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承擔不起的真相

  倒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二爺明確提醒我注意王翠萍。這個女人身上還有很重的邪氣，說不好是本身帶的還是受影響沾染的，絕對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把這件事告訴九叔，他也有些吃驚，我看得出九叔並沒感受到所謂的邪氣。不是二爺撒謊，而是九叔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剛認識他時，道法很厲害，能鎮壓沈東學校的鬼邪。後期再也沒見過他再用大招，到現在氣息感受的程度也變弱了。

  九叔真的沒事嗎？我想開口問，可以他的性子肯定讓我別瞎打聽，說還死不了。

  我打算見到烏拉馬托，再問問有沒有辦法能救九叔，哪怕拼了我這條命也要救他。

  「齊哥，你想什麼呢？」

  小郭並不知道真相，看我呆愣出神，問發生什麼事兒了。我只能打馬虎眼，說在想王翠萍的事情，總感覺她不對勁，由她講的故事缺乏真實性。

  

  勸我別考慮太多，很多事沒辦法左右，雖然答應幫忙，也是在限度內，而且基於信任前提下的。王翠萍撒謊，很顯然不相信我們，沒必要再僵持下去。

  ……

  三天很快過去，第四天早上六點，傳來敲門聲。

  開門看到年齡和我差不多的男人，先是禮貌問好，確定我是唐齊本人，讓跟著他走，九叔和小郭緊隨其後。

  經介紹，男人名叫鄭凱，是受烏拉馬托的吩咐來接人的。全程少言寡語，性格比較沉悶，長得看起來像是靠得住的人。

  鄭凱開車挺穩當，不過路越來越偏，後期都趕上荒野求生了，周圍全是草，一戶人家都沒有。不禁想到之前王翠萍給的假地址，從村子裡穿過去，開沒多久就遇到土堆，希望這次順利。

  半個多小時，終於有點人氣了，進到一座山里，山裡有零星幾家。建築風格屬於古代那種，看起來特別愜意，這要是天再暖和些，都可以在外面喝茶聊天了。

  進到裡面，屋子裡有個坐輪椅的老人。說老人還不準確，因為我知道她實際年齡比王翠萍還小。只是無論神態還是身體，都顯得老態。

  頭髮全白，零星幾根黑髮也是曾經輝煌的證明；面部輪廓清晰，只是皺紋布滿臉頰，顯得十分滄桑；身體勻稱偏瘦，手顯得乾枯無力。

  整個人的精氣神還挺好，清晨暖陽斜照在她臉上，顯得格外安謐。

  「你們來了，趕緊坐吧。」

  她的聲音略低，不知是可以壓低，還是本身說話的聲音。

  睜開給我們泡茶，四杯茶倒好，站在老人身後，慢慢推輪椅到桌前品茶。

  說實話，我現在沒有喝茶的心情，一屁股事兒等著處理，食不知味。

  「之前受第五先生囑託一直在等您來，祖輩們的事情，在我這裡總要畫個句號才行。」

  雖然聲音不大，處處透露著優雅。我想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成為走陰人。不是對這個行業抱有歧視，只是單純認為，像這種氣質的人，大多應該是貴女或者是貴命，不至於為錢透支身體。

  推輪椅的鄭凱聽到此話，表情變得異常凝重，握著輪椅的手發緊，指甲發白，嘴唇緊閉。看得出，他很緊張，心裡矛盾，想反抗但又不能這麼做。

  「感謝您，我大概說下遇到的事情……」

  給她講從電影院到現在的經歷，可能重複次數多了，說得很順，一個小時全部概括完。

  她對我抱有極大尊重，全程沒有任何打斷，甚至都沒喝水，眼睛看向我，沒有溜號。說完話，她點頭表示已經接收到信息，還覺得我很不容易：

  「孩子，你辛苦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和我這麼說，心裡那份軟弱突然被觸動，有些不知所措。

  她又看向小郭說：

  「你們經歷的是同一件事，細微之處略有變化，我能做的就是讓你們獲知過去的事情。不過祖輩們是否願意說，是否能把真相傳達出去，這點我也無法保證。」

  「我可以很負責任告訴你們，如果我無法做到，其他人更不能。不管這件事的結果如何，需要在我這開始，並在這消失。」

  烏拉馬托的話我也明白，不能因為電影院再牽扯其他人了。找別人沒用，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好，我會遵循的。請問什麼時候可以走陰？我需要準備東西嗎？」

  還沒等她說話，鄭凱接茬：

  「等中午吃完飯的，師父也有體力。」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明顯不對勁，說不上來有啥問題，反正不情不願的。

  中午的飯是鄭凱做的，還挺好吃，五個人，十道菜，肯定不是為歡迎我們做的。這頓飯我和九叔沒咋吃，小郭也比平時飯量小，烏拉馬托仔細品嘗每道菜的滋味，誇讚做的好吃。

  鄭凱低頭吃飯，悶聲不說話，每聽到一句誇讚，身體不自覺抽動。我還問他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烏拉馬托笑著解釋沒事兒。

  這頓飯吃了大概半個小時，收拾碗筷幾本下午三點了。

  本以為走陰需要的東西很多，其實也就寥寥幾眼，走陰人外加旁邊協助的。開始念咒唱什麼東西，然後將一圈算是花的物件放在走陰人手中，念叨幾句後，先是小郭把血玉交給烏拉馬托。

  小郭在地府完成的程序較完善，所以從他開始流程要比我順利。

  流程大概是走陰，招陰，上身三個步驟。走陰顧名思義就是下到該去的地方，拿著信物找到目標任務；招陰是將陰魂找到自己身體中，用手上的法物禁錮，這樣不會錯也不會逃走。

  上身更好解釋，到這一步驟就能直接對話，想問什麼都可以。

  速度很快，從走陰、招陰到上身，才花半個小時。上身後的烏拉馬託身體一抖，聲音變得低沉沙啞，和老頭聲音類似。

  「你是我郭家的後？」

  應該是祖先來了，但不知道具體是誰，小郭跪在身前，連連介紹自己姓名以及追根到上面是誰的孩子。聽完後，郭家祖先點頭表示知道，手摸著血玉問：

  「你找我來，想問什麼？」

  「郭氏祖先在上，晚輩想知道關於自身詛咒的一切。現在情況……」

  他講了一下自身遭遇，以及後續遇到的事情，請求告知當初真相。

  「真相嗎，你們後輩承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