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神仙難救
2024-10-07 22:49:45
作者: 異師
「你……」女孩頓時陰雲密布,在我跟前坐下,道:「你怎麼算出來的?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告訴她:「我們算命,不淡淡是憑藉生辰八字推算,還有相面。」
「你天庭飽滿,但氤氳不散,雙目有神,卻有黑雲,靈竅更是被煞氣填滿。」
「這種情況,不是家裡有喪,就是你自己快死了,可你精氣神都沒問題,不像快死之人,因此我得出是你家裡有事情發生。」
「對!」女孩立刻說道。「小師傅說的太對了,我父親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靈,醫院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這段時間,他想要什麼,就儘量滿足。」
我接著她的話說下去:「可是,一定有什麼讓你覺得他還能活下來,所以你才來找劉大師是不是?」
「是!」女孩連連點頭。「我們家住在西郊城鄉結合部,有個神婆,說我父親是中邪了,但她只能暫緩,不能根治。」
「她說要找到劉大師,才能救我父親一命,小師傅,你剛才說他是你師叔,那能不能請他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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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過一張紅紙,道:「你把你父親的生辰八字,姓名寫下來,我先幫他算一卦,待會兒師叔回來,要是能救,我們一定會救。」
「好好好。」她連聲答應,拿過紅紙,在上面寫下她父親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我拿過來推算了一下,頓感奇怪,按道理來說,她父親應該早就該死。
怎麼會遲了一天?
「怎麼樣?」女孩趕緊追問。
我告訴她:「從你父親的命數上來看,他到頭了,而且一天前就該去世,但不知道為什麼……」
「你這人!」女孩頓時暴躁起來。「怎麼回事兒?你是說我爸早就該死了?」
「你惱怒也沒用。」我能理解她那種暴躁。「人的生老病死都是早有定數,你父親確實在一天前就該死了。」
「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遲了一天,今天凌晨零點之前,他一定會咽氣,神仙難救。」
「你!」她說著,眼含淚光,咬緊了下嘴唇。
本就是如花似玉的年紀,人也長得好看,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更加我看了有點不忍心。
「他沒說錯。」劉金水的聲音響起。
女孩趕緊抹了一下眼淚,轉頭看去:「您……是劉大師?」
「大師不敢當,我就是劉金水。」劉金水來到近前開口道。「從你的面向來看,你確實家中有喪。」
「而且不是喪葬已現,你身上的煞氣不會這麼重,所以,我師侄沒說錯。」
「大師……」她還是沒能忍住,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我不想我父親死,我……我不捨得。」
「生老病死是常態。」劉金水嘆了口氣,道。「人總會死的,你得學著接受,不過,我師侄既然算出來你父親莫名被推遲了一天死期,確實有問題。」
「讓他跟你去看看。」
「大師。」女孩道。「推遲一天,會不會是神婆?我父親中了邪,是神婆出手,讓他撐到現在,讓我來找你們的。」
「不會!」劉金水篤定地說道。「如果你父親是中邪,她可以減輕症狀,儘可能拖延你父親發病的時間,但她拖不了死期。」
「她要有這能耐,還讓你來找我們?」
我起身道:「我跟你去看看吧,假如真是中邪,沒準你家裡人也都有危險。」
「好。」女孩聽了,頓時有點慌,起身說道。「那我們現在就走。」
「等一下!」劉金水道。「你這女娃娃怎麼這麼不懂事?」
女孩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急忙掏出一個紅包奉上。
「對不起,劉大師,我有點著急了,這是算命的錢。」
劉金水點了點頭:「嗯,你去吧,但我話說在前頭,我師侄如果幫了你,做事的錢另算。」
「我明白,明白。」女孩趕緊說道。
雖說擺攤就是為了賺生活費,但劉金水這樣直白地說出來,還是讓覺得有那麼一絲不悅。
因為這太現實了呀。
但我也沒表現什麼,跟女孩過去她家。
在公交車上,她告訴了我,她叫高月,今年剛上大一,沒錯,還是個學生,而且,剛滿十八歲。
她家裡是開水果店的,還有個姐姐叫高雲,姐姐已經畢業,但到目前為止也還沒找到工作。
現在又因為家裡的事情給耽擱了,家裡沒男丁,父親高亮倒下後,什麼事兒都靠姐妹倆。
至於高月的母親黃文巧,也患有嚴重的風濕病,行走都要靠拐杖,更別提主事兒了。
就現在高亮這種情況,黃文巧也不能在家,只能在水果店看著。
否則高月的生活費和學費都會沒著落。
說完這些,高月又告訴我:「我跟你講這些,不是要你可憐我,該給多少錢,我會給的。」
「我在學校附近找了兼職,勤工儉學也還行,我只是覺得我爸爸為了我們姐妹倆,操勞了一輩子。」
「到頭來,沒能享福就撒手人寰,我為他感到不甘。」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今生操勞,來生他會有好日子的,你儘早放下吧。」
高月沒回答,只是把頭轉向窗戶,獨自抹眼淚。
到了城鄉結合部,我才發現,這裡跟南遠市市區有著天壤之別啊。
這地方,說是鄉鎮都沒問題,也就是交通便利點,別的,跟村里差不多了。
高家在靠邊的位置,下了公交車往西走幾百米就到。
我站在高家門口抬頭看,上空籠罩著一層黑氣,我只能說,高亮的死,真是大羅金仙都阻止不了。
「小師傅請跟我來。」高月喊了一聲。
我沒做聲,跟她進去,兩層的毛坯房,帶個三十平左右的小院子,院子裡坐滿了人。
進去後,我聽見高月喊叔叔伯伯什麼的,看來他們也都明白,這是在準備後事了。
高月沒帶我去大廳,而是直接去左邊的房間,門開著,同樣擠滿了人。
進去後,我感到一陣悶熱,鐵床上躺了個消瘦無比的老頭,嘴巴微張,嘴裡就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