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差點出不來了

  心裡默默提醒自己，這都是假象，是大腦虛構出來的，千萬不要被迷惑。之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隨隊伍繼續向前走，葛叔和孫濤並未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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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叔還在絮絮叨叨，攔在身前逼停走路的腳步：

  「小齊，大羊安村是九叔最後的希望，也掌握著他的命門。一旦大羊安消失，他的生命會一同消失。」

  「九叔出生於大羊安村，也是在此遇到他的師父，所以豁出命保護這個地方。但因為邪師破壞，大羊安村岌岌可危，之前有人過來加固陣法，也只能撐一時。」

  「我和孫濤還有其他人為保護村民奮力抵抗，儘管暫時保下來，卻沒法改變最終軌跡。唐齊，我知道你現在並不是死人，一定要想辦法救九叔，」

  我看向身前的葛叔，他愁容滿面，體態儀容和去世時差不多，卻盡顯滄桑。不知道眼前之人是否為真，我並沒有給出回應。

  孫濤又出現，順著我的腳步後退，沒有阻攔的意思：

  「唐齊，我們只能走黃泉路，不會再去奈何橋，更不可能喝迷魂湯。你要記住，我們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引導你回頭或者是陷害你的。」

  「我們與大羊安村，乃至整個沈市都有勾連性，擔子都壓在你身上，我什麼忙都幫不上，陽間也是，陰間也是。」

  孫濤表情落寞，說話有氣無力，看到這場面，我下意識伸手，剛開口說了個「等」字，結果就這麼一個伸手的動作，行進隊伍立刻停止。

  周圍出現陰森枯槁的聲音：

  「黃泉路，黃泉人，黃泉魂，留黃泉……」

  開始只是不知道哪裡傳來的聲音，後來逐漸變成整條黃泉路的鬼魂重複，邊走邊說話，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也壓低聲音跟著重複。

  「留黃泉，黃泉喪，陽間不見，陰間斷絕……」

  說話的鬼魂就像麻木的機器，眼裡沒有色彩，只是不斷重複引導者的話。

  『叮』

  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了，當我低頭想找時，地面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見，緊接著：

  「鈴鈴鈴」

  急促的手機鈴聲在我耳邊響起，周圍的鬼魂毫無反應。隨著鈴聲不停響，好像有什麼東西抽離我的靈魂，身體越來越疼，最後滿身大汗在床上醒來。

  是手機鬧鈴的聲音，喘氣聲音很粗，精神略有恍惚，耳邊依稀存在剛才那些鬼魂的聲音。

  「黃泉路……」

  口中嘟囔重複剛才黃泉路的話，正好小郭進來找我，與他核實一番，經歷的完全不同。

  小郭已經上奈何橋，只是沒喝孟婆湯，在樹下待著等時間。期間也沒有其他人和他說話，更沒迷惑的假象。意識到事情嚴重性，趕緊打電話問九叔。

  大致情況講完，對面傳來撲頭蓋臉一頓罵：

  「你個小癟犢子，不是讓你啥也不說嗎？腦子是被驢踢了？非得說話？」

  「那是黃泉路，不是你家的大馬路，出格的動作都不應該有，更何況說話？！是不是想死？！」

  穆老在旁邊好言相勸：「小齊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擔心你啊。」

  「我用不著他擔心，天天跟屁股後面提醒都記不住，這要是在我身邊，一腳踹死你！」

  九叔聲音很大，我還沒開外放，吼得大半個屋子都能聽到。這要是開外放，估計整層都聽得見。

  又罵十分鐘，估計也累了，喝幾口水緩緩說：

  「你今晚就別去了，兩天也差不多，小郭自己去就行。既然你們遇到同樣的事兒，問清一個人的祖先就行。」

  「好了，掛電話吧，不說了。」

  九叔特別不耐煩，我知道昨晚的事兒又搞砸了。在他要掛電話時，我攔住：

  「等等九叔。」

  九叔對我已經忍耐到極限：「有屁快放！」

  「葛叔和孫濤說的是不是真的，大羊安與您共存亡？如果大羊安被攻擊消失，您是不是也……」

  後面的話還沒等說出口，又被九叔噎回來：

  「咋滴，你能解決啊還是能找到邪師啊？關心這麼多沒用的幹啥？做好自己本分就行，到時候見走陰人，把前因後果弄明白比啥都強！別老琢磨沒用的！」

  說完這句話，聲音突然沉下來，心平氣和說：

  「我這個老頭子，還沒那麼弱。」

  此話說完，九叔便掛斷電話，心裡特別不得勁。最後的一句，很顯然九叔不僅說給我聽，更是說給自己聽的。

  「齊哥，你收拾收拾吧。」

  小郭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拍拍肩膀提醒我換個心情。

  簡單沖個澡，收拾屋時，收到楊寒的視頻通話。順手點開，他半靠在病床上，精神面貌比之前好很多。

  「唐齊，你什麼意思？」

  還沒等我開口，質問的語氣順著我網線過來，剛接受完九叔的暴風雨，又要面對楊寒的攻擊，一天天的，我太難了。

  「你身體好很多啊，現在感覺怎麼樣？」

  「感覺你大爺！艹，你個狗.逼玩意，這是啥意思？」

  楊寒情緒特別激動，說一句話，臉通紅，手裡拿著臨走前我放在旁邊的定位器。

  「不是，我沒啥意思，這定位器不好用了，尋思讓你幫我修修。」

  看著架勢，如果直接說不讓他管，估摸楊寒能氣死。

  「啊，真的？」

  我點頭承認，暫時安撫情緒。

  「齊哥，我倆的事，只和我倆有關，和別人沒關。現在你說啥都可以放心，病房只有我自己。」

  楊寒把人都支出去了，說話方便不少。

  「楊寒，你這次車禍和我有100%關係，是因為你幫我所以有這個結果。」

  眼瞅著他又要罵我，趕緊安撫：「你先別激動，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其實上學時候的救命之恩，你早就報完了。而且我也說了，如果當初是別人遇見，也會出手相救，所以你沒必要時時刻刻想著。」

  「我現在參與的事兒和一般人間的不同，隨時都可能死，不想再牽扯很多人。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設身處地換位思考，如果你經歷一切，我拼命幫你，你又怎樣？」

  「我有家庭有老婆，而且老婆懷孕，公司也需要我管理。你忍心把我卷進旋渦嗎？」