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歃血為盟
2024-10-08 05:46:41
作者: 六甲道人
查到這條線索,事情就變得明朗了許多。
姑且猜測當初鬧洞房的時候,新娘在掙扎的過程中打碎了酒缸,放走了原本泡在酒缸裡邊的活蛇。
這條蛇就是青蛇。
回頭青蛇就來報恩,按照村裡面的說法,青蛇協助新娘弄死了那些害死新娘的罪魁禍首。
只有事情是這樣,才能解釋得通兩者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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捋清楚了這條人物關係線以後,我卻還是想不到任何辦法去對付青蛇,頓時就有些懊惱。
好像白跑一趟?
但就在這時,在院子裡搜查線索的葛建軍突然發出了怪叫:「啊臥槽,祖宗快來,出大事了!」
我急忙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到了現場,只見原來是院門外出現了一條蛇。
正是當初落淚的那條青蛇!
青蛇如今擺出的那副架勢完全不怕人,高高地昂著腦袋,眼睛如炬的看著我們吞吐蛇信子,隨即它低下了頭,在地板上重重地叩,發出了「咚咚」的聲響。
葛建軍見此情景,整個人頭皮發麻,狠狠地抓撓了幾下頭髮,驚恐道:「青蛇若往誰家門前叩首,誰家就得死人!祖宗那我們豈不是……」
雖然明知道這戶人家並不是我們倆的家,但這條青蛇擺明了就是衝著我們來的,在我們所處的房屋的門口叩首,也是分明故意的!
所以葛建軍才慌亂了陣腳,不知所措。
我讓他冷靜點,隨即憤怒的抄起一旁的木棍就沖向了門口。能夠跟青蛇打個照面兒的機會屬實難得,既然遇上了,那它就休想跑路!
幾個箭步衝到門口時,青蛇也感知到了危險,立即扭頭撤離,在地上游出了「S」步,移動速度非常快。
但再快哪裡快得過兩腳獸?我直接跳起來就是一棒!
「啪!」
精準地敲打在了青蛇的軀體上邊,令其疼得尾巴都高高翹了起來,腦袋更是翻回來狠狠地瞪著我,仿佛與我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好傢夥,眼神竟然如此歹毒,那我更不可能放你一條生路了,否則必會前來尋仇報復!
我舉起木棍又是狠狠地鞭打了幾下,青蛇在我的亂棍下蜷縮了起來,身上溢出鮮血,極為血腥。
但這就是歃血為盟的代價,必須要拿青蛇的命來作為獻祭之物!
「葛建軍,快滾出來!」我大吼一聲。
「來了來了!」
葛建軍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一看那青蛇「糊了」,頓時又是一陣心驚肉跳的打哆嗦:「祖宗,這麼幹會不會太太,太殘忍了?」
我怒罵道:「別他媽聖母了,今個要是不弄死它,它回頭就會來報復你、報復我!
「你也不想落得跟趙振虎等人的下場吧?」
葛建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是是是,祖宗您說得對,那現在咱們怎麼做?」
「把鞋脫了,把你的水壺拿出來。」
「好好好。」葛建軍連忙照做,脫去腳上的繡花鞋,放下背包,取出一個保溫杯遞了過來。
在此期間,我往青蛇所處的那片地挖了一個坑,這叫做「鑿地為坎」,出自《春秋左傳注》。
歃血為盟的方法就是,先鑿地為坎(穴、洞),以牛、羊或馬為牲,殺於其上,割牲左耳,以盤盛之,取其血,以敦(音對,容器)盛之。讀盟約以告神,然後參加盟會者一一微飲血,古人謂之歃血。歃血畢,加盟約正本於牲上埋之,副本則與盟者各持歸藏之。
這是最早的歃血為盟方法,但我們古董商人與陰古董之間的歃血為盟的方式不太一樣,但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通常是捕一隻靈物,挖一個坑,將靈物摁在坑上殺了,再割掉它的腦袋,盛在盤子裡,再榨取它的鮮血,盛在杯中。
同樣的,也要朗讀一紙盟約以告神明,最後結盟者舉杯飲血,這就是所謂的歃血。
至於一紙盟約哪來?我在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兩份,一份是正本,一份是副本。
正本要隨著靈物的屍身一起埋葬,副本則留著自己收藏,後續還有大作用,比如要解除盟約的話,就派得上用場。
書歸正傳。當葛建軍把保溫杯遞過來,我接過並擰開杯蓋,倒掉裡邊的水後,又取出一把摺疊刀,上去直接咔擦一刀將青蛇的腦袋割了下來,然後擺放在杯蓋上邊。
隨後拎起蛇軀,將它的傷口對準保溫杯口,任由鮮血湧入其中……
直到血盛得差不多了,我將蛇屍放入坑中,然後一手端著杯蓋,一手舉著保溫杯,單膝下跪,跪拜著面前的那雙繡花鞋,朗讀盟約:「農曆丁酉年六月三,犬人駱天麟在此宣誓,願與尊上同盟,今後共生死,赴萬難,若有朝一日尊上得道,望能帶雞犬一齊升天,畢。」
隨即我將杯中蛇血倒了一些在繡花鞋的上邊,剩餘的則仰頭一飲而盡,縱然味道苦不堪言,卻也硬著頭皮嗦得一乾二淨!
隨即取出兩份盟約,將杯蓋上的蛇首提起,當作印泥,往兩份盟約紙上留下了一個血印作為蓋章。
至此,我便將杯蓋蛇頭及保溫杯都統統丟到了坑裡,同蛇屍一起,抄來兩邊泥土將這口坑給埋了。
葛建軍在旁邊呆呆看著,全程不敢講話,直到這會兒方才開了口詢問道:「祖宗,這事就這麼完了?這雙繡花鞋再也跟我沒有關係了?」
我抬頭望向那雙鮮艷如血的繡花鞋,喃喃道:「最終還得看它瞧不瞧得上我這個盟友,否則一切都是徒勞。
「行了,走吧。」
我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原地。葛建軍赤腳追了上來,邊回頭看邊問道:「那繡花鞋呢?就不要了?」
我說不是不要了,而是等它自己來找我們,到時候不是找你,就是找我,如果它出現在我家,那麼就證明,它願意跟我結盟了。
葛建軍一聽原來如此,恍然大悟。
但就在我們打算驅車離開這條村子的時候,老太太卻突然殺到了路中央,攔住了我們的去路,面目猙獰的大吼道:「殺了人就想跑?往哪跑?!」
葛建軍一腳踩住剎車後,一臉懵-逼的看著老太太,「這老娘們是要幹啥?」
我推開車門下了車,走到老太太面前,疑惑的問道:「阿婆,什麼叫做殺了人就想跑?我們沒殺人啊。」
老太太眼睛都紅了,扭頭看向趙振虎家的方向,怒吼道:「我親眼看到你們把他殺了!」
嘶,這個『他』莫非指的是青蛇?
老太太跟青蛇之間難道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關係不成?不然她何必激動成這樣?
我示意老太太先冷靜下來,然後誠實的說道:「你口中的他,如果指的是那條青蛇,那麼我可以很爽快的告訴你,沒錯,確實是我殺了它。」
老太太怒不可遏,指著我:「殺人償命,你一定會遭報應的,你等著吧!」
這一刻,老太太變得十分陌生,跟我們最開始接觸到的那個老人仿佛不再是同一個人。
我沒有講話,而是轉身坐上了車,扣上安全帶讓葛建軍繞道走,不用理會她。
葛建軍也不想在這裡跟她糾纏,便調轉車頭繞過對方離去。我通過後視鏡看見老太太用那種無比怨毒的眼神望著我們的車尾漸行漸遠。
我心中隱隱感到了些許不安,但隨即一想,怕個錘子,老子可是貨真價實的駱家人,專治牛鬼蛇神,有本事就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