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兩人論道

  好一會鍾離修才恢復過來，程九歌推開他，「我要去休息了，你洗吧。」

  短短的時間，那邊原本清徹透明的浴池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那水應該是換了一遍，靈氣又充滿了浴池。

  鍾離修嘆了一口氣花了一刻鐘的時間就洗好了，回到房間的時候程九歌已經躺在床上睡覺了。

  他也走過去小心地躺在外面，原本是平躺著但是覺得哪裡都不舒服，最後還是側過身子伸手把隔壁的人抱在懷裡，終於舒服了。

  這時候程九歌卻忽然睜開了眼睛，她手指輕點在鍾離修的喉結上，「你最近修為也沒有長進對不對？」

  鍾離修，「嗯。」

  程九歌想了一下，「還記得功法吧。」

  鍾離修喉結滑動了一下，「嗯。」

  程九歌忽然一個翻身把他壓在身下，「那就行，來吧。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她的意思是他是不是修為真的還是如從前一般長進不了。

  然而鍾離修以為她說他不行，所以程九歌一個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掐著腰一個翻身就換了位置，然後他額頭抵住她，兩人的呼吸打在了一起，「我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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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九歌：？

  之後鍾離修為了證明他的「行」使出了渾身解數……

  程九歌的汗從額角滴落到枕頭裡，眼角艷麗通紅，「……能慢點嗎？」她的頭都要撞到床頭上了。

  鍾離修把手放在她的頭上防止她被弄疼，「不能慢，我行的。」

  程九歌：「……我知道你行，你很行。但是夫君啊，天都快亮了。」就算她是修士也不能這麼折騰啊？

  鍾離修：「嗯。很快就好。」

  程九歌：「……」這句話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

  下一秒，程九歌的神識又被包裹住了，不止神識被包裹，身體的每個部位都被鍾離修徹底掌控！

  結束之後天也亮了，程九歌趴在床上還閉著眼，被子剛剛蓋在她的腰上，可以看到後背都是齒痕，側身的圓弧也清晰可見，那頂端一片紅腫不堪。

  鍾離修從外面走進來，手中端著托盤，托盤裡是靈粥和小菜。

  程九歌聞到了味道鼻子動了動，立馬睜開了眼睛，手伸到旁邊抓起衣服起身穿好，一邊穿還一邊問：「你覺得可以嗎？現在修為怎麼樣？」

  鍾離修沉吟了一下，「沒有，可能需要再多修煉幾次或者幾年？」

  話音剛落一個枕頭就飛了過來，鍾離修立馬伸手把枕頭接住，程九歌感覺太陽穴青筋暴起了，「想得美！給我認真點！」

  他這是想要做死她嗎？還幾年？

  鍾離修把枕頭放好，「沒有。」

  程九歌：「但是我有。看來，還是得渡情劫啊？」

  程九歌走到桌子邊坐下，「等我吃完後我們再商量商量怎麼辦。」

  鍾離修：「嗯。那……像昨晚那樣還能做嗎？」他怕因為沒效果程九歌以後都不會給他碰了。

  程九歌不想理會他，精蟲上腦的傢伙，程九歌轉過身去咕嚕嚕幾口把粥喝完了，把碗一放，「沉意前輩本書呢？拿出來給我看看。」

  鍾離修把書拿出來，程九歌翻開書繼續盯著那句話，「道，存於心，與己有關，與天道無關。你是你，你也是道。」

  程九歌想了一下，起身，拍了拍鍾離修的手，「出來，我要和你論道。」

  鍾離修：？

  院子裡，程九歌和鍾離修面對面坐著，程九歌提問：「你覺得道是什麼？」

  鍾離修想了一下，「道，道可道，非常道，道生萬物，道即世界。」

  程九歌：「是嗎？在我看來，道是規律，你說的道即世界也沒錯，道，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搏之不得。道存於人心，規律可變，世界可變，人心可變，則道也可變。對否？」

  鍾離修：「嗯。」

  程九歌：「我們修劍道，何為劍道？」

  鍾離修：「人劍合一，斬妖除魔，劍者，人也。」

  這邊，程九歌和鍾離修在論道，那邊原本想要找鍾離修問一下修煉的問題的張蘊飛，沒想到一過來就聽到程九歌和鍾離修在論道。

  這可是學習的好時機啊，張蘊飛很激動，立馬跟劉金傳訊過去，「師傅和師娘在院子裡論道呢，聽著好厲害的樣子。」

  那邊的劉金很是震驚，「什麼，小師娘居然敢和小師叔論道？不行，我要去看看。」他旁邊還有弟子呢，聽到這個，一個個也非常感興趣的也要去八卦，哦，不，去學習。

  沒一會，一群人來到了七劍峰，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進來，然後就看到了張蘊飛蹲在角落裡。

  張蘊飛沒想到那麼多人過來，立馬跟他們「噓」了一聲，然後讓他們走到角落裡坐下，反正最好是不要發出聲音。

  這時候，程九歌剛好問鍾離修：「你修的無情道，你覺得何為無情道？是表面上的無情大道？人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懼愛惡欲，食性情占有求知出類拔萃，這七情六慾一個不沾即為無情大道？」

  「如果這七情六慾都不沾，一個無喜無悲無愛無欲之人何以參悟大道？若一個人在沒辟穀的時候若無食慾，何以成長生存，若無性/欲，人類何以延續……道即世界，你參悟不了世界，何以參悟道？」

  鍾離修因為程九歌的話陷入了沉思，程九歌看著他，「告訴我，何為無情道？」

  鍾離修抬眼看向她，「無情道，情，無特殊也，萬物皆同。」

  程九歌皺眉，「既然情等同於萬物，那就是說你對我的感情應該要跟你對萬物的感情應該是一樣的對嗎？」

  鍾離修頓了一下，嘴巴蠕動了一下，欲言又止。

  程九歌：「給我說！」

  鍾離修：「不對。你對我的意義與對萬物對我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程九歌：「但是你的道覺得我和萬物對你的意義都是一樣的。」

  鍾離修：「對。」

  程九歌：「那我問你，為什麼我與萬物同等才是無情道呢？我與萬物不同等怎麼不能是無情道了？或者為什麼我與萬物為何不同？不同在哪裡？」

  「我記得你為了天下蒼生專注對魔頭，當時的我應該是沉在寒陽山頂的寒池裡，若我與萬物不同，若是我比萬物重要，當時的你應該是去找我而不是對抗魔頭。」

  「你看，其實你知道的，萬物蒼生是最重要的，而我其實也是萬物的一員，我並沒有什麼不同。所以……為什麼你愛我就不是無情道？你不也愛萬物蒼生嗎？」

  「我即是蒼生，我與蒼生同等意義，你愛我，你也愛蒼生！」

  鍾離修沉默了好久，他一直在消耗她所說的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