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次直播

  齊大柱把可樂罐子放在茶几上，點了根煙，猛抽幾口，說：「在來之前，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會被小倩纏上，直到聽了你的話，我才總算是有些明白過來了。」

  我連忙問為什麼？

  齊大柱彈了彈菸灰，道：「我和小倩，都沒有對你撒謊。」

  我不懂，讓他仔細講講，齊大柱說就是字面的意思，我遇到小倩是真，小倩給我講的話，也全是真的。

  只不過，她的記憶，停在了一年前。

  「你回想下，要是放在一年前，公司地址在英特網大廈，我也確實不是公司員工，那片荒地是墳地，是不是全都對上了？」

  

  我一想，還真是！

  齊大柱說：「至於我，講的也是真的，所以我說，我和她，都沒有騙你。」

  原來如此！可我還是不明白，小倩為什麼要纏上我們兩個，我提出了疑問，齊大柱說：「你真是夠笨的。」

  「陰陽有別，活人存陽，死人入陰，若違反天理，必遭報應，人變鬼而滯留陽間，每日都會承受巨大的痛苦與煎熬，時間久了，甚至可能魂飛魄散，徹底消失，除非有著很強的執念，否則不會有鬼不入輪迴，擔此風險的。」

  齊大柱見我還是一臉懵逼，頓時感覺很無語，他拍了下腦門，說：「我問你！小倩今天晚上來找你幹啥了？」

  我回答：「告訴我你有問題。」

  「你他嗎才有問題呢！」齊大柱氣的鼻子都歪了：「真是榆木疙瘩，她來找你，是不是讓你看了凶宅的資料！」

  我說沒錯，但跟你講的不太照，齊大柱說她給你看的凶宅資料是真的，我之所以隱瞞，是因為擔心你害怕而不接任務。

  「我估計這個小倩在生前，一定是個工作狂，接下這單生意，卻在沒完成的情況下被車給撞死了，她心有不甘，不願輪迴，碰巧一年後咱倆接了這個單子，所以她才會纏上咱們。」

  齊大柱一邊彈菸灰一邊說。

  我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她想讓咱們幫忙完成這單生意？」

  齊大柱說：「點開手機外賣，叫一箱啤酒，再來十串大腰子吧。」

  我說你餓了嗎？

  齊大柱眼睛一瞪：「餓個屁！老子是慶祝你個笨蛋腦子終於好使了一次！」

  我一陣無語，齊大柱把菸頭捻滅，說：「我和曹經理確認了一件事，更讓我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這次的買家，還是一年前的買家！」

  「一切，都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小楊，這場直播，你還得播下去，而且，我們要成功把房子給賣掉！」

  「只有這樣，小倩才會離開陽間。」

  我也掏出了一根煙點上，抽了幾口後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接下來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齊大柱起身，說：「你給小倩發消息，告訴她同意接下這個單子，明天會繼續去直播。」

  「今天不早了，你快休息吧，明天晚上七點，我在那個小區門口等你，咱們提前進去布置。」

  我『嗯』了聲，掏出手機，給小倩發了消息，但她沒回我，我也沒在意，把齊大柱送走後，我躺在床上，強迫自己睡覺，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真相的緣故，我忽然沒那麼怕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天邊已經出現了魚肚白，反正不管怎樣，我沒多久便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中午，我吃了點東西後，也不敢再睡了，畢竟晚上要去那套凶宅里，保持著困意是最好的了，要真發生啥可怕的事情，我硬著頭皮直接睡到天亮，也算勉強完成了任務！

  我找了家網吧，玩起了遊戲，六點多，我蹬著自行車，來到了那個小區門口。

  令我意外的是，齊大柱已經提前到了，他穿著一身很舊的衣服，看著像是個撿破爛的，恰巧小區有幾個年輕女人走過來，我趕緊低頭，生怕人家知道我和齊大柱認識…

  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齊大柱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昨天在我家，他的種種表現，都讓我有種他是『高人』的錯覺，可他為什麼又要口口聲聲稱自己是徹底的無神論者呢？

  這裡面，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隱情？

  兩人進到房子內後，我掏出手機，驚訝的發現，白天找不到的直播軟體，又出現在了桌面上！

  我點開監控，攝像頭再次運作，一大四小五個格子內，盡顯了屋內的所有畫面。

  忽然，我意識到一個問題，說：「齊哥，小倩讓我自己來直播了，忽然多出來一個你，會不會行不通啊？」

  齊大柱看都沒看我，徑直走向那天發出怪響的臥室：「你就躺在客廳，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停止直播，直到第二天天亮就好，其他的，你不要想。」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講，但他胸有成竹的態度，令我感到挺靠譜的，所以選擇照他說的去做。

  齊大柱進到臥室後，就關上了門，我坐在沙發上，通過主臥室的攝像頭，看到他往臉上塗抹了些泥巴，然後整個人鑽進了床底下，我心想難怪他不怕粉絲問為啥多來個人，原來早有準備。

  十點鐘，我準時開啟了直播，陸陸續續的開始有人進入了直播間。

  很快，我就發現了些不太對勁兒…

  但我還不敢確定！我揉了揉眼，再仔細去看，不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從小記憶力就比常人的要好一些，這些粉絲暱稱出現時，我第一眼就感到有些眼熟，再次確認後，詫異的發現，還是昨天的那一幫人！

  甚至…連進入直播間的順序，似乎都沒有改變…

  這是什麼情況？

  和昨天一樣，這些人又開始了調侃，我沒理會他們，而是緊張的看著主臥室，擔心齊大柱會被發現，好在齊大柱一直沒有從床底下爬出來，應該是睡著了吧。

  我打了一下午遊戲，眼皮也有點沉，躺在沙發上沒多久，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砰！

  這次，我又被一聲悶響給驚的醒了過來！

  我急忙坐起身子去看直播間！驚訝的發現，又是凌晨十分，直播間裡，也又一次的，沒有了一個人，當然，監控中，也又一次的，出現了令我頭皮發麻，卻和上次不同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