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釘子戶老頭

  而且相比於城中，郊區的氣溫似乎也有些偏低，讓沐婉不適的搓了搓肩膀。

  秦昊觀察到沐婉的動作，便將提前準備好的衣服披到沐婉身上。

  秦昊心裡的異樣仍舊沒有消散，反而是愈發明顯，就在秦昊想去裡面探探情況時，一旁有些老舊的家屬樓里卻竄出一個極為瘦小的老頭。

  老頭手裡拿著自己紮成的笤帚，向秦昊腳下用力揮了過去，一張滿是憤怒的臉上此刻卻有了些忐忑。

  「滾！你們趕緊給我滾！你們都是些小偷土匪，我今天打死你們！」

  老爺子的口音是極為純正的老燕京音，可行事作風以及嘴裡說的話卻和燕京人的內斂含蓄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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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秦昊也有些疑惑，他下意識的覺得商業街遲遲不動工，或許和眼前的老爺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還沒等秦昊細問，韓雷這個暴脾氣就捏著拳頭衝上去，想和老爺子比劃比劃。

  韓雷長時間脫離文明世界，接收到的只是隕星組織簡單粗暴的傳統理念，在韓雷心裡更沒有所謂的尊老愛幼，這讓秦昊更是一陣頭痛，他隱約察覺到教導韓雷的這條路道阻且長。

  在韓雷要動手的那一刻，秦昊迅速的將人攔了下來，警告的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老爺子眼裡也多了些審視。

  沐婉對於情況更是了解，有些為難的拽了拽秦昊的袖子，壓著音量解釋道：「這老爺子就是這片地唯一的釘子戶，不管我們開出多誘人的條件，他死活不同意，上手打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秦昊看著沐婉滿臉愁容的樣子，心裡也有了估量，在抬頭看向老爺子時，秦昊眼裡便滿是審視。

  上了年紀的老人各項體能都會下降，連帶著皮膚也會縮緊，嘴唇有時更會呈現粉白色甚至完全的白色，可眼前的老爺子嘴唇卻是極重的青紫色，臉頰毫無血色，可黑眼圈卻是極重的。

  老爺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連站都站不穩，手裡雖拿著掃帚，可手腕卻是微微顫抖，因為過分的生氣老爺子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的，顯然是有問題的。

  在秦昊觀察老爺子的同時，沐婉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看向老爺子眼底也是一片認真和善。

  「老爺子，我們沒有惡意，您這麼大的年紀搬去城區會更方便，就算您不去城區，等到新房子蓋好，我們保證能給你再分兩套，這麼算下來您真的不虧，咱們再好好談談？」

  可沐婉的和顏悅色讓老爺子沒有絲毫的心動，反而更生氣，捏著掃帚的手愈發用力，兩隻眼睛瞪得極大，像是要冒出火星子一樣。

  秦昊能察覺到老爺子此刻情緒極為不穩定，想要攻擊沐婉，可似乎又忌憚沐婉是個女娃，所以遲遲下不了狠手。

  這就讓秦昊有些疑惑了，如果是為了求財，沐婉都已經退讓到這種地步，老爺子沒道理還會拒絕，可如果是為了求其他的，老爺子這麼倔強的樣子讓秦昊一時半會還真看不出。

  就在秦昊上前想用老爺子的身體做條件時，卻見老爺子雙手緊緊握著胸口，臉上的表情格外猙獰痛苦，眼神都是有些渙散，手顫抖著指向沐婉，隨後猛地吸了口氣，直挺挺的向下倒去。

  秦昊反應最快，闊步向老爺子跑去，在老爺子要摔倒的那一刻，穩噹噹地護住了老爺子的後腦勺。

  秦昊看著在暈睡中眉毛還緊緊皺起的老爺子，他更加察覺這裡面恐怕另有隱情。

  老爺子的情況不穩定，如果驅車前往醫院這一路上磕磕絆絆或許會加快病情的惡化，思來想去，眾人先將老爺子抬到有些破舊的小四合院裡。

  郊區的房屋本就是不合規的，甚至還有許多違規建築，而老爺子的小四合院電路更是錯綜複雜，如馬蜂窩一般堆積在一起，房頂的遮雨棚更是有大半全都生鏽，秦昊能篤定，萬一哪一天燕京出現特大暴雨，這房子恐怕抵擋不了多長時間。

  這麼破爛的小四合院，秦昊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值得老爺子這麼堅持，而和屋外的邋遢不一樣，屋內顯得格外整潔，雖然沒有多少家具，可都擦得鋥光瓦亮，一進去秦昊便聞到了一股香燭的味道。

  韓雷早就好奇的環顧四周，在掀開裡屋的帘子看到桌上供奉了許多牌位後，韓雷眼裡也多了些驚訝，他雖對老爺子不尊敬，可對逝者，韓雷一向不會過分，只規矩地退了出來並將情況匯報給秦昊。

  「老大，這屋子有好多牌位，老爺子是不是罪大惡極的人被人抄家滅門了？滿滿一桌子牌位，這也忒慘了！」

  秦昊聽著韓雷稀奇的聲音，心裡的疑惑更重，看向老爺子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正當眾人還在環顧四周時，老爺子卻悠悠轉醒，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老爺子顯然是有些回不來神的，一臉恍惚的沉思了許久，隨後極為警惕的緊盯著秦昊怒目圓睜，嘴張開剛想怒罵，可秦昊卻快人一步。

  「老爺子這幾個月是不是覺得自己呼吸不暢，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做事情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秦昊絮絮叨叨的將老爺子可能出現的身體狀況一一闡明，讓老爺子一時也有些愣住，半天都回不來神，片刻後也只能微微點頭，眼裡也更是警惕。

  「你想對我做什麼？妄想用這樣的辦法逼迫我離開？我告訴你們那是不可能的！咳咳咳！老爺子我今天就是死！也得要捍衛住這一畝三分地！」

  老爺子一邊激動地表明態度，一邊也忍不住扯著胸膛低聲咳嗽起來，大有一副要將肺都咳出來的氣勢，讓秦昊眼裡也更擔憂。

  秦昊默不作聲地將溫水遞到老爺子手邊，毫不客氣地撕破了老爺子的遮羞布。

  「我不僅看出你身體不舒服，更猜到恐怕你身邊也沒有多少人了，自己一個人住在郊區，三公里路不見一個醫院，連診所都沒有，你守著這一畝三分地，究竟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