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對神法術

  第199章 對神法術

  這一次的恩賜降臨時間格外得長，約翰能感受到深紅之環另一面不斷膨脹的能量，就像觀望一處熾熱火爐中狂躁的烈焰，虛空中連續爆發的深紅星辰將能量推高到一個讓邪術師感到頭皮發麻的程度。

  每當約翰以為神力增長已經到了末尾，即將引來衰竭階段的時候，更為強烈的波動就會將約翰的觀點在新的頂點粉碎。

  邪術師一度認為深紅之神會就這樣在力量的涌動下爆炸，另一側釋放出的光線已經燦若熾陽，刺傷了他的雙眼。

  

  如果是以往，約翰·坎普會在目睹深紅之神的消化不良時祈禱這位惡神徹底撐死，而現在，已經了解深紅之神本質的邪術師只希望祂再堅挺一下，至少把他的恩賜先給了再炸。

  宗主賴帳這種事情，維爾蒂斯可以不用這麼人性化。

  約翰的祈禱像是得到了回應，隨著一陣從深紅星雲中釋放的狹長能量射線消失在虛空彼端，一坨足以用臃腫形容的法術能量體順著連結朝著深紅之環的這邊衝來。

  獻祭一位神明的恩賜，已經勝過了之前約翰·坎普釋放的降臨儀式，而這強大的恩賜不是用來腐化一片大地，腐化萬千生靈，僅僅作用在邪術師一人身上。

  約翰聽到了身體中的骨裂聲，正在劇烈跳動的心跳中快速泵出龍血，每一塊肌肉都在承受著壓力，搖搖欲墜的身體讓約翰有種馬上就要回到最初起點的錯覺，回到骨骼無法支撐體重，稍受衝擊就會碎的脆弱階段。

  邪術師挺了過來，快速癒合的身體正迷醉於獲得強大力量的快感。

  約翰·坎普得到了新的法術。

  【賽克隆法斯的魔影】：邪術師現在可以喚醒陰影附著身體。

  特性一·偏執復仇：魔影使邪術師的深紅法術具備【墮落】的魔法效果，釋放後根據目標對象的神力等級造成對神性傷害並無視傳奇抗性，魔影會削弱受到的神術傷害減免控制效果。

  特性二·謊言鏡像：邪術師可以與魔影之間進行狀態替換，魔影的初始狀態與邪術師一致，損耗會在一個自然日後恢復。

  特性三·潛藏陰謀：魔影賦予邪術師肉體陰影的特性，在未進入戰鬥的狀態，邪術師可以隱藏在陰影中進行忽視物體碰撞的移動，潛行狀態較難被偵察發覺。

  特性四·舊日重現：魔影可脫離邪術師身體，轉變為受支配的賽克隆法斯的殘影，具有其原本的深紅法術和施法技巧，同時具備魔影的其他特性。

  約翰召喚賽克隆法斯的魔影。

  邪術師看見他腳下模糊的陰影驟然清晰，影子開始蠕動，像一道漆黑的幽魂漂浮起來，在約翰面前凝聚成類人生物的模糊形狀。魔影沒有五官，只是一團定型的陰影，約翰嘗試著觸碰紅到發黑的魔影，它立刻像具備磁性一樣吸附到邪術師的手指上，沒有任何觸感，宛如一道有顏色的空氣。

  附身狀態下的約翰嘗試著操控鮮血在手中匯聚，他清楚地感覺到一點陰影融入了血液中，這道只使用了少量法力塑造的法術在邪術師的審視下產生了一些淡薄的威脅感。

  賽克隆法斯的憎恨形成的對神性，這對身為深紅眷者的約翰自己同樣有效，真不敢相信對付其他神性生物會造成怎樣的破壞，邪術師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實驗對象。

  如果獻祭之神在之前就具備了這樣的神性壓制，他也許會給約翰帶來更多麻煩。

  「真是神奇，賽克隆法斯，深紅之力在缺少你後總會變得十分強大。」

  對著魔影，約翰·坎普發出無情的嘲笑。

  儀式紅霧在獻祭結束後消散，當約翰消化完新的知識，周圍已經視野一清，顯露世界破碎的慘烈景致，雲層被切成數段，宛如黑夜的世界中充滿飄渺的紅煙，最深處的血紅深淵正在黯淡，獻祭之神對於這個世界的布置正在造物主的死亡之後失效。

  這個世界正在走向死亡後的永恆寂滅。

  「約翰？」

  身後傳來聲音，薇薇安捂著腦袋，從地板上爬起，獻祭之神的徹底潰敗讓原本為儀式祭品的女吸血鬼恢復清醒，她的意識還停留在被聖杯吞噬的時候，陷入黑暗中薇薇安無法感知外界，而再次睜開眼睛，邪術師則站在了不遠處。

  「我只記得我打敗了摩根，後面發生了什麼？」

  約翰簡單概括了一下。

  「沒錯，你打敗了摩根，你做的很好。摩根的死亡讓一切的幕後黑手，獻祭之神賽克隆法斯出現，我擊敗了祂，得到了最終的勝利。」

  薇薇安看著約翰的笑臉，邪術師得意的表情讓薇薇安感到有些意外，不過她鬆了口氣，享受一切結束的安逸。

  「那麼，你成為了新的褻瀆之神？」

  「不，我沒有。」約翰走到石板邊緣，向下俯瞰暗淡的血紅深淵，「褻瀆神力就是獻祭之神在這個世界挖的坑，那是賽克隆法斯用來塑造這個世界的創世之力，依據神明本身的真實性捏造謊言的神國。」

  「但問題是，諸神正在世界晶壁之外虎視眈眈，他們不會允許褻瀆之力流入主物質界威脅動搖自己的信仰。吸收褻瀆神力只會有兩種下場，修復世界壁壘，永遠被留在這個世界，就像賽克隆法斯一樣接受封印。或者任由世界破碎，神力泄露發生，諸神會對褻瀆之神群起而攻之。所以這些神力就是個燙手山芋，誰想要誰要，反正我不要。」

  約翰雙手抱臂，對已經死去的賽克隆法斯表達出自己的厭惡。這一定是獻祭之神陰謀的一部分，即使祂失敗了，新的繼任者也不得不面臨和祂一樣的局面，被諸神封印，或被群起而攻之，以此來作為推手，達成祂的復仇。

  賽克隆法斯精細地計劃著陰謀，可惜祂非凡的智慧也讓這位神祇對規則表現出病態的偏執，最終導致被獻祭。

  薇薇安看出了約翰的態度，她也來到石板邊緣，朝下望去，不過不是看向最為顯眼的深淵，而是在空中漂浮的建築碎片，被撕裂的一切。

  「那如果兩種選擇都不選，會發生什麼？」

  約翰聳聳肩。

  「無主的褻瀆神力不會對諸神帶來太多麻煩，祂們應該會用自己的神力中和褻瀆，讓一切處於可控制的程度。」

  薇薇安聽明白了約翰的意思，深紅之力的腐化目前還在主物質界存在，根本不存在「中和」一說。被諸神的神力抹除這褻瀆的載體，抹除一切，就是這個破碎世界所面臨的結果。

  注意到了薇薇安的情緒低落，約翰好心地拍打同伴的肩膀安慰。

  「別擔心，褻瀆之力的徹底泄露還有時間，在諸神開始之前，我們一定已經安全離開這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