊鈞總覺得這個女婿生得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就在朱翊鈞感到奇怪時,那駙馬女婿突然快步走到他跟前來,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問道:
「話說陛下,今後咱倆怎麼論輩啊?」
「啊……啊?」朱翊鈞起初還有些不解,但伴隨著對方一句「你還叫我先生?我喊你老丈人?」後,朱翊鈞當場就被嚇醒了!
被嚇醒了的朱翊鈞汗流浹背了……
方才夢中的那張臉,那個人,不是『張重輝』還能是誰?
還在驚魂未定中的朱翊鈞不由得目帶惶恐,低聲喃喃道:
「你個老東西……做夢都不給我安生……」
……
與此同時,海的另一邊。
倭國派往大明朝的使者『小西飛』出發了。
這一次,小西飛的目的便是代表倭國前來,與大明朝簽訂下已經『說好的』那『七條』條約!
也就是說,小西飛此行前來的最大『目標』,便是——帶『大明公主』回倭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