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臧老中醫的身份

  「王翠萍和王翠霞也算是我的半個徒弟，做不少害人的事。我這個當師父的沒來得及糾正，只希望你們幫我約束管教。」

  我應下她的請求，隨即問出這兩姐妹究竟怎麼回事兒，做了什麼害人的事，烏拉馬托的話讓我毛骨悚然。

  「她們是從邪師那逃出來的，身體陰氣很重，險些成為那些人修煉的祭品。逃出來也被追殺，我正巧遇到便順手幫個忙，本來他們就適合當走陰師，有個傍身的本事不至於餓死。」

  「但她們姐妹有劫難，這個難我也無法改正，只有少見人，才能勉強破除。之後我身體支撐不住，便和鄭凱躲到這裡，自知時日無多，那些雜事也無暇顧及。」

  「他們姐妹不簡單，心誠卻得不到誠心對待，被逼到走投無路。我不知道在村子經歷什麼事，但上次見王翠萍，她身上除了陰氣，更多的是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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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請求的是不要讓王翠萍作惡了，還真對不起，明明是我應該做的事……」

  烏拉馬托聲音沉重，眼神略帶憂色，即將羽化，還掛牽曾經的徒弟。說罷我承諾會幫忙，隨後提出要與我單獨談談，這確實出乎意料。

  「您……」

  我看著她，不知所以，留我下來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還是有事情需要我做？

  「你有話想問，直接說吧。關於你九叔的，對嗎？」

  不愧是烏拉馬托，一眼看出我心中所惑，趕緊問：

  「您認識姓臧的老中醫嗎？他應該在農村，會治病，您應該也看出來了，九叔的事兒……」

  我沒繼續說，事實擺在眼前，不用說太多，彼此都明白。

  烏拉馬托點頭，聲音比剛才還小，勉強撐著回答我的問題：

  「我知道……他，救過很多人，在圈內比較厲害。他本人居無定所，想找到很難。」

  「但也不是沒辦法，邪師修煉出問題總找他，可能邪師會知道。這件事，你還是問問王翠萍，她了解得可能更多。」

  臧老中醫竟然多次幫邪師？這點我沒想到，不過仔細分析，也不奇怪。老鬼推薦的人，肯定不止正派這麼簡單，他認識的交往的人更雜。

  感謝烏拉馬托，出門後鄭凱進去，沒過十分鐘，呼喊聲傳來，我知道她，羽化了。

  接著九叔為她辦了場法事，上表達天，下通地府，法事持續六個小時。結束後，九叔就像脫層皮，他的身體越來越弱，我得趕緊找到臧老中醫，不管什麼代價，一定要治好九叔。

  休整一夜，第二天中午臨走前，九叔看著鄭凱說：

  「走，你和我離開這裡。」

  我：？！

  小郭：？！

  我倆大眼瞪小眼：？！

  誰都想不明白咋回事兒，九叔怎麼帶鄭凱走？不過鄭凱說要等等，現在需要弄好師父的後事。這個操作把我弄懵逼了，更重要的是，九叔竟然好聲好氣回答：

  「兩個星期，兩個星期後，後來我發給你的地址找我，如果我不在，就找他。」

  九叔指向我，繼續說：「你如果願意死，也可以在這待著，我不強求。」

  說罷我們便離開，路上問出不解，剛才的事兒，稀里糊塗的。九叔不是願意管閒事的人，這次能讓鄭凱跟著，肯定有原因。

  「烏拉馬托不是普通的走陰人，她身體就像容器，和電影院差不多。死後怨念散開，勢必會影響周圍的人，第一個就是鄭凱。」

  「所以她拜託我死後，將她靈魂壓制，我收在罐中，便不能為非作歹。之前你看到的上表天庭下通地府，也只是做做樣子給那個小崽子看，要不然執拗的性格絕對不會跟來。」

  啥？！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本以為是個很簡單的事兒，沒想到變得這麼複雜，尤其是和邪物還有關。那也就是說，現在烏拉馬托被壓製成為兵馬，但這種兵馬還潛藏危險，永久不會被啟用。

  「九叔，那她身體裡的怨念……該不會和邪師有關吧？」

  這是我的推測，希望得到否定答案，但這種希望很快落空。

  「是，否則壽命不至於這麼短，一般的走陰人，也能活到七十歲，而她五十便呈現七八十歲的相，是另一種摧殘。」

  「如果不是第五先生，她恐怕早死了，而且被怨靈折磨而死。」

  完全沒想到是這種結果，問九叔咋知道的，他只是潦草回復，見第一面就知道了。只不過說也沒用，而且當初他和第五先生聊過不少，也知道有這麼個事兒。

  我不理解，強行變成走陰人有什麼好處，九叔解釋，怨念是說不清楚的東西。而怨念越重，越能夠加以利用，變為達成心愿的手段。

  這就不是我能掌控了解的，邪師有邪師的秘密，我啥都知道，也能做邪師了。

  不確定鄭凱能否來，即使來了又要去哪，這都是問題。九叔提醒我別擔心，別看鄭凱這樣，還能拿得出手，很少見男人成為走陰師。

  能讓九叔肯定的，此人絕對有點東西，我倒是好奇。

  開了好幾個小時，下午五點多找個地方休息，第二天七點到村子找王翠萍。

  剛進村子，就聽到嗩吶聲，路上有黃色紙錢，不用問就知道死人了。農村比城裡有這麼個好處，誰家有點事兒都能找到人幫忙，想知道什麼情況，只要挑人多的地方去準保沒錯。

  跟著車走，這條路越來越熟，最終在上次見面的灰衣服老太太家停下。大門口的春聯撕掉，門口敞開，棺材在院子裡，周圍到處都是哭聲。上次的小胖墩呆愣愣站在角落，茫然看向周圍，嘴裡嘟囔著想陪奶奶。

  不正常，這個小孩的表現一點都不正常。

  「小胖墩，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叔叔，上次讓你帶路的叔叔？」

  我拉著男孩的手，明明是十歲的孩子，手勁格外大，甚至與我這個成年人能匹敵。

  「我要陪奶奶。」

  「她說了，我應該陪奶奶。」

  這兩句話的聲音很小，只有在身邊才能聽得清。覺得不對勁，趕緊看向周圍找孩子的父母，但亂七八糟誰也顧不得角落的孩子。

  「她說了，奶奶需要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