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浪子

  說完，野雲道人消失了。

  一點痕跡都沒有。

  就好像他從來沒出現過。

  坦白說，之前我一直都覺得他就好像是大能一般。

  但現在，我改變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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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像大能，他像個幽靈。

  無時無刻不在纏著我。

  也來無影，去無蹤。

  我不知道他說的你們具體指的到底是誰。

  可至少就現在來說，我明白了。

  不只是我，也許有很多人都一樣。

  被他掌控。

  哪怕是好意，這種掌控也讓人感覺到不自在。

  「阿觀！你沒事吧？」

  柳葉清的聲音重新在我耳邊復現。

  感覺好像剛才我與世隔絕了。

  只有野雲道人能跟我對話似的。

  我也聽不見身邊一切人的聲音。

  這也是我說他像個幽靈的最根本的原因。

  「沒事。」我抬頭看向柳葉清。「葉子，剛才野雲道人來過了。」

  「你們沒有察覺嗎？」

  柳葉清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隨後緩緩地搖頭。

  二丫，骨女，還有沈見柔都紛紛表示，剛才她們就沒有看見除我之外的人。

  「他說，我的眼睛沒事。」

  我告訴他們。

  「只不過，我也到了能夠擁有自己的法眼的時候了。」

  「六種眼睛，到底會是哪一種，他卻沒說。」

  「只是說，除非我的眼睛能夠恢復光明。」

  「也就是，正常的復明。」

  「葉子，我想你不用費勁心神幫我復明了。」

  「天道收走我的眼睛，必然有其道理。」

  「我是該自己參悟其中的玄機。」

  「如果你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機會的話，那確實比隱瞞天道更好。」柳葉清說道。

  我嗯了一聲。

  這時候，我再抬頭，依舊如此。

  一部分人感覺他們好像不只是一個靈魂。

  但就在我仔細看的時候，這種感覺……消失了。

  或許這真的只是一個徵兆罷了。

  「阿觀，你確定自己沒事嗎？」柳葉清不放心地問。

  我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這不，野雲道人出現，我都告訴你了，能有啥事兒？」

  「放心，真有事，我會說的。」

  「我不會再瞞著你，最後讓你難受。」

  柳葉清甜蜜地微笑了一下。

  「又見哥哥，你倆每天這麼撒糖，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二丫無奈地問。

  我摸了摸她的頭。

  「小屁孩，有你什麼事？」

  「走了，買煙花去。」

  二丫這才高興起來。

  我們來到煙花攤前，二丫跟沈見柔就是倆小孩兒。

  興奮得不行。

  柳葉清挽著我的手臂跟我一起站在她們身後。

  「其實，你想要參悟天道，我倒是有個不錯的建議。」

  骨女忽然開口。

  「你說。」我回頭看向她。

  骨女笑道：「但你得相信我才行。」

  「你存在那麼久了，玄門相關的事情，你肯定更為了解。」我說道。

  「不相信你，我還問？」

  骨女道：「因為到目前為止，你跟天道接觸過的就只有鐵甲判官。」

  「你對他們的印象也不太好。」

  「所以，我擔心你有多餘的想法。」

  「不會。」我說道。「鐵甲判官只不過是因為他們的方式讓我厭惡。」

  「但道本身就是要遵循天道的。」

  「只是方法跟鐵甲判官不同。」

  「說吧！」

  「其實天才從來都不缺。」骨女開口道。「亦或者說，天才只是見野雲道人的門檻。」

  「在你們之前，也有無數的天才被野雲道人看中。」

  「我的生活很無聊，所以這些事情打聽得很清楚。」

  「俗稱八卦。」二丫回頭笑著說道。

  「挑你的。」骨女沒好氣地說道。

  我也忍不住笑起來。

  八卦是人的本性，其實還真被二丫給說中了。

  「那個，我也不是……算了，我就是八，咋了嘛。」骨女也不裝了。

  「要不是我八，你們也沒得聽啊。」

  「好好好，你趕緊說吧。」我笑道。「我們可沒笑你，是吧，葉子。」

  柳葉清一本正經地憋笑，點頭。

  大概她也不知道骨女還有這樣一面。

  「在你們之前，跟野雲道人相關的天才，道士，不少，也有轟轟烈烈的事情發生過。」

  「這裡，我要給你潑一盆冷水，寧觀，你滅五陰教，確實很壯觀。」

  「但很抱歉，你前面的人也做過，而且是比你這個梗壯觀的事情。」

  「只是，再怎麼聲名鵲起，也只是一時間。」

  「激起的那點浪花，在如今的社會，持續不了太久就消失了。」

  「因為人們往往最能記住的，是遺憾。」

  「正如上一任太和十人沒能贏一樣。」

  柳葉清皺起了眉頭。

  「你到底想說啥？怎麼越扯越遠？」

  「因為我要說的這個人，他也很遺憾。」骨女道。

  「他們家族，也遵循天道，而且，這個人被稱為玄門教科書！」

  「但你們看看，我說出來，即便這麼大的名號，你們也都不知道。」

  「是是是。」我趕緊說道。「遺憾是主題嘛，姐姐，你能繼續了嗎？」

  「別故意吊胃口啊，還是說你打算分九章十八回合說完？」

  骨女捂著嘴笑起來。

  「你這人，好沒意思，我好不容易逮個機會說故事，讓我多嘚瑟一會兒咋了。」

  「行吧，不賣關子了。」

  「這個人，喜歡抽菸，有那麼一絲猥瑣。」

  「又喜歡穿西裝，裝得很，不過，對於天道來說，他確實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且，這其中有一環。」

  「那就是他也跟野雲道人打過交道，用他的話來說，他是被野雲道人放棄的人選。」

  「這位小姐，剛才你說的人。」此時，我們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戲謔的聲音。

  「怎麼好像除了猥瑣和裝之外，都跟在下一模一樣？」

  我，柳葉清，還有骨女同時回頭。

  身後站著的是一位西裝筆挺，頭髮還抹了髮油的青年男子。

  看年紀也就二十六七左右。

  五官標緻，眉宇間散發著硬氣，卻是看不出跟猥瑣這個詞有什麼沾邊的。

  骨女笑起來。

  「喲，浪子，沒想到你居然在無門鎮！」

  「本來我還想去吳家村找你呢。」

  「你想見我，我肯定會出現。」男子笑著說道。「好久不見啊，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