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恐怖如斯

  金箔上的紋路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好似游蛇一般在流轉，而通過各種角度的翻轉折射，所呈現出的紋路也盡不相同。

  有點像是小時候玩的水滸重影卡。

  「之前絕對沒有，難道是因為被切割打磨之後才顯現出來的？」

  蘇雲自語，有些不解。

  透過燈光，他看到金箔上七拐八拐的透出一幅詭異的圖案，很抽象，但細看之下又頗為精美。

  這優美而又複雜的紋路勾起了蘇雲的興趣，有點像是雜亂的花紋，又像是一幅粗糙的地圖。

  看了半晌蘇雲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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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蘇雲很確定，昨天剛回來的時候，自己也在燈光、日光下都打量過金箔，並沒有看到這樣的紋路，這一切都是從切割打磨後才出來的。

  又觀察片刻，在目光與金箔持平行角度觀察的時候，他發現紋路里還藏著四個鬼畫符一樣的符號，蘇雲認不全，但懷疑是小篆。又用手機查了一番，卻沒有結果，看來還是古代的生僻字。

  不過第三個字倒是很形象，一眼就會看作是一個『金』字。

  「高純金塊？」

  蘇雲調侃了一句，明顯胡謅，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驚訝不已。

  「該不會是個古董吧……」

  一時間，看著這四個小篆字符，蘇雲也有些茫然了，但最後還是堅定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原因無他，只因這個東西材質太過堅硬，遠超古代冶煉技藝巔峰『鑌鐵』的硬度與柔韌。

  在古典小說《水滸傳》里，「鑌鐵」之名曾頻頻出現。

  如行者武松最後使用的兵器，乃是兩口「雪花鑌鐵戒刀」。小說里講，這兩口刀乃是「鑌鐵打的，非一日之功」，到了半夜裡便會自行嘯響，端的是通靈寶刀。

  除兵器之外，小說里一些要緊人物身上更有些青霜鑌鐵盔、連環鑌鐵鎧之類的器具。

  由此可見，這用來打造寶刀、禪杖的鑌鐵，在《水滸傳》作者的心目中，乃是一樣製取神兵利器和盔甲的好物事。

  而眾所周知，目前史學界、考古界公認的古代最堅硬物品，就是鑌鐵！

  沒有之一！

  它用現代稱呼叫作：高碳鋼。

  因此，蘇雲才否定這是古董的原因，因為金箔絕不是鑌鐵，但尤有甚之！

  而這種東西，也只有現代化工藝才能合成打造出來，不應屬於古代產物。

  而且，這也看不出古董的歲月感，無不彰顯著材質特殊到像是現代合成加工品。

  「如果古代都能製造出這種堅硬的材質，那恐怕得重新編寫歷史，足以驚動世界了。」

  「想必只是為了好看，而加工處理的普通花紋吧？」

  蘇雲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想撿到意外之財的僥倖的。

  就像大多數人在荒山野林撿到個廢棄瓷碗，都會幻想著是價值幾十萬的古代瓷器一樣。

  蘇雲也沒有免掉這個想法。

  但當他放寬心態後也就沒有了這種失落感。

  「割都割了，是古董也沒轍了，比起古董，還是命更重要一些……」

  蘇雲心中嘆息，對於那如芒在背的心悸感耿耿於懷，總覺得那伙歹徒並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把玩著手裡剩下的金色卡牌，還是抑制不住想要嘗試一下該卡牌威力的衝動。

  知己知彼，才能應對從容。

  最後，蘇雲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來到了院落中。

  此時屋外一輪明月格外的耀眼，映襯的夜空幽靜而又深遠，再聽著周遭的蟲叫蛙鳴，便感覺格外的舒暢。

  由於天色已晚，在外乘涼的老人已經陸續回家，要這時候手機里想起一手素顏或寧夏，怕是剛好應景。

  「明天就要離開這裡，說實話還是挺喜歡這裡慢節奏的生活的。」

  心裡想著事情，蘇雲借著月色已經走到了院門口的小路上。

  「紙質撲克牌在破浪手法下能切開松樹，不知道這金色卡牌能將威力提升到何等地步？」

  想到這兒，蘇雲內心有些小激動。

  隨後，他選擇了路邊一株孤立的槐樹，其樹杆有成人腰身一般大小，起碼有個幾十年的年頭了。

  蘇雲決定就在這株樹上試驗一下金色卡牌的威力。

  另一個原因則是附近也算比較開闊，至少在飛出金卡牌後還有機會能將之找回來。

  要是真到樹林裡試驗，恐怕就只能是一次性物品了。

  當然，蘇雲也有想過，只有一張金箔卡牌，每次使用都要撿回來，似乎很不方便。

  但隨後他又想到，這種東西都屬於壓箱底，殺手鐧之物，平日裡輕易也不會使用，但若使用便也到了最後時刻，必然是一擊必殺。

  所以，有一張就足矣了。

  而且，就像是張無忌需要神兵，一把普通鐵劍與一把倚天劍做選擇，自然是神兵更佳。

  哪個高手不希望佩戴神兵，哪個英雄不希望自身的本命武器有逼格。

  而且，現在臨時定製鐵片也來不及，回去後倒是可以想辦法打造一些趁手的鐵片作為備用……

  很快，蘇雲便在槐樹十米外站定，他手持金箔卡牌並沒急著出手，而是蓄力入靜，隨著一陣夜風吹過，卡牌微顫，蘇雲能感受到手背上汗毛的浮動。

  這是如臂使指境界所帶來的感觸，細膩而又真實，仿佛卡牌與手臂成為整體，汗毛都有了生命。

  而蘇雲目前只研究出了兩種飛牌的手法，一種是爆發力與破空力更強的破浪手法，另一種就是速度和流暢性更佳的順風手法。

  這次蘇雲選擇乘著夜風，施展順風手法。

  ——嗖！

  感覺剛剛好，蘇雲未遲疑，陡然出手。

  隨著他手臂甩動，手腕巧妙一顫，兩指間閃過一瞬摩擦感，卡牌便脫手而出。

  細聽之下嗖的一聲，金箔卡牌在月光下猛地劃出一道金色的弧線，宛如后羿射日那墜落的太陽，格外奪目。

  它速度飛快，且無聲無息，眨眼間就已掠過了槐樹。

  蘇雲來不及回味那發牌時的暢快之感，便趕緊跑過去將之撿了回來，生怕待會兒找不到了，然後這才折回來觀察槐樹，卻發現順風手法竟然失效了？

  並沒有命中槐樹！

  蘇雲詫異，又來回嘗試了兩次，終於發現了癥結所在。

  原來，金色卡牌的大小經過改造後，雖然適合了發力手法，卻忽略了它的重量問題。

  導致哪怕是在如臂使指的技巧加持下，威力與準頭也都出現了偏差。

  「我怎麼忽略了這麼重要的問題，看來還得琢磨一下啊。畢竟不是第三境物我合一，對於特殊卡牌的適應還是必不可少的。」

  蘇雲嘀咕，並沒有氣餒。

  先不論這金色卡牌的材質，單論其質量與密度就高出紙質撲克牌太多。

  根本無法輕易做到御風飛行。

  這就好比紙質風箏能御風越飛越高，但是鐵風箏可能連飛起來都是一個問題。

  蘇雲皺著眉頭開始思量破局的辦法。

  「其實卡牌增加了重量後，在發力的時候能更好的承載爆發力，但是划行就只能依靠脫手以後的慣性了。」

  蘇雲思量了半晌，又開始用實踐來尋找突破口。

  好在已是如臂使指終究是第二境界，適應能力很強。

  若是初窺門徑的話，想要適應學習一種技巧需要長時間的磨合，但如臂使指則不然，因為第二境可以從細微處感受差別，糾正錯誤，所以只需要簡單的幾次調整，便可找到適應點。

  終於在一陣強風中，蘇雲成功的用金色卡牌施展出了順風手法。

  頓時，蘇雲通過如臂使指的細微感受，明悟了其中要素。

  雖然金色卡牌重於紙牌，但總的來說它還是算輕薄的卡牌。

  只要適當的增加風力以及控制的角度，就還是能達到效果。

  果不其然，在多次嘗試以後，蘇雲漸漸掌握了其中規律。

  施展金色卡牌的順風手法也愈發的熟練。

  而後，蘇雲查看了一下順風手法下，金色卡牌對槐樹造成的傷害。

  ——嘶。

  初看便不禁讓他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